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趙夜袂支撐著對南素瑾說道：「南醫生，不必勉強自己，你是科研人員，沒必要參与這種戰鬥。」
「……」
但，這具傀儡還沒來得及攀升氣勢，才剛剛抵達君王之境就落入了死斗場中，伊文斯一看就樂了，伸出左手將其擒了過來，而後右手握拳，揮拳，將其化作漫天毒霧。
夭厲將目光看向了奄奄一息的伊文斯，語氣鄭重地說道：「告訴我你的名字，凡人，我有預感，你將會成為我們的大敵。」
我他媽才不是你的瑪斯特！
以趙夜袂的性格，不會屈於人下，為他人賣命的。
「……」
厄下一刻，伊文斯便出現在了巴別塔之上。
剛剛他其實就可以出手了，但看伊文斯這血怒的模樣，最終還是選擇旁觀。
話畢，夭厲的虛影凝視著趙夜袂，不知為何，趙夜袂從單純的虛影中看出了火熱的意味來：
再說，登臨輝耀是什麼很難的事情嗎？
更別說是夭厲這種反人類的邪神。
彷彿有一座繁花似錦的花園於他眼前浮現，萬千幻象令他迷離。
「……你的意志令我感到驚嘆，不知名的原初龍子。」
「——」
再發，狠狠地發，就像是發騷擾信息一樣狂轟濫炸。
趙夜袂心念急轉：
夭厲的聲音充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肥仔不管不顧地上前，伸出布滿瘡傷流淌著膿水的手臂，放在了被切割開來的空間之上，慘綠的色彩便逐漸將空間腐蝕。
啥玩意？
「你們這些在幕後操縱陰謀，以玩弄生命吞噬世界為樂的廢物，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而後右手發力，將手中的頭顱活生生捏爆。
於是，祂最終只是重新恢復了平靜，冷冷地說道：「那看來，只有先讓你接受我的賜福，你才會明白吾之偉大。」
怎麼拿這種事情當做條件的？會不會談判啊？
趙夜袂莫名有一種死宅看到了入手不得的絕版手辦的既視感。
「那些彎彎繞繞的我不懂，不過既然只需要我殺人的話，那我可懂了。」
此時此刻，終於能夠對幕後黑手動手了，伊文斯自然一往無前。
「我會讓你成為我最驕傲的子嗣的。」
而且，不是一道兩道，它開始規律性地旋轉，向著四面八方發射信息。
話音落下，趙夜袂便感覺到原本降臨在自己身和*圖*書上的威壓與賜福忽然變重了。
就在趙夜袂以為肥仔將要突破君王與夜締之間的界限之時，肥仔的氣息卻忽然一滯，停在君王巔峰不動了。
「加入我的麾下吧，我將賦予你夭厲神選的崇高身份，假以時日，夭厲全軍都將聽從你的令諭，我將以最高規格的禮遇，令你在最短的時間內登臨輝耀。」
夭厲對於趙夜袂的瘋狂之舉沉默以對，但自天穹之上又有一位與肥仔截然不同的傀儡被祂投下，落到了巴別塔的頂端，被眼疾手快的南素瑾丟進了死斗場中。
祂沒想到南素瑾居然會將命定之人帶在身邊，更沒想到命定之人會是震旦帝國的審判官。
就在伊文斯瀕臨絕境之時，趙夜袂卻忽然感受到那種令自己感到昏昏沉沉的力量逐漸減弱，直至消失。
趙夜袂一直將目光放在安身上，卻忘了自己其實也完全符合命定之人的條件。
「就是不知道來的是友軍還是敵軍了……」
「也就是說，即使是夭厲投放下來的傀儡，也極有可能只能夠維持在君王巔峰的境界？」
單論潛力，安身上的「倒吊造物主」也未必比得上單純的原初道種，更別說趙夜袂其他雜七雜八的能力了。
「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來干，反正他也只會這個了。」
都到撕破臉皮的地步了，而且投了夭厲也不可能對這個世界會有什麼好的處置，那趙夜袂當然是繼續扛到底。
趙夜袂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夭厲真名，誰知道這位瘟疫之座會不會扎小人，於是答道：「夜凜。」
南素瑾不由得看向了趙夜袂，趙夜袂的反應則更為直接。
這一舉動是對是錯，趙夜袂暫且不得而知，但他已經做好了要是局面變得更糟，又或者是伊文斯撐不住了，那就掀桌子的準備。
「現在的夭厲應該處於一種十分奇怪的狀態之中，想要持續性發出足以干擾我的力量應該消耗頗多……而且，這個世界也許有點問題，導致伊文斯這樣的人都無法登臨夜締……」
面對夭厲「真誠」的邀請，趙夜袂只是淡淡地說道：「抱歉，沒有興趣。」
「在我倒下之前，你是安全的。」
同時，趙夜袂也確實是玩家，要說當球奸的話，也不是不行。
但肥仔在腐蝕空間的同時，氣息依舊在不斷攀升，hetubook.com.com南素瑾切割開來的空間在它手中如同白紙一般脆弱，只是須臾之間便轟然破碎。
「就是說這傢伙是敵人是吧？」伊文斯選擇性忽略了趙夜袂後面所說的話，轉頭看向了被他打飛面露凶光的肥仔：「我知道了，那你繼續忙你的，這邊我來解決。」
趙夜袂原本鎮定自若的氣勢微微一滯。
話畢，伊文斯便活動了一下雙手，緩緩向肥仔走去。
誤會也好，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這樣其他人遭遇危險的概率就要小得多了。
她「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瘟疫之主，就這麼逃走了？
雖然比起拳拳到肉的伊文斯要不顯眼，但趙夜袂這裏才是主戰場。
「這個暫且不表，關鍵是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與此同時，自天穹之上，有一道身影正在落下，落下的同時，身上的氣息還在不斷膨脹。
「關門，放伊文斯。」
不然，不讓伊文斯發泄心中的怒氣的話，到時候他指不定也要一起被打。
一開始顯得十分遲緩，但在得到了某人的許可后，就變得順暢了起來。
他抬起頭，看向了空中的夭厲虛影，發現此刻的祂已經薄弱到幾近於無。
「這是來自夭厲的誓約，以吾身下之座起誓，此為真理。」
南素瑾立刻明白了趙夜袂的意思，微微頷首，便拿出了手術刀，于空中一劃。
它的形象有點像趙夜袂當初拿來給疫醫卡組試手的肥仔瘟疫君王，只不過身上的氣息遠比那隻肥仔要強得多。
南素瑾揮動手術刀，將空間再度切割。
趙夜袂踏前一步，接住了他。
他身上的確有著原初道種，但是這並不是本來就有的，而是由於他身上的某種特殊性而替換的。
退一萬步說，夭厲要是能預言到他，那趙夜袂理論上來說早就該被弗拉基米爾和梅塔特隆預言到然後拉出來混合雙打了。
一時之間，死斗場上的瘟疫君王數量逐漸穩定了下來，但伊文斯身上的傷勢卻越來越重。
「別擔心，不會痛的，只是一點小小的改變……」
「那個女人也不過仗著有九位原初龍子，便如此囂張，今日，合該我收入一枚原初道種！」
如果不是趙夜袂「命定之人」「原初龍子」的身份像是開了嘲諷一樣吸引了夭厲的大部分仇恨值的話，夭厲若是將這種攻擊和_圖_書放到其他人身上，那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另外。」
直到落到巴別塔的頂端，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時，它已然攀升到了君王之境。
趙夜袂深吸了口氣，隱隱意識到了什麼：「也就是說，祂畏懼於我們發出的通訊。」
吸取了這一次的教訓，夭厲再投放的瘟疫君王都處於最巔峰的狀態，且速度越來越快，死斗場中一度同時存在著十九位瘟疫君王。
趙夜袂抬起頭，看向了一望無際的天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有人要來了。」
能夠令趙夜袂暫時動彈不得的力量，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不言而喻。
那位不曾親自出手，只是略施小計就令這個世界變成這副模樣的瘟疫之主，就這麼敗走了？
南素瑾微皺眉頭，連划數下，再度切割開數個空間。
「簡單的來說，對面的幕後黑手出手了，這傢伙就是祂的手筆。」趙夜袂簡短地說道：「我在以某種方式與祂抗爭，但是，物質上的抗爭就要由你來了。」
在剛剛的戰鬥中，南素瑾一直在切割空間，不只是阻擋瘟疫君王，也是幫伊文斯在關鍵時刻攔下敵人，不然以伊文斯那個打法，能不能活到現在還真說不定。
但符合歸符合，趙夜袂也不可能投夭厲。
還能輪得到你？
「呵，又來一個啊？」
夭厲依舊沉浸在狂喜之中：「原初道種……原來如此，難怪預言會將你稱為如此偉大之人……」
也就是說，趙夜袂完全就是命定之人黃金至尊典藏版，遠比安要來得強。
但還沒等他發問，身後的肥仔就已然突破了阻隔，咆哮著向伊文斯沖了過來。
眼見這樣下去局勢會變得越來越糟，伊文斯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選擇了以傷換命。
「嚯，這又是什麼？」
因為他很肯定，自己絕對不是夭厲預言中的那個人。
「那就快滾，下次再見，我要好好向你算一算這上千年來的血債。」
「告訴我你的名字，原初龍子，我會將你的名字刻入天敵榜上，這對於你們震旦帝國人來說應該是莫大的榮耀吧。」
伊文斯下意識地出拳，便將君王巔峰的肥仔一拳打了回去。
只要不是夜締，那就還有得打。
「祂……走了嗎？」南素瑾也踏入了死斗場之中，看著遍地的屍骸與瘟疫，再抬頭看向重新變得晴朗了起m•hｅｔｕboｏk.coｍ•coｍ來的天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隨後，趙夜袂就明白了夭厲為何會產生這種想法。
他一臉凝重，在出現后立刻看向了趙夜袂：「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忽然天降瘟疫，天地俱變……」
現在夭厲一方面要壓制趙夜袂，另一方面要投放傀儡，比起之前想必更加捉襟見肘，即使之前的那道通訊有可能被祂攔下了，現在也許就做不到了。
趙夜袂轉換到日冕模式，暫時替伊文斯吊住命並慢慢療傷，而後說道：「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祂也撐不了太久了。」
「那麼，後者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夭厲是在我發出通訊后出現的，也就是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道通訊驚動了在世界之外的夭厲，二則是夭厲因為憂慮于這道通訊可能帶來的結果而現身。」
「在發現那九位原初龍子的時候，她們已成長得太強太強，但是你嘛……呵，就像我剛才跟我的眷者說的一樣，凡人的所謂永恆，不值一提。」
在做完這一切后，伊文斯便張開雙手，面朝天空，向著血泊之中倒下。
「夜凜……」夭厲咀嚼著這個名字，而後暫時將戀戀不捨的目光自趙夜袂的身上移開。
「不知道要撐多久，剛剛的求救通訊雖然已經發出去了，但是會不會被收到還不一定，也就是說，我們也許沒有援軍，而敵人雖然由於某種原因無法使出全力，但，我們不一定能撐到最後。」
趙夜袂目送著伊文斯走入宛若死斗場的空間之中，在夭厲的衝擊下急速思考著。
「伊文斯！」伊文斯咆哮著與一隻身高六米的八臂蛇魔對拳，趁其身形不穩之時，將它從中間活活撕開，而後抬起頭，冷笑著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是要灰溜溜地滾了嗎？」
「局面陷入僵持之中，擴大不了優勢，不走還能怎麼辦？」
伊文斯剛剛將肥仔打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遇到了一位瘟疫君王。
南素瑾注意到了趙夜袂的狀態不對，便上前一步，將他護在身後，同時伸出手，于面前一劃，便將巴別塔頂端的空間切割成兩半。
那麼，要做的事情就很明顯了。
夭厲顯然也預料到了趙夜袂會拒絕祂，畢竟在祂看來，趙夜袂是震旦帝國的審判官，不可能因為祂的三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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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夭厲持續補充兵源后，伊文斯以垂死之軀愈戰愈勇，最終，右手捏著一個剛剛自軀體上摘下來的充滿魅惑的頭顱，讓她看向了天空。
那也跟他沒關係，自己敢報名字，那就得自己負責。
可就算親身參与了，她依舊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天線重新散發出輝芒，向著天際發射信息。
在猜測到這一點的時候，趙夜袂輕呼了口氣。
「如果祂能夠隨隨便便就現身的話，那麼，就不用大費周章令南醫生建立瘟疫教派了……」
巴別塔方圓百里的蒸汽工廠此刻都停止運轉，來保證巴別塔的穩定運行。
「……」夭厲一言不發，但虛影卻迅速消散，直至徹底消失。
頃刻間，空間便被腐蝕得蕩然無存。
「對我來說好像都沒差？」
趙夜袂抬起昏昏沉沉的頭，看向了落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
「單純的靈魂方面的攻擊應該是影響不到我的……祂往裡面摻了什麼？」
「嘖，居然真的報真名啊……」趙夜袂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祂要名字幹什麼，但我有一種預感，接下來你的麻煩可不會少……」
想到這裏，趙夜袂穩了穩心神，重新溝通巴別塔的蒸汽指揮中樞，啟動了還處於待機狀態之中的發射器。
而後，伊文斯便注意到了趙夜袂此刻的狀態，有些意外。
白骨森森，血肉模糊的伊文斯淡淡地說道：「看，你們的『主』，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逃跑了。」
根據目前得到的情報，原初道種象徵著無限的可能性，每一位持有原初道種之人，最終都成為了改變第十天位宇宙格局的存在。
並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就像伺服器在短時間內遭遇了大量的DDOS攻擊一樣，趙夜袂一時之間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被塞進了一大堆信息一般，昏昏沉沉的。
身為聖天城城主，從前紀元活到了今天，一直支撐著聖天城的存在，伊文斯對於夭厲的仇恨，想來不是身為外來者的趙夜袂所能夠比的。
夭厲在長久的沉默后終於開口了：「這絕不是僅憑原初道種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當數量達到一定地步后，伊文斯也變得舉步維艱了起來，只是于瘟疫君王們的圍攻下生存下去都十分困難，更別說造成殺傷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如何，趙夜袂一點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