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咧咧嘴,「巴裕大師特意交代要將這女人完整地帶回去的。」
符燃燒之後,在空中化作一抹黃光,飛向吳雪額頭,一閃而沒,顧朝夕本意是讓吳雪睡一覺,結果吳雪好端端的,而且感覺到了那抹黃光,抬起頭,用無辜的大眼睛看顧朝夕。
吳雪還是不說話,進一步窩在那裡,彷彿要徹底跟車座融合。
蔣雨筠縮在車的角落裡,披頭散髮,身上的衣衫在撕扯中已多有破損,春光隱隱,細看則有不少淤青,最重要的是,蔣雨筠此刻給人的氣勢與普通女子不同,她像一隻被逼入絕境的母狼,從臟且濕漉漉的亂髮間透出的眼神,象刀子般鋒利。
將符狗放在腿上,顧朝夕伸手摸出一個用黃表紙裹的嚴嚴實實的紙包,等到他打開,時不時瞟向顧朝夕這邊的周正和後面透盯著看的吳雪發現裡邊竟然是一些細的、扁的、長的……小木片,亮晶晶的,如同塗了透明漆。只見顧朝夕拿起來三插五插,一個具備了蜻蜓大致外觀的小手工就做成了,顧朝夕m.hetubook.com.com的手一抖一甩,彷彿變魔術般,木頭就變成了活物,不過不是蜻蜓,蜻蜓沒有那樣的甲殼和角刺,這東西雖然展翅都不足巴掌大,但給人的感覺仍顯得十分兇猛,只不過和那些給人陰毒感覺的蜘蛛、毒蝎比起來,此物稜角分明而猙獰,更顯大氣、霸氣。
「當初有些事可是說好了的,要錢還是要現在個爽快你可想好了。」李建成陰陰的說。
周正沒多說什麼,開車窗將一個警燈放在車頂,腳踏油門,東風猛士風馳電掣,一路紅燈不停,硬是在下午三點的市區開出了一百五十邁的速度。
「大你媽,都歇著養精神,到了地方輪番上陣,乾死這婆娘……」
在吳雪的驚呼聲中,東風猛士如同發癲的野馬,響著喇叭沖了出去。
……
符狗在顧朝夕手中一轉,光芒一閃,成了一隻活生生的小土狗。
顧朝夕不作聲,一臉黑線。
「不聽話是吧?」
吳雪不說話,也不跟顧朝夕對視,死死地拽著座椅,似乎想www.hetubook.com.com把自己粘在上邊。
另一個漢子抹著自己胳膊上的帶血的壓印,道:「真是條母狗,咬的老子生疼。」
「汪汪!」趴在顧朝夕掌中的符狗搖著小尾巴衝著前方犬吠。
「大哥……」
「符刺蜢。」顧朝夕說著左手並食中而指成施訣狀,在符狗的額頭一點,符狗衝著顧朝夕另一隻支過來的手中的符刺蜢「汪」的一聲,一縷紅光從符狗嘴裡飛出,彷彿絲線一樣繞在了符刺蜢身上。
「指路。」顧朝夕對狗說話。
此刻的東風猛士剛剛駛出城區。
「你是不是偷翻我的東西了?」顧朝夕沒好氣地問。
「什麼東西?」這次周正都開口了。這玩意兒他從沒見過,但是本能的,他覺得此物不應該就這麼一小點。
「敕!」隨著顧朝夕一聲低叱,符刺蜢「嘣」的一下彈出窗外,渾身裹著黃色的光芒,「咻……」直飛而去,根本不是振翅而飛,倒像是可變翼戰機的微型版,速度極快,東風猛士向二百邁邁進的車速,盡然被它以絕和-圖-書塵之姿,轉瞬甩于身後。
與此同時,一輛行駛在郊區的大貨櫃車中,幾個男人粗野的狼嚎聲響著:「哈哈……這妞可真不錯,手感太他媽好了,看著苗條,捏著有料,肉還挺緊,有舞蹈演員的意思。」
這下子,那公牛般的漢子不吱聲了。
顧朝夕也是沒想到吳雪還有這麼點小倔脾氣,也不說什麼了,伸手從電腦包里摸出一張符。上車時,周正就留意了顧朝夕的這個包,鼓鼓囊囊,因為沒拉拉鎖,所以能看到裡邊紙符、小木人兒等等亂糟糟的堆在一起,現在也沒見著顧朝夕低頭看,更沒翻找,也不曉得他怎麼就能一拿就一個準。
……
「這樣的操起來才更有勁,來,小乖乖,我們哥幾個輪流上陣,看你能折騰多久,老子非把你個倔妞騎在胯|下,幹上天不可!」最彪悍的一個額頭鬢角滲著汗,邊說邊舔著乾燥的嘴唇。眼中儘是瘋狂和肉|欲,左頰有三道清晰的抓痕,皮開肉綻、血珠子隱然,在搖晃的車燈下,襯得那張臉更顯猙獰。
周正在一邊叼著www.hetubook.com.com煙,眼睛里多少有那麼點幸災樂禍,不敢讓顧朝夕看見,偏過頭望著車窗外,「咱們走?堵門口挺扎眼的。」
「怎麼了?」周正此時才問緣由。
噗!周正憋不住想笑,不過此時此刻明顯不合時宜,最後化作了大力的吐煙頭。
周正倒是見怪不怪了,其實作為一個特警,類似的奇異情況他也見了不少,但是直到現在,只有顧朝夕給他舉重若輕的感覺最強烈,似乎隨便擺弄幾下,便能化腐朽為神奇。吳雪一臉驚奇地從後面偷偷看著前邊的一切。剛才車猛地發動她被顛到的地方,現在也不覺得疼了。
搖下車窗玻璃,冬日的寒風「呼呼」的直往車裡灌,連後座上的吳雪都被吹的頭髮揚起,難以睜眼,顧朝夕腿上的符狗和手中的符刺蜢卻是巍然不動,彷彿鐵鑄一般。
「是母老虎吧,力氣大,後勁兒還足。」
此時,如果是顧朝夕在的話,哪怕說話這人故意壓低了嗓音,他也絕對可以聽得出來,是那個曾經的事故股二股股長李建成。
「走!」顧朝夕轉回身,扣上了和圖書安全帶。
「我好、好奇嘛!」吳雪又低下了頭。
「蔣雨筠在超市門口被綁架了。」
吳雪好不容易才扯住安全帶把自己捆在座椅上,累得直喘氣,歇了歇,似乎膽子也養大了點,帶著那麼點做賊的味道問:「夕夕,你真是降頭師?」
顧朝夕扭身沉著臉道:「下車,你跟著幹嗎?」
前邊車樓子的橫窗被拉開,「梆梆梆!」有人敲車壁,「哥幾個,消停一會兒,到地方有的是工夫樂。」
李建成拉住橫窗,腹誹道:「那是老子的頭湯,瀉火用的,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種渣子先享用了?」
「敢不給老子錢試試!」那漢子已經不是在說,而是在噴,唾沫星子亂飛。
「直走。」
「滾你媽的,老子現在就要上這母貨,敢撓老子,老子操不死你!」被撓了臉的顯然是幾個漢子中的頭,頭髮乍乍著,像頭公牛。
吳雪見沒人理他,噘著嘴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膽兒又養出來一些,探著細皮嫩肉的小手去摸顧朝夕掌中的符狗,結果中途被顧朝夕拍落,於是繼續噘著嘴、低著頭,養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