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撮合計劃告急

這時,房間門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夏夜雪點開圖片,仔細看了幾遍,狐疑說道:「診斷表上說你女兒沒有大礙,只是鼻孔毛細血管破裂而已,暈倒則是因為貧血。」
完蛋了。
「那他在忙什麼?」
姚千樹看向面前的雕像,語氣有些惆悵:「你都分析了,他們倆在一起挺合適,又是互相喜歡,我放下不是最好的選擇嗎?如果他們能在一起,應該也是一段讓人十分羡慕的愛情吧……」
孟沅獨自向北部鐘樓走去,葉秋秋則拉著張清野向西門走去,姚千樹和梅天星留在教堂里,細細欣賞裏面的花窗和樑柱。
「梅導,等會兒我們可不可以試一下粉紅香檳啊?」姚千樹小聲對身邊的梅天星道。
瑪姆酒庄的大廳十分大氣奢華,在參觀正式開始后,大家先在投影室里,觀看了香檳區種植的葡萄類型,以及瑪姆酒庄的歷史視頻講解。
「好啦,我們中午就少喝點酒,晚上回到酒店,再不醉不歸啊。」在梅天星的提醒下,夏夜雪和許林昊終於停止了灌酒。
「原來,那不是夢啊……」姚千樹喃喃著,卻沒有意想中的窘迫,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那個時候的我是不是讓你很為難?即墨哥,你不用跟我抱歉啦,其實,我現在發現你跟阿沅姐才是最合適的,我以前對你的暗戀,也許更像是一種習慣性迷戀和依賴吧……」
「粉紅香檳好喝,還是年份香檳好喝?」梅天星湊近她問道。他和許林昊因為受傷,都不能喝太多酒,以防傷口發炎。
由於蘭斯城裡並沒有高大的建築,所以教堂有種拔地而起的氣勢,高大而雄偉,遠遠看去就已經十分震撼。走近看時,可以看到在飛拱柱烘托的教堂頂部,密集而細長的大小尖塔重重疊疊,渾厚繁複的石頭層層遞進,直上雲霄,綿無盡頭。
其實在英國做交換生的時候,她就很喜歡趙即墨了。
夏夜雪看了許林昊一眼,又對梅天星笑道:「我是一直在睡覺,剛醒。對了,這個點兒,要吃晚飯了吧?」
趙即墨微微一笑,在她面前蹲下來:「上來。」
不行不行,感覺到自己的臉在飛速變紅髮燙,姚千樹趕緊甩甩頭,認真拍攝。
趙即墨當然是聽不懂孟沅的言下之意,還蠢萌地點了點頭。
「啊啊,我就是說,即使……即使我們在討論工作,你也可以隨時過來諮詢我們,不用顧忌會打擾我們!」
「沒打擾沒打擾,我們又沒幹什麼,你能打擾什麼?」姚千樹心虛地擺手。
張清野看著她,像是終於回過神一般,趕緊給國內的親戚打去電話。
「媽呀,這曲曲折折的,跟拍電影似的……」姚千樹嘆道,「小雪為什麼要拒絕這麼好的許林昊啊!是我的話——」
姚千樹胡思亂想著,一不留神,撞到了梅天星後背上。
「恭喜恭喜!」許林昊帶頭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著鼓起掌來。
「因為……我跟他說,我想跟阿沅告白,他怕你傷心,讓我先跟你說清楚。」
「那……那……」趙即墨詞窮了。
「小樹,你少喝點。」坐在一邊的趙即墨怕她喝醉,偏頭囑咐。
見孟沅沒反應,趙即墨臉上的一絲緊張,變成了十分緊張:「對……對不起,阿沅,要是嚇到你了,我……我撤回那條消息。」
最後,大家穿過了無數個巨大的裝滿了葡萄發酵汁的橡木桶后,回到了地上的品酒室。
門鈴這時突然響起,趙即墨走去開門,發現是孟沅。
梅天星在車上為大家講解:「法國是葡萄的發源地,考古發現的最早的葡萄籽化石,就出自法國南部的波爾多地區,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歷史。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是香檳區蘭斯市的瑪姆酒庄,香檳的法語是Champagne,有快樂和歡笑的意思。瑪姆酒庄是香檳區著名酒庄,也是2015年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酒庄之一,相信大家今天一定能喝個痛快。」
梅天星掛掉電影,並沒有慌亂,微微笑道:「大家應該還記得,你們來巴黎之前,就簽署過同意『星星』使用你們的視頻素材,作為商業宣傳視頻吧?」
「其實,是他昨晚拜託我跟你說清楚的,好讓你放下對我的執念。」
梅天星搖搖頭:「應該是葉秋秋做的。」
姚千樹大聲念道:「你是趙即墨心裏最愛的旅行家!哇,即墨哥,你這是在向阿沅姐告白嗎?」
梅天星瞥了她一眼,繼續道:「我讓許林昊不要輕易放棄,直接去跟夏夜雪說清楚,因為,當你為一件事疑惑不安時,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
「你大可以繼續裝傻,但是,我回去會查那個展廳的資料,只要我查到他們沒有跟任何超市進行有獎合作,那我的猜想就都是真的。如果你打著好心的旗號,實際卻是為了商業利益,隨意操縱別人的生活和感情,那我們的旅行視頻,我第一個反對你們使用,並且你還會收到我的律師信。」說罷,孟沅轉身離去。
張清野雖然平時也愛喝酒,但酒量並不大,今天一連喝了許多葡萄酒,就有些暈了,葉秋秋跟在他身後,見他走進衛生間,站在門外,暗暗給自己打氣。
「啊,我給囡囡買的那本童話書呢?劉攝像你看見沒?」張清野問同住的劉明。
後來,梅天星在西岱島上勸她,不要退讓成全,趙即墨又對夏夜雪說他從來沒有介意過她的開放,他覺得她很好,還在地下墓穴保護她,所以沒有出息的,她又動搖了。
「是嗎?」孟沅冷笑一聲,看向梅天星,「單明煦那天會那麼巧出現在你安排我們去的巴黎博物館,其實就是你暗中搞的鬼吧?他不出現,沒看到我跟即墨單獨在一起,就不會那麼生氣,我也不會那麼乾脆拒絕他。但你有沒有想到,我其實有跟單明煦坐下來好好聊天?我問他怎麼會找過來,他說他是在地上撿到了你做好標記的行程表,可是梅導,你一向謹慎,怎麼會犯這種錯誤?而且,行程表怎麼不掉大廳,不掉我們面前,偏偏等大家都上車了,再掉在了車門邊?」
「你幹嗎突然停下啊?」姚千樹從他身後走出來,看到葉秋秋和張清野正在前面。
「沒有!我這是替夏夜雪選擇好不好?!」姚千樹不滿道。
m.hetubook.com•com所以,她覺得他不會喜歡自己,最終決定放棄這段感情,接受別人。
「對啊,梅導這幾天為了我們能好好相處,可上心了,就算……就算他有暗中撮合什麼,這男未婚女未嫁的,能在一起也是美滋滋啊。」葉秋秋也說道。姚千樹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你們東北人是不是都喜歡這麼誇張啊?」雖然嘴裏這麼說,姚千樹心裏還是很受用的。
「給了人家的東西,再撤回,也太不禮貌了吧?」孟沅慢慢勾起嘴角,燈光下的紅唇明艷不可方物。
「小樹,我沒打擾到你們吧?」許林昊看了眼坐在屋內的梅天星。
其他人這時陸陸續續也到了二樓。
話畢,大家都紛紛圍過來傳閱手機,臉上都是羡慕和開心的表情。
姚千樹坐在趙即墨旁邊,比他還緊張,他們的告白計劃約定在甜點端上來后。
「好的。」
孟沅沒有理他,站起來,沖夏夜雪伸出手:「小雪,你好點沒?好點了我們就先回去吧。」
見她越解釋越像掩飾,梅天星無奈走過來:「許先生,怎麼了?」
「這是你做的嗎?」姚千樹看完問他。
房間里突然充斥著周杰倫的《告白氣球》,這是孟沅在朋友圈分享過的一首歌。趙即墨發的程序是一個旅行背景的小遊戲,讓大家選出每一時期去過的地方,測試你是什麼類型的旅行家。
「夏醫生,你怎麼樣?」他扶起夏夜雪,彷彿沒發現自己一直寶貝的臉蛋挂彩了。
「哦……我就是想問下,我之前過敏那會兒,夏醫生替我找葯時……有發現我背包里的病曆本嗎?」他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姚千樹回想起梅天星之前對她說過的分析,敏銳地抓住了「浪漫」和「感性」兩個關鍵詞,思索一番后,在他耳邊耳語了一番。
梅天星安撫了他一會兒,問清緣由后,有些為難道:「張大哥,其實我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機票定好了也不好改,您女兒現在在醫院也有人照顧,您真的不急於這一時趕回去。」
巴黎的晚上八點,國內已經是凌晨兩點。
「你這個笨蛋,那個紅帶年份香檳貴多了,要喝的話,就多喝點年份香檳。」梅天星笑道。
「小心!」旁邊有人發出驚叫,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力量撲倒。
梅天星的手被擦傷了少許,而許林昊是為了護住夏夜雪,臉被擦傷了。
唉,她本以為自己以後都可以不用撒謊了,沒想到,她現在又要為這個治好自己撒謊病的人開始撒謊。
梅天星看了姚千樹一眼,她正瞪著眼睛威脅似的看著他,他笑了笑,點點頭。
其實背部還是有發熱的感覺,但趙即墨依舊背著她穩穩地向前走:「七年前,我背上的小女孩跟我說,她喜歡我,讓我去了國外也不能喜歡別的女生,我當時其實答應了她,可是後來我沒有做到,我以為她忘了,所以就當沒發生過。對不起啊,小樹。」
「你跟許林昊聊得怎樣?」
「梅導,我可以立刻回國嗎?我女兒生病住院了!」他一臉著急。
看完,姚千樹伸出大拇指:「即墨哥,你太厲害了,這波絕對穩了!」
「梅導,請你解釋一下,剛剛的那通電話。」孟沅冷冷道。
「我……我先去看看張大哥。」說罷,姚千樹也跑了上去。另外兩個攝影師也跟著她一起跑了上去。
「即墨哥,你要說什麼就說呀。」難道是多年前的那次喝醉,她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不好的事?
姚千樹莫名覺得有點甜,轉頭看向別處,偷偷笑起來。
這不像是趙即墨會做的事。姚千樹有些奇怪,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孟沅,她正蹲下來看地面的白石灰,沒注意到這邊,於是她跟著趙即墨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的話,像是突然解開了記憶的封印,轟的一聲,姚千樹突然全都想了起來。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包紮好后,梅天星對大家笑道,「等下我幫大家多選一些好喝的香檳,反正今天要在蘭斯這邊過夜,明天就要回國了,今晚我們就不醉不歸,怎麼樣?」
離晚飯還有些時間,梅天星打算帶大家去市區的蘭斯大教堂參觀,然而夏夜雪推脫有點暈,要在房間休息,她不去的話,許林昊自然也不去了。趙即墨也罕見地說要處理點工作,抽不出時間去,最後,梅天星就帶著剩下的四個人去了教堂。
大家站起來碰了杯,坐下之後,趙即墨依然沒有行動。仔細一看,姚千樹才發現,他拿著杯子的手在微微發抖。
「趙即墨留在酒店不是忙工作吧?」
關於香檳的分級,剛才在投影室里,姚千樹也大致了解了一些。紅帶香檳就是有紅綬帶的香檳,紅綬帶是拿破崙時代用來表彰卓著功勛的榮耀象徵。
梅天星從酒庄帶了兩瓶紅帶年份香檳和兩瓶粉紅香檳回酒店,準備晚上大家再一起喝。他們今晚住的酒店位於蘭斯市區,離酒庄半個小時車程左右。
愛喝酒的孟沅自然是對這個獎品虎視眈眈,一邊的趙即墨也認真備戰,然而,當三幅葡萄的圖片出現在投影牆上時,張清野第一個飛快說完了三種葡萄的品種。
「即墨哥,你做好了嗎?」姚千樹問道。
「好!不醉不歸!」葉秋秋大聲響應。
「沒事的,消毒包紮一下就行,梅導,你這隻手這兩天就不要碰水了。」夏夜雪從自己包里拿了葯過來,替他噴藥包扎。
餐桌上,除了酒,還有烤羊排和沙拉,作為大家的午餐一起享用。
梅天星看了他一眼:「嗯,她好像是對著你的病曆本研究了一會兒。」
「……哦……他真的很多管閑事。」姚千樹小聲道。
「我難道沒打擾你們討論工作嗎?還是你們沒在討論工作,而是在談心?」許林昊沖她擠眼睛。
姚千樹趕緊推開梅天星,走去開門,一打開,發現是許林昊。
「發來了!夏醫生你幫忙看看吧,謝謝你了!」收到圖片后,張清野立刻遞給夏夜雪。
兩人同時開口問道。姚千樹狡黠地看著他,示意他先說。
那邊接通之後,手機畫面里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她睡在病床上,病懨懨地對著張清野叫了一聲「爸爸」。
「謝謝你,大叔……」葉秋秋看著他,小聲囁嚅著,「明明是我自己中途逃www.hetubook.com.com回了酒店……」
唉,他一定是被那個前女友傷得太深了,才會說那種話。他該不會是,一直忘不掉前女友吧?
但她更沒想到是,他居然藏得這麼好。他居然喜歡了她這麼久,久到她都不敢相信。
孟沅這麼一分析,連姚千樹也後退了兩步。她單知道梅天星有做一些安排,但並不知道他的安排會接近操控。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甜點上來,大家都快吃完了,趙即墨還是巋然不動,姚千樹悄悄扯了好久他的衣服,他置若罔聞。
梅天星笑了笑,懶懶道:「他在準備告白驚喜?所以你真的放下了?」
「可是梅導,」孟沅也笑了,「你是從哪裡下的結論,我們六個人可以變成戀人,還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情侶?莫非,你暗中有在做什麼?而且,我一直在納悶,為什麼『星星』這麼一個交友APP,會拍一群人的旅行視頻去宣傳,難道你剛剛的那通電話,才是你們最終的目的?還有,你真的只是導遊嗎?」
「那就跟我走吧。」梅天星帶著大家往酒庄走去。
趙即墨點點頭,將東西發給她先看。
品酒師已經小心地替大家提前倒好了酒,讓它們與空氣充分接觸,以將在酒窖保存時所吸收的氣味散發乾凈。
孟沅看到姚千樹和趙即墨一起走回來,說道:「我說怎麼沒看到你們,原來是偷偷一起散步去了啊。」
梅天星低頭看了她一眼:「你讓他在餐廳告白啊?怎麼不選在下午的教堂,多麼應景?」
「……粉紅香檳吧。」姚千樹低頭答道。她其實不懂品酒,品不出其中的差別。
「梅總,你要不再考慮一下讓張大哥先走唄,他一直擔心女兒的話,你強留他下來,也做不了什麼事。」姚千樹弱弱勸道。
酒庄的負責人對著梅天星一直鞠躬抱歉,最後決定一人送一瓶紅酒,算是賠罪。
趙即墨和孟沅並沒什麼好拍的,就是歲月靜好地在品酒聊天吃飯,葉秋秋和張清野也是在開心地乾杯喝酒吃飯,只有夏夜雪和許林昊,兩人只是各懷心事地在喝酒,菜也吃得很少,那個架勢,都不是在品酒,而是像喝啤酒一樣,照這樣喝下去,估計兩人很快就會醉。
梅天星知道她不會再說,便也沒有再問。
「那你還記得你在我背上對我說了些什麼嗎?」
這兩種酒都價格不菲。年份系列香檳是以單一年份收成的優質葡萄所釀製,它的珍貴不在調配技術,而是不好的年份根本就無法生產年份香檳,而粉紅香檳,是比年份香檳更罕見的香檳,通常是在香檳中混合紅酒製成,因此在風味和口感上有點帶紅酒的重量感,色彩呈現夢幻般的粉紅透光。
一行人從葡萄園回到酒店。一進酒店大廳,他們就看到了坐在咖啡區的許林昊,一臉不安的樣子。看到他們,他立刻走過來:「你們終於回來了!」
葉秋秋前面坐的是夏夜雪,她身邊的許林昊要替她打開礦泉水瓶,卻被她一把奪過:「不用了,我這種人哪有榮幸讓明星給我開瓶蓋,我自己來。」
劉明幫著在一邊找,張清野也一邊找一邊自言自語:「囡囡最喜歡聽我講故事,可是我大半年沒回去給她講故事了,她會不會認不出我來了……」
梅天星走向電梯:「那我去敲門問問吧,正好也要準備吃晚飯了,大家先回自己房間休息一下,二十分鐘后,我們二樓餐廳見。」
「記得啊,」姚千樹有些臉紅,「那時我喝醉了,害你背我回家,最後還過敏了。」
「這樣啊……」許林昊下意識倒退了一步,對他擠出一絲笑容,「那謝謝梅導,我先回去了。」
孟沅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姚千樹這才看到,梅天星和許林昊背上都壓著一個長長的木製樓梯,看起來像是修繕屋頂用的,其他人正齊心協力把樓梯扶起來。
「你說,今晚會不會也是他們的告白之夜?」姚千樹問道。
「對,哥特式建築的特色就是尖形拱門、肋狀拱頂與飛拱,只要記住這個特點,你就不會認錯。」梅天星道。
「那就恭喜你們牽手成功,祝你們早生貴子,百年好合!」姚千樹急得脫口而出。
「可我女兒突然流鼻血暈倒住院難道不嚴重嗎?萬一是白血病怎麼辦!」張清野推開他,上樓準備收拾東西。
「我也覺得。」趙即墨笑了笑,把她放下來,雙手扶住她的肩,「其實,我覺得你跟梅導也很合適啊。」
「什麼!囡囡沒事吧?」張清野語氣充滿焦急,他立刻掛掉電話,給那邊發過去一個視頻通話請求。
「哦,許先生擔心你有事,又怕你只是在睡覺,怕敲門吵醒了你,所以有些坐立不安,我們就一起過來看看。」梅天星道。
倒數第二天的酒庄之行如期而至,大家坐在開往酒庄的車上,途經一片片種滿綠色農作物的田地,心情也莫名輕鬆起來。
「真的嗎?」姚千樹看了四周一眼,見沒人看過來,於是爬上他的背。
「他為什麼要拜託你?」
這時,她的手機又振動起來,是肖迪打來的,她直接掛掉了。
趙即墨聽完,點點頭,沖她比了個大拇指。
「你沒事吧?」姚千樹站起來,焦急地拉過梅天星的手查看。他的右手蹭破皮的地方,滲出一些血絲。
「我可半點兒沒誇張呢,不信你問梅導,」葉秋秋看向梅天星,「梅導,小樹姐是不是特別聰明,學習能力特彆強?」
趙即墨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哎呀,梅導不會害我們的啦,我們都先回去吧,」夏夜雪開口道,「趙先生,阿沅,你倆剛剛在一起,也是喜事一樁,就不要想太多誤會梅導了。」
梅天星無奈笑道:「許林昊當年不告而別是因為他聽到夏夜雪跟別人說,只喜歡帥哥,於是高考之後,他考到了很遠的城市,拚命減肥健身,可是他腸胃不太好,體形也經常反彈,身體留下很多問題,所以一直也沒有跟夏夜雪聯繫。後來,他好不容易從朋友那兒得知夏夜雪的消息,於是跟著她註冊了『星星』,還沒想好要怎麼告白時,就被選上了這個活動。夏夜雪一直沒發現他的真實身份,直到看到他的病曆本。他在想,夏夜雪故意迴避他,是不是就是不願接受他。」
姚千樹披著他的衣服和*圖*書,把臉躲在攝像機后,隱藏自己偷笑的嘴角。
「張清野自己肯定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他寧願被人污衊都不開口解釋,現在會做這件事的人,除了葉秋秋,我想不到別人。」
夏夜雪火氣這麼大,是因為早上兩人在一樓等其他人下樓時,新入住的房客不認識他們,邊偷看邊八卦他們:「哎喲,你們看看那一對,女的那麼肥、那麼矮,男的又高又帥,是不是有點像哪個小明星啊,嘖嘖嘖,那個女的肯定是包養他的富婆!」
姚千樹拿著一杯粉紅香檳,邊搖晃邊喝,一臉暗喜。這可是梅天星在她的要求下,開的酒呢。
「沒準兒……真的是巧合呢?」葉秋秋語氣弱了一些。
「咦,那地上蓋的白粉末是什麼?」孟沅問趙即墨。
「嗯,我們已經聊完了,你們聊,你們聊。」姚千樹趕緊溜之大吉。
作為趙即墨將近十年的老友,她從未預料過會有趙即墨主動向她告白的一天。
姚千樹走在甬道里,覺得有些冷,梅天星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給她披上。
「喂,你作為一個媒人,說出這種話,不太好吧……」
「沒事,梅導都說了,我們今天可以喝醉!」姚千樹一臉開心。
「哇,小樹姐,你也太厲害了吧!要是你在巴黎再多轉悠兩天,可不得成一個建築大師啊!」葉秋秋說道。
大家一起向二樓餐廳走去,沒看到梅天星,倒是聽到有聲音隱隱從二樓的樓梯間傳來,姚千樹想到他那些打不完的滿是玄機和秘密的電話,轉身想阻止大家,黃賀和劉明卻已經率先走了上去,梅天星的聲音傳來:「別擔心,既然他們找的代言嘉賓是《終於等到你》裏面的明星CP,那肯定比不上我們『星星』的『最不可能在一起情侶』的真實嘉賓代言。」
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姚千樹看向梅天星:「為什麼要現在告訴他啊?小雪好像對畢易還挺有怨言的。」
孟沅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點頭。
張清野笑了笑,從梅天星手裡接過獎品,遞給她。
伴著梅天星的解說,大家走到了教堂前的開闊廣場上。
品完酒後,梅天星帶大家往路上見到的葡萄種植園走去。
「嗯!」姚千樹朝他微笑,眼圈卻不可抑止地紅了,「即墨哥有想好怎麼告白嗎?一定要很浪漫才行啊。」
姚千樹和趙即墨回到了葡萄園附近,孟沅正坐在草地上陪夏夜雪聊天,張清野沒了尤克里里,對自|拍也沒興趣,乾脆替葉秋秋拍起照來,變著各種造型的葉秋秋笑得格外燦爛。
「小樹,是這樣嗎?」趙即墨看向姚千樹。
梅天星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是方斌發來了一個微博鏈接。
姚千樹雙手食指交叉,封住自己的口:「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接下來不能說了,秘密!」
許是因為剛才喝得有點多,夏夜雪覺得有些頭暈,在一處草地上坐了下來,默默看大家去參觀。梅天星走在最前面,跟大家在解說著什麼,姚千樹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拍了一張他的照片,然後繼續跟在趙即墨和孟沅身後。
「估計你岳父母也是不知道你在巴黎才騙你的。既然沒事,那我們今晚就散了吧,讓張大哥也好好休息一下。」孟沅道。
好了,姚千樹明白他為什麼一直單身到現在了。不過她也是沒想到,一向沉穩木訥的趙即墨,也有這麼萌的一面,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神,而是她需要幫助的鄰居哥哥。
兩個小時后,車子終於抵達瑪姆酒庄,大家陸續下了車。
可是在一次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趙即墨被一個暗戀他的女生提問,問是否會喜歡交往過很多男友的女生,趙即墨的回答是,他覺得女生會不夠長情,他會考慮一下。
眼下,姚千樹一臉祝福,那她接受他,應該也不會影響三人的關係吧?
她很好奇趙即墨要跟她說什麼,然而趙即墨只是一直往前走,並不說話,眼看離大部隊越來越遠,姚千樹急了:「即墨哥,你是真的要我陪你散步啊?那我們別走太遠了。」
「啪,啪,啪。」梅天星笑著鼓起了掌,「孟小姐不愧是電視台製片人,這猜測都可以寫一個精彩的故事了。」
梅天星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舉杯道:「來,明晚我們就要回國了,這是我們在法國最後一次開懷暢飲,我們一起碰個杯吧!大家今天一定要盡興,不要留什麼遺憾哦。」
梅天星沒有回答。
在猜到趙即墨也許是因為異性過敏症才拒絕她后,她是想主動告白的,卻又遇上單明煦來求複合,意外一個接一個,事情拖到現在,她沒想到自己居然等到了趙即墨的主動告白。
許林昊跟著梅天星一起去敲門,其他人也跟在後面。門鈴響了兩聲,夏夜雪就打開了門,看樣子是早就醒了。
這個人,真的是溫柔體貼到骨子裡了。
梅天星聽到響動,轉過身,看到大家都一臉震驚又疑惑地看著他,衝著電話那頭說道:「我晚點再跟你們說。」
「嗯!」「好!」「Cheers(乾杯)!」「乾杯!」
「啊?大叔,你親戚為什麼騙你啊?」葉秋秋道。
「梅導之前有給我設計一個脫敏療程,過敏症有好轉,你要試試嗎?」
「嗯……」見已經沒事,姚千樹趕緊重新提起今晚的重點,「對了,剛剛即墨哥你給我們發了個什麼程序啊?」
「……晚點再跟你說,總之你少喝點,不然醉了我就不跟你說了。」他難得這麼神秘,姚千樹立刻點頭。
一共有十個選擇題,每個人做完后都是不同的答案。
看完視頻后,大家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下瑪姆香檳的酒窖。酒窖在地下17米左右,因為這個深度的空氣濕度、溫度都是最適宜葡萄發酵的。瑪姆莊園的酒窖相當大,分為若干小室,由甬道連同,整個甬道的長度將近20公里。
梅天星猜到她是聯想到了之前的墓穴停電,趕緊搖頭。
張清野雙眼微紅,臉上是壓抑的激動和感動,看得出他是想抱一下葉秋秋的,但礙於男女有別,於是只是拍了拍她肩膀。
「立刻就接受了?」梅天星挑眉。
「好吧。」姚千樹順從地點點頭。
等大家都回了房間,姚千樹悄悄敲開了趙即墨的房門。
「孟小姐,剛剛你說的,都是沒有證據的猜和*圖*書測。我在電話里那樣說,是因為小樹下午說漏了嘴,她說趙先生要向你告白,我看你倆關係挺好,早就覺得你會答應,你們會在一起,我真沒有暗中做什麼。」梅天星露出一個誠懇的微笑。
這群人里,最震撼的自然是夏夜雪了。她對男人防備心最重,所以才一直不待見張清野,可是經過今晚的事,她徹底原諒了這個隱忍的男人。
聽到「喝個痛快」,葉秋秋悄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張清野。今天,要趁著喝酒,跟大叔表白自己的心意嗎?
梅天星看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彷彿剛才的嘲諷都是她的幻覺:「好啦,我們去偷|拍一下葉秋秋那一對吧。」
「蘭斯大教堂在法國歷史上的地位舉足輕重,重要程度不亞於巴黎聖母院。因為這裏曾經是法國第一位國王接受洗禮的地方,而從1027年開始,一直到法國大革命,這裏也是幾乎每個法國國王舉行加冕儀式的地方。」
「好啦,既然遊戲環節結束,那我們就安心品酒吧,」梅天星讓大家坐下來,「我給大家挑了瑪姆紅帶年份系列香檳和粉紅香檳。」
姚千樹才知道,市面上除了用白葡萄霞多麗做的金色香檳,還有用紅葡萄黑比諾和莫尼耶比諾做的粉紅香檳。
趙即墨似乎並不想她在這個時候提這個,但阻止已來不及,大家已經點開手機看了起來。
張清野一回到房間,就開始收拾東西,許林昊也幫著一起收拾。許是因為牽挂女兒的病情,他的行李不是這樣漏了就是那樣忘了,整個人好似無頭蒼蠅,在房間亂轉。
姚千樹是後來才到的,並不清楚這個小插曲,她看了一眼梅天星,眼神傳遞的信息是「你看她知道真相情況反而更糟糕了」,梅天星卻還是一臉運籌帷幄的笑容。
「這裏……應該不會突然停電了吧?」孟沅小聲問梅天星。
兩人往回走去,趙即墨走在前面,姚千樹走在後面,默默拿出手機,把之前存在手機里的錄音刪掉了。那是她偷錄下來的,梅天星跟她交代的撮合任務,之前她刪的只是攝像機里的視頻,而他不知道,她其實還偷偷用錄音筆錄了一份。
姚千樹端著攝像機拍完這一段,環視一圈,發現梅天星錯過了這出好戲,想了想,對大家道:「我去找梅導,他如果知道我們團有兩個人脫單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其實,剛才他也很擔心張大哥的女兒,估計這會兒正在忙著幫張大哥提前改簽機票呢。」
梅天星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愛情?」梅天星似乎是發出了一聲嘲笑,「你知道嗎?這座教堂見證了無數法國帝王的加冕與皇室的婚禮,可是,它從來不敢說自己見證了愛情。愛情這種東西啊,太虛無縹緲了,你不糾結是對的。」
「我沒事,我幫你……們處理一下傷口吧。」夏夜雪看了許林昊一眼,在心疼要流露出來之前,她急忙撇開了頭。
大家還沒聽過他用這麼快的語速說話,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對對對,夏醫生正好是兒科醫生啊,怎麼忘了這茬兒了?!」許林昊停下來說道。
張清野有些不好意思:「秋秋一直想贏一次比賽,昨天她為了幫我找修琴店,所以才耽誤了比賽,我就想著,一定要替她實現一次願望。」
其他人估計也是覺得梅天星太不近人情,飯沒吃完,也都紛紛上樓了,連最愛吃飯的夏夜雪都沒留下。
「原來是這樣……好在現在真相大白,大家也都不怪你了,大叔,你就不要生活在自責中了。」葉秋秋眼圈也紅了。
姚千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梅天星一眼,見大家都在等著她的回答,她咬咬牙,最終低頭「嗯」了一聲。
「我也想啊,可是他就沒時間——」姚千樹捂著自己的嘴。
「是白石灰。因為香檳區的氣候是法國所有葡萄種植區最嚴寒的,所以這一區的葡萄種植園地都由一層厚厚的白石灰覆蓋,藉此使得土地更熱……」趙即墨耐心回答,最後沖她溫柔一笑。
梅天星想了想,點頭表示沒問題:「不過,大家不要走遠了,一個小時后我們在門口集合。」
這話怎麼聽都感覺是在吃醋啊,姚千樹心中好笑,卻故意不解釋,只是笑了笑。這樣,晚上趙即墨的告白,才會有意外之喜嘛。
「可以。」他輕聲答道,聲線里有莫名的磁性和溫柔。
到底是喝酒壯了膽,她決定等張清野出來,就向他告白。
「他們倆之間的窗戶紙總是要捅破的,晚捅不如早捅。」梅天星道。
認識趙即墨源於一次拔刀相助,那時他正在被一群英國同學欺負,她靠著手上的紋身和煙,成功嚇退那些學生。之後,兩人成為異國相持的朋友。認識趙即墨之後,她喜歡他,覺得他也喜歡自己,不過這些年,她也積累了一些經驗和教訓,感覺中國男生還是希望他們主動一點,所以她想把告白的機會留給趙即墨。
趙即墨看到他們,走了過來,暗暗向姚千樹比了個「OK」的手勢。姚千樹點點頭。
張清野似乎是在裏面吐,她猶豫再三,準備衝進去查看的時候,張清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立刻停止了嘔吐,接通了電話:「……爸,怎麼你們還沒睡?」
姚千樹聽到自己大腦里來來回回飄蕩著這三個字。
「怎麼了?」梅天星道。
這幾天看了許多建築,姚千樹也有些摸清了門道,對梅天星道:「梅導,這座教堂也是哥特式風格吧?」
做完這件事,她正好看到梅天星居然跟許林昊在一起散步,她猜梅天星應該是在跟他了解情況,於是也沒有叫他們。
「……好的。」姚千樹打開攝像機,跟在他身後。
「噝!」梅天星在她耳邊發出一聲低吟。旁邊許林昊也「啊」了一聲。
正當她悄悄拿過他的手機,準備替他操作的時候,張清野突然站了起來,向衛生間走去,看樣子似乎不太舒服。
不知怎的,她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又飄到了昨晚她差點摔倒在梅天星身上的場景。
「阿沅,我開了手機電筒,你放心。」趙即墨對她說道。
在機車意外時,她看出來姚千樹也喜歡他,她覺得趙即墨也許也喜歡姚千樹,所以乾脆就開始躲他。
現在時間還早,餐廳只有零星幾桌客人,空氣中迴響著大提琴的配樂,和-圖-書一個侍應生站在他們的桌旁,專門為他們倒酒。
完了。姚千樹大腦一片空白。
「他答應了?」
她本以為他保守,她開放,兩人再也不會有可能了,可沒想到他們會一起被選中巴黎游。到巴黎才發現,兩人在國內鮮少交流的時間里,趙即墨居然跟她有那麼多的共同愛好。所以,她才會在來巴黎的第二天,借醉酒主動去親他試探,只是她沒想到會被直接拒絕。
在她震驚呆立的時候,巴黎游的微信群里,趙即墨發了一個小程序,她還沒來得及看,就見張清野已經拿著手機跑了出來,他看到她也來不及訝異,而是向梅天星跑了過去。
十分鐘后,姚千樹跟梅天星一起先到了二樓,趙即墨已經在那兒了,正在跟餐廳服務員交流。
「你工作做好沒?」她問道,看到姚千樹,笑了笑,「小樹也在啊。」
「酒庄觀賞完了,我們今天的遊戲題目也出來了。鑒於昨天有人因為實力過於懸殊,消極對待比賽,」梅天星看了夏夜雪一眼,後者立刻裝作在看風景,「所以,我今天不考大家品酒猜酒了,而是考剛才出現過的葡萄品種,全猜對的人,可以得到酒庄頂級紅帶香檳兩瓶。」
點開是一個有名的律師發出的警告函,聲明他已經成為張清野的委託律師,鑒於可靠證據已經備案,網上關於張清野的一切不實謠言,他都會保持追責權利。
姚千樹轉身道:「好端端的,提他幹嗎啦?!」
「那你有什麼好點子嗎?」趙即墨笑著看她,眼睛也有些紅。
「小樹,這邊的視頻素材應該拍夠了吧?你可以陪我去散散步嗎?」趙即墨對姚千樹道。
他臉上的擔心和失神,讓大家也都自發幫他找了起來。
「你們回來了啊?都在我門口乾嗎?」夏夜雪問道。
夏夜雪拉住她的手,站了起來,這時,梅天星和許林昊也一起走了回來,大家便一起回了酒庄。
其他人因為過於震驚,也紛紛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我們一起去找他吧,讓他別改簽了。」張清野道。
「一點小傷口,這麼緊張幹嗎?」梅天星有些好笑,「你沒被車撞到才是萬幸。」
姚千樹身邊,孟沅跟趙即墨倒是越發曖昧。
姚千樹適時把這一幕拍了下來,之前的苦澀情緒早已經變成了淡淡的悵然,好像她現在也可以接受他們在一起了。
「我……有說些什麼嗎?」姚千樹忐忑起來。
對吃還感興趣的話,那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梅天星點點頭:「二十分鐘后,我們二樓集合。」
「夏醫生,你不要這樣……」許林昊弱弱地說著,卻不敢把瓶子搶過來。
趙即墨似乎有些忐忑:「那你,支持我去告白嗎?」
「她?!」姚千樹看向葉秋秋,一臉不可置信。
孟沅不愧是職場御姐,不只有美麗的外表,還有犀利的分析能力。剛剛她跟趙即墨牽手成功時,梅天星不在場,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葉秋秋和張清野、許林昊和夏夜雪,此刻雖然還沒在一起,但也快了的勢頭。梅天星能如此篤定他們會在一起,加上她後面的疑問,「星星」抽他們來巴黎旅行的動機,以及背後可能的動作,都變得引人深思。
姚千樹的測試結果是:你是趙即墨眼裡最可愛的旅行家。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孟沅,只見她一臉沒反應過來的表情,於是姚千樹搶過她的手機,只見孟沅頁面上顯示的是:你是趙即墨心裏最愛的旅行家。而她選中的地方,也都開始冒出很多心形符合,在英國地圖那裡還有一個對話框:這是趙即墨對你一見鍾情的地方。感謝你見義勇為,像女俠一樣從天而降,感謝你出現在他的生命里。
「梅導,我可以自己逛一逛嗎?」孟沅問道。
「我不喝了,再喝就醉了。」姚千樹站起來,開始拍攝。
「是啊,好啦,我回答完你的問題,你是不是也要回答我的問題了?他不是在忙工作吧?」
「我過去瞅瞅哈。」葉秋秋跟了過去。
姚千樹緊張地盯著他的后脖子,發現果然沒有起紅疹:「即墨哥,你現在真的不過敏了!」
「呵,」孟沅看了她一眼,「我記得今天早上,你在車上跟我們說過,肖迪有挽留過你,跟你解釋,他是在超市買東西中獎,中了兩張蓬皮杜中心展廳的票,因為不能跟你去看,又不想浪費,才找的同學同行。可是據我所知,展廳的門票很少會跟超市合作,而且昨天也是梅天星讓你們去蓬皮杜中心的,我猜,你能看到肖迪劈腿的畫面,也是他的功勞。」
張清野沉默著,良久,他眼圈似有淚光:「我懂了……因為大家認為是我害死了阿潔,所以囡囡一直是她外公外婆在照顧。我也一直不敢回去看她,只是每個月按時打錢回去。囡囡外公外婆都是好人,他們騙我,是想讓我回去吧……」
其實她一開始也是跟梅天星一樣的想法,只是她想著,趙即墨作為一個程序員,肯定還是結合自己的職業來做一個特色告白更有紀念意義,於是為了特色和個性,趙即墨只好抽了一下午的時間為告白做準備。錯過教堂之行沒關係,如果告白成功的話,他以後有大把時間可以跟孟沅再去一次。
「我給夏醫生髮消息,她一直沒回我,我怕她出事,想敲門,又怕她只是睡著了吵到她……」
姚千樹最後走下車,她看向遠處的葡萄地,四月底的葡萄樹葉並不茂盛,但放眼望去,也是滿眼綠色盎然,春風吹來,帶著一絲植物的香味,姚千樹忍不住對著葡萄園拍了起來。
「啊?」姚千樹後退一步,「不要吧,等下你又全身過敏。」
夏夜雪一直站在門外,看著大家都忽略了最根本的問題,她終於忍不住走進來:「張先生,你家女兒有病歷表和診斷表嗎?給我看看。」
趙即墨停下來,卻沒有轉身,聲音隨著風傳到她的耳朵:「小樹,你還記得嗎?你18歲生日那年,也是喝了酒邀請我去散步。」
「嗯,他是沒有在忙工作,你猜對了。」
葉秋秋如遭雷劈,立刻將偷看的頭收了回來。她從來不知道,張清野還有個女兒。
受家裡開明的西化教育的影響,以前的孟沅,見到喜歡的男生,從來都是主動告白的那個,被男生拒絕後,她也會很快走出陰影,繼續樂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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