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陸以銘,後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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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我是真的怕了,害怕她會口不擇言地傷害到我還未痊癒的父親。幸好,她只是指著我們說了句:「管好你們的女兒,別讓她總在外面犯賤。」
她看了下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冷著臉點了點頭。
陸媽媽毫無意外地被我的話激怒,她尖叫著站起來,恨不得再扇我一巴掌:「夏鏡,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不然你這輩子都休想嫁進我們家!」
她看著我,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聲音尖銳:「夏鏡,你究竟怎樣才肯放過我的以銘?」
見到陸媽媽時,我想要避開,又覺得不好,剛想問一下她的身體是不是不舒服,卻被她打了一巴掌。
咖啡上來,陸媽媽嘗了一口后悉數吐了出來:「你真是個怪胎,竟然喜歡喝這麼難喝的東西。」
我每天在家和學校兩點一線之間來回,看看生機勃勃的同學,再照顧一下狀態越來越好的父母,日子就那麼一天天地過,似乎也不錯。
那你知道我已經毀在了你看中的未和_圖_書來兒媳婦手裡嗎?
春天終於被夏天吞噬,清涼在一夜間消失不見,換上了夏日的酷熱,沒有一點過渡,昨天還穿著毛衣,今天已需要穿短袖衫。
看著陸媽媽恨意滿滿的臉,我暗暗後悔自己剛剛激怒了她。
我想,還好爸爸還在醫生那裡沒有看到,不然他會多麼的傷心。
和陸媽媽見面的時候,我以為是不期而遇,卻沒想到是刻意為之。
「我也一樣。」陸媽媽懶得看餐單,直接點了和我一樣的美式咖啡。
「啪。」
陸媽媽離開后,我想要跟爸爸解釋,不成想他笑笑拍拍我的手阻止了我的話:「不用解釋,你是我的女兒,我了解你。爸爸相信你能把事情處理好,鏡兒,爸爸希望看到你像以前那樣的燦爛笑容。」
我們像兩個虔誠的顧客一樣,等著咖啡上來,期間一句話都沒有。
爸爸的話讓我感覺到我有太久沒笑了,似乎是從那個晚上之後,我就不會笑了。
陸媽媽眼www•hetubook.com•com淚之下,滿是對我的恨。
我想著聲音太大萬一讓爸爸聽到就不好了,於是提議說:「阿姨,這裏大庭廣眾的挺難看的,我們出去談吧!」
我問她,還沒等她回答繼續說:「你不愛,你只愛你自己。你對陸以銘表現出來的所有愛,都不過是想讓他成為你的傀儡,讓他來圓滿你不完美的人生,完成你的夢想。」
我給爸爸發了一條簡訊,說我臨時有事,讓他做完復健等我一下,我忙完再去接他。然後跟著陸媽媽走出了醫院,在一家小咖啡店坐下。
那件事之後我不再喜歡喝甜膩的卡布奇諾而是愛上了美式咖啡,那其中的苦澀總能讓人瞬間清醒。
聲音乾脆有力,醫院的走廊上有著形形色|色的人,他們先是一愣,然後轉頭看一眼,再然後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沒有誰為此而停留。
有些話該說的還是會說。
爸爸已經恢復了許多,雖然說話還是不夠利索,但是仍然毫不示弱地回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陸媽媽:「請管好您自己!您不覺得這樣擋在一個病人面前,太魯莽和無禮了嗎?還有,我的女兒不需要你去指責謾罵。」
我似乎預見了一個悲憤的母親把一沓錢扔在我臉上的情景,如果是米茜的錢,或許我會接受呢!
可我不再害怕,只努力宣洩著內心壓抑許久的話語:「阿姨,你覺得你愛陸以銘嗎?」
她望著我,眼裡含淚:「米茜才是他最正確的選擇,而你只會拖累他。」
那時候我正陪著爸爸在醫院做復健,順便看看韓果的媽媽。
不過我失望了,這一切並沒有發生。
說到這裏,陸媽媽似乎有些激動地哽咽了一下,繼續說著:「在認識你之前,陸以銘一直按照我給他設計的完美人生按部就班地走著,偶爾有偏差,也會很快地糾正過來。可是認識你之後呢,他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再也不受我的掌控,走的路也越來越偏。」
她抓著我的手,聲淚俱下:「夏鏡,你也有父母和_圖_書,你知道父母對兒女付出了多少!作為一個母親,就當是我求你,求你救救陸以銘,讓他回到正確的路上。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毀在你的手裡。」
呵呵,我覺得陸媽媽真是太可笑了,她總是試圖用她的想法去控制一切和揣摩一切。我覺得沒必要和她談下去了,正好也到了爸爸做完復健的時間,我留下咖啡的錢,然後朝陸媽媽說了句再見,就匆匆趕往醫院。
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那句「再見」起了作用,我剛剛把爸爸從醫院推出來,就再次看到了陸媽媽。
下一步她要說什麼?給我一大筆錢讓我離開他的兒子?這筆錢就算她沒有,米茜也會主動出的吧?
「夏鏡,離開陸以銘吧!」陸媽媽抬頭看我,比起上次見面,她似乎蒼老了許多,眼神里的犀利也少了,「他最近的狀態很不好,設計大賽就在眼前,他卻一直沒有拿出滿意的作品。你知道這次比賽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可是他前兩天竟然對我說,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放棄了。夏鏡,我不想因為你的存在毀了我辛苦栽培的兒子。」
只要生活不被不請自來的人打擾,還是平靜的。
「是嗎?」最初的那種劍拔弩張已消失不見,我和陸媽媽只是平靜地坐著,暗流涌動。
我掙脫開她的手,我想,我此刻的表情已經冷漠極了。我說:「你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答應你?就因為你在我面前軟硬兼施的這一套?如果換在以前,我可能會吃,可現在不好意思,我不吃這一套了。」
原形畢露,就是這個樣子吧!
陸媽媽大概沒想到我爸爸會這樣說,生氣地轉身離開了。
因為不是周末,去醫院的人又大都不會停留喝一杯咖啡,店裡只有我們一對顧客,服務生懶洋洋地趴在前台打著瞌睡,見我們進來,抬了一下眼皮,有些不情願地把一張餐單扔到桌上。
「美式咖啡。」我說。
我勉強朝爸爸扯了一個笑,爸爸默默地紅了眼眶。
陸媽媽和米茜一樣的自私,她們的眼裡只有自己的利益,永遠不會看到別人的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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