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後又是怎麼得到了這本筆記?」劉大凱好奇問道,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全部精神已經被譚振華引導到了這個有些離奇的故事當中,全然沒有察覺到其中的不合理之處。
「怎麼回事,振華你別吊人胃口,趕緊說。」連老爸譚銘都被吊起了好奇心,一疊聲地催促道。
「於是我就留上了心,並不斷試探我的那位朋友,在經過了一番努力后,他終於同意帶我去他家見他的父親。」
「那他就把這本筆記給你了?」劉大凱不禁追問道。
既然理論上證明行不通,那就只能從來歷上做文章,讓這本筆記的來源顯得可靠些,反正上面的內容,4014所的這些專家們也都還是要通過實驗來驗證的,當他們建立了對這本筆記的基本信任度之後,也就會下定決心按上面的技術路徑一步步的實驗,也自然會發現,這本筆記上記載內容的的真實性——這樣做的確會稍微慢一些,但也勝在基礎紮實牢靠,更多了一些實踐的經驗。
「臭小子hetubook.com.com別打岔,趕緊繼續說,後來呢?他就給你這本筆記了?」
「賁老師,我首先得向你道歉,這本筆記,的確不是我從各種公開渠道搜集來的。」
譚振華苦笑道:「王代表,這個我真不能說,而且我還想提一個請求,今天晚上我說的這一切,必須嚴格保密,這要是傳了出去,讓我那位朋友的父親遭受了什麼意外,我可承受不起。」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想知道譚振華到底是怎麼弄到的這本筆記。
問話的是緊皺眉頭的張老總工,而他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當初蘇俄撤走援華專家的時候,在華夏全國各地上演的各種類似的情景劇,而這些所有的情景劇,都是華夏的科研奠基者們,為了獲得蘇俄專家們的技術資料而做出的終極努力。
沒有足夠的實驗,甚至連最基本的理論都尚未探索明白,想要在1982年證明譚振華這本筆記中所記載內容的真實性,那是一樁絕不可能完和-圖-書成的任務。
譚振華點頭道:「劉處長你既然說了,那我也就相信你。」
劉大凱點頭道:「振華你放心,這件事,除了今天晚上這件屋子裡的幾個人,再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我來,就是保證這個的。」
而這種聯想,顯然也讓他對譚振華的故事更加相信了幾分。
譚振華苦笑道:「老爸,你也太心急了,好吧,我接著說——知道了這個事情后,我就動起了腦筋,我本人雖然學的是電子,雷達並不是我的細分專業領域,但我知道我們4014所正在搞機載火控雷達的預研,而負責人就是我的賁老師,這是詹處長向我證實過的。」
譚振華接著說道:「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這本筆記,來自我的一位同學,他是個華裔,不過不是我們電子系的,只是和我加入了同一個學校的社團——就像我們華夏大學里盛行的那種興趣小組差不多,我們就是在那裡認識的。我們很談得來,在談話中我得知,他的父親是和圖書米國一家極為知名的飛機製造企業的工程師,而且非常湊巧的是,他就是一位機載雷達的專家。」
詹諾竹微微點了點頭,這件事對這間屋裡坐著的這幾人來說根本不是秘密,要不是譚振華知道了這件事,並在首次西京之行中向殲轟7的總師陳義堅鄭重推薦了4014所的機載雷達項目,所里怎麼可能有機會將手伸進三機部?又怎麼會給譚銘發了一張大獎狀?
譚銘則道:「小子你別打岔,接著說。」
譚振華只用了幾秒鐘就想通了這一點,也立刻做出了決定。
張老總工和周所長則繼續不動聲色,看來他們原本也對賁放解釋的這本筆記的來源表示懷疑。
譚振華白了他一眼道:「我說詹哥,我也曾經給你開過50萬美元一年的薪水的哦,嗯,現在依然有效。」
我們的祖國華夏,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用這樣低聲下氣地為了一點點新的技術而折腰?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走出我們自己的路?
至於如何讓這本筆記的來源顯得可靠,那自https://m.hetubook•com•com然是需要忽悠一番的——咳咳咳,呃,編一個故事的。
戲肉要來了。
屋內幾人聽到了譚振華的這個說法,臉色都漸漸鄭重起來,在互相對望了一眼后,由王澤天提問道:「振華,是哪家飛機製造公司?」
「於是,在一個周末,他帶我去了他家,他家住在紐約長島,我終於見到了那位華裔雷達專家,並向他說明了我就是4014所的子弟,父親搞的也是雷達,算起來和他是同行。」
「所以你就用這三個小時,謄抄了這本筆記出來?」
譚振華苦笑道:「怎麼可能這麼簡單?那位專家其實還是非常親近華夏的,不過,他從事的行業也是極端需要保密的,所以當我向他提出請求,希望能給我講講米國當前機載雷達的最新研究成果的時候,他拒絕了。」
「到底是什麼機會,振華你再吊人胃口,就要小心吃苦頭了啊?」
「噝!好大的手筆,每年一百萬美元,我滴個乖乖,比開給我的價碼都高了啊!」能發出這聲驚嘆的,毫無疑問是葷https://www.hetubook•com•com素不忌的詹諾竹詹瘸子。
「後來我花費了巨大的代價,終於爭取到了一個機會。」譚振華繼續苦笑道。
「沒有,我說了,我只是爭取到了一個機會。」譚振華繼續苦笑道:「我開出了這個自認為沒人可以拒絕的條件,那位專家在考慮了很久之後,才終於答應給了我那個機會。」
「後來我就向這位專家表示,等他退休以後,就每年都給他1百萬美元,讓他做我企業的顧問,直到他實在不想做了為止」。
他說完這話,賁放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變色,不管怎麼說,被自己的學生欺騙了,任誰心裏都不會舒服的不是?而譚銘則露出了「你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色。
屋內眾人都不滿地嚷嚷起來。
譚振華舉手投降道:「好好好,我說,我趕緊說,那位專家允許我借用他的書房三個小時的時間,我能從裏面得到多少都是我自己的本事,所以——」
他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自己年輕的時候也配合著老所長申宗義干過幾乎相同的事情,而現在,已經輪到下一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