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彌賽亞,便不會存在使徒猶大。」
「放心吧,我不會殺死路西法的。」聖子有些鬱悶地嘆了一口氣,源輝面露寒霜的原因,她怎麼可能不清楚?
「對輝來說太危險?」
她微微地眯起眼睛,十分不客氣地說道:
她挑釁一般地挑了挑眉毛。
聖子豎起了右手的食指。
「如果不害怕這一點的話,你為什麼要故意向源輝迴避另外一條路呢?」
那是鎖被鑰匙所打開時,發出的響聲。
路西法是源輝原本家鄉的星球意志,是聖子的異世界同位體。
不過,在地核之中,卻並不是赤紅的岩漿,或者漆黑的死氣所構成的世界。
所以即便是『敗者』,也能再次『悔棋』,讓一切重來。
「所以,我才想要讓輝成為神明。」路西法也不反駁。
源輝眨了眨眼睛。
但是,這種全知全能,卻只局限於她所在的這顆星球上。
她終於扭過頭來,對聖子質問道:
「而在最終,猶大出賣的彌賽亞,讓其被釘死在十字架上。」
而是龍的角。
聖子冷漠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但是某人呢?」
「像我們這樣誕生於星球內部的存在,絕大部分是混沌的,完整的。」
他對於這個時代並沒有什麼留戀,而且根本不想再回來一遍了。
此時此刻,聖子不由得冷哼一聲。
「你又來了。」路西法皺眉看著聖子,嘲諷著說道:「你甚至都沒有問過輝的意思,就自顧自地替他做了決定。」
「這是……陰陽雙魚?」
即便誕生了兩個意志,也不代表一定會出現兩個完全平等的雙子。
「而且,在那個世界中,也不存在死氣、怪異或者什麼星空之上的敵人。」
「只要和我回去,一切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那源輝呢?」
「沒錯。」
但很快,其中的一半便化為了虛無,埋藏在地殼下的星球內部,就這麼展現在了源輝的面前。
「而沒有猶大,彌賽亞便無法被稱為彌賽亞www.hetubook.com.com。」
「因為我做不到。」
眼看著聖子和路西法似乎又有一言不合就翻臉的跡象,源輝不禁捏了捏路西法的小手,打斷了兩人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氣氛。
「當然,你想再多來幾次的話,我也是舉雙手贊成的哦。」
而在其指尖之上,浮現出了一顆蔚藍色的球體虛影。
「嘖。」
源輝的語氣,稍微顯得有些冷冽了起來。
他之所以會被星空中的、主的同類們所覬覦,便是因為他是異界人,體內有著不同於這個世界的規則。
回……家?
不過,這個陰陽雙魚的圖案,卻並不像是兩隻互相銜著對方尾巴的魚。
「與此同時,他本人也自縊而亡。」
「我希望,將你變為這顆星球所誕生的另外一個意志,從而徹底掩蓋掉你的身份。」
「但偶然,也存在例外情況。」
「……沒有呀。」
而是呈現出了一個源輝非常熟悉的,半黑半白的圖案。
如果聖子想要殺掉路西法的話……
沒有善,惡的意思便無法定義。
源輝搖了搖頭。
「你的意識被消磨之後,還能從自己的本體上重新蘇醒。」
聖子和猶大這兩個角色中,很顯然聖子是勝利者,猶大是失敗者。
這些概念,是既互相對立,又互相依存的。
「路西法的本體,並不在這個世界,雖然因為這個原因,她的力量要比我弱得多。」
後者則在遲疑了片刻之後,嘆息了一聲。
「在你所述說的未來中,刻意迴避了路的存在。」
他成為了她接觸其他世界的鑰匙。
這也是她能無數次地死而復生的原因。
她柔聲說道:
「至少,輝有提起過我的名字。」路西法並沒有去看聖子,不過她的嘴巴仫卻不甘示弱地回懟道,「這就代表他想見我。」
「但與之相對應的,我也根本殺不死她。」
「什麼思念和呼喚。」
她狠狠地看著路西法,那雙蔚藍色的眼眸之中,第一次出現了極為露骨www•hetubook•com.com的殺意。
「彌賽亞。」他注視著眼前的聖子,眸中有些複雜。
星球中心那灰色的混沌,隨即重新分化成為了涇渭分明的黑白。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誰。」
那樣的話,使徒的概念都無法存在。
「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吧?」
聖子的語氣頗為固執。
「這也是我在做的事情。」
「唔。」聖子歪了歪頭,手指上的半球形虛影消失不見,「或者,用更加時髦一點的說法,應該是——【相愛相殺】?」
「終於找到你了,輝。」
聖子的話語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她不想再隱瞞更多。
她之所以能夠出現,擁有屬於自己的意志,還是因為源輝的功勞。
不過,主自然不會選擇這樣的辦法就是了。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這一點的。」
陰與陽,善與惡,黑與白,冷與暖……
「一次我贏了,一次你贏了。」
「所以,至少要進行兩次才行。」
……
見到源輝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路西法看了看聖子,然後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因為主所說的確實是事實。
「你準備把她怎麼樣呢?」
「你是不是故意漏了一個人?」
另外……一條路?
「那就是其中性質相反的存在,會彼此排斥,從而誕生出兩個意志。」
「那裡才是你真正的家呀。」
「你明明只是在為自己考慮。」
「路呢?」他用有些探究的眼光看著聖子。
伴隨著她的話語,聖子指尖原本涇渭分明的黑白二色,迅速地混合起來,化為了一片灰色的混沌。
「你!」聖子在一瞬間露出了極為惱火的表情,顯然被路西法戳中了痛點。
「……你的想法,根本就不實際。」
路西法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隨後便轉頭看向了源輝。
「輝。」
路西法指了指窗外的天空:
而穿越不同的世界這種事,顯然已經超出了主的能力範圍。
「對輝來說太過危險了,我是絕對不會和-圖-書同意的。」
「他失敗了的話,可就是真死了。」
「然後,無數次地在你體內復生。」
他真的能就這麼離開嗎?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思念我,在心中呼喚著我的名字的話,我可能永遠都找不到你了。」
「……還真敢說啊。」聖子極為不爽地看著兩人那握在一起的手掌。
「但就算他成為神明,也不代表不會死。」
「那樣的話,便無法平衡兩者的力量。」
「不是吧?」
「那你的辦法,難道就萬無一失嗎?」路西法反問道。
「為了讓你我達成這樣的關係,就必須造成強烈到足以讓這個世界承認的事實。」
空氣中,發出了一聲極為清脆的『啪嗒』聲。
「這樣的話,就能將你徹底洗白了。」
聖子說道。
路西法的能力甚至還比不上主。
「大人看到孩子們所設下的、自以為精巧的計謀時,只會發笑。」
「路西法,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才能。」
「除此之外的,像是封印什麼的,其實也不可能。」聖子癟了癟嘴巴,「就算我成功做到了,她也能夠用自殺的方式逃脫。」
聖子隨即便朝著源輝眨了眨眼睛:
那便是藍星的縮影。
「至少要兩次才行,而且我們所擔任的角色,必須完全相反。」
「這也是我所希望偽造出來的現象。」
不,現在的話,應該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
如果將這段歷史確定的話,兩個意識之間,便會出現極為明確的勝負關係。
可能是因為這個消息過於有衝擊性的緣故,他在微微愣了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路西法口中的家究竟指什麼。
路西法與這個世界的唯一聯繫,便是源輝。
「真是陰魂不散呢,路西法。」
他看了看聖子,又看了看路西法。
對於她來說,和源輝分離,本來就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了。
比起現代,這兩千年前,無論從哪個方面都差太多了。
事實上,自從誕生之初,這兩方便會一直處於無休無止的爭鬥中,期望將對方完全www.hetubook.com.com
『吃掉』,讓自己成為星球的唯一主宰。
更何況,讓源輝去死呢?
「輝估計巴不得她別出現在他的面前吧?」
路西法的眸中,有著濃濃的懇求。
「彼此彼此呀,彌賽亞。」銀髮龍女顯然並沒有被聖子嚇住。
……
沒有冷,暖的含義如何解讀?
主確實是全知全能的。
她已經隱瞞了源輝關於兩人初次相見的事情了。
但路西法卻並沒有害怕的意思。
畢竟,她所在的世界,是一個幾乎不存在任何超常現象的『機械唯物宇宙』。
而更像是兩個互相抱在一起的人。
她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僅僅針對他而已。
「你準備拿她怎麼辦?」
其實,雖然無法徹底殺死路西法,但是主其實是有辦法將其趕出這個世界的。
這顆星球的主之所以會去傳教,完全是因為和猶大的賭約。
「我之所以沒有提起她……」
這便是聖子之前所說的『不平衡』。
源輝不禁有些默然。
「輝可不是你,沒有辦法自殺回城哦。」
「路,你想要讓我回到,原本的世界嗎?」
「還是多虧了你呢,輝。」路西法非常自然地坐在了源輝的旁邊,伸手握住了少年的手掌。
在那名少女的額頭上,伸出了兩隻修長優美的角。
那麼,只要將源輝殺死,路西法便沒有辦法再找到主所在的這個世界,自然也沒有辦法再次復生。
路西法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聖子對他顯然是真心實意的。
但星球的意識,往往擁有倒流時空、讓一切重演的能力。
「明明是一點都沒有把握的事情,卻說得這麼信誓旦旦。」
「我希望你跟我回家。」
「你就那麼確定,你真的能成功騙過她們的眼睛?」
「我被某個嫉妒心旺盛的壞女人一下子扔到了差不多三億年前。」
聖子非常明顯地砸了一下嘴巴,俏臉上浮現出了險惡的神色。
聖子的言語依然冷酷。
如果真的要找一個和她【相互對立、相互依存】的存在https://m.hetubook.com•com
的話,路西法才是最為完美的選擇。
如果再次失敗的話,其能力便會得到削弱,被勝者蠶食。
她的視線越過了聖子,看向了正用有些驚喜的目光看著她的源輝,眸中一下子浮現出了些許溫柔。
「不過,必須是偶數次才行。」
難道說,除了聖子之前所說的那個辦法之外,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也就是說,在一顆星球中,誕生了兩個不同的意識。」
「即便是我的同類,也根本無法察覺你異界人的身份。」
「這種事情,我們不是經歷過一次了嗎?」源輝說道。
那並非是山羊角。
這一次,她沒有在繼續賣關子,而是非常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他所指的,自然是兩千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她那原本握著源輝的手,此刻不由得再次抓緊。
「只是一次是不行的。」聖子搖了搖頭。
但只要他能離開這個世界的話,這些問題自然不復存在。
她的威能,最遠也只能輻射到太陽系而已。
雖然嘴巴上這麼說,聖子的眼睛卻不由地偏向了一邊,嘴巴也鼓成了一個小包子。
「源輝只是提了幾次你的名字而已,你就像擦不掉的牛皮糖一樣,死勁黏了過來。」
「陰與陽,善與惡,美與丑……這樣的二元論,充斥著整個宇宙。」聖子如此說道。
「這種掩飾,未免也太蹩腳了。」源輝有些苦笑不得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誰。」
「要知道,和她們相比,無論你我,都只是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而已。」
「這便是【互相對立、互相依存】。」
而勝者,自然會吞噬掉敗者。
可問題是。
「你怎麼能夠確定,她們此刻,不是在看著你發笑呢?」
「我能問一下嗎,你們所說的,路的『主張』,究竟是什麼?」
她攤開了雙手。
「這樣的話,才能偽造出能夠矇騙過她們眼睛的『事實』。」
她有些無言地看向了窗外,在那裡,一位銀髮血眸、和她長得有八九分相像的少女正笑吟吟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