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司在簫奈奈家別墅外面等我們。他在寒風中似乎站了很久,全身凍成一團。
那麼天使為什麼會被惡魔壓榨呢,原因只有一個——天使愛上了惡魔,它心甘情願。
你看這多好啊!除此之外,一切的情感失控都得扼殺,封殺!
她看不得我和梁小司這麼嘰嘰歪歪,高跟鞋蹬蹬蹬地踩過來,一把扯過我,「你們是想在這裏暢談人生規劃理想嗎?請考慮下親友團們的感受吧,我快要冷死了!」
身邊這一群老男人發出難聽的讓人反胃的笑聲,我感覺到餐館里的服務生投過來的眼神里的暗諷,對,出門那會,還差點撞上了剛才在陽台上遇到那個氣質良好的男青年,他也多看了眼我以及我身邊的這群叔叔級別的男人,眉頭輕皺。
眾人終於酒足飯飽再如以往一樣去K歌跳舞。
「這條圍脖是你上次在網上看的,我和圖書怕網上質量不好,就從城北一家專賣店給你找來了。」
「呵,檬檬,你終於回來了,我剛才問過簫家的保姆,她說你們不在家。」
簫奈奈看不慣梁小司對所有人都是一副要賬臉,卻對我卑躬屈膝地像個男|奴。
握著陌生人的手,跳著我不擅長的舞步。許子昭,自從你離我而去,我人生的旋律暗啞難聽,因為是你讓我破碎,甚至殘忍得連原因也不曾給。
可是我身後的簫奈奈並不這麼想。簫大小姐的人生法則就是,男人于女人的價值就是我可循環利用資源,不用就是傻女人。
而梁小司似乎最恨簫奈奈這種別人所說的胸大無腦的富家小姐。
梁小司淡淡地望了望將冬天穿成夏天的林奈奈,沒有說話。
看吧看吧,全世界都看過來吧,所有人的眼神彙集也敵不過梁子昭最後那一眼的冷hetubook•com.com漠啊。
不過她要是知道我是因為上一刻突然的心動生自己的氣,她一定會笑到抽搐。
我從陽台上殺氣騰騰回到包廂,一直意志消沉著,簫奈奈感覺我的臉色很差,識趣地沒有再聒噪,觀時局做行動是她的天生特長。
「你等了很久了吧,看你的臉都凍紫了。」我低著頭不看他,轉移話題,「也不上奈奈家先坐下。」
我一邊暗暗地為簫奈奈用倒了形容詞擦汗,一邊感受著作為一個夾心餅的壓力。要知道,梁小司跟簫奈奈就是冰與火的關係。
作為一個學習成績優秀的大一學生,我一般用詞比較謹慎,跟著富家小姐簫奈奈混了這麼多年,年輕的帥的有錢人也見的不少,但是19年以來,我第一次見到這麼有氣質的男人,你看我還嚴重地用上了「貴族」加在氣質前面。
每次看到梁小www.hetubook•com•com司,我便覺得我寧檬真不是東西。
但是我不敢回頭。他的聲音就像很多年前的許子昭的眼神一樣,讓我沒有抵抗力。
總是在這樣的晚上
陪你散步到天亮
你的手如此冰涼
握緊后捨不得放
不常把愛掛在嘴上
卻把你捧在手上
我的愛如何丈量
一輩子細水流長……
梁小司將手上的淡紫色的針織圍脖遞到我手上,整個過程他一直在淡淡笑著,我的手一觸到那毛線的厚重感,立刻垂下腦袋來,鼻尖發酸。
情歌總是很美好很甜蜜,可是我最好的那些時光,哪去了呢?
他是那樣的瘦,即使穿了厚夾克仍感覺不到一點厚重,尤其當風和圖書將寬鬆的褲子吹向一邊時顯出兩條幹瘦如細桿一樣的腿,讓人感覺真慘不忍堵。
我彆扭地將臉移到一旁的別墅群的上方,看向遠去的教堂頂上的十字架。
是冬至過後的夜裡,我和簫奈奈從計程車里一出來,寒風立刻撲面而來。我下意識地將脖子上隨意搭著的圍巾裹好,看到不遠去的梁小司朝我大步走過來。
他很年輕,稍長我幾歲的樣子。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身形瘦削,在薄薄的月色中也可以看出他的五官很立體。他穿著一件淺色的條紋襯衫,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貴族的氣質。
思索了兩秒,我當即覺得他說的在理,便不再同他計較,返身回包廂的時刻,我感覺到身後的男人有回過頭來看我。
歌廳包廂,五彩的燈光旋轉,我眼神失焦的與楊風在舞池裡輕輕擺動,耳邊放著耳熟能詳的老歌《最好的時光》:
剛剛抽身於聲色www.hetubook.com•com中,再勇敢的勇士也不能直面自己純潔的小戀人。
如今的寧檬只要活得更好,白天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師生眼中成績優秀品行規範的乖乖女,晚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讓男人恭維追隨,還有一個像梁小司那樣溫柔體貼的模範小男友。
「沒事,也沒等多久。」梁小司有些靦腆地笑著,不再追問,吸了吸鼻子,然後拉拉我身上的小西裝,眼裡有心疼,「你怎麼穿這麼少啊,這麼冷的天。」
我討厭並恨死這種不由自主的情緒!
一般情況下,人們是不會承認自己不好的,除非在什麼人事的作用下令他內心生出了巨大的愧疚。而我面對梁小司時,腦海中立刻出現一個惡魔在殘暴壓榨天使的場景。
多喝了幾杯酒的我,足下很配合地呈之字形,簫奈奈那們拜把的大哥楊風在下餐館的階梯時,很殷勤地扶住了我的胳膊。我厭煩地甩開,他又自動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