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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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個笨蛋!」潘小夏的火氣漸漸散去,鬱悶不已。
「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我對自己沒信心吧……你太受歡迎,讓我很有危機感。我很怕你對我只是一時的喜歡,以後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終究會後悔。」
沈若飛的聲音有些沙啞,潘小夏的心也緊張地就快跳出來了。她覺得自己就好像粽子一樣,被層層扒開,露出了白|嫩嫩的餡兒。
第二天的報紙,果然都報道了「盛夏」當眾向愛人求婚的場景,潘小夏曾經逃走的插曲則在陳薇的長袖善舞下通通被抹去。
潘小夏坐在沙發上,瞪了一眼正在專心看電視的沈若飛,問他打算如何收場。
「呵呵……不過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沈若飛捧著潘小夏的臉,在她臉上輕輕一啄,「我們好像還有事情沒做完……」
「潘小夏,你還真是個醋罈子。怎麼,不裝溫柔體貼寬宏大量了?你承認自己在吃醋?」
「沒什麼。」
「當然了。」
潘小夏對他無語。
「小夏,你到底為什麼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信心?是我做的不夠好嗎?」
她想起了陳薇對她繪聲繪色的「教育」,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只覺得自己好像就要英勇就義一樣。她不是一個開放的女人,和汪洋之間也只進展到接吻罷了,但這個男人,當她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給他……
她以為自己足夠成熟理智,但是對待愛情方面確實還青澀地好像一個孩子。幸好,遇到的是這個實心眼的孩子啊……
她酸酸地說:「沈大少爺,這件事是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行嗎?不,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怪你——還不是因為你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每次和你出去那幫女的就圍在你身邊,卻把我當成隱形人?為什麼你打籃球的時候,不管認識、不認識的小姑娘們都給你加油?怎麼沒見她們給我加油?還有,你對她們笑什麼笑?是在勾引人家hetubook.com.com嗎?」
「這個啊……我早就習慣了。你能遲鈍到,我喜歡你那麼多年都不知道,傻到不信我,信外人的話也情有可原。潘小夏,我拜託你,你以後能不能在做決定前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就算是判我死刑,也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就是封建社會,在宣判前還要讓犯人簽字畫押,你不能搞法西斯主義專政,就這樣給我定罪了啊!」
「你不去看看嗎?」
沈若飛身上的男子氣息是那樣的熟悉而清新,吻是那麼的溫柔,潘小夏覺得自己就快沉醉在他的溫柔之中了。
「潘小夏……」
她知道沈若飛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多麼獨斷獨行的心,要是被他愛上,自然會受盡萬千寵愛,但是要是他不愛,就算你鬧自殺,也很難激起他的同情心。
「啊?」
「那樣你會更生氣。」沈若飛老老實實地說,「只要你不生氣,不離開我就好。」
「沈若飛,你認真點!」
他就是太了解她,認準了她心軟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對她一再欺壓!她……她怎麼就那麼倒霉?
沈若飛說著,翻開潘小夏的衣領,輕輕撫摸著白金鏈子,手指所到之處引起潘小夏的一陣戰慄。
沈若飛的一切都那樣令她著迷,她是那樣愛他,也是那樣害怕失去他。就是因為太在乎,才會喪失了理智,只想在狼狽退場前保留最後一點自尊吧——可這樣的行為和因噎廢食有什麼區別?
「是我的未婚妻潘小夏啊。」
「涼拌。」
「潘小夏,你不能丟下我送你的項鏈,也不能丟下我。」
如果一開始,不對她微笑,是不是就能斬斷這份不該有的依戀?為什麼只是一次心血來潮的「英雄救美」,居然會引起這個女孩那麼瘋狂的愛慕?
「警方說,她想要見你。」沈若飛終於說,「她的精神有點問題,我不能看你冒險,所以我已經推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沈和_圖_書若飛的電話響了。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啊。」
「因為有關我們的報道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會懷疑沈若飛,因為一張照片就輕信了周琴的話,現在想來,一切都是因為內心的不安與自卑吧。
「沈若飛,你答應過不騙我的。」
沈若飛的手在潘小夏額上重重一點,潘小夏一愣,低下頭,終於紅著臉笑了起來。
沈若飛可憐兮兮地說:「丈夫的事業妻子總要支持,而且這並不花你多少工夫。你忍心看我那麼累嗎?」
就在潘小夏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的時候,沈若飛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來。他說了句「不行」,就一言不發地掛斷電話,潘小夏問:「又出什麼事了?」
「小夏,你不能這樣不講理……你又沒打籃球,人家怎麼給你加油?還有,那些戶外運動你參加得並不多,她們和你不熟,自然不好相處……」沈若飛頭痛地說。
「沈若飛,你……」
沈若飛一臉懊惱,怒氣沖沖地盯著電話,而潘小夏卻笑了起來。她指指電話,示意沈若飛去接,沈若飛只能無奈地接通。
沈若飛……
「掛了。」
雖然沒有見到名人的真面目,但潘小夏的背影照,在網路上引發了人們的無數猜想。潘小夏第一次成為被八卦的對象,此時才明白沈若飛回國之初為什麼會選擇隱姓埋名——被關注的日子,真的不太好過。
潘小夏突然很是慶幸。
「你要去?萬一……」
沈若飛一言不發地任由潘小夏發泄著,潘小夏輕輕摸摸沈若飛胳膊上的牙印,嗔怪地說:「你是木頭啊,怎麼不知道反抗?」
「什麼?」潘小夏一愣。
「放心,絕對不會有事的。我也想你和她之間的關係徹底理清。你就讓我自私一回吧。」潘小夏笑眯眯地說。
沈若飛說著,頭痛地著看著潘小夏,微微搖頭,眼神好像成年人看孩子一樣,又寵愛又無奈。
「沈若飛!我什麼時候答應幫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打理畫廊了!」潘小夏大叫。
他們的父母都已經回家興沖沖地準備婚事了,潘媽走前拉著沈若飛的手就快哭出來了,一副「你跟了我女兒真是委屈了」的模樣,看得潘小夏窩火至極。
潘小夏只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閉上眼睛,不敢看沈若飛,沈若飛的吻也落在了她的後頸。她只覺得渾身就好像被電擊一般,顫抖地說不出話來,心中滿是緊張、羞澀和……一點點地期待。
沈若飛說著,就掛斷了電話,但臉上的寒霜一直沒有淡去。潘小夏好奇,問:「什麼事?」
沈若飛怎麼會不知道潘小夏是為了他才趟這場渾水,一言不發地把她摟在懷裡。他過了很久,才說:「我們一起去。」
「勸你什麼?把她收房?我最小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若飛繼續看電視,信口問:「什麼怎麼辦?」
「可是社交、應酬太多的話,是不會畫出好的作品來的。更何況,經紀人並不是什麼外人。」
沈若飛在外面總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誰知道他在面對她的時候多狡猾,多無賴,又多愛撒嬌?
就在這時,沈若飛的電話又響了。他幾乎是火山爆發般的按下了接聽鍵,而潘小夏已經笑得不行了!
他一接電話,就變了臉色,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冷漠:「和我無關。我不會再去了。」
「沈若飛,你下步打算怎麼辦?」
「潘小夏……誰說我喜歡你?」
「我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是只能愛一個人。潘小夏,你怎麼就那麼遲鈍?你不知道我愛你嗎?不愛你的話為什麼要和你結婚?為什麼死皮賴臉住在你家?你有點腦子好不好!」
沈若飛不明白周琴對他的情感,卻忘記了潘小夏為他打的那場架,讓他在那一瞬間把她永遠地藏在了內心的深處。他二十年的思念終於有了結果,而周琴……
「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麼會有事?你不放心我,還不放心你自己嗎?」
和_圖_書沈若飛……」
「恨你什麼?」
「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你一輩子都會不好受吧。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想我們一起解決。我和你一起去。」
她對周琴不是沒有同情,但是相較自己的幸福而言,她還是關心自己的幸福多一些。所以,她沒有再勸沈若飛,沈若飛卻笑了:「我以為你會勸我。」
「是啊,我就是吃醋,怎麼樣!你咬我啊!」
沈若飛不願讓他和他的未婚妻曝光,所以所有的報紙、雜誌上沒有照出他們的容貌,有的只是令人遐想的背影。
「見我?那……去看看她吧。我們一起。」潘小夏說。
「結婚的話,越快越好;人生的話,我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好像沒什麼好追求的了……畫廊交給了經紀人打理,我偶爾去一下就好。至於周琴,我會和她說清楚,不會再讓她干擾我的生活。」
潘小夏雖然知道自己有錯,但見沈若飛言辭之間帶了責備的意思,也不知怎麼的,火「噌」地一下又冒了出來。
失而復得的快樂讓她的情感戰勝了理智,她不想去那麼多,只想忠於自己的心意!這個男人是她的弟弟,是她的好友,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守護神,是她……最深愛的男人啊。
「好吧。」沈若飛微微一嘆,「周琴又鬧自殺了。」
「我知道你不忍心。」沈若飛得意地說。
如果……
這場戀情剛開始的時候,她就抱著「會被家長反對」、「會無疾而終」的「預感」,懷著近乎悲壯的心情陷入愛河,卻也沒想到自己會到彌足深陷的地步。
「咦?交給經紀人打理?那個畫廊你傾注了那麼多心血,你捨得給外人打理嗎?」潘小夏吃了一驚。
「潘小夏,我的善良並不是毫無節制的,任何事情也有它的底線。幫周琴是我的選擇,不是我的責任。你比她重要的多,我不能因為她而失去你。」
如果不是沈若飛這樣堅持,這場戀情是不是真的會和她所料想的那樣無疾而終?
和-圖-書「潘小夏,你瘋了?」
「可是這次牽扯到警方,應該是真的吧……如果她真的死了,你會怎麼辦?」
潘小夏不顧一切地發泄著心中的怒火,想和沈若飛大吵一架,沈若飛卻沒有生氣,還是笑盈盈的。
「談判專家?」潘小夏一寒,「那你打算怎麼辦?」
「剛才的電話是警察打來的,這次好像是真的。警方、媒體記者、消防隊都來了,談判專家也去了。」
他對於周琴雖然從未產生過什麼特殊情感,但是那個躲在自己身後哭泣的女孩的身影,還是留在了他的記憶深處。
「不負責任、不告而別。」
「還有……其實我也一直很害怕你會厭倦我。我不夠成熟,遇事會衝動,玩心重,創作遇到瓶頸的時候還會亂髮脾氣。潘小夏,我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害怕失去我,而且是因為這樣可笑的理由!總之,以後我們誰都不許瞎想!我送你的項鏈你戴著嗎?」
沈若飛沉默不語。
「小夏……」
潘小夏不依不饒:「所以你也承認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了?你青春年少、活力充沛,我就人老珠黃、老舊落伍是嗎?好啊,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裡話了!」
到那時,她一邊哭泣,一邊說「其實我早就料到了這天」嗎?自己都沒有全身心付出,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
「他是誰,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結婚啊,人生啊,還有周琴!」
「忍心!」潘小夏惡狠狠地說。
「我很認真。鬧自殺這種事情她已經上了癮,我次次就範只能讓她以為這招會對我有所鉗制。小夏,你也支持我的,不是嗎?」
「沈若飛,你不恨我嗎?」潘小夏突如其來地問。
「周琴鬧自殺。」
潘小夏看到他的笑臉就氣不打一處來,不假思索地抓過他的胳膊就是一咬,先是很用力,然後心疼,慢慢鬆了口。
「恐怕是的。這次在醫院頂樓,三十層的大樓,她選擇的自殺地點倒是越來越高了。已經報警了,警察會來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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