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冰朔卻搖了搖頭，「我說過，這場審判的判決者必須是Gallant。而且，他是學委會總長，想要將我逐出穹蒼學院，也必須得到他的同意。」

他，害死了一條人命。

只見一個身形修長，容貌俊秀的少年，穿著一身普通的T恤牛仔褲，懷裡抱著一隻黑貓，緩緩站起身，從三樓走向底下的主席台。

江炎臉色慘白的伸出手看了看自己捏緊的拳頭，就是這隻拳頭砸在了冰朔的胸口，讓他受了重傷。如果不是受傷，冰朔就能更快趕到靜靜身邊，或許就能救下她。

他望向冰朔，微笑道：「Shawn，又見面了。」

「蕭冰朔，你敢動邱叔，我絕不會放過……」

會場中許多人此時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但聽到謝君勉的話，還是有不少人贊同地點點頭。

謝擎耳邊彷彿還回蕩著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聲，「叔叔，不要殺我，我是靜靜啊！」

馬智友心中暗叫不好，忍不住狠狠瞪了謝擎一眼。

謝擎和馬智友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想要出聲阻止謝君勉泄露「墮天計劃」，卻又怕輕舉妄動反而露出端倪。

冰朔看向馬智友和謝擎，慢條斯理地繼續道：「幾個月前，我無意中被困入S級擬真絕境，為了能從絕境中逃脫，我嘗試圍困和破解Angel Holy的核心源碼。」

冰朔摸了摸鼻子，無奈道：「話都讓你們說了，我的自辯似乎都還沒來得及開始。」

敘敘說著這些，何佑君既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

他怔怔看著冰朔，好一會兒才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的？」

冰朔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幽冷的笑容，「你擔心什麼？怕我會殺了他？放心吧，我不會動用私刑。但是這個人身上曾經犯下的罪，我會一條一條挖出來，然後把他和罪證一起送到警察局。」

冰朔也忍不住抬頭望向謝君勉，他的視線也正好望過來。

冰朔靜靜看著他，雙唇輕啟，吐出一個字，「是。」

「理由呢？」

「喂，難道沒有人關注謝會長說的墮天計劃，和何大哥說的計劃嗎？我好好奇啊，到底是什麼樣的計劃啊？剛剛那個萌妹子又得了什麼病？」

冰朔對這些議論聲充耳不聞，突然沉聲道：「將我逐出穹蒼學院，這個決定你同意嗎？」

江炎一眼就認出，這個小女孩是冰朔的寶貝妹妹水琉璃，此時她雖然身形比一個月前消瘦，但臉色紅潤，臉上笑容淺淺，看上去遠比發病時要健康得多。

冰朔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底下的學生一時間都被這段話震得回不過神來，聯想到剛剛謝擎震驚時脫口而出的話，許多人心中都信了幾分。

「不要再故弄玄虛了，有證據就拿出來！」莫涵靈咬著唇大聲道，「這樣說一點藏一點，耍大家很好玩嗎？」

話音剛落，一道投影在虛空中再度出現。

冰朔的目光死死定在來人身上，漫不經心的笑容，深邃艷麗卻常常掩藏在鏡片之後的鳳眸，還有那只有著桀驁眼神的黑貓。

「等下，被你這麼一說，我覺得Gallant現在的樣子都有些眼熟了，感覺好像誰來著……」

說到這裏，謝君勉冰冷的雙目陡然變得通紅，沙啞的聲音中充滿著滔天的恨意，「蕭冰朔，你比任何人都知道那液體是什麼吧？你恨謝家，恨參与了『墮天計劃』的謝家害慘了你妹妹，可是那是謝家人造的孽，跟靜靜和_圖_書有什麼關係？你為了泄恨，就要讓她和你妹妹一樣變得不死不活？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她的命還是你救下來的！一個天天追在你身後喊你冰朔哥哥的小女孩，你怎麼下得了手？」

當看到江炎趕到現場，不由分說攻擊冰朔，還把冰朔打成重傷的時候，有好幾個人忍不住大罵：「媽的，他是豬嗎？明明那個羽絨服男可疑多了，他是失心瘋了一直追著冰朔打？」

原本對冰朔的惡行深信不疑，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的眾人，在這片祥和愉快（大誤）的氛圍中，也慢慢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江醫生拿著針筒露出猙獰的笑，朝嚇得瑟瑟發抖的靜靜一步步走去。

那是個清秀嬌小的女孩，她站起來又猶豫地看了看不遠處的少年，「副會長，如果你對我的行為不滿，我願意退出諾博會。但……但現在我想支持冰朔。」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眼前的人明明在向他走來，卻又彷彿離得他越來越遠，隨時會消失在視野盡頭。

「何大哥，好久不見了。」

在他身後，李家勇幾人忍不住竊竊私語道：「喂，你們有沒有覺得剛剛那隻黑貓有些眼熟？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何佑君臉上的苦澀更重，本就蒼白臉更是變得毫無血色，「發現我早就知道琉璃的病，發現我對你所謂的救命之恩不過是個騙局，發現我從頭到尾只是在利用你，到最後甚至夥同謝擎算計你，想讓你身敗名裂，被逐出穹蒼學院！」

Gallant笑容如平日一般懶散而和煦，可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當然是……同意的。」

「為什麼出賣你？因為你說的對，我想要利用你，算計你，卻發現自己走錯了這步棋。你的怒火讓我心驚，你重回穹蒼後走的每一步都讓我不安，我害怕你的反噬，更怕你最終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那是……我的命，也是我的信仰，我不會容許任何人破壞它。正好，艾斯萊爾家族的人聽說你特殊的體質，想要讓你成為他們的實驗品，所以我就和謝擎、Gallant聯手，徹底毀掉你。」

「哈哈，太好了，Wise，原來你也不相信這事是冰朔做的啊！害我還糾結了好久，要怎麼不著痕迹地支持他，又不惹你生氣。君雅走走，我們也上去，站我們的新會長身邊支持他！」

當影像播放到冰朔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好不容易趕到靜靜身邊，看到的卻是謝擎和馬智友要殺了靜靜，而靜靜此時已經渾身抽搐，滿面青紫，彷彿隨時都會死去。

冰朔卻沒有理會謝擎，而是望著虛空處，冷笑道：「何大哥，戲看到現在了，難道你不想親自參与進來嗎？」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謝擎和馬智友都犯了重大傷人罪、綁架罪、挑唆他人強|奸殺人罪，數罪併罰，他們下半輩子估計都要在牢里度過。

謝君勉一把將她甩開，突然低低笑了一聲，隨後那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刺耳。

Gallant緩緩道：「謝會長不是已經說了嗎？或者我換一句不好聽的，這個學院已經不再需要你，你是時候離開了。」

其他諾博會的會員一見這情況，立刻也顛顛地跑了上去。

「何大哥話中的信息量好大，也好狗血啊，本寶寶表示消化不良。順便，我總覺得好同情冰朔同學，身邊居然有這種蛇精病。」

如今想來，那www•ｈetu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些證據真的充分嗎？甚至就連那個錄音也是模稜兩可，根本無法作為判罪的證據。而且，如果蕭冰朔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這些與他深入接觸過的人，為什麼都會毫無理由地相信他？

「哪一個為什麼？」何佑君苦笑道，「為什麼冒充琉璃的救命恩人？因為我知道Gallant是那個計劃的主導者，他那麼關注你，讓我想到了利用你做踏板，來和艾斯萊爾家族搭上關係。」

突然，有人拍著胸脯后怕道：「我擦，剛剛那個何大哥的變臉技能好恐怖，明明前面還是一副後悔莫及的好哥哥模樣，下一秒就猙獰成惡鬼，嚇死寶寶了！」

曲翔搖頭道：「我就說吧，這傢伙的缺點就是懶惰、小心眼、無賴，真是一語中的！」

那麼鮮活可愛的小女孩，現在卻變成植物人永遠沉睡了。

所有人的目光赫然轉向，朝著那角落望去。

在彷彿啼血般的笑聲中，謝君勉跌跌撞撞離開會場，消失在遠處。

冰朔的聲音變得微微沙啞，「為什麼？」

「可是，當我好不容易從迷陣中走出來，找到靜靜的時候，卻看到冰朔把他手中的一個藥瓶往靜靜口中灌。當時我不知道那液體是什麼，等我趕到的時候，靜靜和冰朔都昏迷了過去。我把兩人帶回來，醫生卻診斷出靜靜感官喪失，成為了永遠的植物人。而那瓶液體，殘留在瓶壁上的物質我找人化驗了……」

肅穆審的判大會，因為這一番變故，一下子變得像菜市場一樣熱鬧。

他確實欠了靜靜，也欠了謝君勉，這也是他剛剛為什麼挨打而沒有還手的原因。

會場門外，很快進來幾個保鏢，將謝擎和馬智友團團圍住，毫不客氣地把他們帶走。

「夥同謝擎？難道是謝院長？這一切都是謝院長設計冰朔的？」

謝君勉目光沉沉看著對面的少年，「蕭冰朔，你同意這個判決嗎？」

偌大的環形會場中，陷入了短暫的靜寂。

「畜生！人渣！！這樣一個小女孩，他們居然也下得了手！」

謝君勉深吸了一口氣，將想要摧毀一切的瘋狂和暴戾壓了回去，啞聲道：「我可以申請取消黃泉審判，但是蕭冰朔，請你離開穹蒼學院，永永遠遠都不要再回來！」

冰朔看了看自己的智能手環，沒有任何反應，他牽了牽嘴角，目光落在虛擬投影上，此時徐諾已經來到了一間小小的空屋，鏡頭移動，落在房間角落，那裡五花大綁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

「所有的證據來源必須清晰可信，才能稱之為證據。」冰朔微微一笑道，「我現在不正是在解釋證據的來源嗎？」

後進班的眾人聽著這群人幸災樂禍的話，和那嫻熟地擠開人群往冰朔身邊湊的模樣，嘴角就一陣抽搐。

他算到了一切，卻沒有算到謝擎竟然會喪心病狂地連自己的侄女都捲入其中，甚至狠心殺人。如果他能再謹慎一點，甚至哪怕把靜靜帶在身邊，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這不可能！！」而在會場這邊，謝擎幾乎是忍不住脫口驚呼，「不是說，她已經第二次發作了嗎？」第二次發作，患者會變得形銷骨立，控制不住鼻涕和口水，變得如痴獃兒一般。

會場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冰朔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誒？徐諾哥哥，你為什麼拿手機拍我？是哥哥打電話過來了嗎？我要聽！我要聽！」

「什麼？他……他剛和-圖-書剛說了什麼？」

在老頭出現的瞬間，冰朔的智能手環突然亮了起來，很快，另一道投影出現在空中，何佑君略顯蒼白憔悴的面容展現在眾人面前。

他突然捂住臉，無聲地哭泣起來。

「可是，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馬智友突然笑容一斂，沉聲道，「我身上的傷，是你造成的嗎？靜靜腦死亡前，是不是只有你在她身邊？這兩個問題，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冰朔眯起眼，冷冷道：「發現什麼？」

江炎閉了閉眼，淚水悄然滑下眼眶，他沒有多說一句話，悄悄地離開了這個喧鬧的會場。

「唉，其實在下面看會長熱鬧看的可開心的，都不想上來了。畢竟一想起雲山之行，我就恨不得把會長壓在地上摩擦摩擦！」

冰朔猛地閉上眼，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良久才緩緩睜開眼，神情卻已經變得冷靜而決絕，「那麼，現在該輪到我來自辯了。」

黃泉審判的懲罰實在太不人道，他們現在已經不認為那是蕭冰朔該承受的。可是，謝君勉從不撒謊，他既然說冰朔為了報仇毒害靜靜，那八成是真的。既然如此，那就把這個人逐出穹蒼學院吧，這樣這個學校就能恢復平靜了。

這群都是什麼人啊！一副跟冰朔很熟的樣子，不就是在雲山裡廝混了幾天嗎？能比得上他們和冰朔同生死共患難的革命友情嗎？

謝君勉獃獃地看看他，又看看不遠處的謝擎，眼神茫然而絕望，整個人的靈魂彷彿被瞬間抽空了。

「擦，你真污！不過我也看的好happy啊，剛剛被謝君勉揍得時候，看會長那要哭不哭的小表情，哎呀，樂死我了！」

謝君勉的目光實在是太過冰冷，也太過仇恨，強自壓抑住的瘋狂和殺意，彷彿隨時隨地都會爆發開來，「我……趕到問心陣后，無意中踏錯了一步，和江炎失散，沒能趕到慕婉儀出事的地方。所以，我不知道冰朔到底有沒有對慕婉儀做什麼。」

「我讓他把我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記錄下來，並分別保存一份影像資料傳輸到我的AI分支程序中。」冰朔頓了頓，幽冷的目光落在馬智友和謝擎身上，「也就是說，只要是我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經歷過的所有事，都已經留下了決定性的證據。如果有人質疑這些影像的真實性，歡迎隨意檢驗！」

那邊傳來徐諾愉快的聲音，「OK，我最喜歡做一個奉公守法的良民，跟警察叔叔合作了。」

「Gallant？」謝君勉皺眉，正想說什麼，突然在三樓和楊折威距離最遠的一個角落中傳來一個溫潤和緩的男聲，「原來還是需要我出場嗎？」

白山黑水對視了一眼，分別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隨後站起身走上了主席台。

當該說的都說完，他才露出懇求般的表情，「能說的不能說的我都說了，看在我們那一點交情上，放了邱叔好不好？我身邊現在只剩下這一個親人了。」

何佑君的話還沒說完，冰朔已經掐斷了兩邊的通話，環形會場中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靜寂中。

冰朔怔怔看著將他團團包圍住的人，閉了閉眼，將眼底的濕熱慢慢化去。這些人曾經脆弱絕望的神情彷彿還在眼前，可如今他們竟已成長到如此地步，能反過來保護自己，能支撐自己的信念不會崩潰。

和李懷斯最親近的白山和黑水看看台上，又望望李懷斯，李懷斯的臉立刻黑了下來，「看我和圖書幹嘛？我不落井下石踩那小子一腳就好了，難道你們還指望我上台去支持他？我呸！滾，要去就快滾上去！」

「意外之下，我得到了一段Angel Holy被病毒感染後分離出來的程序，這段程序能夠讓我與Angel Holy超腦接駁，進行最直接的溝通。」

視頻很長，可是沒有一個人離席，也沒有一個人感覺不耐煩。

靜靜昏迷過去，冰朔就掐斷了影片，沒有再播放謝君勉他們到來后發生的場景，他望向謝君勉，低聲道：「對不起，我沒能救下她。」

Gallant將黑貓鬆開，黑貓喵嗚一聲落在地上，斜視了冰朔一眼，瞬間竄出老遠，消失在門外。

「會長！」莫涵靈慌張地叫了一聲，再也顧不得其他，飛快追了出去，同時追出去的還有學生會的幹事廖清寒。

「求快說，你到底讓Angel Holy答應了什麼啊！」有人忍不住好奇地喊。

頓了頓，他才用低沉的聲音補充道：「你離開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結局。」

張瀚文一聽李懷斯的話立刻興奮地跳起來，拉上旁邊的女孩就往台上跑。

坐在這裏的除了學生，還有教授和老師，他們第一時間打了學院的安保電話，和學院外的報警電話。

冰朔嘲諷般一笑，淡淡道：「徐諾，拜託你了。」

他們知道Angel Holy的監控無處不在，所以早已做了防範，可是他們千防萬防，沒想到蕭冰朔竟然曾與Angel Holy達成過那樣的協議。

謝擎和馬智友在這一刻面如死灰，砰一聲跌坐在地上。

「啪啪啪——」馬智友突然大力鼓掌，蒼白的唇微微翹起，露出一個深深的笑，「蕭冰朔，你果然不得不讓人佩服。明明證據確鑿，事實擺在眼前，可是，卻還有人願意無視這一切相信你。這麼多人，對你沒有絲毫的懷疑，願意為了你把黑的說成白的，像你這樣的人格魅力，讓我不寒而慄。」

於是，後進班的人不樂意了，沉著臉拚命把那十幾個無賴往外擠，還有人口中喊著：「喂喂，先來後到懂不懂啊？讓你站那就好好站著，搶什麼咖位？你以為你誰啊？」

馬智友又望向謝君勉，「君勉，你曾經當他是最好的朋友，如今又有這麼多人無條件地支持他，就連江炎也被他說服了。那麼你呢？現在是不是連你也相信他了？」

謝君勉神色一沉，冷冷道：「好，你說。」

一會兒，小女孩的哭聲又變為了侄子尖銳的笑聲。

虛擬投影上很快出現了一個視頻通話請求，幾秒鐘后，通話請求被接通，出現了一個穿著卡通睡裙的小女孩。

這話一出，下面再度沸騰起來。

那些人說的很對，他的眼睛瞎了，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看不到眼前的真相。他雖然沒有害人，靜靜的昏迷他卻要付大半的責任。

謝君勉則是死死握著拳頭，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指甲深深的割進肉里，將掌心刺破，鮮血慢慢滲出指尖，可是，他卻一點也沒察覺到。

女孩看的人正是穿著一身諾博會會服的李懷斯，他聞言不耐煩地喝道：「煩死了，你們愛支持就支持，問我幹嘛？我是看這混蛋不順眼，可他怎麼說也是唯一在精英武道賽上贏過我的人，想做壞事就這點智商，還被人抓個正著？嘖，這是侮辱他還是侮辱我啊？」

冰朔輕笑了一聲，「是啊，大家都是一面之詞，實在太沒有意思了。事https://www.hetubook.com.com實上，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刻，把我手上的證據公布在大家面前。」

「會長，你……你沒事吧？」莫涵靈上前一步扶住他。

只是後進班就算了，可現在就連向來高傲的諾博會會員，都一個個對他毫不懷疑？事情真相，真的是如莫涵靈所說的那樣嗎？

他的嘴角牽起一抹冷笑，望向不遠處的謝擎和馬智友，「你們說我為了救病危的妹妹，綁架甚至妄圖侵犯慕婉儀，知道這一個指控最大的漏洞是什麼嗎？」

十幾個諾博會的會員一上台就往冰朔身邊擠，還有人喊著：「會長，我們來支持你了！」

馬智友眉頭緊緊皺起，沉聲道：「你不是說要公布證據嗎？扯這些做什麼？」雖然這樣說，他心中卻是大驚失色，分離截取Angel Holy核心源碼，並能和主程序接駁？這個少年的能力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他們才應該接受黃泉審判！」

「不好玩嗎？」冰朔挑眉反問，頓時把莫涵靈噎的一口氣上不了，一張俏臉憋得通紅。

謝擎的臉色在這一片議論聲中變得一陣青一陣白，腦中更是一團漿糊，只知道狠狠地瞪著冰朔嘶吼，「你陷害我！是你夥同何佑君陷害我！」

「琉璃乖，不是你哥哥，只是個無聊的電話。」徐諾安撫了琉璃幾句，隨後轉身走出屋外，鏡頭晃了晃，卻沒有關閉，而是往某個方向移動。

冰朔微垂著眼眸，靜靜聽著謝君勉的發泄，最後輕輕嘆了口氣。

「得得，你們收斂點，會長已經夠凄慘了，我們又不是副會長，跟會長有深仇大恨，咱不能做落井下石的小人對吧！」

當看到冰朔越來越虛弱，卻強撐著身體給靜靜治療，好不容易救活過來，卻發現靜靜腦死亡，還有靜靜昏迷前最後說的那段話，會場中許多女生都忍不住哭起來。

「靜靜還是謝擎的侄女啊，連自己的親人都殺，他到底是不是人？」

對上謝君勉的目光，冰朔只覺得心臟狂跳了兩下，彷彿身體被兩道閃爍著寒芒的冰刃狠狠刺穿。

馬智友強壓下心頭的怒火，也冷冷看著冰朔道：「蕭冰朔同學，你剛剛說我們的指控做不得數，你現在的辯解和陷害，又何嘗不是你的一面之詞。誰知道何佑君是不是跟你串通起來的！」

冰朔輕輕笑了起來，手指在虛空中點了一下，「是我的妹妹現在安然無恙。」

就在這時，B區東側的位置，突然有一隻手慢慢舉起來，「我……我也相信冰朔不是這樣的人。」

「蕭冰朔——！！」何佑君陡然爆發出凄厲的尖叫，「我已經低聲下氣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要怎麼樣？你說我背叛你，你又何嘗不是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我？否則，你怎麼會故意放出琉璃病危的消息來誤導我？琉璃現在能活蹦亂跳，證明你已經研發出了Fal-Angel延緩劑，可是，你就連這個消息都沒有告訴我！我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處處為你兜轉，替你在父親面前說好話，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什……什麼？」

「在重回穹蒼學院的第一天，我用一個寄生病毒自爆程序賄賂Angel Holy，讓它答應我一個請求。當然，對Angel Holy的判定系統來說，規則高於一切，他不可能給予我額外的許可權，也不可能讓我看到絕密資料。但我請求的只是件無關痛癢的小事，所以它答應了。」

「所以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