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南素瑾真的能夠提供有效的名單的話，那麼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不過，既然現在情況還沒有糟糕到那一步，那趙夜袂也會儘力幫安將這份機遇保留下來。
啥？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複雜一點啊……」
在看到安的時候，趙夜袂總有種看到曾經的自己的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他對安有一種超乎常理的愛護。
全身體檢，是現代醫療體系中重要的基石。
出於謹慎考慮，趙夜袂還是確認道：「南醫生所說的標記，意思是什麼？在他們身上留下醒目的標記？」
正如安所說的那樣，在她結束「替生」后，那位被她替生者就會死去。
下一刻，趙夜袂眼睜睜地看著安的軀體逐漸變為了半透明狀，而後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讓自己逐漸融入了眼前的劍靈之中。
之前趙夜袂詢問南素瑾的時候，南素瑾就說過，讓感染者盡量使用自己身上寄宿的瘟疫的力量，能夠加深身體對瘟疫的熟悉程度，從而提升成為疫者的成功率。
如果真的只有被動效果的話，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就算做不到，也有趙夜袂兜底，沒什麼大問題。
……
他在嘗試引出安身上的瘟疫的真正能力。
趙夜袂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后說道：「我當然看到了，是的，你做到了。」
趙夜袂在一旁靜靜地等候著，同時持續對安的狀態進行著監測，以防不測。
「不會很久，大概就在這兩天。」南素瑾思考了一下后說道：「之前我派她去調查有關瘟疫教派的情報，並約定好在這個時間段回來，想來差不多也是時候了。」
通過各項指標以及對身體的詳細調查，以這些為基礎，才能夠得出可靠的猜測，並不斷接近真相。
「那我也要去！」安不假思索地說道，然後看著趙夜袂，小聲地說道：「老師，你帶我m.hetubook.com.com一起去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
說著，趙夜袂便將一具制式劍靈召了出來，放到了安的面前。
趙夜袂的確是打算一直將安帶在身邊的，在這個瘟疫遍布的世界，難道還有什麼地方比他的身邊更安全嗎？
安此刻體內並不只有一種瘟疫。
嗯……聽起來感覺有一點奇怪，但總之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
能夠實時標記君王位置，而且君王本身還發現不了的標記……
這個實驗室的設施也很齊全，不必趙夜袂特地再搓一套出來。
「她似乎還沒有支配瘟疫，成為疫者，你之前問的關於成就疫者的情報，就是為了安么？」
這種事情趙夜袂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向南素瑾道謝了一聲后便帶著安離開了莫比烏斯醫院。
就像是在邀功求鼓勵的小孩一樣。
「差不多。」南素瑾回答道：「一個他們自己察覺不到，但是會一直伴隨著他們進行實時更新的標記。」
看著安眼中毫無保留的信任，趙夜袂想了想后說道：「總之，先做個體檢吧。」
就算這個世界的瘟疫君王在心靈境界上弱了點，但也不可能弱到這種地步吧？
「嗯。」安抬起頭，用澄澈的眼瞳看著趙夜袂，毫不猶豫地說道：「老師您覺得應該怎麼做？」
見安成功脫出，趙夜袂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而後便拉著安再開始了一次體檢。
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那麼他會立刻出手中斷這一次實驗。
「安，先這樣吧……」
知道了瘟疫君王所對應的本源瘟疫，還能夠知道他們的位置……
但如果是能夠主動激活的話，那麼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但安身上的這個瘟疫的激發條件屬實是太嚴苛了點。
得到這個消息后，趙夜袂覺得自己的轉職計劃終於是有頭緒了和*圖*書，輕呼了口氣后便打算向南素瑾告別。
趙夜袂之前的確有過類似的想法。
在檢查結束后，趙夜袂將所有數據都看了一遍並銘記在心中，而後看向了顯得有些忐忑不安的安，說道：「沒事的，這隻是做個參考，為之後的數據留個基準。」
趙夜袂是很強，但也沒強到一個人就頂一整個瘟疫教派這種地步。
實時更新而且他們還發現不了的標記……再加上趙夜袂自身的硬實力，這不是亂殺？
差很多好吧？！
他有一個猜想要證明。
就算安沒能成功支配亡者瘟疫，待在趙夜袂身邊的話，他也能夠用最簡單粗暴的手法將這品階只有夜締級別的瘟疫解決掉。
在這件事情上稍有不同，不過原理是差不多的。
瘟疫教派又不是遊戲里的NPC，只會自己待在固定的副本里等著趙夜袂來刷，他們會蹦會跳會跑路，當短時間內有多個據點被端了之後還會聯合起來設下陷阱等著趙夜袂來鑽。
「多謝南醫生的好意，不過，我覺得這樣可能幫助也不是很大，畢竟還得找到他們……」
「問題不大，如果有確切的目標的話，那麼危險度不會高。」趙夜袂點了點頭后說道：「我可以帶上你，但是，在這之前，你得成為疫者，至少得有點頭緒，不然的話，我不能夠拿你的未來開玩笑。」
但是實際實施起來就太過於麻煩了。
這下真成趙夜袂的名單了。
「接下來，安，你能夠嘗試著激活你的能力么？就是那死而替生的能力。」
就這一次來的七位瘟疫君王中，只有一份瘟疫趙夜袂用得上就能夠看出來了，付出與收穫完全不成正比。
如果真的只有在被殺死後才能夠激活的話，那麼趙夜袂確實不得不謹慎對待，甚至考慮要不要這麼做了。
在親眼目睹了安施展她的能力后，趙和_圖_書夜袂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並且在實驗后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趙夜袂想了想后說道：「就是當初你被殺死後的那種感覺。我知道這份回憶對你來說並不好受，不過我希望你能夠盡量回憶起那時候的感覺，然後嘗試著將那種感覺復現出來。」
趙夜袂聞言，不由得眨了眨眼。
但是，那雙眼睛中此刻分明就是安的感覺。
「那麼，這位德琳醫生，大概什麼時候會回到莫比烏斯城呢？」
「激，激活嗎？」安看著眼前神情冰冷的制式劍靈，猶豫了一會兒后，才小聲地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趙夜袂倒是沒什麼感覺，他現在進食只是單純為了讓自己更像個人，不過安還在長身體的時候，要是餓壞了可不行。
最重要的是，趙夜袂可以提前篩選自己需要的瘟疫君王。
更重要的是，即使冒著風險對瘟疫教派下手了，趙夜袂也很難保證自己能夠得到自己需要的瘟疫。
知道了菜品的名字比起之前漫無目的地尋找當然要好得多，但是，如果只是知道名字和樣子的話，將地域跨度放在整個世界的話，跟不知道的區別也不是很大。
在趙夜袂的注視之下，安的眼神逐漸變得空靈了起來，與此同時，她身前的劍靈的眼神則變得空洞無神了起來。
說到這裏時，趙夜袂拍了拍安的小腦袋，而後說道：「不過，我相信安，她一定能做到的。」
標記？
趙夜袂很快就回過神來。
安輕輕嗯了一聲，而後便順從地按照趙夜袂的指示對全身上下進行了一次檢查。
「當然，如果對上的是伊文斯這種君王的話……哦，沒這個可能，德琳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近他的身。」
又是好一會兒后，趙夜袂看著手中的數據，輕嘆了口氣。
但在這之前，南素瑾看了看趙夜袂身邊的安，若有所思地和_圖_書說道：「你身邊的這位女孩……聽說是你的弟子？」
劍靈就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雖然還睜著眼，但是眼睛之中已經沒有意識存在了。
想到這裏，趙夜袂便接著問道：「南醫生的意思是，可以給我提供瘟疫教派的瘟疫君王們各自掌握的本源瘟疫種類么？」
「那麼，安，你能夠再從這個狀態退出嗎？」
「這沒有問題。」南素瑾淡淡地說道：「德琳會在他們的身上留下標記，到時候你直接順著標記去殺……我的意思是，去找他們就好了。」
當這兩者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誕生「死而替生」這般聽起來就離譜的能力。
也就是直接對瘟疫教派動手，從而收集自己需要的超凡瘟疫。
如果一定要提升成功率的話，趙夜袂寧可用黑霧將失敗的可能性殺掉，那樣還更乾脆點。
如果趙夜袂猜的沒錯的話，一者象徵著死亡，另一者象徵著創造。
然而，過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久到安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
安也十分意外，立刻看向了趙夜袂，有些驚喜地說道：「老師！我做到了！」
一個個針對性暗殺，顯然比大海撈針要來得有效得多。
「南醫生提醒我了，我得趕快幫你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才行。」趙夜袂認真地說道：「如果南醫生說的是真的話，那再過幾天，等到那位德琳醫生回來，將瘟疫教派的瘟疫君王名單給我的話，那麼我很有可能就要離開莫比烏斯城，去世界各地遊獵了。」
「怎麼了嗎，老師？」安疑惑地歪了歪頭，似乎是不太理解趙夜袂要做什麼。
只是為了提升成功率就要安面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這不是趙夜袂想要的。
片刻后，劍靈重新睜開了雙眼。
似乎是察覺到了趙夜袂的疑問，南素瑾平靜地說道：「不必意外，這就是德琳醫生所和*圖*書
掌握的瘟疫的特殊能力。」
如果南素瑾說的是真的話，那這可是一下子從自助升級到了點餐，可以說是質的飛躍了。
「嗯。」趙夜袂沒有隱瞞的想法，坦然地說道：「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麼實際能夠提升成功率的辦法。」
他頓時停下了話語，神情變得肅穆了起來，死死盯著安。
現在的關鍵問題倒不是這個標記的作用了，而是那位他還沒見過面的德琳醫生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這樣。」南素瑾最後看了一眼安后，便將視線重新投向了趙夜袂，說道：「不過，該做的準備還是應該做的。我讓醫院將最新研發出來的抑制限製藥劑拿給你吧，雖然不能夠抑制瘟疫的感染，不過根據目前的臨床試驗，應該是能夠加大成為疫者的成功率的。」
回到了小樓中后，趙夜袂稍作整理后，便拉著不明所以的安來到了地下室。
然而，與之相對的，那具被安「替生」了的劍靈，已經徹底失去了氣息，閉上了眼瞳，身軀逐漸消散，最終化作了一柄制式長劍。
而是由兩種瘟疫組成的複合瘟疫。
安聽了趙夜袂的話后，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後便綳起臉看向了眼前的劍靈。
就在趙夜袂開口打算讓安先休息一下吃個飯再說的時候，地下室內卻忽然有一種玄妙的波動湧起。
安聞言，重新閉上了雙眼，片刻后，剛剛那道宛若靈體的安再度出現，並緩緩自劍靈的軀體之中脫出，重新來到了現實之中，並慢慢恢復了最初時的模樣。
即使如此，這對於現在的趙夜袂來說也夠用了。
他輕呼了口氣，而後說道：「這可幫上大忙了……多謝南醫生了。」
「她能夠身化陰影，潛行於黑暗之中，于陰影之間跳躍，也能夠藉助陰影的力量於他人身上留下標記，這份力量是來自於陰影界的，因此絕大部分的人都無法察覺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