但她一時間是真的沒有辦法找到比其更加貼切的詞彙了。
「即便如此，你也要用自己來換她嗎？」
但這名天使的動作，絲毫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反而更像是一種泄憤之舉。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燈光明亮的大廳之中。
而且……
「為了以防萬一，我事先告訴你一聲，那個女人的身上已經沒有聖痕了。」
真沒有想到，天使長竟然會如此嬌小……
而在這一片光芒之中，只聽到拉斐爾歡快的大笑——
「你既然對生命那麼憧憬的話，直接對自己使用自己的能力不就好了？」
「生命的本質是什麼？」
就比如說現在的聖德芬和拉斐爾。
那個黑羽天使並沒有讓艾格尼絲和她一起飛向某個地方。而是直接飛到了艾格尼絲的面前，隨後直接用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咦？！！！！
但因為行動過於倉促來的緣故，被源輝發現的端倪，最後落得一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此刻的聖德芬，雖然背有有著翅膀，但是比起天使，更像是地獄之中想要擇人而噬的惡鬼。
艾格尼絲說這話的語氣，雖然有些難過，但卻並沒有任何的遲疑。
她本可以回到地心的天國之中，在那裡找拉斐爾對質。
這樣的矛盾，顯然自拉斐爾誕生之際，就一直在折磨她。
……
天國並非是世人所想的那般鐵板一塊。
在聖德芬和拉斐爾的協議之中，聖德芬並沒有禁止艾格尼絲接觸源輝。
「沒錯，我們是怪異。」拉斐爾點了點頭。
「我們的體內，從未有過血液的奔流，也從來沒有感受過心髒的跳動。」
可最終，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聖德芬。」
畢竟，將這件事告訴索菲亞，讓她來櫻島的人，是她。
艾格尼絲輕輕地扇動了一下自己背後的羽翼，似乎以此來意指著某個存在。
『這好像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面。』
畢竟，對她來說，協議的神聖性是不可侵犯的。
在天國中，拉斐爾和聖德芬之間的關係其實還算不錯。
一名俊美和_圖_書的少年，此刻正坐在上首。
拉斐爾的能力，雖然能夠將怪異變成人類，但是那其實是有限度的。
其手心的聖痕，此刻突然閃耀了起來，發出了就連艾格尼絲本人也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耀眼光輝。
然而，拉斐爾的規則核心是【生命】。
在是索菲亞，而不是艾格尼絲本人第一個來到櫻島之後，天國之中的聖德芬就有了相當不妙的預感。
就在艾格尼絲說出那一句「拿我來【換】索菲亞」之後，原本已經被艾格尼絲喚醒的巨大島嶼，此刻已經重新失去了生命的氣息，變回了一塊巨大的岩石。
「究竟是要換，還是不要換？」
「這個能力，對我是沒有辦法生效的。」
剛剛的艾格尼絲之所以會將其喚醒，似乎真的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而已……
「你以為我沒有嘗試過嗎，聖德芬？」拉斐爾嘆息一聲。
「……有勞了。」艾格尼絲按捺下心中的些許忐忑，十分有禮貌地如此回答道。
由此可以看出，她對於拉斐爾的怨氣究竟有多大。
「但是——」
艾格尼絲只感覺眼前一花。
在略微地傷感之後，艾格尼絲的目光重新變得凜然了起來。
她甚至能夠看到，拉斐爾的內里，也就是所有怪異最為重要的規則核心之上，此刻也出現了些許裂紋。
……
聖德芬看了看眼前的拉斐爾。
玉藻前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一邊。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聖德芬皺了皺眉頭，顯然無法理解拉斐爾為什麼會對這種事情感到悲哀。
索菲亞·多默會有這個下場，雖然很大程度上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但是艾格尼絲顯然認為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感謝你的坦誠，【玉面金毛九尾狐】。」
「你真的要那自己來換那個狠毒的女人？」玉藻前皺了皺眉，再一次向艾格尼絲確認道。
雖然不知道拉斐爾究竟是怎麼撕毀了和她之間的協議的，但是很明顯，這便是她為此所付出的代價。
她甚至感覺它們此刻要燒m.hetubook.com.com起來了。
「所以，根本不用害怕我在見到索菲亞之後反悔。」
那是違背主的意願的。
「我已經試過很多次的。」
而在撲到了她的面前之後，這個嬌小天使便不由分說地伸出了雙手，朝著艾格尼絲身上最為突出的地方握去。
既然彼此的規則並不相同，那麼會發生衝突和摩擦，便自然也是常有的事情。
艾格尼絲看了看她背後伸出的十二隻光翼，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揣摩她究竟是哪位天使長。
和源輝與薇薇安相比，她看向艾格尼絲的表情，就不善得多了。
東正教的四名使徒，應該按照正常的方式和源輝接觸，並且在賭局之中成為一股新興勢力才對。
拉斐爾的做法，幾乎可以說是在踐踏她身為交易怪異的底線。
很快，這個預感便化為了真實。
「不過，索菲亞已經失去了聖痕這件事，我其實是知道的。」
拉斐爾在天國的人緣不錯，根本不像沙利葉那麼人憎狗嫌，想要讓別人答應這個請求，其實一點都不難。
這就導致了，這個能力根本沒有辦法對自己施展。
如果可以的話，幫一幫聖德芬的忙其實也無所謂。
「生命不是你的規則核心嗎？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從未有過生命的存在？」
「在的呢。」拉斐爾忽閃忽閃地眨了眨眼睛，用相當不以為意的回應道，「聖德芬，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雖然索菲亞已經失去了聖痕，但是她依然是我的妹妹。」
「在出發之前，拉斐爾大人就將這個消息告訴我了。」
雖然艾格尼絲的表情非常誠懇，她自己的直覺，也在告訴她艾格尼絲並不是在演戲。
他用手臂撐起腦袋，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我是四姐妹之中的大姐，自然要盡好照顧妹妹的義務。」
「艾格尼絲。」她用冰冷而又毫不客氣的聲音，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但這是使徒本人自己提出的交易，而且即便到了現在，艾格尼絲本人也沒有反悔的意思。
比如說——
這位充滿母性的大天使和*圖*書看向聖德芬的目光之中，有著深沉的悲哀。
聖德芬並不怨恨源輝。
尤其是她背後的十二隻羽翼。
或者說，逼某人現身的舉措。
從後續的效果來看，這樣的舉動，毋庸置疑是成功的。
艾格尼絲背後的羽翼在瞬間和她分離，一名艾格尼絲本人極其熟悉的天使，此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將對方伸來的雙手一下子抓住了。
其限制之一，便是能力的對象，必須要弱於拉斐爾本人。
用使徒來交換普通人。
不過，有一個前提——
艾格尼絲並不應該被索菲亞拖累，就這麼自願成為無法拒絕源輝的階下囚。
雖然生靈無法再地心的天國之中生存，但是天國的天使那麼多，總有能夠暫且保護住拉斐爾的存在吧？
那就是不能擋拉斐爾的路。
聖德芬？
「不知道，你的那位愛人，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呢？」
但是在那之後，拉斐爾幾乎可以說是不假思索地推翻了這些協議。
她放開了聖德芬的雙臂，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眉宇之間儘是惆悵。
這才讓聖德芬如此的憤怒。
「現在，我已經說明好了自己的來意了，【玉面金毛九尾狐】。」
她只是對拉斐爾的行為頗為不解。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聖德芬的疑惑，反而提起了一件似乎和目前的情況毫無關係的事情：
艾格尼絲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玉藻前無言地看了看眼前的艾格尼絲，隨後又低頭看了看身下的本州島。。
「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拉斐爾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具動人的嬌軀，可不是為你準備的。」
這是聖德芬的一貫認知。
「這可不行，聖德芬。」拉斐爾那充分體現出母性的豐|滿軀體，和她面對的嬌小天使形成了非常明顯而又殘酷的對比。
而在他的身邊，有一位黑髮紅眸的女性，在用相同的目光看著艾格尼絲。
『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她現在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普通人，甚至連縛靈者都不是。」
但是此刻的聖德芬，甚至連ｍ.heｔｕbｏｏk.com.ｃoｍ這一點時間，都不願意等了。
同時也是三十銀幣財團的總裁，薇薇安·馬太。
那是會讓人聯想到雨後天空的美麗表情。
在此之前，聖德芬其實和拉斐爾有過一次交談，並且還達成了一些協議。
聖德芬有些莫名其妙，「我怎麼可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有什麼事情要拜託我的話，看在同僚的份兒上，我可以稍微考慮一下。」
艾格尼絲用有些詫異的目光，看了眼前這個嬌小的天使一眼。
所以，她的一切行事準則，都講究一個『利』字當頭，一切行為都是為了促成交易，讓自己【獲利】。
而在她的身後，一名嬌小天使的虛影正悄然浮現。
為此，她願意做出一些在正常人看來甚至可以說有些卑鄙的事情。
「聖德芬，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那便是——」
背刺聖德芬。
「……」
「說到底，我們只是一些活著的屍體而已。」
「雖然因為主的恩惠，我們得以擁有的情感，但是我們依然只是死物而已。」
而拉斐爾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讓她在和源輝之間的博弈之中佔盡了下風。
「不是嗎？」
艾格尼絲認出，這名女性就是這一代的【聖馬太】。
對於把『交易』作為能力核心的聖德芬來說，沒有比虧欠更讓她心生不爽的事情了。
她們也不可能是鐵板一塊。
聖德芬的規則核心是【交易】。
請原諒艾格尼絲用『撲』這個有些粗魯的詞彙來形容對方的動作。
「你的能力，不是能夠將怪異轉化為生靈嗎？」
「我選擇不當怪異了！」
她背後那根原本正散發著光芒的尾巴，此刻已經重新歸於了平靜。
核心能力為【生命】的怪異，卻根本不知道【生命】究竟是什麼。
「拉·斐·爾！」從聖德芬嘴巴裏面吐出的聲音飽含怨念。
她實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就是那位天國宰相的妹妹，同時也是那位《聖經》中的先知以利亞的化身。
面對同儕的質問，拉斐爾的臉上依然是那般的雲淡風輕。
聖德芬不明白，為什麼拉斐爾寧願和*圖*書要受到這樣的重創，也要執著地撕毀和她之間的協議。
她輕笑著說道：
因為身為怪異，遵從自己規則的指引，是其無法抗拒的天性。
據聖德芬所知，某個天使長就能輕而易舉地做到這一點。
這樣的行為，對於聖德芬來說，是根本無法理解的。
「現在，我要按照吾主的意思，帶你去見他。」
雖然艾格尼絲、薇薇安還有源輝這些人類沒有辦法察覺到，但是作為站在這顆星球最為頂端的怪異，聖德芬能夠感受到拉斐爾此刻的虛弱。
「我們已經告知了吾主你所提出的交易。」
如果她在源輝的位置，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而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背刺，聖德芬本人不得不抓緊時機，想要搶在艾格尼絲接觸源輝之前，和他達成協議。
她所做的一切，也是在圍繞著這個核心而來的。
她抓住了被她護在背後的，艾格尼絲的手臂。
這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對等的交易了。
彷彿一位已經做好了一切覺悟的、威風凜凜的女騎士。
然而，還沒等她想出一個結果，那個嬌小的天使便徑直朝她撲了過來。
她先是朝著玉藻前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便看向了艾格尼絲。
在那個方向，有一名黑羽天使，正扇動著翅膀飛到了兩人的面前。
而拉斐爾，顯然是沒有辦法比拉斐爾弱的。
因為現在已經根本沒有必要鎮壓這片蘇醒的大地了。
但是，兩人之間的接觸，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哪怕這隻是我能夠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在這殘酷的利益場上，根本不需要講究半點情誼。
「為什麼？」聖德芬看著眼前的同儕，用有些不解的語氣說道，「就算你遵照和我的協議，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損害啊。」
「不要動我家的艾格尼絲呀。」
更何況，她和源輝之間，也只能勉強說是認識而已……
當然，只是考慮，並不是答應就是了。
這怎麼能夠讓聖德芬不生氣？
『接下來，就要去見猶大了嗎？』
「你為什麼要如此著急地撕毀它？」
但是謹慎一點，總還是沒有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