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和一個商人勾結起來了？
看這描述，怎麼還有點瘮人？
「咱們吃的，比他視頻里的還大。」
「今天吃的好爽。」
白墨撇撇嘴，端起熱茶，喝了一口。
他放下筆，將銅板拿走，摞起來。
「這是我個人向同學們表達謝意。
哦？
【白墨專家，我聽蟹皇居經理說，你在請客啊？】
白墨看著手機，面容僵硬。
【比如膽小菊，可感念勇氣而生長，勇氣無限，則生長無限，擁有花之仙氣】
「哈哈哈今天開眼界嘍。」
白墨一摞摞挨著看，大多數都無甚意義，粗略看過，便摞到一旁，歸為廢棄文獻。
白墨捧著石板，眼神尋覓，找到一行完好的字跡。
黃思彤也坐在桌上，這些天里，她和仙草實驗班的學生們，都混得熟悉了一些。
「蹭了你的儀器，學了你的知識，耗費你那麼多器材和試劑，最後還要你請吃飯？
萬博城坐在白墨身邊，頂著熊貓眼圈，很是羞赧。
桌上鋪著青銅板，他一邊閱讀，一邊謄抄筆記。
白墨坐在桌案後面，穿著件衝鋒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螃蟹好歸好，但一百九十八一隻，價格賊貴！
「沒必要的。
【咱賬上的錢，你該花就花】
「難道……真是我犯糊塗了？」
他的手頓時打個哆嗦。
序列五、序列四沒有對應仙草。
「這個花雕酒，味道有點怪，但是慢慢品，也挺香的。」
「這分類很好哦，也很準確，幫師父省了好多時間。」
同學們手都不慢，一個個取了新上的螃蟹，開始扒殼。
「這蟹黃蟹膏太飽滿了，蟹肉也是金黃色的？
「資源該用就用。」
【我都體驗過，我都已經膩了】
最近的文獻，仍然出自「植物神經學研究院」。
白墨愣了許久。
蝴蝶結仔細辨別銅板上的花紋色帶，將它和類似銅板堆到一起。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真沒點這麼貴的！
「你真想要的話……額……動用仙術去偷點錢花，也比去委員會強！」
【hetｕｂｏok.ｃoｍ.ｃｏm錢是什麼？】
【而且也沒什麼意思！】
【那都花不了幾個錢！】
「聖地傳人的使命，就是低調做人，低調發育，等待天宮傳人來聯絡你，等著為他提供幫助。
陰雲密布，狂風呼嘯。
白墨馱著徒弟哈哈狐，看到徒弟眯著眼睛，一臉幸福，心滿意足。
字跡又模糊了。
迄今為止，未能凝器，只差一樣東西……
【你不能犯糊塗啊！】
黃思彤跟隨大部隊走出包廂，和旁邊的關悅鈴說笑幾句。她揉揉吃撐的肚子，心中突然感慨……下次再想吃這麼一頓飯，要等到什麼時候？
「嚶嚶嚶！」
「嚶嚶嚶？」
送錯包廂了！
意思是，序列六的超級仙草，尚且屬於量產版本。
【我們探索植物神經學時，常常思考，是否存在一種我們未能發現的超級仙草？是否存在一種我們未能發現的本源仙氣？】
這玩意兒雖然貴，但味道確實不錯！
這算咋回事？
禍草？
「你真自掏腰包啊？
「哇，這新上的螃蟹好大，感覺有一斤沉！」
此時「咔嚓」一聲，掰開碩大螃蟹，露出金色蟹黃，眉開眼笑，啃了一大口。
【比如紫地龍，體型巨大，力大無窮，且擁有莖類仙氣】
腦海中，花盆古仙坐在石桌旁，拉著徒弟的手，滿臉嚴肅。
「螃蟹吃多了也膩，沒那麼大物慾的。」
如果不是白墨請客，她絕不會來吃！
【賺的這麼多錢，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它們只是剛好掛在我名下】
「嚶嚶嚶！」
文獻到此為止，後續的字跡模糊了，看不清楚。
這感覺太古怪，不符合他的原則。
「看哪，是這個視頻里提過的頭手黃油蟹吧？」
……
【為了大別墅小奔牛？大金鏈子小手錶？】
可惜了，狐狸山沒有找到這種東西。
「我們咋回去？拼車么？」
「今天都多吃點。」
【一切為了人類的命運！】
【仙朝所有已知超級仙草，都具備根、莖、葉、花、果、種六者和*圖*書之一的本源仙氣】
小大眼在看石板斷面的紋理，通過這些紋理，把石板分成幾摞。
【……它逃掉了……】
正聊著天，包廂門被打開。
「差點忘掉，你也是個不差錢的狗大戶！
沒找到神經領域的超級仙草，白墨學到的所有知識，便無法徹底蓋棺定論，始終差一點才能圓滿。
「白墨專家太破費了！」
……
白墨笑著點頭，又偷偷掏出手機，搜了下「頭手黃油蟹」這個詞。
抬起頭，看到這一大盤頭手黃油蟹，已經被同學們分乾淨。
白墨扯扯嘴角。
最後是幾個呲牙哈哈大笑的表情。
白墨放下這塊，又繼續翻閱。
黑鬼眼就是所謂「禍草」的一種？
白墨頭皮略有點麻！
其他同學沒萬博城這麼虛偽。
蟲爺這番說辭，總感覺怪怪的，但好像……也有那麼點道理？
序列三及以上的仙草，都是有名有姓有傳說的唯一限定版？
【但我們並未在禍草中發現本源仙氣】
白墨皺皺眉頭。
【我幫你加了個菜，買了個單】
這一頓飯，三十來人，急赤白臉吃完，飯錢估計在五位數。
包廂里，三十多個人，坐了滿滿兩大桌。
【超級仙草，往往蘊含本源仙氣，具備神異特徵】
不多時候，他看到一個新鮮的詞語。
「神經領域的超級仙草，當真存在么？」
徒弟哈哈狐蹲在師父懷裡，前爪靈活，無師自通，拆蟹殼，捅蟹腿，扒蟹鉗，扒出一大碗蟹黃、蟹肉，再灑點醋上去，和師父一起吃。
【這些黃油蟹，喂到未來科學家嘴裏，幫他們補補大腦，不比進了腦滿腸肥的商人之口更有價值？】
【公司賬上所有錢，都是我們的資源儲備，都是為了關乎到人類命運的偉大事業！】
超級仙草，是普通仙草的升華版本。
正要起身去問問店家怎麼回事，口袋裡手機震動，掏出來看，竟是蟲爺發來消息。
這飯店該不會是想強買強賣？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
「雖然不那麼符合規定，但也不算違規，和_圖_書這種報銷，在模稜兩可之間，很多專家教授，都這麼乾的。」
他不想占公家便宜！
白墨扯扯嘴角，看到自己面前的餐盤裡，哈哈狐已經拆完一隻，正在用指甲「咔吧咔吧」捏斷蟹腿，拆第二隻。
【我們將目光投向禍草】
「這吃得好爽，哈哈，謝謝白墨同學！」
「嗷？」
每隻！
他請客，卻讓別人買單？
兩個徒弟在師父懷裡蹭一會兒，便開開心心跳出去，將這些廢棄文獻搬走，搬到大殿一側牆根底下，等攢多了統一用叉車叉走。
「白墨，你這個……這……這是不是嗶站上的，頭手黃油蟹？
「白墨，這頓飯，我吃得很慚愧，受之有愧，真的！」
「我按照每人三隻點單，應該已經上齊。
【比如今天，這一點小錢，讓未來的科學家們能吃得更高興，能記下你這一份人情，這不就值了？】
黃思彤尷尬一笑。
方小雨正要再說什麼，突然想起白墨收到一筆筆項目獎金，賬戶里也好多個逗號好多個零，頓時眼神變了。
但他心裏總覺得不舒服！
還剩多少只，能退么？
兩千塊！
「不報銷了，我自己掏錢。」
「錢該花就花。
萬博城這廝更是毫不客氣，取一個新上的螃蟹，蟹黃、蟹膏、蟹肉，都已經拆到盤子里。
上錯菜了！
若說報銷的話……倒也挺好。
【為了享受？為了奢侈？】
「我去申請報銷了吧。
【蟲爺在么？借你公司的公務車車隊用一下】
「哇，蟹腿里也是金黃色？
【怎麼就沒必要？】
他果斷給蟲爺發一條消息。
頭手黃油蟹？
蟲爺秒回復。
這次的螃蟹個頭兒更大，兩張餐桌一桌一盤。
白墨另一側的方小雨，湊過來低聲道。
之前的文獻里提到，黑鬼眼是禁忌！
「唉？這……還真出貨了。」
「金黃色關節，還真是唉！
【它們的價值，便是靈活調配人類社會的資源，為拯救人類命運的偉大世界添磚加瓦】
這大半個月，仙草實驗班的同學們，幫助白墨解析
hｔｔps://wｗw.heｔｕｂooｋ.ｃｏｍ.ｃom了大量現世植物的信息素，幫白墨凝器節省了大量時間。因此，這場實習結束后，他請同學們來這「蟹皇居」炫一頓，表達一下感謝。
【白墨專家，你對錢的理解出了問題】
【已經在蟹皇居門口等著了】
【你們年輕人好好吃，好好玩，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狐狸山挖出的文獻越來越多，挖文獻速度越來越快，它們用師兄弟們分享的知識，充分擔起小秘書的責任，幫師父先把文獻粗分一遍！
白墨第一次看到這種說法。
蟲爺繼續發來消息。
「委員會內部，只怕也不幹凈，投奔之後，萬一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序列六已經是仙草的極致，序列五和序列四，沒有對應的仙草……】
白墨則開始閱讀新一摞銅板。
大殿里，蝴蝶結和小大眼，正從清洗機里，把一摞摞文獻撈出來。
「蟹黃都要溢出來了！」
「坐公交吧，倒一次車就好。」
白墨咧嘴笑著，挖一勺，喂到徒弟嘴裏，再挖一勺，吃到自己嘴裏。
【我們賺錢是為了什麼？】
【禍草往往具備我們無法解釋的神異特徵，像極了超級仙草】
服務員推著餐車，又送來堆成小山的兩大盤螃蟹。
搜出來亂七八糟的介紹和吹噓，他都跳過，只是看向價格……二字頭，四位數，兩千塊？
白墨第二次看到這個詞。
同學們一個個活像餓死鬼投胎，一個個哼哧哼哧狂炫，吃得滿臉油光。
「嗷嗷嗷？」
【……八千裡外，我們又發現黑鬼眼的蹤跡……】
【在我看來，錢是調配資源的令符！】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多吃一點！」
「蟹鉗里也是金黃色？
本源仙氣，是知識容器的意義所在。
「如果我投奔仙委會，當上專家，那以後是不是也不差錢了？」
【……高序列仙草則是世間唯一，在神話之列……】
「你真的……太破費了！」
「我……不能再犯糊塗。
植物神經學知識，已然基本圓滿！
【再說，你知道護腦鼻吸瓶這項目，我們賺www.hetubook.com.com了多少代理費？這筆錢不是小錢，幾輩子都花不完，銀行卡里好多零，好多逗號！】
白墨坐在旁邊，扯扯嘴角。心想萬博城這小子，如果嘴邊沒沾一圈蟹黃油，如果身前沒有小山一樣的螃蟹殼，那他這句「受之有愧」可能更有說服力。
青銅大殿掀開門帘，讓黯淡天光照進來，讓呼嘯狂風吹進來。
【抑或是，它們具備的本源仙氣，在我們理解之外……】
不然的話，白墨倒很想見識見識！
白墨正奇怪。
一頓飯吃完，桌上杯盤狼藉，同學們散場離去。
這又是什麼？
她這序列七，會不會過得也太窮了？
而且……
「這段時間，真的辛苦大家了。
【沒必要，多少錢，我轉你吧】
【這麼多錢留著幹嘛，當然要花出去！】
便開始看這些文獻。
方小雨手快，已經取來一隻，在拆綁蟹的繩子。
「我們不差這點黃白之物，不差這點口腹之慾。
「這些……送錯包廂，上錯菜了？」
【……黑鬼眼已經毀掉三千畝葯田，而且還在繼續毀滅更多，我們無法找出它，無法徹底剷除它，只好下定決心，乾脆將更大範圍的五千畝葯田徹底付之一炬，將這片土地化為焦土，希望能將黑鬼眼燒死……】
差不多分好了，兩隻狐狸便甩著尾巴，把一摞又一摞文獻，抱去送給師父。
或許那所謂禍草，當真就是神經領域的超級仙草，也說不定呢？
黑鬼眼？
這新上的螃蟹，更大，更肥，更香！
「我……我就那麼一說。
【你請客不能太寒酸】
卻見蟲爺立刻回消息。
徒弟挖了蟹膏的勺子送到嘴邊，他下意識張嘴，吃下去。
「這個螃蟹可真肥啊！」
每張桌子上，都擺滿雞鴨魚肉，熱氣飄香，還有一大盤螃蟹，堆成小山，個頭兒都賊大！
文獻送完后，白墨咧嘴笑著把倆徒弟拎到懷裡，摸摸它們腦袋。
「千萬別這麼想！
「這……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他看看飯店門外馬路上，一輛輛汽車呼嘯而過。
哈哈狐抬頭看向師父，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