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在樓下抱怨：「這雨都連綿不斷的下了一個晚上了，外頭濕漉漉的，全是泥巴呢，說不定還淹了哪出山腳村莊。」
兩人心事重重的回了楊家。
「那還出去摘蘑菇嗎？」
莫說長安，便是大唐天下，能和他論道的也不過一個李淳風，現在就連李淳風都不在，楊晨來找他，的確意料之中，但是他偏偏就是要問一問，以此滿足自己不多的虛榮心。
在此之前，各種強大的能力她都不覺得有什麼，直到現在。
楊晨微微頷首：「這幫人向來喜歡捕風捉影，看熱鬧只是基操。」
他說了個我們，小廝下意識去打量程雅雅，便熱情的在前面給他們領路。
「楊公爺謬讚了，在下只不過略有研究，若是有多的，便也沒有了，只能深入淺出的稍稍講一些而已。」
楊晨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自己被兜了個圈子。
楊晨忽然道：「那以你這個身體，你是不是能活到地老天荒？」
袁天罡在書房，已經疾步迎出來，相比李淳風一身道袍打扮，袁天罡在家裡顯得更隨意，一身短打裝扮，很利落，還有股子書生氣。
程雅雅看了眼緊閉的大門，不甘心：「你怎麼就走了呢？什麼都沒問出來呢！」
「那楊公爺為何忽然會想問這事？」
楊晨恨恨的吐槽著：「袁大人以為，這個世上是否真的存在神？」
楊晨頷首：「領我們進去吧。」
程雅雅第一次發現這具不是人的軀體，有了個讓她留和_圖_書戀的優點。
「袁大人對神學可有所研究？」楊晨斟酌了片刻，覺得自己直接開口會讓袁天罡接受不了，還不如迂迴個差不多的話題。
「楊公爺與李兄關係匪淺，當年李兄與楊公爺論道，難道沒有談論過這個話題嗎？」
「公爺，怎麼了？」
楊晨不想問他為什麼，要不然他會講一大堆的辯證結果，而且還不太容易聽懂。
「我……你知道乾州道如今怎麼樣了嗎？」
楊晨搖搖頭，半開玩笑道：「去了再說吧，如果他真的是高人，搞不好我們在路上，他就已經算到我們找他是要說什麼了。」
輕塵斜視他一眼，想起來最近這小子不是很正常，三天兩頭往外跑，眯著眼睛嚇唬他：「那你也不能往外跑，今日下雨，不宜出門，你在家看書吧。」
「按照你的說法，我是不是可以永生？」
楊雪按捺住悸動的心，摸了摸肚子，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卸貨了，身子重的很，雖然她很想出去玩，但是為了安全，還是不出門為好。
「見過楊公爺，楊公爺裏面請。」
劉謙愣了一下，撓撓頭：「應該沒什麼大事吧……公爺，我們回來這麼久了，太上皇肯定已經知道了，但是陛下也沒有降罪，那至少說明……應該沒事了吧？」
「好哇！」
楊晨微微點頭，一邊跟著他進去，一邊打趣：「袁大人可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事情？」
「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呢？hｔtps://wwｗ•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程雅雅有些泄氣，「想觸摸到從未接觸的世界，如果沒有引路人，完全靠我們自己，會很難很難，甚至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
長安貼滿了斬首布告，百姓們爭先恐後去看熱鬧，不過看熱鬧的時候多是帶著臭雞蛋，爛菜葉，還有糞水去的，嗯……長安百姓素質很高，沒有人帶斧頭什麼的，帶的都是一些噁心人的玩意。
程雅雅去看楊晨，示意他趕緊進入正題。
差點就給我整不會了。
楊晨想到李世民暴怒眼珠發紅的樣子，就覺得渾身長雞皮疙瘩。
程雅雅沒再說話，兩個人到了袁天罡家外面，才發現他家有點小，而且門口還沒有人，敲了半天才有人匆匆忙忙從裏面出來，一見是楊晨，忙道：「楊公爺，我家老爺就在等您呢！」
明兒找他出去喝酒，加深加深感情——楊晨給自己定了個行程。
楊晨沒有立刻出門，而是問了劉謙外面的消息。
楊晨眉毛一抖，今天她的話題不是奪舍就是永生，她差不多可以和李淳風一塊搞研究了，一定能聊到同一個頻率上去。
程雅雅很有耐心，因為她一直在打量這個袁天罡，一身居家舒適的衣裳，但是沒有想象中那麼在乎自己身份的人。
後世以訛傳訛，千年演變，白的變黑的，黑的變白的，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因為雞兒你太美……楊晨腦海里蹦出來這句話，一股羞恥感冒上來：「最近閑htｔps://ｍ•hｅtuboｏk•ｃｏｍ•com來無事，在家獃著翻閱古籍，覺得甚是有趣，但是放眼長安城中，除了袁大人這裏，我還真沒地方去。」
之後便起身告辭，約好了袁天罡，就帶著程雅雅出去了。
只不過他到底行不行？
「這麼說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成立的？」程雅雅忍不住插了句嘴，再不插話，她脾氣都快忍不住了。
「娘，外面基本上都是水泥地。」僮僮在檐廊下打完拳，正在擦汗，聽見自家娘親多愁善感，忍不住懟她。
但不得不說，這比人類的身體強不知道多少。
袁天罡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
袁天罡看了楊晨一眼，眼光深邃如井，似乎有千言萬語在其中，莫名的讓楊晨心裏一凜：「楊公爺，天機不可泄露，但凡塵俗世都有其天命所在，天道，便是維持世間萬物的根本，身在其中，不知結局是什麼樣的，才是人。」
想從袁天罡這裏得到更多的線索，今天是不可能了。
「袁大人，剛才我說的問題，你可能解惑一二？」
「大人不敢當，楊公爺來找我，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要問吧？」袁天罡招來下人沏茶上點心，自己在主座上坐下，楊晨坐在客座上首。
楊晨喊了起床，丫鬟們魚貫而入伺候他們洗漱穿衣，等到楊晨收拾完，輕塵就進來了，幫楊雪收拾頭髮，一邊道：「夫人，下過雨之後有蘑菇，我們去林子里摘蘑菇怎麼樣？」
這些不在乎金銀珠寶，財勢地位的人，但凡有和_圖_書點本事，都會很清高，拍馬屁絕對要拍對地方，這樣辦起事情來都省心。
但願吧。
「不行！」楊晨哼哼一聲，「雨天路滑，不宜出門，今天在家繡花。」
有啊，當然有啊，但是當時我當他是個神經病忽悠……楊晨一本正經的頷首：「倒是有過，只不過並未深入。」
「想好待會怎麼開口問了嗎？」程雅雅有些擔心，縱使對方再有能耐，在她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古人。
你可憋謙虛了……楊晨忙又恭維了幾句。
輕塵不掩失望，她也跟著悶在家裡好幾個月呢。
袁天罡眯著眼睛道：「道德天尊一氣化三清，人間得神明，方圓始終，萬物由天道統轄，天道亦由氣運滋養，簡單來說，這個世上存在楊公爺所謂的神明，但某種意義上而言，神也受生物奉養，存在因果道業。」
第二天清早，也是被雨聲吵醒的。
手裡的茶盞輕輕扣了扣，在他眼裡只有楊晨，程雅雅就是個附帶不重要的，所以他的注意力都在楊晨身上，並沒有注意到程雅雅連一口水都沒喝，全程都在盯著他打量。
你底線可真低呀……楊晨默默吐槽一句，忽然就沉默了。
晚上的時候下了雨，淅淅瀝瀝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夜晚顯得更加寂寞悲涼，楊晨摸著楊雪皮球一樣吹起來的大肚子，心裏安心不少，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
楊雪捂著嘴吃吃笑：「男人都是這種臭毛病，別理他。」
袁天罡面色不顯，但是心裏多少有些高興，甚和圖書至還夾雜著一點自得。
這話聽懂了，大家互相存在，互相有關係。
程雅雅愣住了。
他可不想哪天來個晴天霹靂，李世民派人來找自己茬了……
「誰說什麼都沒問出來的，袁天罡和李淳風對這種事情都持肯定態度，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可以證明你的更高層次的猜測是正確的。」
不過來之前，楊晨大概也知道會是這個結論，李淳風為了修仙能相當自然的接受天庭的存在，甚至不遠萬里來找他，只是想要個結果，由此可以知道李淳風對這件事的態度是怎麼樣的，他們兩個關係不錯，那三觀肯定是差不多。
這個結論是有可能的，因為只要保證有充足的陽光不讓翠花的身體死機，就能一直依靠太陽能行動，當然了，前提條件是各方面零件齊全。
「今天街上都很熱鬧，京兆尹作為監斬官，早早就去菜市口了，不少大臣在下朝之後也去湊熱鬧了。」劉謙想了想，補充道，「基本上都是御史台的人。」
劉謙深以為然：「不過相比從前，他們已經收斂很多了，至少這麼多年沒鬧出來以此相逼的事情。」
問一個就差不多了，問的多了容易引起懷疑，最好是潛移默化。
袁天罡看了她一眼，覺得她粗鄙，繼續跟楊晨道：「在下以為，的確如此。」
輕塵愣了一下后，眼皮子抽啊抽啊，眼瞅著楊晨出去了，才反應過來：「公爺怎麼還幫起小的來了？」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打擊報復！
最討厭這些人說話高深莫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