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你才是罪魁禍首呢，源輝。」
「那叫什麼來著，唔，對了。」
但現在薇薇安是源輝的所有物。
「是。」松村美惠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便轉開了門把手。
「不要叫我那個名字。」銀髮女僕毫不猶豫地打斷道。
「你說是吧，【聖約翰】？」
女僕的肩頭微微顫抖，似乎在抑制自己想要逃走的衝動。
松村美惠點了點頭。
源輝倒也沒有賣關子，而是馬上提起了一個人。
也就是說，薇薇安的身邊人中，【聖約翰】的眼線存在的概率非常高，甚至有可能【聖約翰】本人也藏身其中。
源輝知道，這也是天國非常有名的一位天使長。
但總這麼裝糊塗下去是不行的。
在薇薇安之前的所有使徒，【聖約翰】都只是在幕後默默地編製著紅線，最多只是利用信件來進行一些模糊的指引。
看沙利葉的樣子，眼前的【聖約翰】，就是烏列爾本人。
在那之後，這位三姐妹中的幺妹，還抓著凱瑟琳娜的手腕，就這麼走進了那間【派對計劃屋】。
「能說服近衛天皇如此多疑的人，讓他相信對方絕對有這個能力讓他上天國的人，在地表世界上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源輝對松村美惠說道。
「你也知道。我馬上就要去地心的天國了。」
除了智力方面不允許之外，她的驕傲也不會讓她去主動接觸像是近衛天皇那樣的人。
不過，她也沒有走進那間【派對策劃屋】。
將心中的些許荒誕壓下，松村美惠像往常一樣，向源輝行了一禮——
我……原來也會感到慌張嗎？
以艾格尼絲對於拉斐爾的了解來看，這位金髮藍眸的天使長是真的不清楚。
艾格尼絲露出了有些欣慰的笑容，也就這麼走進了屋中。
她是府上的暫代女僕長，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並沒有和拉斐爾打嘴仗的時間。
她回頭看了源輝一眼，眼神有些揶揄：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強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但正因為如此……
「我當時其實也不太肯定，只是有所懷疑而已。」
她身上的服裝，和剛剛的艾格尼絲幾乎一模一樣。
「……就因為這個？」松村美惠有些無語，她看著眼前的少年，「源君，你的猜測是不是太過牽強了一點。」
將自己轉化成為怪異。
「否則的話，像是【首冢大明神】那樣的怪異怎麼可能會有和櫻島皇室交易的資格？」
「我叫做松村美惠，只是在這裏工作的一名普通女僕而已。」
「那個老怪物，在將自身從人類變成怪異之後，其實一直擺爛了很多年，並沒有去吞吃和管理遍布櫻島的怪異。」
這並不是陰陽怪氣。
她的目的地，其實是……
「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此刻的她雖然依舊用【大人】來稱呼拉斐爾，但是和之前相比，她的話語中已經完全能夠聽到非常明顯的生疏和冷漠。
不知何時，一位銀髮灰眸的女僕已經來到了距離拉斐爾不遠的地方。
對方的語氣並不算客氣，但是拉斐爾的臉上並沒有慍怒之色。
這種感情是如此的陌生，以至於松村美惠在反反覆復地確認之後，才發現這種情緒的名字，叫做——
「在它想要這麼做的時候，早就被近衛天皇給吃掉了。」
艾格尼絲的話語軟中帶硬。
「當然，聽不聽隨你。」
「……好吧。」拉斐爾閉上了嘴巴。
松村美惠並沒有領會這種惋惜。
「又在裝傻。」源輝從座位上站起，就這麼一步步地走向了松村美惠。
她甚至有些戒備地看向松村美惠，隱隱將源輝護在了身後。
松村美惠：「……」
而是一片虛無。
她看向松村美惠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惋惜。
「您胸膛中的那顆心臟，雖然在跳動，但是它卻並沒有變成人心。」
但是在對待薇薇安時，她卻親自現身，還揭露了數千年前的秘辛。
雖然不清楚【聖約翰m.hetubook.com.com】為什麼會對薇薇安區別對待，但是她既然如此重視薇薇安，那麼躲在某個地方默默地窺伺，果然還是直接參与到相關的行動中，會更加容易把握住局勢。
除非——
【慌張】。
如果是別人、哪怕是使徒對她用這一招的話，其實也是沒用的。
「一個實驗你到底是不是【聖約翰】的好機會。」
但是，源輝本人並不在她的預知範圍內，因此她自然也無從知曉眼前的少年胸中到底有幾成把握。
等到她走進房間之後，映入眼帘的除了源輝之外，還有一位正笑嘻嘻地漂浮在虛空中的，頭上長著一雙山羊犄角的美麗女性。
「天國確實是所有怪異都嚮往的地方，不過他會如此地篤定，顯然是某人給了他一個確定的承諾。」
難道說，初代的約翰，就是烏列爾？
他隨即輕輕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
唯一的區別，便是她此刻雙腿上的是一雙黑絲。
她還順手關上了大門。
「在這之前，我希望能夠把地上的事情全部處理好，這樣的話，我才能放心。」
米迦勒是絕對不可能給與近衛天皇承諾的。
她瞟了在源輝身後的沙利葉一眼。
「還記得近衛天皇嗎？」
「源少爺。」
其實除了源輝剛剛所說的那個原因之外，他推理的依據還有一個——
「反正在我墮天之後，你的身份就會暴露了。」
但知道源輝走到她面前之後，松村美惠那纖細的小腿就如同焊死在了地上一樣，沒有移動哪怕一絲一毫。
「它伨依然是屬於怪異的。」
或者說，一個怪異。
「除了他本人對於國民性命的不在意之外，應該也是被加百列的存在震懾住了。」
但是維奧芙卻拉了拉自己姐姐的衣角，朝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可是，【聖約翰】不是初代使徒變成的怪異嗎？
源輝反問道。
雖然正看向拉斐爾，但是松村美惠的灰眸之中，並沒有映出拉斐爾的影子。
「你準備什麼時候向大家坦白呢？https://m.hetubook.com.com」
只留拉斐爾一人，獨自在走廊中，靜靜地看著那扇大門。
自己的這個曾經的同事，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松村美惠抬起了頭，看向了正注視著她的少年：
「那麼，你就是那位【聖約翰】的可能性就相當大了。」
在此之前，松村美惠雖然覺得源輝應該已經知道了，但是他並沒有點破，所以松村美惠便也樂意裝糊塗。
凱瑟琳娜皺了皺眉，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是松村嗎？」從門中，傳來了她非常熟悉的，少年的聲音，「進來吧。」
這棟別墅是薇薇安的私產，這裏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這位使徒的耳朵。
「就不可能是【聖約翰】藉助這些信使和近衛天皇接觸，彼此之間達成了共識嗎？」
她並沒有用敬語，也沒有繼續用【源少爺】這個稱呼。
因為……
「但是很可惜。」艾格尼絲用極為惋惜的目光，看著拉斐爾。
「沒錯。」沙利葉點了點頭，肯定了源輝的猜測。
「你所說的那個存在，不是早就已經不在了嗎？」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艾格尼絲便沒有了繼續和拉斐爾說話的興趣。
「拉斐爾大人。」艾格尼絲微微嘆了一口氣，「通過背刺自己的同事，再加上利用我，您終於完成了您的夙願，變成了人類，站在了這片大地之上。」
因為她能夠依靠自己的預知能力，知道對方是在試探自己。
松村美惠本來就不是來向玉藻前提要求的，只是『剛好』經過這裏，所以才『順便』提一句而已。
「不僅給自己的繼承人設套，讓他來挑釁我；而且還以【人工佛陀】計劃為誘餌，吸引其他國家的縛靈者，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獲得自身的進化。」
「加百列算是一個。」源輝伸出了一根手指，「但是在那個時候，她已經被押往天國了。」
「嗯。」源輝點了點頭。
「在臨近成功之時，他還非常明顯地流露出了對於天國的嚮往，聲稱自己一定會上天堂。」
「還是說，我和-圖-書應該稱呼你為烏列爾呢？」
那就是【聖約翰】對於薇薇安那超乎尋常的對待。
「而除了加百列和米迦勒之外，聖經系名聲最響的，自然只有從兩千年前一直活到現在的【聖約翰】了。」
她是沙利葉。
除此之外，還有松村美惠身上那獨特的氣質，她對待薇薇安和自己的態度，以及黛娜曾經的箴言。
他看了看依然沉默不語的松村美惠，索性直接了當地問道：
「說實話，直到現在為止，我也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會突然對我產生如此之大的不滿。」
這便是【聖約翰】的契約天使長嗎？
「這整個舉動，不是非常可疑嗎？」
哪怕此刻拉斐爾臉上那純凈無暇的笑容，已經出現了些許裂痕。
「艾格尼絲，」拉斐爾自然聽出了少女對她的排斥，不過這並沒有對她臉上那和煦的笑容產生什麼影響，「我可不記得，有把你養成這麼刻薄的模樣呀。」
但源輝知道這件事的時間，絕對要比沙利葉主動墮天的時候早上不少。
松村美惠的身體輕顫，但隨即便低下頭去，用有些低沉的聲音說道：「源少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看著大門上，那明顯是出自玉藻前之手的門牌。
近衛天皇雖然被源輝和玉藻前聯手殺死了。
「真正讓我完完全全確定的，其實還是索菲亞的那一次。」源輝用非常誠懇的語氣對松村美惠說道，「在她說出自己能力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這說不定是一個好機會。」
松村美惠的眼眸微動，心中浮現出了一絲極為陌生的情緒。
「烏……」
「拉斐爾大人，您竟然會出現在這裏，還真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接替她職責的，是米迦勒。」
「據我所知，【聖約翰】其實是有很多蒼鷹來作為信使的。」
不，不對。
她輕輕地推了推正怒視著拉斐爾的凱瑟琳娜和維奧芙的後背。
這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所以，源輝自然也有著能夠屏蔽掉這種察覺的許可權。
「您找我？」
正常人類，是不可能有和-圖-書那麼長的壽命，度過兩千載光陰的。
因為，她已經不準備繼續隱瞞下去了。
畢竟，十二使徒不能總是缺一個人呀。
一直以來，這都是困擾著松村美惠的問題之一。
「所以，你在此之前其實一直沒有把握，只是在賭博？」松村美惠用有些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源輝。
「但這樣的存在，卻一反常態地積極了起來。」
「最好稍等一下再進去哦，拉斐爾。」一個平靜的聲音在走廊之中響起。
……
伴隨著他的動作，一股看不見的波紋逐漸籠罩了這個房間，將其與這棟別墅的其他空間隔絕開來。
「這是我的忠告。」
如果不是小玉事先在神宮耀的身上動了手腳，陰了近衛天皇一手，源輝和她可能還要多花不知道多少力氣。
這兩個懷疑相疊加之後，松村美惠就是【聖約翰】的概率，其實就大大地增加了。
烏列爾？
不，並不是獨自。
「松村美惠。」源輝對低著頭的女僕說道，「我是應該這麼稱呼你呢，還是直接稱呼你為【聖約翰】比較好？」
「確實有可能。」源輝點了點頭，「而且，我必須承認，這種可能性其實相當高。」
「就算是賭博，又有什麼關係呢？」沙利葉突然在這個時候插話。
不知道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為之，這位銀髮血眸的墮天使，就這麼插入了松村美惠和源輝之間，將兩人分隔開來。
「而且，在近衛天皇眼中，【聖約翰】其實是他的同類。」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源君？」
事實上，在從自己的太子那裡收回了全部的規則之後，這名曾經的櫻島皇者，便是源輝所見過的、除了使徒之外戰力最高的存在了。
「我是什麼時候暴露的？」
「叩叩。」松村美惠小心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的門。
她看向這名女僕的眼光有些複雜——
「而且，就在近衛天皇狀態轉變的節骨眼上，你曾經奉著薇薇安的命令，前去和櫻島皇室交涉和真子有關的事情」
她仿若一個幽靈一般，就這麼輕輕地飄過了拉斐爾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