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邵城的墓前,不再嘻嘻哈哈,莊重而又嚴肅地說:「邵伯伯,我是虞書鶴,您還記得我嗎?我和您女兒邵冬吟在一起了,我想娶她,您同意嗎?」
虞立文的案子開審了,茉桐作為證人出席,證明了陳彤和虞立文確實存在不正當關係,且存在矛盾。
邵冬吟仍披著紅蓋頭,看到衣擺知道自己身旁換了人,說:「奶奶怎麼同意你來的?」
幾天後,鋪天蓋地的報道,將虞家這個屹立多年的世家推到了風口浪尖。
邵冬吟快步走進墓地,老遠就看見一排排矮矮的墓碑間站著個西裝革履的挺拔背影。
當回到家后,邵冬吟跟孔雪柳說了虞書鶴向她求婚這件事。
今天,這裏將會舉辦一場婚宴。
「我想我們活著的時候,能同床共枕,能長相廝守。我想我們死後,我的名字能刻在你的名字旁邊,我能和你一同長眠至天荒地老。」他嚴肅認真地說,「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活著的時候在一起,死了也能在一起。活著的時候,看到我們的人都會知道我們是夫妻;死了之後,看到我們墓碑的人也都會知道我們是夫妻。」
同時,鋪天蓋地的報道講述著邵冬吟在虞立文案中的付出,他們從邵城開始說起,將邵城和邵冬吟這對父女誇成了律師界的一對奇人。
虞書鶴站起來,面向她,說:「不管這個,反正爸已經同意咱倆的婚事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單膝跪地,對著她打開,「冬吟,嫁給我吧。」
邵冬吟眼珠子轉了轉,湊在他耳邊,說:「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站在你身邊。」
「不行,回屋揭。外面人多,我怕他們看到我的新娘。」
「如果有來世,我也還想和你在一起。」
他不正面回答,就知道他是偷跑過來的。邵冬吟輕笑了下:「那你揭吧。」
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跟她解釋所有的事。
要不是她知道王菲菲就是嘴上愛逞能,人還是很好的,她也不會多次規勸王菲菲少說那些閑話。
他「撲哧」笑出聲,沒想到她腦迴路這麼清奇。他攬住她的肩膀,低垂眼眸,注視著墓碑上並列刻著的名字:「我爸媽的屍骨找到后不久,我爺爺就死了。奶奶一門心思撲在爺爺身上,忽略了我爸媽。虞立文就在仙鶴山買了這塊墓地把他們合葬了。」
剛移植過來的樹光禿禿的,靠門口的一樹梅花正開得茂盛,一走進大宅,整個人都浸在了一股香氣中。
雖說虞書鶴對誰都一副嫌棄的模樣,但是……他回憶起他以前惹到人的時候,虞書鶴雖不愛搭理他,還是幫他出頭了。
「萬一突然跑出個人呢?」
「晚上跟我解釋清楚。」
「你那時候找我……」
雖是中式婚禮,但現代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
孔雪柳問:「你開心嗎?」
邵冬吟調侃道:「你放心,我可不像你一和圖書樣會撒謊。」
現在嘛……她覺得頭冠有點太重了。
仙鶴山公墓。
「你有。」
他成了人人誇讚的商業奇才,坐上了原本就該屬於他的位置。
「算。」孔雪柳的視線又回到了電視上,漫不經心地說,「你爸永遠住在我心裏。他說的永遠,我永遠記得,這就是他對我的永遠。」
我想娶她——這四個字如驚雷般在她耳邊乍響,震得她瞪大眼睛,腦袋發矇。獃滯間,她又聽見他說:「爸,您要是不說話,我就當您同意了,謝謝爸。」
「我記得你們虞家有自己的墓地,你要給你爸媽遷墳嗎?」今天他找她來墓地,是要說這個事嗎?
一路無話,她被紅蓋頭遮著眼,只能隱隱聽到孔雪柳吸鼻子的聲音。
米婭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的,一把將她抱住:「寶貝,我捨不得你嫁人,嗚嗚嗚……」
「冬吟。」米婭噘著嘴,拉了拉她的衣袖,喚回她的思緒,「如果你有事,我也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算準時間,給邵冬吟蓋上紅蓋頭,孔雪柳過來牽著邵冬吟往會場走。
邵冬吟眼前又浮現出她白皙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模樣,她嚴肅地說:「如果我遇到事,在幫我之前,我希望你能先確保自己的安全。」
春天,草長鶯飛的時節。
邵冬吟回過神來,不知該從哪兒先吐槽。她憋了半天,說:「你想叫我爸怎麼說話?」
他穿著紅裙子,戴了假髮,盤了髮髻,一臉幽怨:「要不是這是書鶴結婚,這伴郎我就不當了。」
蘇婉「嗯」了一聲,在她走到門口時又開了口:「你恨我拖你爸爸下水嗎?」
車在大門處停下,驚起一陣灰塵。
「你來幹嗎啊?」
距離虞立文被執行死刑,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大門被突然推開,一個穿著簡約紅袍,束著頭冠,作男裝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是有點遠。但是為了防止別人把我們以後住的位置佔了,我已經把中間的墓地都買下來了。那個,那個,還有那邊那個,都是我們的。」他笑道,「等我們老了,你可以挑一個你喜歡的。」
怎麼好像從某個她沒察覺到的時間點開始,邵冬吟好像完全不介意王菲菲的敵意了。
「我嫁人了。」
也是,蘇婉很講究中式的規矩,禮成前是不許虞書鶴來見她的。蘇婉甚至本來還打算把她壓箱底的,虞家一輩一輩傳下來的點翠鳳冠給她戴。
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了一年前,那個在公墓和人打架的身影。
孔雪柳的視線終於從電視上挪到了邵冬吟身上:「怎麼了?」
春節剛過。
陽光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駁光影,彷彿一個藝術家在這片大地上所作的奇妙而璀璨的畫作。
就在,演戲的那四天里。
「嗯?」吳勝邢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一時間有點蒙,他想了會兒,「我爸的事務所是書鶴爸媽贊助才能開和*圖*書起來的,我跟書鶴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我爸一直跟我說,要我好好照顧他。對我來說,他就像我親弟弟一樣。他如果有事,我當然會盡最大的能力幫他。」
邵冬吟鼻子發酸,眼眶有點濕潤,她應了聲:「好。」
「我哪樣?」
「做什麼?」
九月,夏季的尾巴,陽光刺眼,溫度仍高。
為了這一天,為了不讓邵冬吟拒絕他,他練習過千百次。可是真正到了這一刻,他還是緊張。
邵冬吟面上一紅,喉間哽住。
果然,孔雪柳的聲音有點沙啞。
蘇婉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很敏銳地直起身子,優雅從容地對邵冬吟微笑:「來找書鶴?」
蘇婉說話時語速總是不緊不慢:「他在書房處理公司的事務。虞立文留下的爛攤子太難收拾了,他已經兩天沒休息好了。」
虞立文的所作所為不僅驚世駭俗,還令整個虞家陷入了危機。
虞書鶴愣愣地看了她半晌,眼睛笑成了兩輪彎月。他站起身大步向她走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呢喃:「我一直想聽的和你說的這句話很接近了。」
邵冬吟忽然間覺得自己錯了。
邵冬吟認真回想了一下,虞書鶴看她的時候,那雙眼睛亮得像是包含著日月星辰,完全沒有嫌棄。
「媽。」
「可是他去世了,這還算永遠嗎?」
邵冬吟天才律師的名頭更為響亮,許多律師事務所都暗地裡與她聯繫,妄圖用高薪將她這個香餑餑挖來。
她一一回絕,繼續留在原來的事務所里。
邵冬吟紅唇輕啟的同時伸出手,拿上戒指往自己手上套:「你想得真的太遠了。」
邵冬吟從包里掏出本子,撕下一張紙,寫下登錄郵箱和密碼以及雲盤名稱遞給她:「有時間看看吧,裏面的東西,本來是寫給你看的。」
他一口一個爸叫得順溜,握成拳的手卻能透露出他的緊張。
(全文完)
說曹操曹操到。米婭話音剛落,吳勝邢就進來了。
虞書鶴和邵冬吟坐在觀眾席,從審理開始,看到審理結束。聽到虞立文被判死刑,兩人不約而同地心頭一輕。
他在她耳畔低喃:「等以後。」
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讓她陪在他身邊,聽他慢慢說。
「當這世界上不再留有我們的任何痕迹,已經流逝的時間的某一處,會一直銘刻著無法磨滅的我愛你。」
在他身邊站定,一陣微風輕拂過來,吹動她耳邊散亂的發。她剛要抬手,一隻五指纖長的手先她一步,幫她理好了調皮的頭髮。
一時間,虞氏企業不僅有相當一部分高層離職,留下的員工也都人心惶惶,害怕虞氏會在這樣的打擊下一蹶不振。
在她的記憶里,邵城和孔雪柳的感情,也是好到互相許諾說永遠的。
「嗯。」邵冬吟對蘇婉的感情略有些複雜。
邵冬吟憋著笑,故作和-圖-書
淡然:「挺好看的。」
邵冬吟從鏡子里看到,進來的是米婭。
邵冬吟回過頭看他,他一臉怨憤,好像被攔的是他一樣。
聽蘇婉這麼問,邵冬吟心頭反而有種釋然。她認真地思考著,回答說:「不。如果我爸爸知道您遇到了那樣的困難,他自己也會主動幫忙的。」
「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我說的那樣,是你誤會了。」
看誰都嫌棄?
米婭不知從哪兒弄了把扇子來,故作瀟洒地搖著,往邵冬吟坐著的椅子上一靠,注視著她身上的嫁衣,眼睛發直:「你這衣服真好看,比吳勝邢穿的那套好看多了。」
她想了想,問出了一直以來藏在心裏的疑惑:「你為什麼那麼幫書鶴?」
「不遠。一輩子雖然很長,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彷彿都變快了。」他站起來,把盒子收起,從她手上把戒指拿過來,一手執著她的手,一手給她的中指戴上戒指,難以掩飾的欣喜在他眼裡閃耀,「和你在一起之後我突然很怕死亡,我怕死亡將我們分開。但是看到我爸媽,我又認為……即便是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她對著蘇婉微微一笑,走進了家門。
孔雪柳只是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喝水。喝完水,她很自然地將自己的杯子與邵城的杯子擺在了一起。
不過,她相信虞書鶴不會對她不好。
她兀自笑了下,朝虞書鶴走過去。
好像對逝去的人都有了交代,對這段日子的努力也有了交代。
她看著邵城的墓碑,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澀:「什麼是永遠呢?」
本來吳勝邢該是穿伴郎裝的,但米婭覺得她個子比吳勝邢高,當伴娘不好看,硬要穿伴郎裝。二人爭執不下,玩了出石頭剪刀布。
「你登錄過陳彤用你郵箱註冊的雲盤嗎?」
虞書鶴跟上邵冬吟的腳步,讓米婭先吃飯去,由他扶著邵冬吟回房間。
「你想聽什麼?」他的親昵還是讓她有些面紅耳赤,太過分的話她是不會說的。
盒子里戒指上的鑽石在陽光下閃耀著,亮花了人的眼。邵冬吟盯著這枚戒指,雙唇緊抿。
茂密樹林間,一條幹凈無塵的小路直通大宅。
是啊,邵城那樣的人,是會主動幫別人的。她有什麼好責怪別人的呢。
「今晚不行,春宵苦短,沒時間解釋。」
他說:「以前我一直想,以後一定要把爸媽的骨灰遷回虞家的墓地。現在覺得,所謂虞家的墓地,其實跟這個公墓也差不多。說是一家人,可你看看,我的家人們,現在有多少正在監獄蹲著呢。再說……」他牽住她的手,往右側走了三米,停在一個寫著邵城名字的墓碑前,「你不覺得很有緣嗎?我爸媽住那邊,你爸住這邊。中間還有沒人住的墓地,以後我們可以住中間。」
吳勝邢看不下去了,撇了撇嘴,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我沒有。」
而m.hetubook.com.com且……她看了眼王菲菲……
「行了吧你。」余宓揉了揉耳朵,「這種話你從去年說到今年,怎麼還在說?她都懟過你一次了,你還說?」
虞書鶴笑著眯了眯眼:「不許騙我。」
邵冬吟哭笑不得:「你這想得也太遠了。」
他們在正廳拜了堂,拜完堂該由伴娘扶著新娘回屋去換身敬酒服。
邵冬吟坐在梳妝台前,一身正紅,特意請來的服裝師正幫她整理里三層外三層的嫁衣,化妝師正把她的長發盤起,為她戴上點翠鳳冠與各種釵子。
來看看你——這話在她嘴邊打了個轉,說出口變成了:「來陪你。」
「嗯。」
「永遠就是……直到我的意識從這世界上消亡的最後一刻,我依然記得我愛你。
「行了,我已經答應你的求婚了。」邵冬吟撫摸著鑽戒,「但是永遠這種話,不能輕易承諾的。」
邵冬吟小跑著追上陳佳佳,攔住了她。
看了太久資料的虞書鶴揉了揉眼睛,目光清明過來,看到她登時就笑開了:「冬吟,你怎麼來了?」
比起去年,他的頭髮剪短了,看上去幹練成熟不少。
看著邵冬吟從老闆辦公室走出來,王菲菲眼露刻薄,扯著嘴角不滿地嘀咕:「又早退?要不是知道她男友是虞總,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老闆兒媳婦。整天早退,還不如讓她家虞總掏錢給她開個事務所玩玩,她想什麼時候下班就什麼時候下班!」
幫傭們忙裡忙外,在大堂布置宴席,請來的婚慶公司正忙著布置會場。
「那肯定的呀,伴娘伴郎不能搶新娘新郎風頭的。」服裝師說。
然而……世事無常。
陳佳佳看見她下意識就想躲避,無處可躲,尷尬地笑了下。
「書鶴讓我過來看看。他本來想自己偷溜過來的,給奶奶攔住了。」吳勝邢為虞書鶴打抱不平,「奶奶也太嚴格了。」
她望向他,他滿是溫柔的眼眸將她包裹著。
陳佳佳獃獃地接了紙,點了點頭。她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卻瞪著眼睛,好似對她來說,哭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余宓撓了撓頭,真煩……有這樣兩個同事,她都不能安心工作了。
「這裏哪有人?」
陳佳佳和陳彤,都是兩個不誠實的姑娘。
邵冬吟不知該回什麼話,沉默片刻,說:「我去找他。」
「你猜?」他說,「那句話你對我說過的,就在這棟房子里。」
從前她沒想過自己會結婚,更沒想過自己會辦一個中式婚禮。虞書鶴跟她提起的時候,她想象了一下,覺得這樣的婚禮很不錯。
門內的園子里花叢茂盛,淡淡花香混著宜人清新的空氣,將整座古色古香的大宅籠罩著,呼吸間都叫人覺得身心舒坦。
「那就行了。」孔雪柳說,「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就直接離婚回家來。你是律師,你知道該怎麼為自己爭取最大權益,不要藏著忍著,沒必要。」
不僅如此,她還暫時推拒了所有的案子。
和*圖*書
「沒事,就吳勝邢那樣……」
他頓了頓說:「而且在我的記憶里,小時候的書鶴很可愛的,又乖又聰明,很會照顧人。他爸媽去世后,他才變成現在這樣,看誰都嫌棄……」他有些無奈。
「都拜過堂了,怎麼不能來見你?」虞書鶴說,「馬上你都要換衣服了,我還沒揭蓋頭呢,這可不行。」
陳佳佳茫然搖了搖頭。
問了在客廳擦花瓶的阿姨,走到二樓,推開書房門,她撞進一雙略帶迷濛的眼睛里。
她背著個雪白的包,做工精緻,然而包面上原本有的一塊金屬鑲嵌被摳掉了。
虞書鶴面上笑容褪去,板著臉說:「我從沒對你撒過謊。」
這宅子有三米寬的大門,門上塗了新鮮的紅漆,掛了艷麗的紅綢,門前柱上刻著蟠龍,栩栩如生。
虞家近一半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參与了虞立文當年的洗錢計劃,也通過虞立文所創立的SAN掩埋了各自的罪行。
春節過後至現在,半年多的時間,他將虞家這棟歪斜的大樓扶正,併為其添磚加瓦。當然,這其中有個很重要的原因——虞家這棟大樓的根基,本來就很穩。
蘇婉是邵城的恩師,但也是把邵城拉進虞立文案這個泥潭裡的人。
只是她和虞書鶴都覺得戴古董不太好,就找人定做了一套。
「我想要永遠跟你在一起。」他撫摸著她戴著戒指的手指,輕輕柔柔的聲音中帶著莊嚴與篤定。
「媽,我爸是不是對你說過永遠愛你?」
吳勝邢輸了,去穿了伴娘裝,米婭如願以償穿了伴郎裝。
吳勝邢今天穿伴娘裝,米婭今天穿伴郎裝。
他陪著她你一言我一語到了新房,拉住她坐到床邊,又到門口將門關上才回來挑開她的蓋頭。
她愣住了,他反倒笑起來。
這是他想聽的,她在城中的宅子里說過的話。
「我的生命走到盡頭之後,活著的後人還會記得我愛你。
離開法院時,邵冬吟意外地看到了陳佳佳的身影。
這個包,和陳彤送她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上面少了一個LV的金屬logo。
她聽見「咔嚓咔嚓」的聲音,看見一個老婦人正在修剪花叢中的雜枝。她見過的,這是虞書鶴的奶奶蘇婉。
她現在沒有心思幫人打官司,她很擔心虞書鶴的情況。
王菲菲好像還特別怕邵冬吟對她笑,好像邵冬吟一對她笑,她就渾身要起雞皮疙瘩似的。
邵冬吟獃獃地看著他,他在很認真地用他所能說出來的詞彙描繪他對她的永遠。
打車至虞家,富麗堂皇的宅子比起虞立文在時,顯得更為順眼些。花園裡放著的不再是張揚而又古怪的雕塑,而是種上了一叢叢鮮花和一棵棵綠樹。
這是虞家的老宅,亦是蘇婉自虞學文和老伴死後,一直住到被虞書鶴接回城裡的地方。
他好似沉迷於她,目光痴迷地凝視著她:「跟我想的一樣好看。」
余宓掃了眼走出大門的邵冬吟的背影,心裏也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