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震旦帝國·瘟疫審判
第三十三章 晚一點

因為要集中精力秒殺灰袍人的原因,趙夜袂沒有將注意力放到他們的身上,這時候才發現居然這麼湊巧。
趙夜袂覺得灰袍人開出的條件已經算是很豐厚的了。
是誰,能夠在轉瞬之間秒殺一位瘟疫君王……
既然前一個任務是去見聖天城城主,那麼后一個任務當然也會是在聖天城附近,不至於在世界的另一端。
「不過,既然是熟人,那對於我的計劃來說剛剛好……」
趙夜袂搖了搖頭,召出了死亡夢魘,順便再將安從【不落天闕】中放了出來,讓死亡夢魘以散步般的速度跟著灰袍人。
灰袍人所掌握的瘟疫權能又是類似於遁術的權能,所以只消片刻,就已經深入了疫病荒野之中。
【物品描述:使用該瘟疫,有99.8%概率掌握逢春瘟疫,成為逢春瘟疫疫者,有0.18%概率成為逢春瘟疫攜帶者,有0.02%概率成為逢春瘟疫母體】
正當他盤算著什麼的時候,身形卻忽然微微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看到了,全部由疫者組成的隊伍,這裏應該就是情報中所說的無限之蛇總部所在的大概位置了,那應該就沒錯了。」
如此近距離與趙夜袂接觸,聽著趙夜袂的問題,嵐臉龐微紅,低下了頭說道:「嗯,已經好了……」
「應該是另一位瘟疫君王在他腦海中設下的禁制吧……也對,就這傢伙菜的程度,確實有必要設置一下禁制……」
【判定為生之瘟疫】
面對一位瘟疫君王,撒謊顯然是沒有意義的。
在面對伊文斯的時候,灰袍人還保持著一定的謙卑,因為他知道伊文斯是真的會,而且真的能殺了他的。
話畢,灰袍人便轉身準備離開。
「這份『逢春瘟疫』的瘟疫原株就先交給您了,您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找您手下的學者去進行解析,也可以去找一個你信得過的人去注射,來驗證我剛剛所說的是否是真的。」
隱藏於飛劍之中的磅礴力量於此刻噴涌而出,有一輪微縮的大日驟然浮現,無聲且無息,但方圓的一切都被這輪大日所吞噬。
「那就好。」趙夜袂聞言,收回了手,而後彎下腰,將掉落在地上的鴉嘴面具撿了起來,想了想,替嵐收攏了一下頭髮后,重新將鴉嘴面具給她戴了上去。
灰袍人視若無睹地緩緩鎖緊虛握,平靜地說道:「要麼帶我去,要麼現在就死。」
為了達成「一擊秒殺」的成就,趙夜袂這一次幾乎傾囊而出,這才有了這一場核爆。
情勢變化的實在太快,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很快,趙夜袂就有了新的想法。
跟一群神神叨叨的神棍扯上關係並不是他喜歡的,更何況這群神棍所崇拜的還是名副其實的邪神,所遵循的教義也是典型的邪教教義。
想了想,趙夜袂對安說道:「等下可能會再見到嵐醫生,她可能會認出你,到時候,你就說被我救了,不過不知道我是誰。」
看著正跌坐于地,獃獃地看著自己的少女,趙夜袂對照了一下,猜測她應該就是摘下鴉嘴面具的嵐。
在他思維空白,無法組織起有效動作,甚至是有效想法的時候,有一柄漆黑的飛劍自天際破空而來,沿途撕裂空間,只留下一道漆黑的劍芒。
此刻,嵐忽然慶幸自己戴上面具了。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主究竟存不存在,但我知道,『祂』一定不在乎你們。」
「嘴還挺硬……」灰袍人揚了揚眉,並不在意。
他先是將灰袍人的頭罩摘了下來,而後便看見了一張陰冷的年輕人的臉。
畢竟這本來就是他設計好的出場場合,當然不會錯過。
「無限之蛇……」他一邊于天際飛行,一邊俯瞰著身下的世界:「也不知道是怎麼發展起來的,莫名其妙就將勢力範圍擴大至十三花園城市了……如果他們願意加入教派的話,那對於接下來剩下花園城市的攻堅確實有所幫助……」
「帶我去找你們的首領。」
灰袍人並未思考無限之蛇拒絕自己邀請的可能性。
……
與此同時,命運遊戲的提示聲浮現。
「看來你是將我當成聽不懂人話的老古董了。」伊文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我當然清楚這一點,不然我為什麼允許你與我見面?」
「想多了。」伊文斯淡淡地說道:「你還不值得讓我出手,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果然,當趙夜袂將零碎的思緒拼湊在一起時,便得到了「無限之蛇」這個名字。
疫病荒野很大,但若是君王以全速前進的話,只需要一段時間就能夠跨越。
「馭!」
趙夜袂思考了一會兒,微微皺起了眉頭。
「瘟疫教派啊……」
宛若www.hetubook.com.com神罰的飛劍從天而降,以常人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貫穿了灰袍人的胸膛,並帶著他直直飛了出去,一瞬便是上千米。
僅從外貌來判斷一位超凡者的年齡顯然是不禮貌的,所以趙夜袂出於禮貌,直接喚出了生死簿,額頭處有黑白二色組成的冠冕浮現,開始對眼前的人進行一系列的處理。
「嘖,這種時候就讓我的黑霧蠢蠢欲動了啊……」
之前他的確從伊文斯的行宮之中感應到了瘟疫原株的氣息,但那並不代表趙夜袂就有機會從灰袍人身上拿到瘟疫原株了。
就在趙夜袂思考的時候,灰袍人也給自己注射了數劑瘟疫,氣息肉眼可見的強大了起來。
但趙夜袂還是接著深挖灰袍人的記憶,並在一會兒后挖掘到了他的「念頭」。
畢竟黑霧實在是太方便了,管你什麼瘟疫不瘟疫破壞不破壞的,全部殺了就完事了。
在木盒打開的同一刻,原初道種便微微一動。
嵐現在也很迷惑,因為她也是剛剛被授予「疫醫」的稱號,對於無限之蛇的很多事情還不太清楚,有關瘟疫教派的了解基本為零。
眼前的陌生瘟疫君王是如此暴戾,令嵐深刻意識到「君王」實質上是與凡人完全不同的存在。
既然是全部由疫者組成的組織,那麼總不可能比普通人還抗拒瘟疫吧?
秩序善是一回事,但是再秩序善那也是玩家。
暖意逐漸消散,嵐不知為何有點失落,然後就見趙夜袂輕撫她的頭髮,替她戴上了冰冷的鴉嘴面具。
這裡有八個人,他並不擔心自己找不到願意為自己帶路的人。
並不屬於記憶,而是他心中升起的想法,所以需要深層次的探尋才能找到。
那裡彷彿被無形的領域所籠罩,如果再靠近的話,就會有暴露的風險。
「告辭。」
趙夜袂嘗試了一下,在發現沒辦法在不破壞綠霧的情況下獲得那些記憶,便暫時先放棄了這一點,開始查看最新的記憶。
嵐的反應比較快,所以並沒有落得一個墜馬的下場。
在得到了這一情報后,趙夜袂就開始思考自己該如何利用這一信息才能夠讓自己利益最大化。
確認已經沒問題后,趙夜袂看著嵐,平靜地說道:「好點了嗎?」
「還真是抓到大魚了啊……」趙夜袂想了想,時間緊急,便乾脆在周圍布置了個結界,而後便開始對眼前這位灰袍人進行友好交流。
不然的話,就太明顯了……
愣神了片刻后,嵐忽然反應了過來,急忙退後一步,向趙夜袂行了一禮后道謝道:「感謝您伸手相助!如果沒有您的話,我們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這時,趙夜袂發現這位瘟疫君王的腦海中存在著諸多朦朧的綠霧,將很多記憶都籠罩于其中。
在多補了幾下,確認這個灰袍人短時間內應該是醒不來之後,趙夜袂先將他懷中的木盒拿了過來。
趙夜袂正是為了探查這件事情而來的,既然如此,哪還有繼續看下去的道理?
【提示:該道具僅能由君王級別超凡者使用,君王以下超凡者使用將不具有瘟疫原株原有之效果,死亡率為99.98%】
「不是,這人的確是君王啊……怎麼會菜成這樣的?」
就像上一次一樣,剛剛看見的時候還在極遠的地方,下一刻便來到了她們的面前。
難不成,是禮沒送出去?
「當然,不論您如何想,我們對您的態度依舊不變。」
「好,去吧,瘟疫君王!」
「也太順利了吧……」
但,由於瘟疫原株製作的複雜性,註定了它將只會是極少數人才能夠享受到的物品。
「這就是他所感染的瘟疫的能力么……跑路倒是挺快,難怪會派他來干這種類似於說客的工作……」
「哦。」安乖巧地點了點頭,往趙夜袂的身體里靠了靠。
但他姑且還是有點理智,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觸怒伊文斯,便匆匆離開了行宮,在伊文斯的密探的監視下,離開了聖天城。
趙夜袂要是在這裏殺了灰袍人,指不定就要被瘟疫教派盯上,然後無限之蛇也不會因此記他的好,畢竟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是截然不同的。
見伊文斯說出了如此狂妄之話語,灰袍人的神情已經徹底冰冷了下去。
「應該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雖然很微弱,但確實是一位瘟疫君王。
後者的話,有違趙夜袂的準則。
【玩家夜凜已獲得瘟疫原株】
灰袍人什麼都沒說,伊文斯無言的蔑視令他握緊了拳頭。
嵐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君王,這一次她終於能夠看清這位剛剛才幫了她們一次的君王的面容了。
於是,他自馬背上翻下www•hetubook.com•com,來到了嵐的面前,將她扶起,右手雙指並起,放到了嵐的咽喉前,輕輕揉搓著,令生之力湧入。
在這之後,趙夜袂便遠遠地綴在灰袍人身後,等著他去找無限之蛇的人。
但是,這個瘟疫教派居然已經發展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那就有點可怕了。
【類型:特殊/道具】
原本還在天邊的飛劍,在下一刻便近在眼前。
因為當他踏入那座行宮,靠近伊文斯的書房的時候,便隱隱感知到了一種威脅。
「……」安努力地抿著嘴唇,讓自己不要流露出什麼「不必要」的情緒來。
自地平線的盡頭,有一位似曾相識的君王身騎骨馬而來。
見嵐回答了,灰袍人便自然而然地將視線放到了她的身上,在看到她臉上的鴉嘴面具后,便若有所思地說道:「鴉嘴面具……哦,你就是無限之蛇中的幹部吧。」
「對吾主信仰不堅,對吾主的賜福抱有質疑,恐懼,抗拒想法的人,自然不配生活在未來的世界中。」
這是趙夜袂當初在編寫《萬機經》和《靜夜教典》的時候,借鑒了現世的大部分宗教后得出的結論。
被他截停的那一支隊伍緊急喝住了馬匹,但由於之前保持著較快的速度,此刻一下子停下來,頓時人仰馬翻。
但是趙夜袂在對眼前這位不知名的瘟疫君王進行操作的時候,卻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阻礙。
如果只是如此的話,趙夜袂大不了不去管他們就是了。
也就是說,一位瘟疫君王進入了伊文斯的書房,兩人進行了親切的交流。
「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在同一時刻遇上兩位瘟疫君王……」
本來被一位不知來歷的瘟疫君王攔下強行要求帶路就已經夠驚險的了,但是轉眼之間,這位瘟疫君王就被不知何處而來的飛劍給秒殺了……
在掙扎中,嵐碰到了臉上的鴉嘴面具,面具陡然落下,露出了其下有些太過於年輕的面龐。
嵐這才走到了死亡夢魘身邊,眼神中有著藏不住的驚喜:「太好了,安,你活下來了,我當時到378號疫村的時候,什麼都沒見到,擔心了好久,你平安無事就好。」
但眼前的這傢伙,雖然不可能有索菈那麼離譜的全屬性抗性,但也沒道理菜成這樣吧?
是南醫生她們嗎?
而現在,在確認了從灰袍人,從瘟疫教派手中拿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后,伊文斯便顯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來。
很快,趙夜袂就成功地侵入了他的腦海之中,開始翻閱他的記憶。
嵐撲通一聲落到了地上,正驚疑不定地抬起頭時,便看見了令她銘記終生的一幕。
「……嗯。」安努力進行了一番表情管理后才輕聲說道:「嵐醫生,你好。」
就像那輪大日並不會做出「釋放熱量」這般慷慨的事情,只會將所經過的一切吞噬一般。
灰袍人終於理解了伊文斯的意思,事到如今,他也不再說場面話了,只是平靜地說道:「吾主的新世界中,自然只會有成功通過吾主試煉,獲得吾主賜福的虔信者。」
見狀,嵐的隊員們紛紛想要前來相助,但螳臂當車的壯舉並不能抹除力量上的差距,灰袍人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讓他們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正因如此,嵐才不能夠將他帶到無限之蛇的總部去。
嵐也順著趙夜袂的視線看了過去,隨後就看到了馬上的安。
他對灰袍人的記憶做了細微的調整后,便貼心地幫他重新戴上了頭罩,將他扶了起來,站好了。
趙夜袂想了想,按照目前為止他對無限之蛇的認識,這傢伙去了無限之蛇肯定會不歡而散的。
嵐只覺得有一股暖意于咽喉處環繞著,隨著趙夜袂的動作而不斷湧入,令她感覺有點癢,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差點就要笑出來了。
他之前也拿索菈試過兩儀蝕冕的能力,得到的結論就是索菈不愧是星海最強君王,她的強是全方面的強,除非她主動放下所有抵抗,不然【兩儀蝕冕】很難對她起效。
「慢著。」伊文斯卻忽然喊住了他。
【目前主線任務:收集九種不同的瘟疫原株1/9】
趙夜袂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可能性很大。
等待日輪消散后,嵐身前上千米的地方,此刻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規則的半球形坑洞,而剛剛所見的那位陌生瘟疫君王已然消失不見。
灰袍人看著冷淡的伊文斯,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恐怕不行……」嵐明白違逆一位瘟疫君王的下場是什麼,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如果閣下你想要見南醫生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繫南醫生,等到南醫生同意后,我就可以帶你去見她了……」
嵐是第一個反應和*圖*書過來的。
此刻,她看著身前不知從何處出現的瘟疫君王,遲疑了一瞬后,戒備地說道:「是,請問閣下有何貴幹?」
正巧,被他所攔下來的,正好就是嵐的隊伍。
那就意味著趙夜袂如果想要完成轉職任務,天然的就要和瘟疫教派扯上關係。
「若不是因為我想聽聽你的建議,你真以為你有見到我的資格嗎?」
「難不成,是因為那位布置綠霧的瘟疫君王對他進行過很多次操作的原因,所以導致他的抗性降低了?」
剛剛那個在他看來態度太過於強硬的伊文斯,已經是伊文斯為了聖天城中的居民而放下身段的結果了。
嵐下意識地掙扎了起來,但是原本如臂使指的奇迹此刻卻變得遲緩了起來,體內的瘟疫彷彿失去活性般遲緩地運作著,完全組織不起有效率的動作來。
正當他打算就這麼將嵐捏死,然後去質問下一個人時,他的思緒卻忽然空白了一瞬。
灰袍人卻完全沒有要跟她對話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說道:「你沒資格知道。」
菜雞君王他也不是沒見過,靈族的君王基本上就是典型的水貨君王,不過因為專修靈能的原因,精神與靈魂方面的抗性還是很強的。
趙夜袂的身形緩緩自他身後浮現。
「沒事,舉手之勞罷了。」趙夜袂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順便用眼神瞥了下還在馬背上的安,確認她按照自己所說的保持面無表情的神情后,才接著說道:「正好路過,看他不像什麼好人,就順手斬殺了。」
「這小老弟還要去無限之蛇啊……」
但是等著等著,他就看到了這個身穿灰袍,鬼鬼祟祟的傢伙從伊文斯的書房中出來,然後又同樣鬼鬼祟祟地出了城,鬼鬼祟祟地開始移動。
趙夜袂若有所感地看向了木盒之中。
這位扛著音響及時出場的君王自然就是趙夜袂。
不過最後索菈為了安慰趙夜袂,的確是放下了所有抵抗來著。
很快,趙夜袂就將灰袍人這一次與伊文斯見面的情況全部翻閱了一遍。
能夠將自己的意志升華為權能的君王,不應該這麼菜吧……
必定會到來的終末,這幾乎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共識了。
不過,畢竟是有任務在身,灰袍人還是耐著性子開口說道:「你們就是無限之蛇的成員嗎?」
即使是曾發誓過要平等對待每一位病人的嵐,在看見他的樣子時也有點動搖了。
「死去絕大部分人的未來,不是我想要的未來。」
趙夜袂如此想著,並以餘燼之火將其環繞,防止氣息外泄,而後才將其打開。
在實力恢復得差不多后,灰袍人的身形便化作了一道慘白的光芒于荒野上馳騁著。
她下意識地想要上前,然後又反應了過來,看向了趙夜袂。
由於自身既是疫者,又是瘟疫君王的緣故,灰袍人顯得十分肆無忌憚,通過自己對瘟疫的掌握,很快就找到了一隊疫者的存在。
對一位君王進行記憶修改居然這麼順利,趙夜袂不免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正在檢測中……】
「……當然是因為對吾主信仰不堅,才會通不過吾主的試煉,獲得吾主的賜福。」灰袍人神情陰冷地重複了一遍,而後說道:「既然伊文斯城主對我們的提議還抱有疑慮,那麼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畢竟,就算是在這個世界土生土長,自己就是疫者的瘟疫教派,都花了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多的精力才將瘟疫原株研製出來,趙夜袂覺得自己想要從零開始研發的話,等到任務時間截止任務失敗都不一定能夠成功。
但是,趙夜袂從剛剛的記憶中看到了,所謂的瘟疫原株,居然是由瘟疫教派所研發出來的,壓根就不是他原本想象中的「最原始的瘟疫」一類的存在。
【逢春瘟疫原株】
「我看看……哦,這傢伙接下來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接觸一個最近聲名鵲起的全部由疫者組成的組織,觀察他們對瘟疫之主的信仰,看看能不能將他們納入瘟疫教派之中……」
不對,南醫生她們的權能應該不是這樣的才對……
「你當真以為,擊敗你,需要吾主親自出手么?」灰袍人緩緩說道:「我們的勢力正在飛速發展,而你還在止步不前……就憑你一人,又能堅持多久?」
但在面對嵐這群實力遠不如他的人時,他便展現出了真面目。
「我想,你的想法會改變的。」
那柄剛剛奪去了一位君王性命的飛劍便於他身側翻飛盤旋著,似是在邀功。
現在這個世界的大部分領土都已經落入瘟疫之手,而瘟疫教派在這些地方開展活動具有天然的優勢。
趙夜袂心中暗自吐槽著,同時駕著死亡夢魘來到了自己救下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支無限之蛇小隊的面前。
他提前在灰袍人的思維中植入了思維炸彈,當灰袍人動了想要殺人的想法時便會驟然引爆。
「閣下知道我們無限之蛇嗎?」見灰袍人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嵐頓時微微一驚,但還是接著說道:「那麼,請問閣下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們嗎……」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和你的同僚,在我死之前,不要將那套花言巧語用在聖天城其他人身上。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灰袍人雙眼渙散,連緊鎖著嵐咽喉的力量也隨之取消。
灰袍人機械式的走了幾步,而後便恢復了自然,按照趙夜袂設定的程序開始前進。
「不必了,拿走吧。」伊文斯已經徹底對他失去了興趣,隨手將桌上的木盒丟給了灰袍人,而後看著窗外,淡淡地說道:「我確實想過是否要與你們進行合作,但可惜,你們的籌碼不夠。」
前者危險很大,因為看起來這瘟疫教派里有挺多君王的樣子,雖然絕大部分應該都是像眼前這傢伙一樣的水貨,但蟻多咬死象,更何況趙夜袂現在也還不能夠稱之為「象」。
所以,要麼從瘟疫教派手中直接搶瘟疫原株,要麼和瘟疫教派達成友好合作關係,通過一些辦法來換取瘟疫原株。
「你說這話你自己真的信嗎?」伊文斯嗤笑道:「還是說,你已經自我馴化成功了?在你感染瘟疫的時候,你的主真的有注視過你嗎?在你跪地求饒,痛哭零涕的時候,你的主真的對你抱有過憐憫之情么?你所謂的信仰,對於瘟疫真的有一分一毫的影響嗎?」
她立刻意識到,是有人出手了。
他跟無限之蛇的人又不熟,熟的話那他就順手將這傢伙殺了就完事了,但問題是大家跟陌生人也沒什麼區別,這無親無故的,沒必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迷惑歸迷惑,趙夜袂還是提高了警惕,繼續進行下一步工作。
看到這裏的時候,趙夜袂心裏就隱隱有答案了。
從她並不知曉其他瘟疫君王的存在就能看出一二。
最普通,同時也是最廣大的人們,才是世界的主流。
「我確實相信未來世界的秩序將由你們主導,但看來,你們的新世界中,沒有為凡人留下位置。」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趙夜袂感知到了他身為瘟疫君王的身份。
剛剛趙夜袂其實並沒有旁聽兩人的交談。
在此期間,趙夜袂不禁再次回憶起了剛剛自己看到的內容。
「不過,其他人都死去了。」
「我想想,那叫什麼來著……疫醫?」
很快,趙夜袂就想到了什麼。
趙夜袂想了想,乾脆也不瞎猜了,直接上手。
而更離譜的是,這個灰袍人幾乎所有的記憶都被瘟疫所籠罩,只有最新的這一段記憶由於還沒有與那位布置瘟疫的瘟疫君王接觸的原因,是可以直接翻看的。
忽然發生的變故令嵐小隊八個人都有些茫然失措。
嵐從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死亡的氣息。
隨後,她下意識地看向了飛劍離去的方向。
「不過是一個空有權能,卻連掌握都做不到的廢物罷了,就算你還好好的,我殺你也用不了三招。」
「【不落天闕】的消耗也太離譜了點……這正常勇者真能啟動嗎?怕不是剛剛開始熱機就已經被榨乾了……」
當然,趙夜袂已經將他懷中的【逢春瘟疫原株】拿走了,反正灰袍人大概是再也不會需要用到它了。
忽然,嵐看見自前方的巨型坑洞之中,那柄漆黑的飛劍又悄然飛起,並向著某一個方向緩緩飛去。
他跟了灰袍人很久了,一直等到灰袍人遠離聖天城,密探離開之後才下手。
「……」
「伊文斯城主,我跟你說過了,只有整個世界中都只有接受了吾主賜福的賜福者,吾主才會降臨,向我們降下祂的獎賞。為了達成這一崇高的目的,必要的犧牲是可以被理解的。」
微微一怔后,嵐似是不可置信地看了好一會兒,在終於確認了之後,才驚喜地說道:「安!你沒事!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和大家一樣……」
「嘖,真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灰袍人不快地向著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點出發,一邊走一邊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支針劑,便要向自己注射進去。
雖然由於隱蔽性的問題,只能夠讓灰袍人的思維空白短短的一瞬,但就是這一瞬,已經足夠薪火劍神兵天降了。
能夠保證自己,自己的親人,自己的親信都安然無恙,甚至還有著向前一步的機會,而伊文斯需要付出的只是現在將凈化結界關掉,迎來「必定會到來的終末」罷了。
「廢話真多。」灰袍人皺起眉頭,伸出手,便有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嵐的喉嚨,將她從和_圖_書馬背上提起。
趙夜袂已經調整好了他的記憶,讓他不會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更不會有自己曾經失去意識的記憶,只會覺得自己的記憶是連貫的,正在前往無限之蛇的路上。
伊文斯的悶棍不好打,但眼前這個還沒恢復實力的水貨君王,還不是隨便敲。
像伊文斯那種怪胎,有一個已經夠離譜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趙夜袂畢竟還不是君王,想要對一位君王進行意識操控等等一系列行為,是有著位格上的差距的。
而將範圍限制在「聖天城附近」「最近聲名鵲起」「全部由疫者組成」,那似乎就只剩下一個了。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拒絕瘟疫教派的邀請,實屬難能可貴。
哪怕是當初感染了瘟疫,奄奄一息之時,她也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接近死亡過。
趙夜袂挑了挑眉,沒想到自己就這麼拿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轉職道具。
隨著他探索的深入,很快就意識到籠罩在灰袍人記憶中的綠霧本質上是一種「瘟疫」,而且是性質極其特殊的瘟疫,如果將其破壞就會引起該瘟疫掌握者的察覺,更重要的是,記憶已經與瘟疫綁定在了一起,清除瘟疫就相當於清除記憶。
【品階:超凡】
真正的伊文斯……恐怕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高傲。
趙夜袂百思不得其解。
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
嵐剛開始還嚇了一跳,但當看到飛劍所去的方向與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截然相反后,才微微鬆了口氣。
這個世界會有著崇拜瘟疫的人存在,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伊文斯城主,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以及未來,都將是瘟疫的時代,也是由吾主開創的時代,為何如此冥頑不靈?」
他開始降低高度,並驟然落到了那一夥疫者面前,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趙夜袂剛剛在翻找他記憶時候設下的「炸彈」於此刻爆炸了。
奇怪的是,剛剛那場「核爆」明明就發生在嵐的眼前,但是嵐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熱量以及能量消逝的感覺。
然而,這個世界並不只是為了極少數人而存在的。
也就是嵐不是現世人,不然的話,她應該會下意識地將眼前的這一幕與核爆聯繫在一起。
趙夜袂嘖了一聲,不禁懷念起了黑霧。
她選擇了沉默以對。
灰袍人微微眯了眯眼,起身說道:「看來,這一次的商談是得不到我們雙方都滿意的結果了。」
這時,趙夜袂才驚訝地發現,這支小隊居然就是自己之前見過的嵐小隊。
剛離開聖天城,接觸到外界的空氣,灰袍人便感知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恢復。
「麻煩啊……有沒有辦法由我自己來製作瘟疫原株呢……」
這確實是他沒想到的。
怎麼看,這都是拿來送禮的東西吧?
趙夜袂嘗試著在灰袍人的腦海中尋找瘟疫原株的製作技藝,畢竟如果真的需要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夠充當一下瘟疫君王。
灰袍人身體緊繃,神情戒備地看向了伊文斯,說道:「伊文斯城主莫非是要殺了我么?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還是說,伊文斯城主真想日後讓聖天城招致我瘟疫教派的報復?」
「我活下來了。」
「真是醜陋。」灰袍人微微皺眉,看著眼前的亂象,感覺本地的幫派好像不是很有前途的樣子。
趙夜袂聳了聳肩,說道:「你認識安嗎?那就去看看她吧。」
這還算好的,根據趙夜袂對這種狂信徒邪教派的認知,對於與自己意見不同的「教派」,大概率會發起聖戰將異端都殺光為止。
在天鵝絨中放著一支注射器,注射器中有著翠綠色的澄澈液體,只是看著便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別人的地盤上暴露自然不是什麼好事,所以趙夜袂並沒有輕舉妄動。
一個記憶經常被|操作來操作去的人,要說他的精神抗性有多高,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還是超凡級別的。
「好了,滾吧。」
【兩儀蝕冕】中的生之力效果顯著,嵐原本幾乎要被捏碎的喉嚨不消片刻便已恢復。
有了瘟疫原株,便能夠拉攏身居高位者,令手握權力的人成為疫者,加入瘟疫教派,如此一來,建立未來的秩序指日可待。
某種意義上來說,嵐現在的遭遇是趙夜袂「計劃的一部分」,雖說就算沒有趙夜袂她也會有如此遭遇,甚至更糟,但畢竟是拿人家布置計劃,身為秩序善的趙夜袂心中還是十分愧疚的,這時候當然要將自己造成的後果處理一下。
是因為實力還沒恢復,還是因為他本來就這麼菜?
【原初道種介入】
「聖天城的城主,跟我之前想象的獨裁者形象有點區別……不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獨裁者,只不過性質上有些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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