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破曖昧

「你病了?」岳昊天的眼眸閃過一絲關切。
溫暖忙報了地址,萬元胡的車疾馳了出去。可惜,運氣不太好,快到地方的時候,趕上了堵車,這可把溫暖急得不行。眼看著手錶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車流卻紋絲不動的樣子,溫暖不由得急了:「萬總,這裏堵成這樣,還不知道要多久,走過去大概也就兩個街口,我跟樂樂還是走過去吧,」說著解開了安全帶:「今天,非常感謝你。」
岳昊天雖然對萬元胡的品性不了解,但是,看著他那一副穿衣品味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沒什麼文化素養的暴發戶。那一天的酒會,岳昊天看著溫暖被不斷灌酒,卻要陪著笑臉,明顯就是應酬,這個女人應酬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賺錢,為了公司單子,可是為了這兩樣東西,她竟然可以陪萬元胡那樣的人,岳昊天心裏就更加堅定,溫暖跟這個萬元胡,靠的是利益關係。但是為了利益,配這樣的男人,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很久之後,樂樂的小手,拉著溫暖的衣角,「媽媽,我們回家吧。」她抬起臉,岳昊天抱著雙臂,靜靜地站立在她的身後,一言不發。
「哦,沒關係。」溫暖渾身尖銳的刺,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岳昊天這句對不起,感覺瞬間全部的就這樣隱了下去,心裏憋著的那口氣,頓時順暢了,舒服了,她禮貌的勾著嘴角,淺淡的笑了笑,「恭喜你,還有幾天就要結婚了。」
「我準備再婚。」溫暖看了眼童小惜,又看了看戚雪,「我覺得,我是該給樂樂一個家了。」這樣,也好斷絕了自己對岳昊天的念想。畢竟,他即將結婚。
溫暖點點頭抱著樂樂上了謝天的車,接著下來的時光,溫暖除了對樂樂噓寒問暖,她對謝天始終保持著冷漠的客氣跟疏遠。
「大神叔叔,這裏。」樂樂愉快地朝對方打招呼,小臉上儘是歡喜。
萬元胡愣住:「溫暖,你說什麼?」
「那好吧,那麻煩你順路送我去醫院。」溫暖想了下,這個時間點,這地方不怎麼好打車,也就沒必要矯情,她心急著要去看樂樂。
「你跟我客氣什麼?」萬元胡瞪了一眼溫暖:「快上車,別耽誤了比賽。」
「我……」溫暖被岳昊天這話給嗆的有點莫名其妙。
溫暖到了酒吧后,就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喝著喝著,那感覺就特別的興奮!隨手又抽了一支煙出來,那姿勢帥氣又熟悉,愣是把戚雪嚇了半天也不敢開火點,溫暖幾乎不抽煙,但是今天她的心情確實很不好!
溫暖轉過身子,看向門口走來的人,頓時傻眼,竟然是岳昊天!他看見溫暖,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算打過招呼,優雅的走過來,在樂樂面前落座,「今天,要跟叔叔下幾盤棋?」
溫暖覺得自己很受傷,因為,她的心,對岳昊天卻有那麼一絲絲渴望的執念。可是,沒有想到,岳昊天眼裡的她……這讓溫暖覺得自己有點像小丑一樣的可笑。
岳昊天被溫暖的吻給驚地渾身僵硬了下,回神反手將溫暖緊緊的抱緊,而他那靈巧的舌,終於反客為主,糾纏著溫暖加深了這個纏綿悱惻的吻……
「好。」萬元胡興奮的點頭,「那一會我來接你。」
這樣的感情,是很考驗自己的一種慢性折磨。溫暖雖然不清楚,自己是否已經愛上岳昊天,但她卻可以肯定,她的心,已經不受控制的被岳昊天吸引了。可是,岳昊天呢?溫暖抬起臉,望著他,突然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看自己的。可是,這樣的話,問是問不出口的。
「媽媽,什麼叫復婚?」樂樂眨巴著黑亮的眸子問,「是爸爸跟媽媽重新住一起生活嗎?」
「哎,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溫暖懊惱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兩唇相碰,電光火石之間,溫暖的心激動地彭彭直跳。
溫暖目送著他健步離去的背影,心裏微微有些酸澀的難過,最後,帶著樂樂悻悻的離開。
晚上跟戚雪打電話的時候,溫暖不知不覺地便流出惆悵地感覺來。
唯有溫暖,她經歷了失敗的婚姻,好不容易等到再一次的心動,卻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冰冷的人,她不敢靠近,只能默默地暗戀著。
「啊?」溫暖傻眼,「你缺個新娘?」不由得拔高了音調:「岳昊天,你沒開玩笑吧?」
溫暖心裏,頓時又好像被塞了沾水的棉花似的,沉沉的透不過氣來。
岳昊天沉默地看了一眼溫暖,以及跟著她身後氣喘吁吁趕來的萬元胡,淡漠嘲諷道:「約會還不忘記踩著時間點,你挺辛苦的。」
冬天,不知不覺的降臨到了這座城市,岳昊天的婚事,溫暖全權交給童小惜跟柔柔置辦后,便安心的帶著樂樂,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一周,離岳昊天的婚禮大概還有兩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溫暖跟岳昊天沒有見面,大概所謂保持距離吧。她跟萬元胡,依舊保持這樣不咸不淡的交往。但是,有幾次,萬元胡真的挺感動溫暖,她都想鬆口說,要不然,我們以再婚為前提,進行男女朋友的交往吧?可是,話到嘴邊,溫暖卻總是說不出口,她的心裏,始終帶著一股子偏執,她知道自己一旦說出口了,對待愛情的所有渴望都將成為泡影。
「暖暖,我知道,我以前做了混賬事,你很傷心,很生氣,但是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對你跟樂樂,我一定會加倍的補償你們的。」謝天含情脈脈地看了眼溫暖,「暖暖,我們復婚好不好?」
「開什麼桃花了?」溫暖裝傻。
「我沒事,」溫暖輕輕地揮開岳昊天,「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溫暖皺著眉頭,有點惱怒岳昊天的舉動,既然以前是瞧不起、不屑她的,又何必表現出來關心她的樣子?一次一次的給溫暖錯覺,好像岳昊天對自己是對別人不同的,導致她心裏一直隱隱的有一種偏執的渴望。
「你也不是故意的。」岳昊天嘴角抽搐了下,邊開車,邊分神地看了一眼溫暖。原諒他,他實在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主。
萬元胡總算追到溫暖,上氣不接下氣道:「沒錯過你兒子比賽時間吧?」
「真心話?」岳昊天眸光溫和地看著溫暖。
身邊的女子,戚雪已經領證結婚,帶著孩子奔向幸福的道路去,而童小惜也即將塵埃落定,甚至連柔柔也開始期待著邂逅一個人,遭遇一段愛,她們一個一個,幸福的在舞池裡轉身,笑魘如花。亦或www•hetubook.com•com,等待幸福。那種可以預見的未來。
「上次是我不對,就當我賠禮,送你一程。」岳昊天的語氣堅持。
溫暖的腦海中,頓時千思萬轉,之前,她一直在克制這自己的情感,克制自己像小姑娘迷戀帥哥那樣,悄悄的藏著她對岳昊天的好感。因為她不確定,這樣的好感,是不是能夠產生愛情的火花。潛意識裡,作為女性,她等待的愛情是男方主動的,讓她一眼心動的,於是一拍即合的,而不是她跟岳昊天這樣的,好像無形之中被一股緣分的線牽引著,但卻隔著一層距離,讓溫暖對岳昊天琢磨不透,也不敢去多想。可是真的要不想吧,岳昊天卻時不時的在自己的眼前晃悠,讓自己平靜的心湖一次一次的泛起漣漪。
溫暖張了張嘴,本來想打招呼的,可是,感覺岳昊天壓根不想跟她說話,她頓時又吞咽了下去。
「雪,你就別打趣我了。」溫暖無奈,「這幾個人,沒一個是適合我的菜。」
這個問題,太有終極性的思考了,岳昊天,到底什麼意思呢?
溫暖對著台盆還是一陣撕心裂肺地大吐后,逞強地對著身後地人說:「我沒事。」
第二天一大早,溫暖便匆匆忙忙的帶著樂樂出門,因為今天是樂樂代表棋苑參加全市業餘圍棋比賽少年組的比賽。
溫暖地腳步頓住,抬臉看著他,「你要結婚了,我就不去參加你的婚禮了。」穩了穩心神,緩了口氣道:「紅包我會讓戚雪帶給你,還有,祝福你。」
「那好,叔叔先走了。」岳昊天跟樂樂告別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溫暖獃獃地看著窗外,深深地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再憋下去會瘋掉的,厚著臉皮也得要問清楚岳昊天,他主動索吻是什麼意思?
岳昊天也低頭,望著溫暖,如果不是微擰的劍眉,有著溫暖看不懂的關心,她看著他那張冷峻的臉。
「只要樂樂高興,我沒意見。」謝天扯著嘴角,對著溫暖憨厚地笑笑,「那咱們去肯德基吧。」
溫暖看著岳昊天一板一眼的嚴肅樣,不由得忍不住,撲哧一聲地便笑了出來:「逗你的,我才不會那麼容易生氣呢。」
看來,岳昊天就好像是一個魔咒,不知不覺地困住了溫暖。
「明知道自己酒品不好,還喝那麼多。」那人語氣無奈地說。
岳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看著溫暖跟萬元胡那麼成雙成對的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就忍不住心裏來氣,一向修養極好的他,竟然也能說出那麼尖酸刻薄的話來?
岳昊天跟著站起身子,他伸手,攔住溫暖,「我跟樂樂還沒下完棋呢。」
再說了,他岳昊天不是還有未婚妻來著,竟然還給戚雪暗示,自己喜歡溫暖,搞得溫暖一激動,傻不拉幾的送上門想去表白,想想這些蠢事,溫暖都恨不得挖坑把自己活埋了去。
「以前我胡說的,現在一直都覺得你偉大。」岳昊天順從的口吻,拍著溫暖的馬屁,讓溫暖倒是意外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后,才訕訕道:「其實,我跟萬元胡真的只是朋友。」
「你不是看不起我上位的方式嗎?」溫暖也不知道自己是心情不好,還是因為看著岳昊天今天言語上在讓著她,不由得暗損的開口,「怎麼,現在覺得我偉大了?」
「好吧。我不想說了。」溫暖深深地嘆了口氣,前夫就不說了,出局!岳昊天的話,即將成為別人的新郎,同樣出局,那麼剩下就萬元胡了。
謝天,早知道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呢?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夠可以換來沒關係的,你傷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到底會有多痛?就算你現在把傷我的利器拔除,可是那些留下的傷痕,歷歷在目,我怎麼可能再有勇氣重新來過一場?
「叔叔不跟樂樂一起吃飯了,因為叔叔要去機場接朋友。」岳昊天耐心地蹲下身子,溫和地摸了摸樂樂的腦袋:「下次,你要吃什麼,叔叔單獨請你,好不好?」
「沒有,你是一個很稱職的媽媽。」岳昊天一板一眼的開口:「你為了樂樂,不停地努力,你很偉大。」
「好,媽媽帶你回家。」溫暖彎身,抱起樂樂,故意無視岳昊天,快步從他身邊越了過去,她一刻也不想跟岳昊天在同片空氣下呼吸,離的越遠越好。
溫暖皺了皺眉頭,岳昊天的眼神輕蔑就算了,說話竟然也這樣帶刺,讓她非常不舒服,「岳先生,我當然是好媽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兒子。」從開公司,爭撫養權,到現在努力賺錢,都是為了讓樂樂的未來能夠得到更好的教育。
「暖暖,你怎麼了?」戚雪按住溫暖的手,關切道:「你這樣喝會容易醉的。」
岳昊天沒有接話,抿了下性感地唇,淡定道:「眼下是缺,等婚禮那天不會缺的。」
岳昊天深深地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給溫暖發了個消息去:對不起。
「沒事,去哪裡比賽?」萬元胡大大咧咧的並不介意,拉上安全帶,啟動了車子問。
溫暖愛憐的摸摸樂樂的腦袋,嘴角掛著笑容,樂樂一天天的在恢復,希望他早一點康復吧,這個可憐的孩子。
「啊?」溫暖意外的望著岳昊天,他竟然在說對不起?溫暖沒有聽錯吧?「你剛說了什麼?」
「好。」樂樂信心滿滿地開口。
戚雪給岳昊天開了一個「告別單身」的派對,喊了童小惜,柔柔,順帶著把她們的另一半夜都捎上了,只有溫暖是一個人去赴宴,她其實真的不想去,但是不去又怕戚雪想多了,胡說八道,她完全就招架不住戚雪。
溫暖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拔涼,忍不住站起身子來,抱起樂樂往門口走去。
「對不起。」半晌后,溫暖終於清冷地開口,「謝天,我不想跟你復婚了。」
岳昊天被自己的心裏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他怎麼會又這樣奇怪的想法呢?一定是被打擊了。
溫暖笑著點頭,跟童小惜,柔柔都高興地喝起酒來,沒一會她便覺得胃裡難過,忙拖著昏沉腳底發飄的步子,迷迷糊糊地奔去洗手間,對著台盆「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溫暖記得,曾經看過一段經典的話:茶涼了,就別再續了,再續,也不是原來的味道了;人走了,就別再留了,再留下,也不是原來的感覺了;情沒了,就別回味了,再回味,也不是原來的心情了。慢慢的都www.hetubook.com.com會遠,漸漸的都會淡,擁有時,好好珍惜,離開了,默默祝福,人生的旅途,沒有人是應該要陪你走到最後。真的太適合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媽媽,我要下棋。」樂樂雖然不知道溫暖跟岳昊天之間波濤暗涌,他怯生生地開口。
岳昊天拎著水果禮盒推門進來的時候,把溫暖的爸媽驚了下。他們帶著探究地看著樂樂跟岳昊天玩到了一塊,溫暖搬著椅子,坐在一邊淺淺的微笑。其樂融融,是他們老兩口所能想到的詞彙。或許,溫暖的第二春,又開了。岳昊天不論從長相,還是氣質上,都屬於精英。溫暖她是成年人了,作為父母的,也不去多過問了,順其自然吧。
溫暖咬著唇,猶豫了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岳昊天,我真的很感謝你對樂樂的幫助,讓我請你吃個飯吧。」
「我沒有同情你。」岳昊天看著腳底不穩的溫暖,再一次伸手攙扶著她,「你喝多了。」將她大半個柔軟無力的身子,攬進了自己寬闊的懷裡。
這下,岳昊天想忽視溫暖都不行了,他冷峻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卻犀利的盯著溫暖,冷聲道:「你還有時間陪兒子,真是位好媽媽。」特意將那個陪字,咬得特別的重,意有所指。
夢裡那個人,可以是岳昊天,可以是別人,但是,一定是溫暖能夠動心的人。她想要感覺,而不是感動。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溫暖對萬元胡也不再像開始那樣排斥。她對萬元胡的穿衣打扮,漸漸的上心,一點一點的幫他修正一些粗魯的習慣,越看也越覺得,有些順眼跟習慣了。如果,溫暖一直沒有遇到心動的那個人,她就選擇萬元胡這個人。
樂樂聽不懂岳昊天的話,但是溫暖卻聽明白了,岳昊天只想跟樂樂好,跟她這個媽,完全沒有關係。
岳昊天來到這個酒店的時候,就看到溫暖忙得像個陀螺似的,心裏頓時升起歉意,彆扭地走過去,道歉,「溫暖,對不起。」
岳昊天深深地看了一眼溫暖,又掃了一眼萬元胡,接著一把抱起樂樂:「走,我們去比賽。要給叔叔抱個獎盃回來哦。」
「你難道不是嗎?」岳昊天打斷了激動的溫暖。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拿起手機,又放下,拿起又放下,不斷的重複這個動作,心裏憋的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眼睜睜的看著窗外,天空從烏黑的一片到蒙蒙亮,接著昏黃色的太陽,從雲層里穿透出來,城市裡車流喧嘩聲漸漸響起。她看了看時間,早上6點,她整整從12點想到了6點,卻始終沒有想出來任何的頭緒。
「你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了,來跟我說說。」童小惜不明所以,忙好奇地問。
「那還好,」萬元胡用袖子粗魯的擦了擦滿額頭的熱汗,上氣不接下氣的急喘著。
溫暖看著岳昊天,跟他漂亮幽暗的視線對上,第一次那麼大胆而又放肆的看著他,很想違心地說,是的,這是真心話。可是溫暖看著他的眼,卻愣是開不了口,對視著看了半晌,岳昊天眼裡的那些情愫隱藏地太深,深的溫暖壓根都沒有辦法去理解,但是她藉著酒膽,終於果斷地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踮起腳尖,雙手摟住岳昊天的脖子,將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唇。
溫暖的腦袋似乎清醒了不少,她拿著手機,看著那個未接來電,心裏期待岳昊天能再打過來,那麼,她會第一時間接。但是等了幾分鐘,岳昊天卻再也沒有打。溫暖一直看著手機屏幕,手指猶豫地在撥跟不撥之間徘徊。猶豫許久,她有點頹然的將手機往枕邊一扔。算了吧,打了也不知道該開口跟岳昊天說什麼,她自嘲道:「溫暖啊溫暖,你都三十三歲的人了,怎麼為了個男人,搞得自己像小姑娘似的純情痴心。既然,他洒脫,你糾結什麼呢。」可是,心裏,溫暖卻不得不承認,她沒有辦法洒脫起來。
那些回不到過去的,都叫做曾經。
難道岳昊天打電話來,是為了捅破的?還是跟溫暖說拒絕的?溫暖這樣一想,心裏就無比的懊惱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接岳昊天的電話。不管接受還是拒絕,至少她心裏有個底。可是現在,她忐忑不安的猜測,溫暖從來沒有發現,原來猜一個人的心,會是那麼的累。
「不用了,謝謝你。」溫暖默默地等著電梯,禮貌的拒絕岳昊天。
「樂樂說想你了,我就帶他過來看看你。」謝天將樂樂往溫暖地手裡塞了過來,自然地說:「你下班沒啥事了吧?」不等溫暖開口拒絕,忙說,「我想請你一起吃個飯。」
對溫暖而言,萬元胡適合婚姻,不適合戀愛。她沒有談過撕心裂肺的戀愛,渴望來上那麼一場,不求結果,不求同行,只要一個眼神肯定,就願意生死相依的那種感情。雖然,有點不切實際的夢幻。但是,她都三十三歲了,之前沒有想做夢,婚姻也不如意,她不想再重複第二次將就的那種婚姻,她想要心動,想要不顧一切的愛一場。就算是溫暖一相情願的做夢,她也希望,這場暗戀,單相思的夢,能夠做的久一點,讓她能夠,多明白一些愛戀的滋味,哪怕是酸澀的,苦惱的……
溫暖點點頭:「好啊。」對著岳昊天招招手:「一起上去。」
溫暖搖搖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今晚喝了多少?」岳昊天來得比較晚,不知道溫暖喝多,他剛到就被戚雪給推出來找溫暖了。
「我說,去西塘玩兩天。」溫暖不耐煩地道。
「好。」溫暖本來想拒絕的話,在看到樂樂那期冀地眼神時,頓時心軟,「樂樂,你想吃什麼呀?」
「沒多少。」溫暖局促地像個小孩,緊張地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一個萬元胡,一個前夫,還有個岳昊天……」戚雪輕笑著說,「來吧,告訴姐姐,你到底中意哪個?」
「哦。」岳昊天冷峻的嘴角,緩了緩,終於也綻放出了一絲笑容。
「暖暖,我會等你回頭的。」謝天臨走前堅定地說,「不管等多久,我一定會等下去。」溫暖扯著嘴角凄婉的笑了笑,眼角卻克制不住的流下眼淚。
岳昊天嘆息了聲,轉身便幫著童小惜去廁所找林浩,再出來的時候,溫暖早就不見了蹤影。
樂樂看了一眼萬元胡,怯生生的撇了撇嘴,然後,沒有叫,就把臉埋入溫暖的懷裡。
但是,你要說萬元胡人不好吧?真說不上,他對朋友很仗義,對www.hetubook.com.com待溫暖也是呵護有加,殷情備至。這麼個大老粗,還能想著,每天一束鮮花,按時按點的來接她上班,真的算很可貴了。
「暖暖,你最近是不是我的《一朵桃花傾城開》看多了啊?」戚雪笑著打趣道:「聽說你桃花朵朵開呀。」
「肯德基。」樂樂扯著嘴角笑得異常開心,「媽媽,爸爸要陪我去吃哦。」
岳昊天沒有說話,但是看的出來,他對樂樂是很讚賞的,笑的很明媚。只是,在面對溫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收回了笑容,又擺出一副面無表情來。
「哦,這樣啊。」岳昊天瞭然的點點頭,嘴角勾出一抹淺淡的笑來:「那我以前錯看你了。」
「既然不是,那就不是。」相對於溫暖的激動,岳昊天的聲音平穩,「就算,我從前懷疑過你的能力,但是,你用一次次的事實證明了你自己,我現在絕對沒有半分看輕你!」
「你是不是,又準備要跟我說對不起?」溫暖順著杆子,往上爬。
「叔叔,我們一起吃飯吧。」樂樂忍不住奶聲奶氣的拉了拉岳昊天的衣角。
溫暖目送著岳昊天的車子,駛離她的視線,心裏凌亂起來。岳昊天是一個冷酷嚴峻的人。可是,對待她們母子,似乎,並不是真的那麼冷峻,相反,除了話少一點,舉動上,卻充滿了人情。他是只對溫暖這樣,還是對戚雪,對所有人都會這樣呢?
「好。」樂樂點頭。
或許,過完今天之後,岳昊天結婚了,溫暖連暗戀的資格都沒有了,想到這些,她心裏就抑制不住的哀傷起來。
「你住哪個,我就住哪個。」安瑤對這岳昊天性感的笑了笑,語氣帶著幾分撒嬌。
送到醫院,溫暖下車,岳昊天道,「我也想去看看樂樂。」
岳昊天並不領情,輕輕地勾著嘴角,疏遠道:「我看那萬元胡等著接你,你沒時間跟我吃飯的,算了。」
謝天自然是感覺到溫暖的疏遠,可是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渴望想去征服,謝天知道溫暖對樂樂的重視,所以信心滿滿地打好樂樂這張親情牌,他相信溫暖遲早會回心轉意,而在這之前,他對溫暖有足夠的溫暖跟柔情就夠了。
溫暖想了想,點點頭,「是啊,大概是那個意思。」
溫暖看了看謝天,問道:「你說呢?」
溫家父母把樂樂交給溫暖后,就回去了。岳昊天陪著溫暖母子,直到掛完水,將她們送回家。
「媽媽,我得獎了。」樂樂歡快的在岳昊天的懷裡,抱著獎盃蹦躂,樂樂最終取得少年組亞軍。
「是么?樂樂好棒啊。」溫暖慈愛的揉了揉樂樂地腦袋,「明天媽媽送樂樂去棋院好不好?」
「喂,我知道了,我去把車開走。」萬元胡接了個電話,然後,看著溫暖因為奔跑疲倦的神色,拍了拍她肩膀道:「溫暖,我先走了。有事,你打我電話。」
溫暖跑出酒吧后,攔了一輛空的TAXI,報了家裡的地址,整個人神色恍惚的帶著狼狽的落荒而逃。紅酒的後勁挺強,溫暖回到家,整個人就暈乎乎的,匆忙的洗了個澡,她就躺床上睡去了。迷迷糊糊地,滿腦子都是岳昊天要跟別的女人結婚的場景,而她遠遠哭泣著觀望,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聽到自己手機的鈴聲響起,她看了一眼是岳昊天的來電,想接,但是卻又不知道,接了該說什麼。於是猶豫了下,她把鈴聲直接調成了靜音,翻過身子,準備再睡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也是,在溫暖的心裏,謝天已經是一個屬於過去的人了,曾經最熟悉的陌生人,對待這樣的人,溫暖真的沒有辦法心無芥蒂的親近起來。
就算你真的變好了那又怎麼樣呢?溫暖地心裏已經不再留戀那消失的過去了,也不再想要回去重頭在開始了。雖然暗戀岳昊天這條路,溫暖走的也很辛苦,但是她至少覺得自己還是能走的,至於能走得多遠,她暫時不知道。但是溫暖肯定的事,跟謝天重新開始,那是她永遠不會去選擇的退路,因為她再最苦最難最絕望地時候,都沒有去想過的。
「好的,萬總,今天真的謝謝你。」溫暖勉強的擠了一抹笑出來,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看吧,萬元胡人真的挺不錯的,比起岳昊天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來說,體貼的多了。她一個三十三歲,離婚,帶著孩子的女人,能夠遇到萬元胡這樣的男人,粗糙是粗糙了點,也算是不錯了。要不幹脆,就這樣將就著,試試吧?
「啊?」岳昊天有點傻眼:「那怎麼辦?」
岳昊天猶豫著要不要追出去,卻被童小惜喊住,「岳昊天,我男朋友喝多了去上WC了,可半天也沒出來,你幫我進去看看,是不是掉廁所里了?」
溫暖下班的時候,看到抱著樂樂等候在公司門口的謝天,頓時愣住:「你怎麼來了?」
溫暖頓住腳步,回身,將樂樂重新放回椅子上:「寶貝,那你下棋吧,媽媽先出去走走,一會來看你。」說完,低著腦袋,沒有看岳昊天一眼,徑直越過他,快步的走了出去。
溫暖本來激動的情緒,瞬間,被岳昊天這麼風輕雲淡的給揭了過去,她咬著唇,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扶你回去吧。」岳昊天細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伸手攙扶著溫暖,「你以後不要喝那麼多的酒。」
「沒什麼,安瑤,你住哪個酒店?」岳昊天禮貌的問。
「那我住你家。」安瑤一臉的理所當然。
「怎麼不是你的菜了?」戚雪打趣,「我覺得都挺好的呀。」
在拒絕跟不拒絕之間,溫暖很猶豫。因為,萬元胡對她而言,真的像是雞肋。要了,她不甘心;不要吧,萬元胡粗人歸粗人,但人確實不錯。各方面,都適合再婚條件。最難得是他不嫌棄自己帶著樂樂。
溫暖尷尬的解釋:「萬總,真不好意思,這孩子就是認生。」
溫暖轉過身子,抬臉一看,竟然是岳昊天,她頓時羞澀地低下了腦袋,她現在這副樣子一定是很狼狽的,滿臉酒精的紅暈不說,連開口都是滿嘴的酒味,憤慨道:「我酒品很好的,你別看不起我。」
溫暖還想掙扎,但依靠著他的胸膛,頓時有一種踏實的感覺來。聞著他身上乾淨的,清爽的味道,好像有一種陽光,暖暖的感覺,讓她一點也捨不得離開。溫暖頓時羞澀的像個小女孩一樣,紅著臉蛋,低著腦袋。這一刻,她的心,澎湃直跳。如果,能夠一直一直這樣的依www.hetubook.com.com靠著他,或許是件幸福的事。
「我送你。」岳昊天跟著溫暖身後,一起走向電梯間。
「岳昊天,你這玩笑,一點也不幽默,更不好笑。」溫暖雀躍的心瞬間又被岳昊天這話給潑了盆涼水,心裏酸澀地失落起來,隨即輕輕地抽回手,「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溫暖,你傻站著幹嘛那?」萬元胡走過來,對這溫暖招招手:「上車吧。」他好像特別喜歡紫紅色的襯衫,但是,他的膚色本來就偏暗,這個顏色,真不適合他。再加上,配著一條花色的褲子,讓他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土氣,能把一身名牌穿成山寨感來,這樣的人真的很少見。
樂樂現在愛好圍棋,為了幫助樂樂跟人交流,溫暖在棋苑給樂樂報了班,平時由溫暖父母接送樂樂學圍棋。同樣愛好圍棋的岳昊天,在棋苑和樂樂再次相遇。二人沉默卻愉快的在棋海中暢遊。岳昊天的棋藝贏得樂樂的尊敬,樂樂開口叫岳昊天「大神叔叔」。溫暖得知樂樂在棋苑交了朋友,非常高興,一直說想認識樂樂的新朋友,好好感謝感謝他。
「我陪什麼了我?」溫暖激動的反問。這話說的她好像是陪人的小姐似的。
溫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牛頭不及馬嘴的丟出這麼一句解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解釋給岳昊天聽的,還是說給自己在聽。
「樂樂,媽媽如果不跟爸爸復婚,你會怪媽媽嗎?」溫暖雖然知道,她問樂樂這麼深奧的問題,他不會懂,可還是自言自語的問了。
「如果真的是為了你兒子,就給他好好找個爸爸,」岳昊天一板一眼的對溫暖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就別亂陪。」
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哎,我陪你一起去。」萬元胡也趕忙跟著溫暖下車,甚至都懶得顧車子就這樣橫停在路上,跟著溫暖母子匆匆忙忙的跑趕到賽場,在門口遇到焦急等待的岳昊天,樂樂開心的跑過去抱住岳昊天,甜膩膩的叫:「大神叔叔。」
「真的?這是好事。」童小惜一聽,立馬抓著酒瓶跟溫暖喝上了:「暖暖,雖然我覺得有點俗,但是我真心祝福你,一定要幸福。」
「當然不是。」溫暖毫不猶豫的回答。
溫暖的嘴角頓時被樂樂給逗笑了,「恩,樂樂真乖。」
溫暖忙扯著嘴角回以最燦爛的笑容。這一刻,兩顆心異常的貼近。
「哦,好吧。」溫暖猶豫了下,這個時間點,並不好打車。而且,也確實怕耽誤了比賽時間,所以,她抱著樂樂先上了車。等萬元胡上車,忙教他叫人:「樂樂,來叫叔叔。」
這一忙就好幾天,溫暖也把跟岳昊天慪氣的事給丟擲腦後了。
溫暖知道,對待感情上,她有點自私。但是,哪個女人能不自私呢?她只是普通的女人,只是渴望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遇不到的時候,她會想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而萬元胡,正是她能退的。因為她知道,萬元胡對她的喜歡,來自於他的初戀苗苗,那個跟溫暖長得幾分相似的女子。
「媽媽,你不要哭。」樂樂伸手乖巧的幫溫暖擦著眼淚,「樂樂是男子漢,以後會保護媽媽的。誰都不能欺負媽媽。」
溫暖的心裏堵的發澀,她真的不知道,原來在岳昊天的眼裡,她是那麼不堪的一個女人,一個靠陪著別人上位的女人。就算,她跟萬元胡現在曖昧,但是,也只是一種男離婚,女離婚的狀態。憑什麼岳昊天要這樣的看不起、輕蔑她呢?
在送溫暖回家的路上,謝天終究按耐不住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溫暖觸電似地想抽出來,卻被謝天握的緊緊的,「暖暖,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煽情地說完后,又拿樂樂出來說,「為了樂樂有個好的成長,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如果媽媽不想跟爸爸住,樂樂不怪媽媽。」樂樂親了溫暖幾口,奶聲奶氣道:「因為樂樂也不喜歡跟爸爸住。」
有些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岳昊天沉默地看了一眼安瑤,冷然道:「開什麼玩笑。」安瑤是岳昊天這次請回來的臨時新娘,同時也是他曾經的前任女友。
「溫暖。」岳昊天深深地喊了一聲。
「不是,樂樂病了。」溫暖回答。
可是,岳昊天的腦袋裡想到那天看到萬元胡和溫暖手挽手的進來,就感覺異常的刺眼。你說,溫暖那樣一個優雅的女人,怎麼就配著那麼一個男人?
岳昊天沒有去追,他只是抿著性感的唇,目送著他們母子兩個離開他的視線,心裏微微有些說不清楚的漣漪涌動。他今天的話,說的好像有一點點過分了。畢竟,溫暖是個成年人,她想做什麼,是她的事,岳昊天又不是她的誰,何必去做這個壞人呢?
「你先上去,我停車。」
溫暖看了一眼信息,毫不猶豫地刪掉。把樂樂送回父母家后,她便投入到工作中去,離岳昊天的結婚宴越來越近了,岳媽媽臨時又換了個指定酒店,這可把溫暖她們忙壞了,重新去聯繫宴席,安排酒水,以及布置場地跟策劃活動。
「我沒事,我高興。」讓酒麻木疼痛的神經,這是溫暖最想做的事,她就是想大醉一場。
「好吧,對不起。」岳昊天是個務實的孩子,知錯就認,忙識相的說了對不起。
「你陪什麼,你心裏清楚。」岳昊天雲淡風輕道:「萬元胡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比我更清楚。」
「好。」樂樂笑得像朵花一樣。
溫暖忍不住抱緊親了親,按照岳昊天的方法,她悄悄地找了樂樂變化的原因,雖然沒有找到,可是培養樂樂的興趣愛好,讓他漸漸變得歡快起來的成效還是不錯的。
雖然只是一個吻,雖然溫暖跟謝天之間,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但是卻沒有這樣心跳加速的快|感。這是溫暖第一次嘗試到,原來,一個吻,可以讓人迷失到忘我。溫暖下意識地伸手撫著嘴唇,上面似乎還留著他的氣息、溫度。可是,明明,他都主動了,為什麼,那一層的窗戶紙,還不捅破呢?
「媽媽,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飯好不好?」樂樂靠著溫暖的肩頭,奶聲奶氣的說。
「都怪我不好,昨晚跟樂樂睡,肯定搶他被子了,害得他發燒了。」溫暖自責的開口,神色懊惱。
「謝謝。」岳昊天伸手,輕輕地握著了溫暖的手,但是沒有鬆開,「如果,我說,我缺個新娘,你會怎麼樣?」
溫暖還是決定,問個清楚,她忙撥了岳昊天電話過去,「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hetubook•com.com」電話里傳來移動客服機械化的聲音,讓溫暖頓時泄氣,她頹然的收回手機。
「你沒事吧?」
「那也上車啊,」萬元胡麻利的打開車門:「去哪裡比賽,我送你們去。」
溫暖便先上去,問了爸媽樂樂在哪裡,然後給岳昊天發了個信息。樂樂確實是著涼發燒,現在打了點滴,熱度退了下去,等掛完水,就可以回家了。
溫暖看岳昊天真的道歉了,不由道:「如果,我說介意,生氣了呢。」
「我住自己家。」岳昊天簡潔道。
溫暖感激地看了一眼萬元胡,「這太麻煩你了!」委婉道:「我們還是自己打車去吧。」
溫暖只能裝傻,慢慢的拖著,曖昧的交往著,等她想清楚,到底要不要了,再徹底做決定,到底是放棄,還是將就在一起。
岳昊天的唇不像他那冷冰冰的,相反,很柔軟,很溫暖,讓人有種不願意鬆開的魔力,溫暖小心翼翼地吻著他的嘴角,貪婪地聞著他身上清淡的古龍水味,最後試探地將舌頭探入他的口中,緩慢地糾纏著他的舌開始嬉戲起來。
「我沒喝多。」溫暖再一次打了個酒嗝,剛才連續兩杯酒,喝得有點急,她的胃裡有些翻滾的難受,卻也是藉著酒精,她把心裏積壓的不滿,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岳昊天,戚雪介紹我去風華的時候,你以為我是走後門沒實力的花瓶,看不起我。」穩了穩心神,繼續控訴道:「我跟萬元胡的朋友關係,你又看不起我,以為我靠賠笑上位。」
溫暖真的很想甩開,然後大吼,「我就喝酒了?怎麼滴,關你什麼事啊?」可是,她最終還是捨不得甩開,訕訕道:「知道了。」那乖巧的姿態,就跟溫順地小綿羊似的。
樂樂點點頭:「會來。媽媽坐。」搬了把椅子給溫暖,就拖著下巴,開始等他的大神叔叔。
「樂樂一直都很乖的。」樂樂乖巧道,「樂樂現在下棋下的可好了,老師都說樂樂聰明。」
「沒關係。」謝天俊臉上明顯帶著失落,但是依舊裝作寬容大度道:「我知道,一下子讓你重新接受我挺難的,但是只要你願意給我時間跟機會,你會發現,我真的變好了。」
溫暖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隨著岳昊天抱著樂樂出來,頓時,又泄氣的消失的無形無蹤的。
「萬總,我今天不上班,要送我兒子去參加比賽呢。」溫暖忙開口。
安瑤看出了岳昊天的不悅,按壓下不快,陪著笑臉道:「跟你開玩笑呢,你就較真,真不好玩。」嘟著嘴巴,訕訕道「我定了希爾頓的。」
「你看起來不舒服。」岳昊天攙扶著溫暖,俊眉微微擰著,幽深地黑眸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關心。
好半晌后,結束這個吻,溫暖輕輕地推開了岳昊天,看著他嘴角掛著最甜的笑容告別:「岳昊天,我祝福你,永遠幸福。」然後不等岳昊天開口,提著裙子飛快地奔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又回過身,大聲地喊道:「岳昊天,我再婚了,我也會幸福的。」心裏默默地說了句再見,就跑出了岳昊天的視線里。
路上,岳昊天從後視鏡看著溫暖焦急坐立難安的模樣,不由得安撫了句:「你別擔心,沒事的。」
溫暖瞪著兩人交握的手,心裏一片茫然,曾經她也想為了樂樂能有個健康的家庭成長而妥協,希望不要跟謝天離婚,可是,謝天還是堅決的要離婚,現在的溫暖好不容易適應了一個人生活,也好不容易有勇氣拼回職場,更好不容易又遇到另外個讓她心動的人,她真的沒有辦法說出「好。」這個字。
有些人註定是無法一起的,溫暖直到現在也不明白,她跟謝天怎麼就那樣分開了,當她好不容易接受這樣分開的事實,可最後謝天又回頭找她,希望自己原諒了重新來過?但是,就算溫暖想不明白,可是一切都已經這樣了,分開了,便也就這樣分開。溫暖只當這是上天給他們的宿命。S城的即將上幕的劇情是依舊的燦爛,那些花兒依舊會絢爛的綻放,那些風景依舊在那兒,那些光影依舊在幸福的角落裡跳躍,只不過換了幾撥遊客,就像麥子換過了幾茬,經歷了些許故事,卻再不會有溫暖和謝天嬉鬧的身影。那遙不可及的過往,那曾經深愛彼此的對方,那手牽手一起漫步的幸福,那所有綺麗的回憶,猶如小人魚一般化成了的城海面上映著陽光的泡影,噼啪噼啪的崩裂,四散而去……
早上的時候,萬元胡貼心地給溫暖來電,要給她帶早飯,心情煩躁的溫暖頓時就好像抓住了浮木似的,頂著黑眼圈興奮道:「我們今天去西塘玩吧?」
「我說,那天的事,對不起。」岳昊天一字一句的又重複了遍:「我不該那麼說你的。」
「叔叔,這是我媽媽。」樂樂挨著溫暖,自豪地對岳昊天介紹。
「樂樂,今天你的大神叔叔會來嗎?」溫暖說好了今天送樂樂去棋院,便很守信的早早把樂樂送了過來。
萬元胡帶著愧疚還是贖罪的心裏,無條件的縱容,寵愛著溫暖。甚至,他自己也知道,溫暖對自己只不過是一種應付,但他還是甘之如飴。感情的世界,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付出。萬元胡他現在什麼都有,唯一想要的是,能夠彌補自己當年的遺憾,他能夠讓自己心安就好。再退一步說,溫暖離婚,帶著孩子,能夠遇到財大氣粗,又關懷體貼她的人,也算不容易了。萬元胡對自己的身價,相當自信,他也不逼溫暖,就這樣慢慢地順其自然就好。
「昊天,你在想什麼呢?」安瑤上了岳昊天的車,見他一臉沉默的懊惱樣,不由得關切的問了聲。
「我沒有。」岳昊天眼看著溫暖情緒失控,忙伸手扶著:「你喝多了。」
生怕錯過比賽時間,溫暖急急地趕出門,剛走到小區門口,便看到萬元胡的路虎停在路邊。溫暖一愣,秀眉微微不自覺的擰了下,萬元胡這樣殷勤頻繁的出現在她眼前,而且不再遮掩想要追求她,這樣直白的攻勢,讓溫暖有些招架不住。她開始以為,萬元胡只是隨便玩玩,她也隨便應付就行。可是,這段時間下來,她能看得出來,萬元胡的耐心跟決心。理智上,溫暖之前就考慮過,只要萬元胡是認真的,態度端正的,她可以不緊不慢的考慮是不是能成為適合的再婚對象。但是女人天性的感性,對愛情的渴望跟追求上,讓她開始變得猶疑起來。尤其,看到萬元胡那一身不修邊幅的裝扮,溫暖心裏隱約帶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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