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但是那要花上多少年？」路西法輕輕嘆了一口氣。
因為我太弱了啊，對她們沒有辦法構成任何的威脅。
如果不是聖子的話，他過了幾天就要去天國了呢。
「我之所以會產生，還是因為你和主，是沒有辦法複製的奇迹。」
「那麼，輝。」
絕對會將他重新奪回來的！
不過，她卻並沒有再表示再多的抗議。
一段時間后，實在有些等不了的聖子有些忐忑地問道：
源輝的臉上變得嚴肅了起來。
但是，這並不是人類之身所能使用的技術（畢竟路西法本身並不是人類）。
路西法抬起手，輕輕地碰觸著源輝的脖頸。
她看向了源輝，眼眸中急得都快要伸出巴掌來了。
所以，路西法才會說，她和主，在希望源輝成為【神明】這一點上，立場是一致的。
「那樣的話，輝至少還能活著。」聖子逐漸平靜了下來，對路西法如此說道。
而路西法，希望源輝能幹脆和她回到原本的世界，徹底遠離這個世界的是是非非。
「是神明的【域】。」
而路西法雖然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在桌子下面的手，也有些緊張的揪住了衣角。
源輝甚至幻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可是，如果她們已經注意到我了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擄走呢？」源輝再次詢問道，「這是不是就證明，她們其實還不知道我呢？」
一旦發現路西法的計劃，她們絕對會出手干擾。
「你看，雖然那裡已經沒有你的親人了，但是，果然還是回到家比較好吧？」
「在那個世界中，並不存在像她們那樣的敵人。」
但無論如何，還是能夠保住性命。
在那宛若天鵝一般曲線優美的脖頸上，【XXX】的標記閃耀著晦暗的光芒。
她的語氣變得極為嚴厲，每個字里，都透露著完完全全的『不認同』。
畢竟，比起她們，源輝才是第一當事人。
可以宇宙這個跨度來看的話，她此刻依然只是一個還和圖書沒有度過幼生期的嬰孩而已。
他、聖子還有路西法之所以面對這樣的困境，根源便在於源輝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
「她們中可能有一小部分發覺到了你的存在，但是因為顧忌到她們的對手在一旁監視她們。害怕你被對手發現，所以先按兵不動，靜靜地等待時機。」
這一番言辭，並沒有能夠說服路西法。
源輝之前其實一直在認真地聽著聖子與路西法之間的辯論，此時此刻，對兩人之間的分歧，其實已經差不多瞭然于胸了。
「你怎麼能夠確定，她們此刻，不是在看著你發笑呢？」
「可是那樣的話，莎蘭她們也會成為【異世界人】吧？」源輝皺起了眉頭。
這明明不是他的錯。
「那裡，便是主的國度。」
「賭你能夠在她們發現，並且出手干預之前，讓輝回到你們的世界。」
「俔這是用我自己實驗，得出的結論。」
「像是莎蘭、切利妮、森上希，當然還有神宮真子，以及加百列她們，你其實都可以用你的【域】將她們裝進去。」
源輝是極為珍貴的『實驗體』，她們是絕對不可能坐視源輝跑掉的。
可光是這些，是沒有辦法撼動她的決心的。
「啊，這一點的話，盡可以放心。」路西法笑著說道。
這一點，從地心的天使長們所開的那場針對源輝的拍賣會，便可見一斑。
在那之後，他便沒有繼續詢問什麼，而是再次陷入了沉思。
「會減弱。」路西法確定地點了點頭，「但是，不會消失。」
到了目前為止，路西法對於世界穿梭，其實已經頗為熟練的。
「我也希望如此。」聖子點了點頭。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你倒流源輝的時間、讓他遺忘那些痛苦的記憶，也並不代表它們並沒有發生過。」
卻並沒有像剛剛那樣，立刻反駁路西法。
對於她們來說，來自異世界的源輝，其實是一份珍貴到無以復加的寶物。
「記得【天和_圖_書國】嗎？」
「就算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
那麼，如果莎蘭她們到了他原本的世界的話，不是也成為了【異世界人】了嗎？
「你可以將其視為，神明們在星空中遨遊時，所乘坐的飛船。」
反正，就算因為這些實驗死去了，只要她的『本體』沒有問題，便能無限次數的再次復生，並且根據和主與源輝的聯繫，重新找到這個世界。
「她們會和你一起回到我們原本的世界的。」
既然主的同類並不存在，那麼【異世界人】與否，自然也沒所謂了。
那麼，她就算再怎麼苦心孤詣，最終也很有可能沒有辦法隱瞞住源輝的身份，讓她們將他奪走。
「那麼，如果被她們干擾了呢？」
路西法朝著源輝眨了眨眼睛：
源輝還是第一次看到，主的臉上露出如此苦澀而又充滿不甘心的微笑。
「而且，很多。」聖子如此重複道。
她並不懷疑聖子的決心，也不懷疑主最後能不能把源輝奪回來。
「如果落在她們手裡的話，輝便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是輕的。」
「你要知道，其他的星球意志可不是你我。」
但問題是，他為什麼一定要忍受不可呢？
「你有沒有想過，在這段時間里，輝所過的，會是怎樣的日子？」
在其餘的時間里，她其實並不是窩在【血田】中呼呼地睡大覺。
「宇宙太過遼闊了，就算是我們，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感知這個宇宙所有的呼吸與脈搏。」
不，說不定，並不是幻聽……
聖子遲疑了一番，隨即輕輕地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出現那樣的情況的話。」聖子偏頭看向了源輝，「我絕對會救你出來的。」
「如果說這個世界是【靈魂與死氣並存的超凡宇宙】的話，我們的世界，便是【機械且唯物的平凡宇宙】。」
「只不過，產生量可能只有這裏的億萬分之一還不到。」
主是認真的。
兩人目光中的意思都很明確，充滿了一和_圖_書
模一樣的詢問，似乎在問源輝，他究竟要選擇誰？
「咳咳咳！」聖子大聲地咳嗽道。
「我絕對不會拿輝的性命來開玩笑。」
但是，就像路西法所指出的那樣，在這顆星球上，她是全知全能、至高無上的主宰。
見到兩人都望向了自己，源輝自然也不會繼續保持沉默。
「我和路西法，你準備選哪一個？」
「我是不會冒這個險的。」
就算成為了【神明】，源輝顯然也沒有辦法達到主的高度。
「這一點，你應該非常清楚才對。」
就算被奪走了，源輝也肯定不會被她們殺死。
「而且一旦暴露了那種能夠逃脫這個世界的能力，輝絕對會接受更加嚴苛的監視，過得更加辛苦。」
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聖子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他怎麼可能忘記呢？
路西法知道，源輝是絕對可以忍受那份苦難的。
「我不確定。」
「不過，抱有這樣的僥倖心理可不好。」
在那個時候，源輝所面臨的，絕對是更加肆無忌憚且赤|裸裸的爭搶。
畢竟，死氣的存在和【唯物】是互相排斥的嘛。
「等到【域】徹底完成之後，星球存在的意義便已經消失，【神明】便可以破殼而出了。」
她們對著源輝，投去了一模一樣的緊張目光。
【域】的大小，其實和【神明】的強弱有關。
而是一直在進行穿越世界的實驗，從各式各樣的成功和失敗中獲取經驗。
說到這裏，她不由得瞥了一眼聖子的方向。
「只有我一個人能回去嗎？」
只有路西法的星球能夠產生死氣。
之前之所以沒有去詢問他的意思，只是因為還不到時候而已。
「雖然只有這麼一點，不過維持生計倒也夠了。」
「等到你成為【神明】之時，它便會徹底進化為神明所獨有的【域】。」
「當然。」源輝點了點頭。
然而……
「我們又不需要積攢死氣，作為和他人戰鬥的能源。」
「【神明】的幼生期，其實就是hｔｔps://wwｗ•hetubooｋ•ｃom•com將那個蠢笨的圓形球體，逐步改造成為這樣的【域】的過程。」
「不過，前提是生存在我所在的星球上。」
「這樣的可能性，其實也是存在的。」
聖子的身體微微一顫，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這一次，只是第一次在源輝的面前進行而已。
源輝點了點頭，顯得頗為認同。
「你知道嗎，路西法？」
『快問我，快問問我。』
只有遇到其他的使徒，或者為源輝鎮場子的時候，她才會出現。
「她們，真的在窺伺著這裏嗎？你能夠感受到她們的目光嗎？」
「而且，就算視野之中有我的存在，知道我是她們的同類，她們也有很大的可能不會投下太多的目光。」
「世界與世界是不同的。」
「而輝，你的【域】，便是【血田】。」
路西法如此問道。
簡單地說，就是聖子主張隱瞞源輝的來歷，蒙蔽過其同類的眼睛，和她就這麼一直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你做的實驗，路西法。」聖子搖了搖頭，「你所說的百分之百成功率，也不過是在沒有其他存在打擾的情況下而已吧？」
而沒有這種能量作為載體，其他星球的星球意志自然無法覺醒，自然也沒有辦法成為她的競爭對手。
他看向了聖子，徑直詢問道：
「輝他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路西法搖了搖頭，「他會出現在這裏，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聖子的臉上，既沒有瘋狂、也沒有歇斯底里。
「我的誕生，讓我的星球朝著這裏靠近了一點。」路西法指了指她與源輝腳下的大地。
「當然不是。」
她如此低聲說道。
他先是看向了路西法：
和這個充滿絕望的宇宙相比，源輝和路西法原本的世界，都顯得格外眉清目秀。
「既然如此的話，我們的能力，還有怪異們，難道不會消失嗎？」源輝接著詢問道。
無論源輝最終被誰奪走，她都會將他重新奪回來。
「你的力量連我也敵不過，更別說她們了。」和_圖_書
路西法的臉上露出了勸誘的笑容：
這便是她的意見。
路西法搖了搖頭。
讓那個時候的源輝，知道這些事情，可以說是有害無益。
「無論在怎樣的情況下，活著都要比死了強。」
聖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順帶一提，在路西法說出【加百列】這個名字時，聖子的小瓊鼻發出了一聲輕哼。
而且，她們也不會像天使長那般，顧忌主的存在。
嬰孩就算再怎麼絞盡腦汁，也沒有辦法違抗得了大人。
「如果你還堅持這種想法的話，我只能繼續把你封印到那片冰獄之中，讓你好好清醒清醒了。」
「就算你最後真的把輝奪回來了，這段經歷也不會消失。」
「你這是在賭。」
「你之前不是問我，有多大的把握能夠將輝帶回去嗎？」路西法微微挺起了胸膛，露出了極為自信的表情，「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只要你能夠讓輝成為我們的同類，那麼可能性就是百分之百。」
「確實。」
在蘇醒之後，路西法在源輝面前露面的次數，並不多。
她指了指外面的星空。
當然，星空上的她們，可要比天使長們強大太多了。
聖子所做出來的準備，自然不可能只有剛剛向源輝透露的那些。
但在那雙深不見底的蔚藍色眼眸中，卻有青白色的火焰，在靜靜地燃燒。
「在這個世界上，是存在著【意外】的。」
除非，用什麼特殊的辦法……
「雖然不能像主的【天國】那般容納億萬的天使，但是，只是裝下你所在意的人和怪異的話，已經完全夠了。」
她完全可以說是已經做好了她能夠想到的一切了。
而是屬於【神明】的。
「至少，已經可以兼容【死氣】這個概念了。」
「如果想要從根源上進行糾正的話，就只有讓他回到他原本的世界才行。」
事實上，這樣的爭辯已經重複過無數次了。
無論是路西法，還是聖子，此刻都看向了源輝。
這可是你一直教給我的話。
「但是，這隻是按照常理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