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上仙為我做主。」
張牧之連忙再次持金鞭抵擋。
張牧之金鞭一抬架住長劍,同時右邊肩膀上居然又探出一條手臂,猛地捉住紫袍道人的握劍的手掌。
劍尖迅如流星,瞬息便到了面前,張牧之一低頭,同時將手中金鞭朝對方心窩戳去。
「吱呀」一聲,府門大開,縣令韓懷遠正帶著妻子陳婉清走來,身後跟著幾個提著燈籠的僕人。
紫袍道人似虛像一樣穿過黑白大手,一劍朝張牧之臉上刺來。
走出十幾步遠的陳婉清又折返回來,拉著張元吉離去:「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打聽!跟嬸嬸來,我給你尋些好吃的去。」
空中極遠處又有一個聲音飄了下來:「真君料理完韓府之事,可來嶗山太清宮見我!」
「昂!」一聲清亮的龍吟聲響起,張牧之感覺掌中寶劍一動,連忙低頭一看,卻見那寶劍已經變成了一條三四尺長的青龍。
張牧之和韓懷遠都不搭理他。
原來,韓懷遠自來此任縣令之後,一直勤于政事,隔三差五去往鄉野查訪是常有的事兒。
握住劍柄的那條手臂代替了原本的右臂,張牧之持劍湊在眼前看了兩眼,笑道:「仙友兵器被奪,已是輸了一招了!」
「一別經年,張天師還是當年模樣,果然是有道真仙!」
紙張背面現了字跡:「我當年傳你雙修法,你到現在還是童子身,看來你不中用啊!」
「也不知是哪個仙人特意來消遣我的,連我的法眼也看不破,且看看能否逼出他的真面目。」
沂水縣衙官署門外,張牧之帶著張元吉只等了片刻,就聽見有人疾行的腳步聲傳來。
若按修道輩分,張牧之拜一拜呂洞賓也無妨。
韓懷遠遲疑道:「這……呂祖豈非是拜他自己?」
桃樹精靈忙道:「只要能再續仙路,莫說幾十年,幾百年也等得。」
「你若肯放下對懷遠的怨恨,我有一計能讓你再續長生之路,只是需耽擱你幾十年功夫,你看可否?」
這團青氣又飛入樹榦中,不一會兒,桃樹上有一個新萌發的枝條垂落下來。
爭鬥的雙方都將法力凝聚到兵器上,避免餘波散開波及韓懷遠一家。
「懷遠兄,你把這桃子摘下來給夫人吃了,然後今夜再荒唐一番,十月之後便有麟兒降生。」
韓懷遠再者一瞬間也變得目瞪口呆:「啊……這……這……」
沂水縣官署之中的這棵桃樹本非凡種,而是當年呂洞賓雲遊時遺落在此地的一顆仙桃桃核所生。
「韓懷遠夫婦二人也是無心之失,這才成了你證道路上的劫數。」
張牧之朝前湊了幾步,來到韓懷遠跟前,小聲道:「在你府上作怪的,就是你院子里這棵桃樹中的精靈,你忘了自己在這棵樹下做過的荒唐事兒么?」
紫袍道人眉頭一皺,轉過身來看見張牧之,頓時大怒道:「你是哪裡來m•hetubook.com•com的精怪!居然敢變作我的模樣!?」
韓懷遠滿臉羞愧:「這……這可如何是好……,還望道長尋個妥善的辦法,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後院里只剩下了張牧之和韓懷遠二人。
新葉間生花|蕾,花|蕾綻放后又枯萎,一個青色毛桃生長出來,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大。
「這精怪在樹中吞吐了數百年的日月精華,眼見就能成就輕靈陽神,擺脫樹木之身的限制飛升上界去。」
韓懷遠看著這突然出現的童子,震驚的張大眼睛,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張牧之手捏個法決,然後朝院中那合抱粗的桃樹一指,一道青光沒入樹榦中:「桃精還不現身來見?」
「混沌神雷!你這小道士瘋了!!」
張牧之點了點頭:「正要見見哪個同道在我面前敢稱天師。」
韓懷遠蓄了短須,身著一件青色儒衫,頭戴木冠,怡然一幅中年人的打扮。
「呂祖真箇好閑情!卻來此戲耍貧道?外間那什麼柳神定然是你的弟子!你倆合起伙來誆騙我?」
張牧之笑道:「你可先令這後院中的僕人散去,我施法把那精靈叫出來,咱們好好商議一二,看他如何才能消了怨氣,如何?」
眾人聽張牧之這一解說,都忍不住輕笑起來。
前些時日韓懷遠聽說河流水勢暴漲,唯恐河水決堤沖毀農田,便帶著縣裡的衙役,和諸多徵召的農人一起去加固河堤,疏通水路去了,一連忙了七八天才會來。
張牧之又向兩位故人介紹自家侄兒,又是好一陣寒暄。
韓懷遠大喜:「我夫婦若能有個孩子,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樹中靈性又吞吐了百來年的天地元氣,眼見著就到了能成就陽神,脫體飛升之時,卻遇到了韓懷遠這個劫數。
韓懷遠還未走近便開口詢問:「道長!法事做完了,妖怪捉到沒?」
這人影瞧著像個童子,頭束雙抓髻,身披一襲青色短衫,面目俊秀,看不出是男童還是女童。
一道木屬雷光飛出,落在桃樹精靈身上。
「方才見了混沌神雷下意識就閃避,忘了把劍也一起虛實變化了……」
張牧之拍了拍韓懷遠,示意他不要再往前,然後往前走了一步,笑道:「不知這位道長請的哪路天兵?能否和我說一說?」
張牧之笑道:「他若不來度你,我便來度你,總之不會少了你的仙緣就是了。」
八仙在人間的名頭極旺,其中尤以風流神仙呂洞賓風頭最盛。
張牧之乍見故人,頓時喜形於色,拱手開口見禮。
韓懷遠點了點頭:「只好如此了。」於是揮揮手讓僕人們都回去歇息。
桃精大喜,懸浮在空中做出跪地叩拜的動作:「我願聽從上仙安排!」
兩人劍來鞭往,鬥了二三十個回合,紫衣道人依舊從容不迫,一邊揮hetubook.com•com動手中長劍,一邊開口大聲嘲笑。
張元吉也看到了紫袍道人那一副和張牧之一樣的面孔,忍不住大叫:「二叔!孫猴子來了!他定是孫猴子變的!」
張牧之上前一把抓住紫衣道人的衣袖:「呂洞賓!你莫跑!且和我說個清楚!」
韓懷遠和陳婉清相視一笑。
呂洞賓曾在岳陽樓三次臨凡,度化了一個柳樹精收為弟子,那什麼柳老頭肯定是他那徒弟變的。
「倒是你這妖精,還是速速顯出原形,否則縱使我有心饒你,這寶劍可不饒你!」
於是韓懷遠請張牧之叔侄二人進門,幾人在府中轉折幾次便到了後院。
「賊道人!真當我奈何不了你?」
眾人交談聲頓時一靜,韓懷遠目光複雜地看了下張牧之:「確實如此,天師進來一看便知。」
張牧之思慮片刻,對桃精道:「自來長生難得,無論是人還是精怪,在邁出最後一步時必有劫數臨頭。」
韓懷遠和陳婉清兩個望著門口那個身著素袍的道士,原本是分不出真假,聽了這話突然心中就釋然了。
張牧之欺身而上,手持金鞭攻向那紫衣道人。
張牧之不再多說,只把眉心天眼一張,發出一片金光朝場中看去。
稍遠處的眾人一起圍上前來,韓懷遠激動地詢問:「天師!方才那位真是呂洞賓?呂祖?」
紫衣道人伸手一招,青龍在空中一個盤旋,又變成了寶劍被他抓在手中:「靈威真君?」
「我和你說個屁!」紫衣道人將衣袖一抖,震開了張牧之的胳膊,身化一道金光衝天而起。
張牧之看了陳婉清一眼,卻不同她解釋,而是轉向韓懷遠道:「那精靈並非邪祟之流,他在你府上鬧騰,只是為了報復你夫妻二人罷了。」
張牧之收了臉上笑意,把張元吉拉到自己身後:「哪位仙友和貧道開這等玩笑?莫非真不怕我雷部討伐?」
桃精童子點了點頭,開始緩緩訴說自家來歷。
張牧之指了指韓懷遠:「他夫婦二人成婚三年,至今還未孕有子嗣,你不若轉生到她家,給他做個孩兒。」
兩個道童身上,臉上,口鼻眼眶中燃燒起熊熊烈火,隨後身軀眼見著乾癟焦黑,變成了灰燼撲倒在地。
「仙劍化龍之術!青龍劍法!你是呂洞賓!」張牧之瞬間醒悟過來,指著紫袍道人大笑:
「我無事,只是來尋靈威真君過過手!」
突然覺得袖子里有動靜,張牧之把手伸進去,拿出方才那張呂洞賓的神牌拆開。
張牧之站在空空的後院里,仰頭望了下空中明月,回想了下今日的經歷,不禁笑道:「大道因果演化,真箇是妙不可言那!」
兩個道童也停下收拾法壇的動作,一起朝張牧之望來,目光中滿是玩味。
陳婉清頭束婦人髻,著寶藍色羅裙,倒是依舊姿容倩麗,只是行走之間多了一種雍容氣
和圖書度。
張牧之揮動了下手中寶劍:「仙友且報個名號,我便把劍還給你,如何?」
紫袍道人隨意地答道:「已經查明了妖怪的底細,只是這妖怪有些特殊,貧道並未令護法天兵將他擒拿。」
「韓叔父!我二叔聽說你們家之前來了一位張天師?現在是在後院里嗎?」張元吉突然開口詢問。
張牧之感到掌心一陣發麻,心中暗道:「此獠好深厚的法力!」
「還不快顯出本相跪地乞命,或可留個全屍!」
但他如今成就天仙在即,又正了雷祖之名,卻是不好再去拜別的神仙了。
張牧之心中念頭急轉,抬起一鞭擋住對方斬落的長劍,隨後左手曲指朝前一彈,一點五色雷光朝對方飛去。
「呼!」一股灼熱的風吹了過去,兩個道童的叫罵聲頓時一停,然後又開始慘叫起來。
紫袍道人拿大袖一兜,便把雷光兜進袖子里去了,大笑道:「哈哈!靈威真君武藝不行,終於肯施展雷法了!」
呂洞賓此舉正是以當初張牧之牽扯八仙下凡的事兒為由頭,故意作弄張牧之罷了。
「二叔!你看這香案上供的是誰!!」張元吉在旁邊大聲叫喊。
張牧之點頭:「既如此,那我便施法了。」說著取出如意朝前一指。
紫袍道人知曉張牧之看出了幾分自家底細,索性也不再狡辯,只是一步邁出,持劍朝張牧之刺來:
張牧之連忙走近一看,好嘛,黃紙折的神牌上寫了「孚佑帝君呂純陽」幾個硃砂字。
不料對方長劍在空中猛地一收,改削為刺,劍尖戳向張牧之的眉心。
這小童被孫猴子西天取經的故事荼毒不淺。
紫袍道人又變得從容起來:「真君修為還是不夠,我的劍你拿不住!」說著右手捏個劍指朝前一點。
「卻不想被懷遠你污了他的本體,他的元神也染了穢氣,無法再煉陰成陽,這才在你府中鬧騰。」
紫袍道人卻不驚慌,持劍朝張牧之一指:「我已正位雷祖,雷部眾神見我皆要作揖拜見,安敢討伐與我?」
桃樹精靈想了想,又道:「我只是呂祖遺下的一顆桃核化育而出,只恐到時候呂祖不來渡我。」
這青龍頭角爪牙俱全,身上麟甲在燈光下閃爍著如玉般的光芒,握在手裡如蟒蛇一樣冰冷滑膩。
桃樹精靈忍不住大叫一聲,整個兒被炸成了一團青氣。
張牧之大袖一揮,一股勁風吹著張元吉跌入韓懷遠懷中,隨後手中現了金鞭,朝前猛地一掄。
「哈哈哈!靈威真君朝我低頭賠禮嘍!」
韓懷遠連忙小心翼翼地從枝頭摘下桃子,朝張牧之謝過之後,一路小跑地往房裡去了。
「你降生之後,那呂洞賓必然要再來度你,你以人身修仙,豈不是要比陽神飛升要好得多麼?」
紫衣道人並不驚慌,他那兩個童兒就開始叫囂起來:
紫袍道人一愣,剛欲有所動作,和_圖_書便見張牧之左手張開朝前拍了出來。
張牧之左手朝前一抓,一隻丈來高的大手顯化出來,呈黑白兩色,五指指節分明,掌心紋路清晰,猛地朝紫袍道人抓去。
那日也是天色漸晚,忙碌了幾天的韓懷遠和陳婉清二人在這後院喝酒賞月,也沒讓僕人丫鬟侍候,一時情濃就在樹下做了荒唐事……
一旁陳婉清忍不住開口:「這什麼精怪這般厲害?居然讓呂祖現身保他?」
頭頂月光照下來,和檐下燈籠的光混合在一起。
張牧之搖了搖頭:「他變作我的模樣來拜,這分明是要我拜他了。」說著就把那張神牌收入袖子里去了。
「上仙容稟,我本有長生的機緣在,如今卻只能如鬼物陰魂一般四處遊盪,而且無法遠離樹木本體……」
張牧之擺擺手:「不然,府上的精怪還有另一番因果,呂純陽到此一是為了作弄我,再就是怕我下手殺了這精怪。」
「所幸這精靈本性不壞,也僅僅是攪的你不得安寧而已,所以城隍神之類的鬼神也不理會這事兒。」
這就如修士練功時吞入了雜氣一樣,魂體被污,也就失去了再進一步的機會了。
「人身之孕化,便如大道生於混沌之中,空空濛蒙,昏昏沉沉,你入了母胎之內,什麼雜氣都能化去了。」
張牧之左手一合,掌心那團混沌氣流和院子里顯化的黑白大手都消失不見了,然後持金鞭的右手也縮了回去。
雷祖下拜,除了三清道祖之外哪個受得起?
陳婉清本在側著耳朵聆聽,突然就變得面紅耳赤起來,招呼了丫鬟就往外走。
片刻之後,韓懷遠又笑道:「呂祖親自來捉妖,那府上定然是清凈了。」
「當!」一聲大響,刺目的火光照亮了黑夜。
張牧之頓時搖頭失笑:「好個風流仙人呂純陽!你真是好厚的臉皮!」
如此經年累月,這桃樹每年都是只開花,不結果,靈機聚集在樹中漸漸生出了懵懵懂懂的靈性來。
紫袍道人大怒著飛身後退,被握住的手掌亦化作虛像抽走,任由張牧之把自家寶劍抓在手中。
來自瑤池的仙桃種子雖然生長成了一棵桃樹,卻因凡間缺少仙靈之氣,始終結不出果子。
樹榦上有青光閃過,隨後一個約有五尺高的人影從樹榦中鑽了出來。
韓懷遠羞愧的無地自容:「哎!我一時荒唐……居然……」
而場外韓懷遠、張元吉等人只看到一紫一白兩道身影在院中飛快地騰挪,兵器碰撞發出的火星幾乎要蓋過檐下的燈籠。
「這道人只以一套各門各派都會使的青萍劍法和我爭鬥,卻是看不出什麼來歷……」
桃樹精靈那時正在樹中吞吐月華煉化為法力,以求儘快煉陰成陽,不查之下便將不潔之氣煉入魂體之中……
「懷遠兄!幾年不見,你黑瘦了不少!不過瞧著倒是比先前精神了。」
韓懷遠、陳婉清、包括張元和圖書吉和一眾僕人都被嚇了一跳,混沒想到張牧之一言不合就下殺手,一口氣就把兩個活生生的童子焚成了灰燼。
柳神說進來的假天師滿身邪氣,張牧之卻一點兒也沒有感應到。
火光熄滅,地上灰燼也隨風散個乾淨。
張牧之抬頭仰望片刻,搖頭笑道:「大羅真仙中這般不著調的,除了呂洞賓也沒誰了。」
張牧之眉頭一皺,閉合了天眼,然後張口輕輕吹出一口氣。
張牧之玩笑道:「他度化的那些人都要打光棍兒,我看你們夫婦二人情誼甚篤,定然是沒有這機緣的。」
不錯,在張牧之的感應中,對面這變作自己模樣的紫袍道人正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天仙。
「哪兒來的潑道人,敢冒充我師父!?」
韓懷遠一愣,失笑道:「我也自知沒有這緣分,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張牧之又問韓懷遠:「你意如何?」
童子身形似一團朦朧的虛像,懸浮在半空朝張牧之行禮:「多謝上仙賜我一道木屬雷霆之氣,讓我能夠恢復些力氣。」
後院里,那位紫袍張天師已經做完了法事,此刻正手持法劍站在那裡,兩個童兒正收拾法壇。
紫衣道人面色一變:「哪個是呂洞賓?靈威真君認錯人了!」說著將足一踏地面,便欲騰空離去。
掌心之中,一團灰濛濛的氣流正鼓盪不休,似乎隨時都會爆開一樣。
豈料對方的身影好似夢幻泡影一般,黑白大手直接抓了個空。
紫袍道人停下後退之勢,看了看自家空空的手掌,和張牧之一樣的面孔上滿是錯愕的表情。
「韓叔父,到底是什麼事兒?」張元吉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
張牧之心中念頭一閃,卻見那條青龍猛地將身子一扭,掙脫了他的手掌朝紫衣道人飛去。
韓懷遠聽了這話,忍不住皺眉頭:「我倆到不記得曾的罪過什麼精怪……」
「怎麼?懷遠你想成仙?」張牧之好奇詢問。
張牧之點了點頭:「你如今魂體被污,已失了煉盡陰渣的機緣,韓懷遠也在此,你可向他細說下其中的緣由。」
「這位全真教下道友,何必變化出這兩個童兒吵嚷?若是有事不妨明言!」
紫衣道人長笑一聲,雙腳一踏地面,身形猛地往後退去,兩隻手臂張開,大袖飄飄抖動如旗。
念頭剛落,那紫衣道人長劍一挑便將金鞭震開,隨後一劍朝張牧之脖子斬來。
韓懷遠得了肯定的答覆,遺憾地嘆息道:「想不到呂祖能到我家來,我居然白白錯過了仙緣……」
張牧之點頭:「八仙原本在太清聖境中逍遙,因我之故才不得不臨凡下界,呂純陽這是故意來消遣我來著。」
十來個呼吸后,一個碗口大小的成熟桃子就掛在了枝頭。
「哈哈!形神俱妙!靈威真君抓不著!」
而且是那種得了三清正法傳承,法力修為遠勝自己的大羅天仙,遠非洪澤湖上那些太乙仙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