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福爾摩斯與老賊
第193章 真白與《老賊》(卷結局)

「……爸爸當然還記得。」她父親微微一愣,沉默片刻,看著頭髮有些濕漉漉的真白,點頭說道。
回來這邊,已經有了大概五天的時光,但是沒有一天她不在想著回到那邊生活的地方。家,很溫暖,但是,家也沒有理解她,在沒有被理解之前,她想要繼續去尋找自己的生活,這便是她想要回去的原因。
李炎,青山七海和英梨梨兩人都微微一愣。
翌日的下午時光,位於東京都的C89會場。
「真白,這就是你在日本畫的油畫嗎?」這一位跟真白十分神似,神色卻顯得有些嚴肅冷漠的英國女子,正是椎名真白的母親,詢問道。
李炎微微一愣,看著椎名真白。
「不用擔心,我不想再成為福爾摩斯和七海的累贅,我會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椎名真白看著他們兩個人,說道。
「……怎麼回事,總覺得這樣的做法很熟悉啊,椎名老師,這一點可不要學你的前輩哦。」
「我喜歡福爾摩斯的作品,一直一直都想要畫出他在寫作的一瞬間。」
「不過我很欣慰,真白,爸爸我很高心你已經明白了爸爸媽媽的擔憂心情。」
「但是,真白,你的父母不同意你回去日本的,這樣真的有辦法說服你父母嗎?」青山七海滿臉的不安,小聲問道。
這樣的做法,似乎跟原來的椎名真白如出一轍,如此直來直去,我行我素,她那純白的本質依然沒有改變。
「?!」
「……那,那你還要用這一幅畫決定勝負嗎?」澤村英梨梨驚愕而緊張地問道。
椎名真白眼神清澈而平靜地看著他們,說道:「我離開大家的時候,就發現到了,會讓你們傷心……所以,不能做第二次。」
就如同《格爾尼卡》的用法是一樣的……
「……」
本身是一位日本人的椎名父親,似乎太清楚日本那一個國度並不適合誕生符合歐洲世界的藝術大師,無論如何考慮,更加懂得油畫藝術,更開放和前衛的藝術國度英國,法國,奧地利更加符合培養真白的天賦。
「……你有畫出了新的作品了嗎,真白?」椎名的父親露出意外的表情,看著她問道。
「那個……證明的話,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方法了嗎?還有,椎名,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一件事從頭到尾你都沒有跟我們透露過?」李炎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助手」,問道。
「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麼你當時不讓我看呢,若是真的超過了以往的作品的話,應該當時就展示給我看才是,這樣不就不用讓你的朋友千里迢迢追過來了嗎?」
但是讓椎名父親好奇的是,他接真白回來之後,每一天都有關注真白的舉動,但是卻從未看到她再用動畫筆,又怎麼可能現在就能拿得出一幅征服他眼睛的作品。
「爸爸,約定……還記得嗎?」椎名真白那如此輕柔而冷清的聲音,卻打斷了她父親的話語。
站在一堆要打上馬賽克本子的封面的十八禁本子旁邊的椎名真白忽然看著李炎,說道。
「……」
「最得意…和圖書…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樣說話了……」椎名的母親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小聲問道。
李炎心情有些複雜起來,他靜靜看著這一位跟他意見相左的椎名親人,看到他已經趕過來這邊,就有些感覺到讓真白回去日本繼續追尋夢想的可能性就大打折扣了。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椎名真白卻再一次的,說出了讓人震驚的話語。
一旁的澤村英梨梨則是秀眉微蹙,進一步說道:「雖然我也明白你父母的心意,但是,我還是不認同隨意剝奪子女自主選擇和生活方式是一個正確的做法哦。椎名老師,選擇反抗吧,要好好地堅持自己夢想,你的讀者都還等著你回去啊!」
然而,李炎卻想到了什麼,頓時一驚,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椎名真白,英梨梨和七海都不大明白地看著李炎的反應。
一聽到李炎這樣的話之後,椎名真白的內心忽然有了這一個迴響的聲音,她的身軀都微微顫動一下,但是隨即的,她鬆開了李炎的手,微微低著頭,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青山七海聽得有些在意起來。
「是,就是這一幅畫……」椎名真白看著那一幅被僕人們架起來的半成品油畫,面無表情地說道。
※※※
所有人看著站在那一幅一半完成,卻完成了最重要部分,把自己最濃郁的情感,寄托在那一幅有顏色的畫裏面。
椎名真白轉過頭,那一雙眼睛美麗得如同寶石一般,嫻靜地看著他,問道:「福爾摩斯,那一幅畫,你一定有帶過來找我吧?」
「雖然畫得很好,但是我也看得出,很多地方的描繪還沒有完成,李前輩之前也說過不敢保證真的能夠打動椎名的父母,所以一直計劃著最後不得已才將這一幅畫拿出來說服椎名的家人……」
站在樹林里,這一位衣著文雅的中年男子提著傘,靜靜看著椎名真白。
包括李炎在內所有人都紛紛一愣,一臉驚訝和不解地看著椎名真白。
椎名真白接著說道。
李炎也覺得這話有一定的道理,看得出這一位真白的母親,這一位英國女性雖然跟真白容貌很相似,但是似乎是接受過正統藝術學院培養出來的藝術家,風格很可能是一絲不苟的類型,對真白的父親有絕對的掌控力度。
椎名的父母,最終還是認同那一場比試,勝負很清楚也很公正,在日本的椎名真白,畫作變得更加完美起來,也就不得不重新把椎名真白送回到日本,送回到那一所高中裏面……
「爸爸,媽媽,這……就是我的油畫。」
「椎名先生……」
一位中年的男子微笑著說道。
※※※
所有人,包括英梨梨也頓時愣住了。
英梨梨微微一愣,隨即眯起眼盯著那一個如芒在背的李炎。
青山七海的神色,頓時黯然起來。
「額……真白,你果然成長了,連這個你都想到了。」椎名的父親臉色一變,忍不住脫口而出,十分感動而讚歎說道。
「福爾摩斯,我想吃年輪蛋糕。」
李炎等人紛紛不大清和_圖_書楚,接下來的椎名真白要怎麼做才能證明自己已經超過了過去,一幅半成品畫作,一開始連她自己都言明無法讓她身為著名畫家的父母認同,接下來難道要現場完成這一幅畫作不可嗎?
「爸爸,媽媽。我的畫,只完成了一半。」
甚至連一直不出門的埃羅芒阿,也特意直播獻出祝福。
「暑假的時間不夠。」椎名真白回答說道。
但是,真白的父母依然接觸到的是過去的椎名真白,如今的椎名真白,又要如何證明給她父母看呢?
忽然之間,椎名真白看著她的父親,說出了這一句話。綿綿細雨中,風兒吹拂著她的劉海,她的眼神如此平靜,也如此堅毅。
這就是用真人場景補全整幅畫的做法,畫雖然沒有完成,但是情感已經融入其中,讓觀眾更加全面的了解到畫家在畫這一個場景所賦予的心情,畫沒有完成,卻能夠讓具備實力的藝術家們,還有喜歡藝術的觀眾們,都能夠預先看到了已經完成的作品。
李炎坐在一個油畫的桌子背後,保持著寫作的姿態,他不大明白椎名真白的意思。但是很多人都明白了,那一副油畫的模特,就是這一位名為李炎的大學生。
忽然之間,樹林中,傳來了一個踩斷了樹枝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椎名的父親看了看那一幅規格很普通的油畫,好奇地詢問道。
「……」
然而,在回去的時候,七海之前也發覺到,椎名的父母或許只是單純地在發現女兒獨自去日本之後,單純有了想要牢牢地將真白守在身邊的感情而已,說了很多前途的話語,倒不如說他們這一對父母完全不懂的如何跟女兒表露自己的依賴和愛意,只有真白的外公,知道真白真正的心意。
在綿綿細雨中,椎名的父親再一次走了出來,似乎在察覺到了真白外公的行動之後,他再一次趕過來阻止。
「沒想到你在漫畫的時候,還有畫油畫,我還以為女兒你在日本的話,會沒有心思創作新的作品。」椎名的父親微笑著說道。
就如同在家裡寄養的寵物少女一般,什麼都不懂,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著。
椎名的父母看著這一幅畫,又如何不能看出完成這一幅畫的價值呢?
「雖然是一半,但是卻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現在,我想給爸爸看看我的畫。」
「為什麼?你的外祖父已經許可了你回到日本了,椎名,你完全可以繼續你的漫畫夢想,沒有人有權利剝奪一個人合理的夢想的。」李炎露出意外的表情看著真白,問道。
椎名真白站在那一幅畫作的面前,小聲問道:「就像是火焰一樣,不是嗎?」
走出會場的門外,騎著單車悠悠然地往麵包店趕去的時候,忽然之間,李炎的頭頂略過一陣大風,他驚愕地抬起頭看去,結果看到了一隻巨大的惡龍,還有一隻比較嬌小的白龍,竟然朝著小林前輩的公司方向飛去了。
「好吧,在英國答應請你吃的……下次你自己去買。」李炎放下了廣告牌子,說道。和-圖-書
「是……我跟我父母,做了一個約定。」
——【回去,回到那一個讓她眷戀著地方。】
她望著櫻花樹,想要回去……
「……到現在還是不改一下出行方式嗎?」李炎抬起頭,無奈地心想。
一幅被防水的包畫布緊緊包裹起來,在雨天之中,從美術館的儲存櫃中被運了過來,當送到了這一個華麗的英國公館內的時候,沾了一些寒冷的雨水。
李炎等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總覺得有些無語起來,先不說椎名真白早已被辦理了退學的手續,完全沒有所謂的暑假了。更讓人在意的是這一句話聽起來似乎胸有成竹的感覺,完全只是為了考慮時間的緣故而用這一幅畫分勝負一樣。
「……額?」
「所以……」椎名父親繼續說道。
一起站在客廳裏面的李炎,有些驚訝地看著椎名真白,問道。
他站在他們面前,語氣嚴肅而堅決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約定?」李炎微微一愣,問道。
「既然是畫到一半的作品,就應該等到畫作完成之後,再邀請觀眾,你這孩子……就這樣對待被你賦予了一半生命的作品嗎?」椎名的母親不滿地看著她,小聲責備說道。
但是很快的,在身邊的妻子的目光下,他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然而,那一幅《老賊》被她父母詢問的時候,椎名真白的回答,卻有些不知道。
「爸爸,是很厲害的畫家。」
「!!」
椎名真白靜靜地聽完了她們的話之後,說道。
李炎不得不認同椎名真白的話,雖然的確從她外祖父獲得了許可,但是椎名這樣離開的話,無疑對椎名的父母又是一個陰影。
回來之後的每一天都看著院子里那一株父親栽種下來的白色櫻花樹,在東京那邊,這樣的櫻花也有很多,她喜歡櫻花,也喜歡在櫻花下跟朋友在一起的日子。父母一直長居在海外,有時候是瑞典,有時候是德國,有時候或許在奧地利和西班牙,唯一撫養她長大的則是英國的外公,她就是這樣跟外公,跟畫一起長大。
——【不知道,可能一輩子,都畫不完……】
在他們的矚目下,椎名真白並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沒有拿起畫筆,沒有顏料,她走向了油畫,抓起了遮蓋油畫的白色防水罩子,如同一片波浪一般將其拖了下來。
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了真正的真白的時候,這一位少女,卻拒絕了回去。
雖然他的「助手」變化了很多,但是本質似乎依然沒有改變。
「……」椎名真白沉默了下來。
「爸爸。」椎名真白看著他,說道。
澤村英梨梨在人群中站了起來,露出開心地笑容,眼睛中帶著離別和開心的淚光,對周圍的人鞠躬道謝說道。
正如此刻,坐在那裡的真人李炎,真實和油畫,一瞬間地在所有懂得油畫的人們眼前完美的重合了。
七月份,為期一周的最後一天C89會場中,一個售賣位的位置在下午三點鐘的時候,終於將所有的作品都銷售出去,結果會場的員工為這一位即將退出同人界和-圖-書的畫師響了禮炮,周圍的顧客和作者們紛紛鼓掌致敬。
李炎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椎名真白的意思,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和見識之後,這一位華生少女在很努力學習了各類偵探小說,融會貫通之後,思維和行為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啊啊,被發現了。」
椎名真白走上前,臉色平靜地說道。
場面異常緊張起來,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在寬闊的公館大廳里,椎名的父親,還有那一位穿著紅色禮服的英國女性,以及許多氣質也相當典雅的管家和僕人們齊聚在這裏,等候著這一幅畫作的揭曉。
在馬車上的時候,真白的父親那在意女兒生活的表情,是沒有半分虛假的。
「福爾摩斯,坐在那邊,跟之前一樣。」椎名真白看著李炎,說道。
細雨綿綿,樹林中,透著不可捉摸的靜謐,濕漉漉的葉子滴落著水珠,椎名真白站在如此寧靜的莊園庭院中,她說道:「我回來,打算說服我的爸爸媽媽。」
「但是,這樣回去,倒頭來,我依然會被帶回來……會讓爸爸媽媽傷心。」
「簡直就是動用三和文庫的力量來賣本子啊……」李炎想著這樣的事實情況,心情有些複雜地想著。
「這一幅畫,需要福爾摩斯在這裏,才能看得出來。」
若是無法了解這一幅畫的背景,永遠也無法真正了解這一幅畫作真正的含義。
「椎名……你已經一開始就知道我會帶畫過來嗎?」
椎名真白小聲地回復著說道:「我無法將半成品征服他和媽媽,這一幅畫,還沒有完成。」
此刻,烏雲密布的倫敦郊外森林處,李炎一行人都在樹下交談,而有些被雨水打濕,雖然不至於會感冒,但是彷彿在這一個天地之間,並沒有其他更加隱蔽的地方讓他們說著相聚之後的話語了。
他緊接著,神色嚴肅說道:「但是,李君……還有大家,我依然不想讓真白回到日本那邊,這是我作為父親的立場,我會送她去英國最好的藝術院校,日本沒有這一個資源,我會給真白最無憂無慮的生活,讓她跟家人一直在一起。日本那一個東方而封閉的國家,那邊的環境是無法給真白她更合適的藝術生活,這,就是我的意見。」
所以,椎名真白在那一天的夜晚中,跟青山七海說了【那一幅作品還沒有完成】的提示,通過七海轉述給了他,而他和七海一起看到這一幅半成品畫作之後,希望通過這一幅畫將椎名真白爭取回來,而趕來英國。
從英國回來之後,只有一天銷售時間的英梨梨,最終還是畫出了最滿意的作品,雖然題材內容是關於油畫少女之間的感情故事,多少讓李炎有些對不住真白和七海,但是只要不知道便沒有什麼問題了。
這簡直就像是偵探的連環設計一樣……
在七海那一次面試失利的事件中,椎名真白在發現七海高燒中還偷偷外出的時候,第一時間打電話拜託了李炎,之後才發現自己無意間拖累了李炎,在神樂坂菖蒲的提醒下,她一直都在默默牢記著自己這一個和圖書過分依賴李炎的教訓,以至於這一次,她沒有再把自己遇到的困難,告訴給李炎或是七海。
「……爸爸,媽媽,我想要待在朋友那邊。」椎名真白看著他們,終於說出了訴求。
「恭喜,作品全部售完!!」
他稍微看了身邊的椎名真白,誰能夠想到,昨天的時候,他們三個人還在英國為接回椎名真白而不懈努力,結果椎名真白用了自己的力量成功說服了父母,她的方法幾乎讓人嘆為觀止……應該,她已經是可以讓別人依靠的存在了。
青山七海小聲而有些猶豫地跟真白說道。
「……等一下,不會吧,椎名……你真的打算直接繼續畫出來嗎?」李炎微微一愣,暗暗心想。
「是,媽媽。」椎名真白說道。
「所以……椎名,你已經有什麼辦法說服你的父母嗎?」李炎被英梨梨看得有些不自在,隨即他若有所思起來,問道。
這是英梨梨的同人界道別會,這一天過來幫忙的,少了澤村小百合,卻聚集了神樂坂菖蒲在內的三和文庫作者們的協力幫忙,霞之丘詩羽,和泉正宗,千壽村征,上杉炎,獅童國光,草薙龍輝,以及從英國回來之後的椎名真白,都很賣力地賣出了手中的本子。
「看來李君是通過了真白的外公,也是我岳父大人那一關了啊……他雖然看起來總是很樂觀,像一位老頑童一樣的老人家,但是他看人從來沒有失誤過,畢竟是不列顛的傳奇畫師人物,我這個後輩就算再花二十年也無法超越他同期的水準,你可以信任。」
椎名真白的金色長發沾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她微微抬起頭來,說道:「不行……現在,還不能回去。」
倫敦郊外,一座被森林包圍的美麗莊園中。
「我和父親做了一個約定。」椎名真白看著他們,說道:「參加展示,若是證明我沒有退步,我可以回去。」
「因為媽媽不在那裡,即使畫的好,媽媽也不會認同。」椎名真白看了看她的母親,如實說道。
原來,椎名真白並不是沒有任何條件被她父親帶回來的,她自己是選擇證明自己而回來的,這頓時讓李炎等人恍然而悟。
壹元公寓,三和文庫,這樣的生活圈子裡,終於也恢復到跟往日一般,也將繼續的進行下去……
然而,這道理並不有力,他總覺得真白沒有展示出來,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誒?」
到最後,直接用這一幅半成品的畫作,征服同樣身為著名畫家的父母。
青山七海也有些好奇起來,看了看李炎,最後也看著椎名真白。
那一幅畫著李炎在寫作的油畫,在燈光下,如同那一天晚上一般一般精彩奪目,明明是油畫的畫風,但是真人卻如同真的融入在畫中一般,清晨的光暈繚繞在疲乏寫作的作者身上,那一雙眼睛充滿著熬夜的疲倦,然而即使如此疲憊,那一雙眼睛卻蘊含著對故事進展的構思,擔憂,偷懶,而最終還是樂在其中的複雜情感。
「謝、謝謝大家,今後,我也會想念大家的,柏木英理會更加努力畫出大家喜歡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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