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因為記憶有失，所以我也不能夠肯定我的身份……但是，既然嘲風小姐都這麼說了，那麼我當然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對於狴犴的發言，趙夜袂只是聳了聳肩。
「在當時，人類只是世界中諸多種族裡並不起眼的一個，直到母親的降臨。」
不是？
太陰城內上下所有的護衛都沒有對這隻蛟龍進行阻擋，趙夜袂若有所思地看了過去，便猜到了這應該就是嘲風所說的「使者」了。
「聖曜……」趙夜袂佯作茫然地說道：「我好像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他當初究竟做了什麼，才能夠將溫柔的嘲風變成如今這副一提起他就咬牙切齒的模樣？
就算是要砍我頭，也不至於這麼多表情吧？
嘲風完全不在乎他過去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也許是因為祂太過於在乎所謂的「親情」了，所以只要趙夜袂願意金盆洗手祂就願意接納趙夜袂。
「你覺得，世界上還有誰能夠冒充母親呢？」嘲風看了狴犴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毫無疑問，這就是母親的親筆，也就是母親的旨意，既然如此，我們只要去執行就是了。」
「不過，母親既然封你為第二天，那麼肯定對你是絕對信任的，所以我覺得，告訴你也沒關係。」
還有，祂對我的形容，似乎是「不知何時出現」……
「看來母親很看好你呢。」
「……」
「還有，雖然嘲風是這麼說，但你可別太得意了。嘲風確實是很看重這方面的事情，當初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由祂來主持，但是，這可不代表你能夠利用嘲風的善意去做一些壞事。」
「發起靈神長征是為了震旦帝國為了人類？」
「不過是為了那個人罷了。」
但是，祂願意接納的是身為原初龍子的趙夜袂，而不是祂口中那個「該死的自私自利的混蛋」。
「打得一和_圖_書拳開，免得百拳來嘛，而且，如果沒有聖曜的話，震旦帝國在最開始的時候不是也可能撐不下來嗎？」
就算那位震旦帝國之主現在因為重傷而沉睡，也不至於這麼做吧？
「所以……到底寫了什麼呢？」
「一個有關震旦帝國的建立以及起源的秘密。」
趙夜袂立刻意識到，這應該就是那位震旦帝國之主的「聖旨」了。
「之後，為了改變世界的格局，母親與祂聯手製造了原初道種，因此，誕生了我們。」
「這真的是母親寫的嗎？」狴犴忍不住看向了嘲風，詢問道，「會不會是織主扭曲編造的？哦，也不對啊，織主那傢伙都死了三萬年了……」
趙夜袂這下是明白了，他面對的不是鴻門宴，而是來自嘲風的善意。
大概的過程趙夜袂之前就知道了，但是嘲風的用詞讓趙夜袂覺得有些奇怪。
他現在是知道為什麼嘲風和狴犴在看到內容後會露出如此古怪的表情了。
「我們，震旦帝國，乃至母親，都只是祂的工具罷了，區別只在於好不好用，所以死活也不在祂的考慮之中。」
聽了來自嘲風的祝福后，趙夜袂先是微微鬆了口氣，然後又看到狴犴在自己面前表演謎語，只能了當直接地詢問道：「狴犴小姐，後面這個封號意味著什麼嗎？」
趙夜袂沉吟了一會兒后，終於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一個問題：「唔，嘲風小姐，恕我直言，就你目前的描述，我覺得這位聖曜或許有著諸多的不對，但是，發起靈神長征這件事情應該是沒有錯的，錯應該錯在邪神們，如果不是祂們為禍世間的話，聖曜未必會這麼做。」
他確實很好奇，發起靈神長征雖然犧牲無數，但怎麼說都幹掉了兩位座，令震旦帝國有了更大的生存空間，嘲風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喜歡遷怒的人，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這m•hｅｔuｂook.cｏm.ｃｏｍ個秘密關係重大，如果公布了的話很有可能會動搖帝國的根基，所以一直以來只有我們九人和母親知道，哦，也許還要算上那個傢伙。」
開一個超級大銀趴也不在話下呀！
這讓趙夜袂不由得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那個狐狸精。」
趙夜袂聽到這裏，不由得張了張嘴。
嘲風見狀，也不再多說，而是伸出食指于捲軸的密封處輕輕一劃，便將封印的法陣破開。
「第二天」，聽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名詞，但是趙夜袂之前是知道這位震旦帝國之主在震旦帝國內的具體稱號就是「天」。
趙夜袂見祂們這副模樣，覺得謎語人果然是壞文明，只能夠出聲詢問道。
「但是，初生的震旦帝國遠沒有如今這般強大，面對四大邪神的威脅，當時的母親捉襟見肘，因此，祂與不知何時出現的第五邪神聖曜結盟，如此震旦帝國才于最初的浪潮中倖存了下來。」
隨後，嘲風才將記載在後面的內容說了出來：
嘲風並沒有立刻打開它，而是看向了趙夜袂，輕聲寬慰道：「沒事的，小夜，不論母親怎麼說，只要你願意，我剛剛所說的一切就一定算數。」
「你們二位口中的那個『混蛋』是誰？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趙夜袂現在覺得自己之前沒有展露身份的決定還真是太明智了，不然的話，現在這場宴會可能就真成鴻門宴了。
原來第五邪神，也就是「我」的名字是聖曜啊……聽起來好像不怎麼像邪神，反而像聖光之神一類偉光正的神祇。
嘲風緩緩開口說道：「這個世界在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現在這副三足鼎立的樣子。」
出乎意料的是，趙夜袂所迎接的並不是狂風驟雨，也不是虛情假意，而是嘲風真心的笑容。
嘲風微笑著說道：「母親看人一向很準的，當hetubook.com.com初我們剛剛誕生的時候，母親就為我們劃分了各自的未來，我一直覺得母親能夠看到未來。」
嘲風拍了拍蛟龍的腦袋，而後便從蛟龍緊握的爪子中抽出了一份密封的捲軸。
「但是，這個封號……」狴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曜天子……這是不是意味著……？」
嘲風和狴犴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由嘲風緩緩開口說道：「這就涉及到一個秘密了。」
狴犴搶先回答道：「這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那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就可以了，除了實力強大之外一無是處的蠢貨。」
這讓趙夜袂有些如芒在背。
蛟龍很快便落了下來，與此同時體型急速縮小，等到了嘲風身邊的時候就只餘下了一米長，看起來就像是長了爪子的長蛇一樣。
就在趙夜袂短暫地裝作「弟弟」享受來自嘲風的溫聲細語的時候，忽然，自天穹之上，有一隻通體雪白，有著銀白鱗片的四爪蛟龍向著小亭的方向降下。
狴犴沉默了一會兒后才不情不願地說道：「你應該知道世界上有五大邪神吧？其中，最為神秘，同時存在感也最為薄弱的第五邪神，祂的名諱即為——聖曜。」
那麼，第二天的意思，就是讓我當第二皇帝？
狴犴這個直性子的早就忍不住了，向嘲風說道：「母親究竟寫了什麼？給我看看。」
只要不覺得我就是聖曜就行，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我的子嗣了！
這不就是在明著說他有問題嘛。
「呵，小夜你不知道祂的為人，所以會覺得奇怪也很正常。」
趙夜袂本來應該覺得感激的，但是他就是那個「混蛋」，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以對。
嘲風神情古怪地說道：「母親在開篇第一句就寫了，說『不是』。」
但這樣的話，有必要這麼大反應嗎？
嘲風無聲地將捲軸遞給了狴犴，狴犴看了一會兒后htｔps://ｍ.hｅｔｕbｏｏk•com.ｃｏｍ，反應比嘲風還大，看著趙夜袂的眼神令趙夜袂都感到有些不適。
「不過……」
而關鍵在於，祂居然真的賦予了趙夜袂這種職位。
如果站在對面的不是嘲風，而是隨便一個稍微有野心的野心家的話，趙夜袂覺得他今天晚上大概是別想走出這個小亭子了。
「那時候，四大邪神橫行無忌，以世界為棋盤，驅使著祂們的信徒展開一輪又一輪的聖戰，為祂們爭奪利益，而祂們則端坐于神座之上，俯瞰著塵世因此淪落，祂們則坐享其成，因為沒有人能夠傷害到祂們。」
隨後，祂將捲軸展開，看向了捲軸之上記載著的內容。
看來，由於震旦帝國之主的賜封，一下子打消了嘲風祂們對於趙夜袂身份的懷疑，趙夜袂直接一步登天進入了震旦帝國權力核心圈中。
那位震旦帝國之主，並不是本地人嗎？
「母親不會隨便取封號的，既然祂給了你這個名字，那麼就意味著你身上流淌著祂的力量。」
天無二日，地無二王，家無二主，尊無二上，一個國家怎麼能有兩位皇帝呢？
「既然母親選擇小夜你做第二天，那麼當然有祂的道理，所以，我在這裏就先恭喜你啦，帝國的第二天冕下。」
趙夜袂聽到狴犴的這番話語，先是微微一驚，隨後便鎮定了下來。
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十分溫柔的嘲風冷笑了一聲后說道：「但，祂之所以和母親合作，之所以建立起震旦帝國，之所以製造了我們，都只是為了祂個人的目的罷了。」
「再加上母親的否定……也就是說，你並不是母親的子嗣，而是那個混蛋的。」
趙夜袂原本心裏是有底的，但是見嘲風這副表情，忽然又沒底了。
盯吧盯吧，反正我馬上就要走了，我看你能盯到什麼時候。
嘲風在震旦帝國之主沉睡后的這麼多年內一直維持著震旦帝國的運行，兢兢業業幹了這麼多年，也沒m.hetubook.com.com見祂當這所謂的「第二天」，結果趙夜袂一來就一躍騎到了祂的頭上，這能忍？
「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這位第五邪神，也就是聖曜，其實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母親的盟友。」
「小銀，回來啦。」
所以，「天」對於震旦帝國來說，就是帝皇的另一個稱呼罷了。
「而且，我是這位邪神的子嗣的話，那豈不是帝國的敵人嗎？為什麼冕下還要賦予我這樣重要的職責……」
趙夜袂在心裏腹誹著，表面上則是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請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祂也許算是我們的『父親』。」
祂們對於震旦帝國之主是絕對的信任啊……那要是有奸人取得了震旦帝國之主的信任，以祂的名義下一些荒唐的命令，豈不是能幹很多不好的事情？
「……」
一開始，嘲風的神情有些遺憾，但隨著閱讀，又變得古怪了起來，眉頭緊鎖看到了最後，期間時不時抬起頭來看看趙夜袂。
狴犴也就算了，但是能夠將嘲風惹成現在這副模樣，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再之後就是你熟知的那樣了，在時機成熟后，聖曜為了滿足祂的個人私慾，令震旦帝國發起了靈神長征。如果要說這次戰爭有什麼好的話，那就是將織主和懼亡從高高在上的神座上拉了下來，完成了弒神的偉業，令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們知道，神也是會死的。」
「『封震旦帝國第二天，總領帝國上下事務，持節鉞，加九錫，詔書不名，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等同天儀，嘲風狴犴輔佐之，因時機未到，對外暫封曜天子。』」
「祂選擇了人類，人類也選擇了祂，於是，震旦帝國就此誕生。」
同時，狴犴的話語也讓趙夜袂放下心來。
「降臨」？
趙夜袂覺得這倒也正常，他確實不能算是真正的原初龍子。
趙夜袂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起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