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們也了解皇帝,
尤址在皇帝默認下殺了幾個人,
還怎麼怪得上這個厚臉皮去求情的閣老?
歷史上的嘉靖年間發生過宮女合謀行刺皇帝的逆事,
包括王瓊在內,還有一些其他的官員也在這裏。
很多人就是這麼考慮的。
「怎麼不敢說?」
不僅怪不了,相反,特么的還得感激他一番。
當然了,這本質上仍然是官場老油條的一種老狐狸式的話術。
不然怎麼辦呢?
相反,保著『主子』,讓首輔大人還記得你的『懂事』,這或許還會保留一線生機。
他眯了眯眼睛看著這奏疏,
王瓊等人則表示一種『感動』,「閣老的心意我等都明白了,不過這件事……還是要再議議。宮裡,現在風聲也緊。」
除了錦衣衛在揚州開展大行動以外,
像是通政使路忠銘不管這些,只是嘆氣賣慘,「閣老所言不錯。而且皇上當日就已經提前警告,要我們約束親友。只是皇上不知道,有的時候我們說是說了,但那幫七大姑八大姨不知道事態嚴重,甚至瞞著咱們胡作非為,這又能怎麼辦?我那兒子是我老母親的心頭肉,唉,難吶。」
看他們為難的樣子,張璁說:「要是實在要緊,你們又如此著急,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話,老夫也可以去和-圖-書講。」
這才是真實的官場。
這位主子的性格就是平時可以嘻嘻哈哈,但狠起來的時候是什麼人都不買賬。
是的,朱厚照就是要逼著他們,哪怕是撒謊,你都要跟老子說你辦了什麼。至於撒謊被發現,那是另外一回事。
其實也不容易的,
明面上當然是眾臣一道議事,
王瓊反正心裏也是緊張的,雖說皇帝還沒最終沖他發作,但萬一鎚子落下了呢,
打發走了自己這群不省心的左膀右臂以後,張璁也是沉眉嘆氣,「每個人,看起來都是一肚子主意的聰明模樣,輪到自己卻不曉得怎樣選才是對的!我這把老骨頭,遲早也要交代給他們!」
如果王瓊他們冒險去打聽密奏的內容,那這件事最終事發也和張璁無關,雖說這老狐狸現在就是暗示他們要這樣做,可沒有證據你怎麼講?
總而言之一句話,貨幣改革如火如荼,不能只有他一個人關心,朝堂百官也都要動起來!
但又有許多人到他這個首輔跟前哭哭啼啼,其中不乏像吏部尚書王瓊這樣的重臣。
未知就是一種恐懼。
你一家老小,宗族內數百口人怎麼辦?
所以他才猶外關注朝堂上的人。
假如他們真不冒險,那張璁就悶頭去宮裡和皇帝提,最後失敗了也m•hetubook.com•com不是他的問題,是這些人自己就摸不清楚情況,
負責皇城守衛的衛所統一輪換為騰驤四衛,這四衛的指揮使都是勛貴出身,可以說是朱厚照特意挑出來的人。
現在他已經有信心能夠揉捏這些文武官員,
而且這也使得張璁的擔心非常有道理。
御馬監掌印太監張永也帶領東廠番子清查東南沿海四個省份。
這倒不好直接怪張璁推脫,因為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還是為他們考慮。
而且他特意放七日後,這也是以前沒有的動作,聰明的臣子一下就能感覺到皇帝的意思,放出的這些時間就是讓他們去『使勁』的,至於說造假謊報,也的確有可能。
張璁在這件事上,是完全的滑溜不粘鍋、而且還要當好人。
張璁還是平靜的,因為他自己覺得自己很乾凈,「有的時候下面的人誆騙了你們,也誆騙了老夫。我賣了這張老臉去求個情倒沒關係,哪怕被皇上訓斥,又就咬咬牙撐一下。
可若真實的情況不是我們所了解的那樣,皇上三言兩語將我們踢了回來,沒了緩衝以後,事情辦不成不說,之後的話也沒有辦法再講了。」
因為干出這種事不會有任何人再為你說一句話。
那些密奏都是未知的,
張璁也許久沒有這https://m.hetubook.com.com樣的感覺了,便是過了宮門以後,便覺得這宮裡有一種深而似海的感覺,
他皺著眉頭說:「皇上,改制奏疏呈遞。現如今,我等確實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如何批示。其實貨幣改革,皇上解釋過多次,我等都是明白的,只是這次聖旨突然,若是能有幾分轉圜餘地,應是更好些。」
說到底,老百姓什麼的,殺幾個人至少能唬住一半以上的人,而每一次改革的受阻,也不是底層的人有多大能量,關鍵還是官僚體系自己會不會有某種反彈。
皇帝現在被『隔絕』了起來,每日專心於處理從各地上報過來的貨幣改革的處理事宜。
至於皇帝常常駕臨的奉天殿、乾清宮以及後宮諸殿,更是重點區域,絕不允許閑雜人等隨意靠近。
按照道理說,這些人都可以算是他的左膀右臂,所以真的求過來的時候,他也不好直接推辭不受。
民間風聲鶴唳,朝堂上也開始緊張起來。
與此同時,
現在張璁的這番話撂出來,他們開始為難了。
像這樣的蠢貨,在官場上活不過三天,
這種事雖然離譜,朱厚照也並沒有像嘉靖一樣苛刻的對待宮女太監,但為了以防萬一,一些防備措施他還是上了。
就算你自己的命保不住,
……
朱厚照站起身hetubook•com•com,略作沉吟,隨後說,「估計他們也著急呢,明天你傳旨,七日後朕再叫一次大議,侍郎以上的全部入宮。」
特殊時期,宮內的警戒也開始加強了。
這之後皇宮的氛圍顯著變得緊張肅穆起來。
王瓊不僅不能把張璁拉下水,還要自己站出來抗雷,說張璁不知道這裏面的事,都是他告訴張璁的。
那一支硃筆就是他的『武器』,上傳下達之間,決定了太多人的命運。
……
更可能的情況,到那個時候,
但實際上卻是另外一番意味,就是如果做得好,那『殺雞儆猴』還可以緩緩,甚至可以當做沒有這些事,如果做得不好,那肯定會有動作出來。
尤址說話分外小心,這個時候可不敢失言。
聽獲旨意以後,他便吩咐下去,並親自出馬接陪張永,然後從浙北開始監察那些豪商的兌換動作。
乾清宮裡,
尤址又不是傻子,最近氛圍不好,他當然是夾著尾巴,「皇上心中已有主見,不需要奴婢多嘴。再說,奴婢說他不好與好,都是不對的,彷彿奴婢有什麼私心,因而奴婢不敢說。」
從宮門守衛的太監開始,宮內進行了一輪篩查,以往懶散作風的宮女太監可能只是小懲,但現在不行。
「朕要聽他們講講,各自都為貨幣兌換做了什麼!」
「這個王朝需和_圖_書到底是王瓊的兒子,倒是深諳朕的心思。」這話他是與尤址在聊,告訴他不怕的,有膽子他就泄露,「認錯很快,態度很好。」
正德二十一年的浙江巡撫已經換成了當初的皇帝心腹汪獻,他是最早一批的侍從室人員,掌控的也是海貿這個錢袋子。
這就是會當官的人,
「德華(王瓊字)的處置方式算是及時的了,但現在都是密折往來,各地的情形我們不能說不了解,但真的沒有缺漏之處嗎?」
正如天子所說,用假錢幣大量兌換新錢這種事不難查,畢竟規模在那裡。
而不是慌亂中指認張璁也知道,他也犯了和我們一樣的錯誤,皇上你要處置我,那也得處置他。
尤址瞟了皇帝一眼,彎頭嘿嘿笑著,「陛下,奴婢不敢說。」
朱厚照將手中的認罪疏拿起來又放下,緩緩的敲著,「尤址啊,關於這個人其他的信息有沒有?他平時到底怎麼樣?」
避暑行宮什麼的,今年提都沒有提,這是自行宮建成以來的第一次。
朱厚照嗤笑一聲,「難怪人家都叫你『尤頭』,你這油頭滑得很。」
當然了,貿然去打聽密奏內容,這算是極其冒險的了。
「皇上這句誇讚,奴婢不敢受。」
朱厚照也收到消息,不僅僅是貨幣改革的消息,更為重要的是京里這些人的動向。
總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