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毀滅與重生——帝國內戰之卷
第一百十九章 歐凱將軍的日記(6)

DR1996年3月14日
今天的晚餐又是苦澀的麥酒和成塊的烤馬肉,被烤得外面焦黑而裏面血紅。分量比昨天吃到的更少了,但每個人的肚子在聞到馬肉的香味之後,還是忍不住咕嚕作響。
最後,可汗帳下的四千怯薛軍為此戰死了一千多人,其餘雜兵損失更多,而強行徵發的民夫則跑散了足足五千人,不少笨重的行李因為缺乏牲口和勞力而無法攜帶,只得就地丟棄。
軍隊離開了達拉瑪境內,抵達了更東方的納菲爾,但是各種窘態仍然令人不樂觀。
聽到這個噩耗之後,帖木兒可汗把自己關在馬車裡,誰都不見,一個人喝悶酒喝得酩酊大醉。
好消息!在依米爾瑪城下負責留守的拉赫洛王子,派遣了七萬大軍,帶著許多補給前來接應可汗!
我們有些人已經開始用小刀切開倒斃的死馬,就著火堆簡單烹飪后,啃起了半生不熟的馬肉充饑。
DR1996年3月7日
從散蒂爾堡剛剛出發之際的大約三萬兵力,由於接連不斷的掉隊、逃跑和戰死,已經減少到了兩萬兩千多人。隨軍攜帶的糧秣、馬匹和一些戰利品,也時常被人偷竊和瓜分。
昨天晚上紮營的時候,達瑪拉騎兵又發動了一次偷襲,在丟下了一百多具屍體之餘和圖書,也用火箭燒毀了我們最後囤積的一點兒補給。不少人沒有了帳篷可睡,只能圍著火堆露營。
DR1996年3月19日
塞爾的紅袍法師們,在萊瑟曼王都依米爾瑪城外突然發動叛亂,謀害了應邀赴宴的拉赫洛王子。接著又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耐色瑞爾帝國軍隊聯手合作,殲滅了依米爾瑪城外的三萬圖坎軍隊!
消息剛一傳來,帖木兒可汗麾下的軍隊就爆發了嘩亂,許多人騎著戰馬偷偷潛逃,還有一些部隊爆發了私鬥和混戰……待到可汗帶著怯薛軍把騷亂彈壓下來,他的麾下已經只剩了大約五萬人而已。
依靠巧妙的戰術機動,我軍衝出了重重包圍,渡過了冰帶河(Icelace River),跳出達瑪拉境內,進入了大冰川腳下那片荒涼的寒帶苔原。在草芽尚未冒出此地的春季,就連馴鹿也不肯光顧。
唉,在這支窮途末路的軍隊身上,我彷彿已經聞到了死亡的腐朽氣息,似乎是時候考慮一下自己的前途和命運了……
更讓人絕望的是,擋在退路上的瓦薩、達瑪拉和納菲爾三國,似乎都已經拋棄了失敗的帖木兒可汗,轉而與耐色瑞爾帝國這個勝利者攀起了交情,開始倒戈襲擊撤退的圖坎軍隊,作為m•hetubook•com.com改變陣營的投名狀。
我的背上和胳膊上分別中了一記酸液箭,嚴重燒壞了皮膚,休息時開始火辣辣地發疼,真是不好受。
而圖坎大軍囤積在那裡的無數財寶與戰利品,也盡皆被紅袍法師和耐色瑞爾人瓜分!
今天,我軍邁著疲憊的腳步,沿著蜿蜒在崇山峻岭之中的「血石小徑」,離開了瓦薩,踏進了達瑪拉的境內,並且不出意外地又在山地間遭遇了達瑪拉軍隊的伏擊。
經過一場極端殘酷的混戰,帖木兒可汗率領他的最後三千名怯薛軍,擊敗了四萬達瑪拉人和至少五名耐色瑞爾大奧術師的圍攻,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但儘管如此,帖木兒可汗還是下令軍隊繼續前進,務必要儘快趕到萊瑟曼王國,擊敗當面阻截之敵,然後打通前往大草原的道路——如果他們還想要回家的話,就必須這樣去做……
士兵被龍息噴死、炸彈炸死了六百多人,牲口和馬匹被龍威嚇得逃散了許多,而一起遺失的還有乾糧、彈藥、替換槍械等等。看著這些耐色瑞爾龍騎士在天上大模大樣地轉悠,每個人的心情都極度惡劣。
更進一步的壞消息傳來,從無盡荒野那邊過來的八萬圖坎汗國本土援軍,在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戰鬥之後www•hetubook.com.com,也已經被這支該死的耐色瑞爾軍隊打垮了,並且潰不成軍地轉身逃回了大草原!
DR1996年3月12日
DR1996年3月10日
這些生活在冰川與山林之間的達瑪拉人,曾經是跟圖坎人一樣的遊牧民,在某些傳說之中,他們甚至就是古代某次遊牧潮之後,取勝的圖坎騎士們在費倫大陸上的遺留物。
至於更遠方的耐色瑞爾帝國……那應該是很久以後的目標了。
DR1996年3月23日
但落在後面的輜重車隊幾乎損失殆盡,提供法術掩護的薩滿祭司和龍巫教法師們也所剩無幾,騎兵們只能靠馬鞍和背囊上的乾糧充饑。
從散蒂爾堡開始的撤退之路,至今才僅僅走了四天,帖木兒可汗的軍隊就已經遭遇了六次襲擊。其中四次是從西方帶著學徒和武士趕來複仇的耐色瑞爾大奧術師,兩次是企圖趁火打劫的沿途地方勢力。
DR1996年3月21日
從東方海洋到西方海洋的偉大征服之路,現在已經全部走完,接下來的就只是苟延殘喘而已了。
半夜裡,營地遇到了一群亡靈法師召喚的上萬「骷髏海」襲擊,戰死了一百多名士兵。
為了加速趕路,可汗拋棄了他的金帳。但龍騎士依然不遠不近地吊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們背後,根本無法甩掉。
帖木兒可汗顯得很興奮,等到會合了這十五萬大軍之後,他不僅可以在費倫大陸的東北部打下一座橋頭堡,讓此次轟轟烈烈的遊牧潮,不至於一無所獲地草草收場,還可以轉身對一路上多番騷擾的瓦薩、達瑪拉和納菲爾三國展開報復,讓這些慣於左右搖擺、落井下石的牆頭草,好好體驗一番可汗陛下的怒火。
但是,當帖木兒可汗麾下只剩了一萬人之後,這些人又立即翻臉倒戈,氣勢洶洶地高喊著「殺死野蠻人」的口號,跟幾名前來複仇的耐色瑞爾大奧術師一起,對著可汗的蒼狼旗舉起了刀劍。
令人絕望的消息,我軍在一天裏面遭遇了三條龍的輪番轟擊!
在前幾天越過方鉛山脈,進入瓦薩國境的時候,隊伍里的瓦薩、達瑪拉和納菲爾三國附庸軍,和在山脈間埋伏的瓦薩軍隊裡應外合,聯手發難,給帖木兒可汗的軍隊造成了極為沉重的損失。
另一個好消息從無盡荒野中央的冬堡傳來,更東方的大草原上也派來了援軍!據說有八萬人左右。
這裏沒有任何居民,沒有任何敵人,不會爆發戰鬥,但也沒有任何可以劫掠糧秣的地方,軍隊的乾糧和草料很快就要消耗殆盡。
DR1996年3月13日
看上去,這和_圖_書一次遠征安姆的慘敗,已經把這位「世界征服者」所有的精神氣都給打滅掉了。
唉,遠征安姆的慘敗,不僅僅是死傷了幾十萬兵馬的問題,而是整個汗國的脊梁骨都給打斷了啊!
在納菲爾境內,幾支留在後方的圖坎汗國小部隊,從各處趕來與帖木兒可汗會合,紛紛哭訴了他們在安姆敗報傳來之後,遭遇各國原住民驅逐和宰殺的慘狀,並且請求可汗為他們復讎。
深夜時分,斥候騎兵劫掠了一座當地村鎮,終於搞到了少量的麵粉和草料。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一頭龍因為在攻擊之時俯衝得太低,被炮兵用高爆彈給打了下來,其他兩名龍騎士嚇得就此掉頭逃散。而這些龍肉則為軍隊補上了一部分的糧食缺口。
DR1996年3月18日
而在這一次遊牧潮之中,達瑪拉人一度懦弱地屈膝在帖木兒可汗的七十萬大軍面前,正如他們先前向耐色瑞爾帝國稱臣的時候一樣,甚至還拿出族譜攀起了親戚。
天氣又一次驟然間變得寒冷,飄揚的雪花讓人和馬匹都難以通行,極北之地的天氣就是如此嚴酷。
對此,有心無力的帖木兒可汗只能盡量安慰了一番,然後把這些人打散了編入麾下。
DR1996年3月16日
實在是太糟糕了,給人的感覺彷彿是從天堂跌進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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