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之後所說的,趙夜袂可以得出,聖天軍應該統一著甲了銀白色的盔甲。
既然瘟疫已經到了遍布整個世界的地步,那麼這個世界的倖存者們,要麼就像嵐她們一樣,感染瘟疫后支配了瘟疫,要麼就變成了疫體,沒有第二種選擇才對。
將這個世界的情況問清楚之後,趙夜袂開始問起了自己目前更感興趣的事情。
「由於序列靠後的原因,我參与了凈化。」
趙夜袂走到了屍體旁,將這具頭朝下的屍體翻了過來。
這個世界的文明看起來也沒有斷代,所以會發生這種事情,大概只有以上所說的可能了。
「馭。」
不過,對於趙夜袂來說,這也許是一件好事。
可他明明已經給出了準確的問題啊……
趙夜袂沉聲詢問道:「或者說,在你失去意識前,你做了什麼?」
翻過來的屍體依舊看不見面容,因為他戴著全封閉式的頭盔,嘴部兩側凸起,並伴有呼吸閥,比起用來阻擋銳物穿透的頭盔,更像是用來阻擋瘟疫的防毒面具。
雖然心中是這麼希望的,但是趙夜袂覺得自己恐怕真的是落進淪陷區了。
那時候,當趙夜袂提起有隊伍在追擊她們的時候,嵐的第一反應就是詢問趙夜袂是不是一支穿著銀白盔甲的隊伍。
沉吟了一瞬后,趙夜袂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在殺了第十七個人後,你就失去了意識?」
趙夜袂思考了一下后,先是問出了自己之前想問的問題:「花園城市的含義是什麼?它是如何保證運行的?」
思考了一下后,趙夜袂接著詢問道:「你剛剛說你是聖天軍序列第二百四十九?這是你們之中的排名么?」
當然,防火牆只能夠做到預防,如果有大規模的疫體攻城的話,那麼還是需要以直接殺傷的手段進行排除的。
剛剛聖天軍應該又經過了這個村落沒錯,趙夜袂還能夠看到繁和-圖-書雜的嶄新蹄印,但是,聖天軍在這個理論上已經沒有人了的村落,究竟是怎麼折損人手的?
他以專業人士的角度對屍體做了個簡短的檢查。
趙夜袂很確認自己不認識這具屍體。
趙夜袂又問了亡者幾個問題,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疑問。
趙夜袂看向了眼前獃滯站著的屍體,想了想,還是先讓機仆再給她穿上衣服,不然有礙觀瞻,而後才詢問道:「你的姓名,身份,來歷?」
趙夜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凈化結界,這倒跟之前趙夜袂的某個猜測不謀而合。
當然,這是趙夜袂個人的經驗,具體到其他神祇上應該沒那麼誇張。
趙夜袂不由得長嘆了口氣。
「嘶,我這不會是落進了淪陷區了吧……」
這鬼地方是真會上機械降神的。
現在看來,瘟疫的確在整個世界瀰漫著,不過,在世界里,依舊有十三個「避難所」來讓倖存的人類們繁衍生息。
他剛剛所做的猜想,有一個很重要的大前提。
他在進入這個場景之前,的確設想過會面臨怎樣的危險,但看來他還是小看了輝耀級別的場景。
「那種事情不要啊,好歹也讓我落到未發現區吧,落到淪陷區什麼的,等我成為座之後十年再說吧。」
自己目前作為震旦帝國的人,掉進了敵後淪陷區。
等到任務完成了,這個世界再危險也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震旦帝國審判官執業執照」
換而言之,既然瘟疫就是夭厲的爪牙與耳目,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在震旦帝國掌控之下的話,那麼震旦帝國不可能會容許這種事情才對。
「審判官……應該也算個官了吧,就這麼丟了也沒人找的嗎?」
這具疑似聖天軍成員的屍體與村落中死去的村民們一樣,並沒有殘餘靈魂,但是由於體內並未寄宿有瘟疫的原因,隱藏在軀體之中的信息還未被破和_圖_書壞。
如果這個世界曾經屬於震旦帝國管轄,哪怕只是與震旦帝國接觸過的話,那麼以震旦帝國的體量,不可能不被記錄在冊才對。
「死亡時間大概是四個小時……不對,那個時候應該是聖天軍在對村落進行屠殺的時候……」
趙夜袂想了想,便喚出了生死簿,將眼前的屍體復活了過來。
但如果不是的話,那麼現在的一切就變得合情合理了起來。
當前要做的,就是儘快完成自己晉陞君王的目標與主線任務,並在此過程中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但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因為是屍體在說話,不是靈魂在說話,所以會顯得不那麼智能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按照伊甸將軍的指示,將這個村落內沒有可能成為疫者的感染者全部清除。」
那就是,這個世界是在震旦帝國疆域內的世界。
亡者茫然地說道:「不知道。」
「果然可行啊……」
以這個世界的淪陷情況,應該早就被那位「夭厲」所得知了才對。
在將阻礙去掉后,趙夜袂很輕易便能夠看出,眼前的這具屍體身上沒有任何外傷,身體內部同樣也沒有內傷。
在小巷外,趙夜袂令死亡夢魘停下,自己則翻身下馬,走了進去。
如果趙夜袂沒記錯的話,夭厲的意思便是因疫病而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就是掌控瘟疫的邪神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個花園城市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淪陷,到現在,只剩下最後的十三座花園城市了。
趙夜袂姑且假設震旦帝國是一個大一統帝國——畢竟怎麼說也有位座,對於疆域內的世界與星球,不說絕對掌控,至少得有點聯絡吧?
說是小巷,但其實只是由兩道不到一米五高的土牆圍起來的一條過道。
這就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趙夜袂會做出如此判斷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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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夜袂令死亡夢魘放慢速度,並掉頭前往剛剛的那條小巷的位置。
趙夜袂回憶著時間,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所以,這具屍體是在那時候就已經死了,直到現在才丟到這裏來嗎?」
「震旦……帝國?」
因為還在那間小木屋之中的時候,那位震旦帝國之主跟他說過,四大邪神——排除掉他之後的四個邪神里已經徹底死掉了兩個,但還剩下兩個。
現在他倒是慶幸於自己之前的謹慎,至少將飛艇給燒了,不然的話怕不是更容易被發現來歷。
「我殺了第十七個人。」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中了直死法術一樣,一個剎那間便死去了。
「既是排名,也是職位。」亡者回答道:「聖天軍中以實力作為職位的憑證,我的實力只能夠排到這個位置。」
趙夜袂不得不思考起了一個問題。
那麼,身為震旦帝國的審判官,現在卻墜機到了一個人類文明幾近凋亡,瘟疫橫行的世界,這意味著什麼呢?
得,看來這個世界真不是震旦帝國所屬,甚至沒跟震旦帝國接觸過。
「那瘟疫究竟是怎麼出現的?」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趙夜袂在之前將這個村落凈化過一遍,如果那個時候這具屍體就已經在這裏的話,不可能不會被趙夜袂發現,應該也會被餘燼之火一起凈化掉才對。
以邪神的性子,是不可能會有除了利益之外的關係的。
但是在這麼一個天位宇宙之中想要知曉一切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第五邪神的信徒,跟震旦帝國審判官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畢竟邪神信徒估計自己內部都在大殺特殺,誰還管你一個外人啊?
趙夜袂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根據諾絲提所說,在瘟疫紀元剛剛開始之時,當時的文明還沒有萎縮到今天和*圖*書這個地步,舉全文明之力建造了遍布整個世界的七十二個花園城市,相互聯結相互援助,雖然掌握的領土大大縮水,但還是對世界具有一定的掌控力的。
等等……
「……」
然後亡者便不說話了。
亡者以毫無起伏的語調說道:「花園城市,也就是沒有瘟疫存在,如同後花園般安全的城市的意思。每個花園城市都有一個將整座城市籠罩在其中的凈化結界作為屏障,以此保證瘟疫不會進入城市之中,再加上城市中如聖天軍等暴力機關來維護秩序,清除瘟疫的威脅,來保證花園城市的存續。」
……可能還是有關係的。
得到的只是亡者茫然的眼神。
「你是怎麼死的?」
幾百年下來了,都沒人來看一下情況的嗎?
趙夜袂費了一番工夫才將頭盔摘了下來,頭盔之下的是一張嚴肅的中年女子的面容,看上去十分安詳,就像是在睡夢中死去的一般。
但如果真的是聖天軍的話,那就奇怪了。
趙夜袂等了一會兒后,才意識到她已經說完了。
「諾絲提,聖天城聖天軍序列第二百四十九,來自聖天城。」亡者神情獃滯地回答了趙夜袂的問題。
但是,他還記得自己剛剛與嵐的對話。
「聖天軍還有拋屍的習俗嗎?」
抱著最後的希望,趙夜袂向亡者詢問道:「你知道震旦帝國嗎?」
「我殺了十七個人。」
雖然現在身份被命運遊戲修正了,不過趙夜袂還記得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本執業執照。
趙夜袂再能打,那頂多也是在君王的範疇之內。
一為夭厲,一為泊欲。
「看來是不知道了……」
關於這個世界的情報不必再多重複一遍,趙夜袂現在是要將自己的身份與這個世界聯繫在一起。
因為,他終於可以干起老本行了。
自己目前所處的世界,應該就是那個五大邪神與震旦帝國並存的世界。
所謂冒充第五邪神的信徒也只是玩笑話罷了。
亡者的瞳孔渙散了一會兒后才說道:「……我在殺人。」
屍體的靈智不高,對於不知道的問題就不會回答,不會迂迴。
就算因為意外折損人手好了,那聖天軍真就這麼薄情寡義,任由戰友的屍體曝屍荒野的?
「——我現在投敵還來得及嗎?」
以瘟疫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在星海之中爆發的每一場瘟疫,無論規模大小,都會被瘟疫之主所知曉。
「也不知道那位第五邪神的理是什麼,不然我還能夠冒充一手第五邪神的信徒……」
簡單的來說,如果將花園城市視作電腦的話,那麼凈化結界就是它的防火牆,既能夠抵擋瘟疫的入侵,也能夠判斷即將進入花園城市的人是否感染瘟疫,以此來防止瘟疫進入花園城市。
根據趙夜袂的經驗,掌握某一概念的神祇,對於這一概念會有著超乎尋常的掌握力。
如果說他的屍體上攜帶有瘟疫的話,那趙夜袂還能夠理解為聖天軍有著特殊的規定,但這不是沒有嗎?
趙夜袂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不太合理。
趙夜袂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喚出了幾隻機仆,將眼前的屍體剝得赤條條的。
趙夜袂在整理了一下思緒后,問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但是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了的話,趙夜袂毫不懷疑真的會有夜締、輝耀甚至是夭厲本神親自出手來對付他。
趙夜袂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不是因為他之前那個「震旦帝國審判官」的身份,而是現在這個被命運遊戲修正後的身份。
雖然說整個世界未必只有聖天軍的人穿著銀白盔甲,但是在這個時間點,在387號村落,趙夜袂真的很難想出其他的可能了。
一枚原初道種,幾乎相當於一位輝耀,這種級別的存在哪個陣營都不會嫌多。
趙夜袂敲了敲額頭,嘗試著將自己目前所得到的信息都拼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