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問：是稅前兩萬，還是稅後兩萬？白領說：既不是稅前，也不是稅後，而是睡夢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陸皓明叫上小谷，立即出發。
「這個事情很嚴重，省委組織部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敢在外面說，我覺得太猖狂了。
其實甲乙對蔡中行沒有什麼意見，就是藉著這事發泄對官場的不滿。也藉著這事表明：不是自己沒能力沒水平，而是這個社會不用能人，只用小人。
如果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這處級是怎麼當上的呢？」
此時，費銘正在衛生間，手機在桌子上響了兩遍，無人接聽。
搬到無何也同樣成立——本來大家都不相信，傳的人多了，便成了真的。
所以，不到半天的時間，消息滿天飛。
於是，他撥通了費銘的手機。
另一種是對蔡中行有意見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他們的目標就是要全力以赴拖住蔡中行。要拖住蔡中行，辦法是誇大事實，引起公憤。
劉部長的口氣不太好，說道：「費省長，無何市委余書記打電話來，說他們市旅遊局的局長姓蔡，組織上要提他當省旅遊廳的副廳長。
陸皓明說：「肯定有人許了諾。而這個蔡中行又是和-圖-書個酒醉鬼，酒後失言。反正這個事要查一查，特別是查查這種沒有組織紀律的行為。」
「哦，我以為定下來了，好幾個人打電話給我。」
劉部長說：「好，你過來吧。」
「廳長，有個事請你幫一個忙。」
他們拍著胸脯說：「這個消息是真的啦，據說是蔡中行親口說出來的。他有人嘛，誰都沒辦法。你們認認真真干一輩子，抵不上蔡中行三五年。
「第一、別人陷害他，竟然扯上省委組織部的名義，這個人是個什麼人，有這樣的膽子，一定要查出來。
「聽說我老家的旅遊局長蔡中行，要到你們廳里來當副廳長，來了就請你多關照一下。」
另一個一定會應和，笑道：「那是，昨天看了一個段子。記者問白領一個月收入是否上了一萬塊。白領說，豈止一萬，我有兩萬。
「沒……我搞不清……我先打電話問問。」
「陸市長這麼謙虛？我們都是兄弟，有什麼事，儘管說。」
於是，甲就感嘆：「唉，我們這些埋頭做事的人，永遠也升不上。只有蔡中行這樣的人才吃香。」
回到辦公室，陸皓明就撥通杜頌然。兩人在電話里寒暄幾句和_圖_書，陸皓明才進入正題：
蔡中行喜歡喝酒，喝多就口無遮攔，按無何俗話就是——娘偷人，他喝多了也敢說出來。
要麼就是杜頌然，要麼就是費省長跟他許了諾。否則，他不會酒後吐狂言，一個處級幹部也懂得副廳是要省委組織部先報名單，省委研究才定得下的。
一是費省長確實是蔡中行的恩人，一路提攜他；二是旅遊廳屬於費省長分管；三是由蔡中行自己說出來的。
這部分人是傳播主力。
這個有可能，因為費副省長是從無何市委書記上來的，他對無何的情況比較熟。
陸皓明說：「我老家都傳開了，你不知道？」
杜頌然放下電話，第一回感到莫名其妙，如果別人問他，他還有點不相信，連陸皓明都問起來了，這是真的？
乙想想，這個道理也對。
「什麼？蔡中行來當副廳長？」杜頌然一聽，一臉懵懂。
費銘立即說：「那是造謠，造謠。剛剛也有無何的人打我電話，問有沒有這回事，我說沒聽說過。陸皓明大小也是個市長，怎麼也聽信這種謠言？
杜頌然轉而打秘書的電話。
費銘壓低火氣，聲音平和地說道：「部長好。」
劉m.hetubook.com.com開來寸步不讓：
一種是在官場混得不如意的。當然，他傳播的對象，也是一些混得不如意的同僚、熟人、朋友。比如甲碰得乙，甲說：「蔡中行要到省廳去當副廳長了。」
「陸市長，我真的不知道。」
任志遠發現，原來謠言等於毛坯房，建好賣就行了，自然有人把它裝飾得有模有角，有板有眼，精緻無比，美輪美奐。
不過，杜頌然並沒有當即打電話給劉部長。得罪組織部長也不行，不如先問問費副省長。也許組織部只是一個意向，還處於徵求費副省長的階段。
陸皓明細細說了自己的想法，劉開來點點頭。
一個傳聞在無何流傳：蔡中行過了年就要去省旅遊廳當副廳長。
陸皓明說：「幹得漂亮。」
甲說：「怎麼不可能呢，這年頭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他是費省長的人嘛。費省長管旅遊這條線，只要一句話，就可以定下來。」
半個小時后，陸皓明已經坐在劉部長辦公室了。把蔡中行的事情彙報了一遍。最後說：
費銘拿起手機回撥過去，杜頌然把陸皓明打電話的情況說了一遍。
沒有的事，誰造謠，我們就要追究誰。」
開始還有人不https://m.hetubook.com.com相信，蔡中行不過是一個正處級幹部，能一步登天當上副廳長？
怎麼連我都不知道呢？是不是你或者杜廳長口頭表過這樣的態啊？」
費銘身子一抖，要查？不查出天大的漏洞出來？
秘書說：「你過五分鐘再打。」
一上午，這事情就越傳越廣，越傳越神乎。
得到劉部長的首肯，陸皓明迅速下樓，對小谷說：「回辦公室。」
費銘從衛生間出來，秘書進去提醒：「杜廳長打了你兩次電話。」
任志遠立即打電話給陸皓明，說道：
費銘有些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掛了手機，陸皓明立即撥劉部長的手機，說有重要情況，請求見面。
一個縣委書記也許可以升到副廳，但市直局長，除了極少數人，絕大多數是做夢。」
費銘說：「部長，杜頌然沒有表過這樣的態，剛才他打電話來問我。我更沒有表過這樣的態。我只是認識這個蔡……蔡……蔡中行而已。」
但是，正如魯迅先生所說：天下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他剛掛斷這個電話，另一個電話打進來了，竟然是組織部劉部長打來的。
費銘說：「部長，現在你不要查，我把他叫來，了解情況再說。www.hetubook.com.com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別人故意陷害他，故意造謠。第二種就是這個人喜歡喝酒，喝醉了就吹牛。」
劉部長說：「那這個事要查一查，你沒表態，杜頌然也沒表態，那誰表的態呢？聽說是這個蔡中行親口說出來的。」
費銘氣得發抖，一個電話打給蔡中行，厲聲說：「無論如何，你今天給我馬上滾到上州來。」
劉部長也覺得蹊蹺，說道：「工作幾十年，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
第二、吹牛吹到沒邊了，酒後無德，這種人也適合當領導？請你迅速查清，向我通報。」
為「謠傳毛坯房」裝修的有如下幾種人。
而且消息有99.9999%純K的可信度。
「怎麼查？你說說。」劉開來考陸皓明。
乙說：「不可能吧？」
總之，蔡中行要當副廳長了，這個消息由老六指使人傳播出來之後，一切就不用老六和任志遠操心。它自帶光環，傳得盡人皆知。
如果是真的，那麼組織上真是太不尊重我這個當廳長的了。來個副廳長，不尊重我的意見可以，你組織部也應該找我談一下嘛。
「一點力氣都不要花，自然有人傳播。現在是無何下面的五縣一區，凡是在官場里混的，全都知道這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