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她伸出的手被徹底無視,謝欣可只好訕訕拿回了袋子。她低著腦袋,不敢直視曾祺。
到二十多米的時候,兩人抵達了那片著名的河流區。
「那意思就是有點嚴重了?」
即便聽到的是拒絕,那也是一個答案不是?人生最怕的不是失敗,而是全無挑戰,還安慰自己走的是一條康庄大道。
「那我該怎麼辦啊?」
「好。」
說完之後,曾祺彷彿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走了。
「沒什麼。」
曾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謝欣可這樣說著,卻沒有讓邵言放下心來。他在電話那邊問:「你現在在家嗎,你家在哪,我過兩天來看你。我知道有個醫生不錯,我帶你去瞧瞧,千萬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看到這樣的父母,謝欣可舉著酒杯,忍不住笑了起來。
謝欣可在醫院檢查后,便直接被車接回了謝家。謝母一路都在嘮叨:「好好的女孩子,非要去搞些神神秘秘的工作。現在好了吧,腳崴了,我看你怎麼辦!」
女生正在用西班牙語和店老闆聊天,聊到愉快時兩人哈哈大笑。她轉過頭的時候,曾祺忘了收回目光。曾祺被她的目光看得忍不住有些臉紅,這時女生突然開口說起了中文:「你就是他提到的中國人吧?」
曾祺坐在邵言的旁邊,倒也沒有主動說起什麼。他抽出一本雜誌,翻了幾頁后,突然看到了關於Mystery的消息。
「到底什麼事情嘛?」
「我也是。」邵言接了一句。
「倒不是一起受訓。我當時在海外受訓,謝欣可在那裡練習潛水。」
「什麼,你說吧。」曾祺一邊開車一邊說。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曾祺反問。
他的笑惹得謝欣可一陣心癢。
「上門有事兒啊,欣可的媽媽要見我。」
一聽到他說要走,謝欣可立刻起身:「你不多待一會兒?」
「可以啊,曾神是要買什麼?」邵言又問。
「難道不能挽回嗎?」曾祺試探著問了一句。
邵言抬頭,一五一十將那日他們的聊天內容告訴了謝欣可。聽到最後,謝欣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語氣里飽含了濃濃的醋意,說話時臉上也是一副彆扭模樣。謝欣可被他吃味的小細節取悅了,心裏一陣賽過一陣的甜。
男人也不惱,倒是笑眯眯地有一說一,謝母這可就更高興了。吃完飯不夠,還要拉著他喝茶,簡直就是把他當親女婿看了。
石子如玉,少年如玉。
一字一句,心思繾綣意濃濃,經過思量的窖藏,感情慢慢暈染在一筆一畫中。
哪知這時張醫生正好出來。他看了謝欣可一眼,謝欣可倒是落落大方:「張醫生,我想和邵言說點事情。您要去哪兒,我叫司機送你。」
她又打開盒子,將項鏈取出,在手裡把玩了一陣。其實謝欣可心中忐忑,她不知道曾祺跟邵言說了什麼,也不知道邵言會不會胡思亂想。
「對不起。」邵言將腦袋埋入她的頸窩,低聲說道。
見她一臉疑惑,邵言只覺得謝欣可可愛極了。他忍不住又湊上前去,再次吻了吻她的嘴唇。
「跑酷,山地摩托和衝浪。練習的項目不多,而且水平有限。」邵言答到。
謝欣可帶著滿腹鬱悶躺在自家大床上,暈暈乎乎睡了過去。
「好。」
他轉過身,很乾脆地抱起了謝欣可。女人雖然高,但體重卻輕。再加之邵言身高體長,隨隨便便就能把她抱起來。
面前沒有鏡子,謝欣可也不知道自己笑得多甜。她的眼睛里盛著瀲灧的水光,稍微眨眨眼,濃情蜜意便會溢出來。
「沒練習過。」邵言很誠實地說。
不過謝欣可聽出來了,邵言的態度軟化了。謝欣可很乾脆地伸手,將邵言的肩膀圈住。男生沒個防備,被她抱了個嚴嚴實實。他想掙脫,又想著謝欣可腳上有傷,生怕自己動作大了把她傷了。
即便她沒有提筆寫字,就是這麼一下一下敲著鍵盤,謝欣可都覺得心底的感情已經被字元帶動。
「嘩啦」一聲,割得他心神劇裂,全是傷痕。
其實邵言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臉,可所有的「不喜歡」,遇到謝欣可之後,便統統作廢了。
「孩子回來養病,你讓她好好休息幾天。」謝父說。
「拿著吧,我要邵言挑的。你也知道,我沒有什麼審美的。」
「你怎麼知道的?」謝欣可詫異極了。
謝欣可伸手接過了紅色的袋子,她看著曾祺,說:「誰要你跑過來了,來之前還不跟我打招呼。」
「我和你住同一個地方。」曾祺說。
不過既然被拒絕了,死不放手也挺沒有風度的。曾祺嘆了口氣,他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繼而抬頭對謝欣可說:「既然晉級失敗,那我還能保留朋友的身份嗎?」
謝欣可伸著自己的傷腿,一臉愜意不說,還趁著父母吵架的工夫,從車載冰箱中摸出了一瓶起泡酒。她一手捏著瓶身,一手用毛巾包著上方的瓶塞。父母吵得正火熱的時候,就聽到「砰」的一聲,兩人同時回頭看向謝欣可,只見她伸長手撈了兩隻香檳杯:「爸,媽,大幾個月沒見面了,來干一杯。」
謝欣可忍不住想啊,她又不是第一次收到表白,為什麼邵言的話語就這麼動人呢?
「緣分。」謝欣可兩個字概括了。
這幾十年如一日的感情實在讓人艷羡。而且他們並不是裝出來的和睦,是真的恩愛。
女人下樓的時候很不方便,邵言看在眼裡,他緊緊地捏著拳頭,不讓自己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關心。可是他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的視線就是不由自主地投放在謝欣可的身上。
謝欣可一邊拆包裝一邊說。打開盒子之後,謝欣可看到了一條很漂亮的鑽石項鏈,簡單大方的款式,看上去就讓人喜歡。她把項鏈從盒子里拿出來把玩了半天,這才抬頭說:「很貴啊,我不要。」
「我……沒有。」邵言的頭壓得更低了。
而且聽到她的解釋,邵言覺得自己的心裏一陣賽過一陣的舒爽,那種憋屈勁兒再也不存在了。
邵言一愣,和曾祺打了招呼:「曾神,你也回凌城?」
之前邵言當玩笑聽聽,但今天曾祺的話,卻讓他無比的介意。
謝欣可伸手戳了戳他的臉蛋,邵言瞪了她一眼。那雙大眼睛亮閃閃的,湊得近了,都可以看到他眼裡的www•hetubook•com•com瀲灧水光。
「謝教官,傷勢還好。只要注意點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而且四處遍尋不見謝欣可的身影,男人的心跳開始加速。
一時間,曾祺覺得安定下來。兩人牽著手穿過了那片濃密的大霧,終於看到了不同的風景。
他真是一副禍水的長相,但偏偏氣質乾淨。那樣矛盾的對比,讓邵言充滿了誘惑力。
那會不會其實謝欣可是喜歡曾祺的,對他只是一時敷衍?
說這話的時候,曾祺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許受傷來。其實有很多東西他是清楚的,比如說她和邵言的關係,比如說那天邵言為什麼如此失態。
謝欣可突然提起的話,正好是邵言心頭的刺。那一日曾祺的信誓旦旦,讓邵言有些踟躕。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取得謝母的認可,也不知道謝欣可肯不肯為他停留。而且曾祺還提到,謝欣可在這邊訓練完他們之後,說不定要去另一個極限運動團隊擔任領隊。
「說話啊。」謝欣可湊了過去,她的氣息掃在邵言的耳朵上,沒過一會兒,他的耳根變得粉紅粉紅的,可愛極了。
的確,在兩人剛剛相遇的時候,誰也沒有把彼此當成異性在看,他們的相處就是朋友和哥們兒。
「那你就自求多福好了。」曾祺說。
「打招呼你不就不讓我來了嗎?」曾祺抬了下下巴,「打開看看,看你喜不喜歡。」
謝欣可按著太陽穴,腦袋裡隱隱冒出來一張臉。想到他,謝欣可立即搖了搖頭,不行,時機還不成熟,不能告訴母親。
「你真的還好?」曾祺確認了一遍。
「現在就開始打聽教官的私事了?」曾祺有些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這時,謝欣可聽到了電話里傳來集合的哨音,她先掛電話,哪知邵言說:「你不說我就不去集合了。」
「算是,我過來做潛水訓練。前兩天去了Cenote。」曾祺說。
「沒有。」邵言搖了搖頭。
等謝欣可回到家中,她簡直是奪路而逃,瘸著腿就往自己的房間里蹦。剛進房間后,謝欣可立馬撥通了曾祺的電話。沒過一陣,曾祺接了起來:「怎麼樣,傷勢嚴重嗎?」
聽到這話,曾祺笑出了聲。他抬頭環視謝欣可的家,說:「你住在這樣的環境,然後告訴我,你嫌這個項鏈貴了?」
「巧了,我昨天去了The pit。光線從上方泄露下來,感覺整個人都沐浴在聖光里,美極了。」謝欣可說。
誰能想到向來大大咧咧的她,居然為了一個人柔腸百結?
這時,謝父也接過了謝欣可倒的酒。他舉著酒杯對謝欣可說:「適當喝點兒沒關係,不是說喝酒活血嗎,好得快。」
「我知道。」曾祺點了點頭,說:「下機有人接你嗎,沒有的話我送你回家。」
「不不不不不!我跟你打電話就是想要回基地來,我不想在家裡待著了!」
曾祺話音剛落,就換來了謝欣可的一聲尖叫。她掩著臉對曾祺說:「你都跟他說什麼了?」
他覺得整個人都有點分裂,一方面特別想探求謝欣可的所有過去,想知道他沒有參与過的人生;但另一方面,他很妒忌她和別人一起發生的故事。他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早點遇上謝欣可,可轉念一想,其實他早就遇見了她。
Angelita也是此處很著名的潛水點,海水下像是有條河流,在此處潛水,好像整個人都漂浮在半空中一樣。而且潛水店的老闆說,那不像是河流,倒像是雲層。
「張醫生好。」謝欣可說。
「朋友之間需要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嗎,不需要吧。而且是你給了我工作機會,要感謝也是我感謝你吧?」謝欣可說。
「你不知道很正常,下了飛機一起走吧。」曾祺說。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怕曾神說的是真的。我……」
「謝欣可。」
一連兩次被偷襲,謝欣可連忙掩住自己的嘴。她的聲音一併被擋了回去,顯得有些含糊不清:「說清楚,你是怎麼知道的?」
「真的沒事,剛剛就是不小心。如果我這都不行,怎麼成為了你的隊員?」邵言說。
邵言一愣,立刻起身:「謝阿姨好。」
他摟著謝欣可的腰,在她的耳邊喃喃私語:「那天晚上我背你回營地,你對我說英文的時候我聽出你的聲音。」
「再讓我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交代什麼,我肯告訴你都是好的。哦對了,你的任期還有兩個月,記住啊,你是個教官,別讓你的隊員有什麼別的想法,這樣不太好。」
「那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等下我自己去商場。」曾祺說。
現在回來養病,估計又是好一通自投羅網。她往杯中倒了滿滿的酒液,企圖把注意力放在杯子里,而不是母親身上。
難道他們之前是男女朋友?
邵言突然逼近了她,女人一愣,趁著她發獃的工夫,邵言突然吻了下她的嘴唇。他像是偷腥得逞的貓,笑得好不自得。
張醫生的聲音打斷了邵言的胡思亂想。張醫生請辭去洗手,邵言也站起身來向謝欣可道別。
邵言強裝微笑,說:「我……曾神上門是要……嗯……」
面對喜歡的人,邵言不自信。而且他喜歡的人還是他的女神,這一點,就更讓他忐忑了。
「曾祺跟你說了什麼?」謝欣可問。
說完故事的時候,飛機已經降落。邵言聽得津津有味,可心裏卻相當不是滋味。
偌大的屋子,就只剩下謝欣可和邵言了。
那一個感嘆號已經能夠昭示邵言的憤怒了。看到這條消息,鬱悶了一天的謝欣可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他已經告誡過自己千萬遍不要上前不要上前,可是他的身體卻遠比腦袋誠實。邵言換了鞋子之後,兩三步便走到了謝欣可身邊。他抓著女人的小臂,扶著她一步一步往下面走。
「那你好好休養,最近就別來了,這兒我看著,你不用操心。」曾祺說。
「為什麼不能試試呢?」他又問。
男生的擔心隔著電話都能讓謝欣可感受到,她說:「沒事的,醫生很熟悉我的情況,他說沒大問題就沒有大問題。」
「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須臾期。過去了就過去了,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地發生,自然而然地錯過,沒什麼好挽回的。www.hetubook.com.com」謝欣可說。
聽到這個問題,曾祺忍不住笑了。他空出一隻手拍了拍邵言的肩膀:「人小鬼大的,輪到你關心教官的私事了?」
他是真的慌了。
「邵言,我的腳還有點疼,你說的那個不錯的醫生在哪兒?我想去看看。」
論身家,邵言出身背景都有優勢;論長相,有幾人能比邵言更出色;論能力,邵言的聰明絕對是有目共睹的。
「休息休息,你看好好的機會都給她自己耽誤了,還休息呢!」
「傷到筋骨了,得養一段時間。」謝欣可說。
其實從某些方面來說,曾祺和謝欣可真的很配。而且謝欣可也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說過曾祺,那種眉飛色舞的神情,讓邵言都覺得妒忌。而且今日聽曾祺一說,他更是覺得,兩人的感情很好。
謝母眼瞧著謝欣可的表情有些許變化,立刻追問:「是不是那個曾祺還不錯,我也覺得曾祺那小夥子人挺好的。禮貌懂事,長得也不賴。下次叫他來咱們家吃飯!」
謝母還沒追問完,就被帶出了門。
在外人面前,他就真的表現得如同一個乖孩子,好像和謝欣可只有普通的關係。
邵言有點坐立不安,他想走,可又想著要是連他都走了,謝欣可一個人該怎麼辦?
紅盒子被她扔在地板上,謝欣可瞥見它。她看了許久,最後還是坐起身來,拿著拐杖杵了過去,將盒子重新撿了起來。
說著,謝欣可把椅子放倒,將酒杯放在一邊,立刻倒下。
「是,謝教官。」
「什麼叫配得上我啊!」謝欣可掩著嘴唇,滿臉的不可思議。
邵言重新落座,他的神情如常,但是眸子里的光已經黯了下去。其實邵言也不知道自己在揪心什麼,但是有些話,他也問不出口。
「什麼可愛不可愛的,男人為什麼要用可愛這個詞。」邵言小聲嘟囔了一句。
他還在胡思亂想,卻聽到曾祺那邊傳來一聲輕笑:「訓練時候遇到的。」
剛剛和謝父斗完嘴的謝母看到了謝欣可的笑容,她努了下嘴:「還笑呢,平白耽誤了幾個月的工夫,你現在腿瘸了,還怎麼相親去?」
曾祺話音落下,邵言平地絆了一跤。他結結實實摔倒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了「轟」的一聲巨響。周圍旅客都忍不住往這邊投來了目光,曾祺正好在拿行李,回過頭來,便看到邵言坐在了地上。
思考了半個多小時候,謝欣可終於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高招。她給邵言去了條簡訊,上面寫道:
「沒,沒事。可能是有點暈機。」
「就你話多!」謝母狠瞪了他一眼。
鬧劇,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謝欣可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疼得要命。她在傭人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房間,剛一倒在床上,謝欣可就氣得哼了一聲。
聽著謝欣可幾欲抓狂的語氣,曾祺忍不住在電話那邊笑出了聲。他的笑聲爽朗,震得謝欣可耳膜發癢,可這樣的聲音一點都不能緩解她心中的鬱結。女人忍不住說:「我要被我們家老太太逼瘋了!」
真的,即便他有千般顧慮萬般心結,只要謝欣可說上兩句軟話,他就覺得自己所向披靡,能夠做盡一切。
正在慌亂的時候,曾祺突然感覺左手被握住,他轉過頭來,看到了謝欣可。女生正沖他打著「OK」的手勢。
邵言一想到這個念頭便渾身不自在。他稍微冷靜了一下頭腦,細細想過,如果他們是男女朋友,應該不會這麼和諧地共事吧?
聽到這話,謝欣可又笑了。
「那你是故意不接我電話,還騙我打球去了?」謝欣可抓到了他的小辮子。
曾祺說完,邵言這才意識到原來如此。他笑了兩聲,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啊曾神,我不知道。」
他伸手將邵言拉了起來,他問:「怎麼了這是?」
見到他這副模樣,謝欣可想起來兩人第一次冷戰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傷人傷己。
謝欣可看起來是個好相處的人,可這會兒立起威來也是頗有幾分女王的意味。張醫生聽懂了她的話裡有話,立刻撇下了邵言,先溜一步。
謝欣可簡單介紹了情況,又要傭人拿了自己之前在醫院拍過的片子。張醫生坐在一邊看CT,一邊問詢這幾日的近況。邵言認真地聽著,抽空還偷覷了謝欣可幾眼。他看到謝欣可的脖子上沒有掛著那條項鏈,空落落的心裏感到少許安慰。
「你還笑,我在家裡整整坐了一天半,寢食難安。」邵言繃著麵皮,腮幫子鼓鼓的。
他一臉詫異地看著謝欣可,女人笑眯眯地回望著他:「這樣就可愛多了。」
出了機場,曾祺的車停在停車場里。邵言拖著行李走了過去,如他所料,曾祺又是開著一輛越野車。
邵言想,他可真幸運,居然能夠遇到自己的女神。
「沒關係,我等下出去買瓶水就好。先陪曾神去商場。」
一向以嚴肅高冷著稱的曾祺突然要送他回家,邵言有點適應不過來。邵言暗想,這人沒要他掐著時間跑到家裡已經算很厚道了,現在居然如此溫柔?
三天休息開始,謝欣可就在家裡盼著邵言的到來。謝欣可尚未等來邵言,倒是先把曾祺給等上了門。
聽到謝欣可沒有拒絕他,邵言用力嗯了一聲:「你不許騙我。」
有什麼誤會說出來不好嗎,一定要憋在心裏?謝欣可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她此刻有些惱怒,伸手就想去拽住他的胳膊。
她自問沒有暴露身份,曾祺也沒有說,其餘的人更加不知道Mystery的事情。難道邵言真的就是憑藉她的身手猜出來的?
好在這幾天曾祺也在接受訓練,耳內壓力已經適應了水下的壓強。他緊隨其後,跟著謝欣可下潛。
「干你個頭!」謝母伸手朝她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傷了腿還喝酒,醫生讓你喝了嗎?」
說著,謝欣可倒了杯酒往母親那邊遞過去,這時正好顛簸了一下,謝母生怕酒水沾濕了自己的衣衫,連忙把酒杯接了過去。
「你把我帶回去不就得了?」曾祺輕鬆說道。
而且今天一見,曾祺居然還主動提出送他回家,更是令邵言大開眼界。
兩人越聊越多,幾乎是無話不談。後來他們去了小酒吧喝酒聊天,說著說著,居然約了時間一起去Angelita潛水。
謝欣可掩https://m•hetubook.com•com住心口,突然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突起。她伸手在胸口的荷包里掏了掏,居然摸出來那個如玉一般的鵝卵石。
等她醒來,是被電話震醒的。謝欣可拿起手機一看,是不認識的號碼。她向來不接陌生號碼,此刻更是想也不想直接掛斷。
謝母還想問個究竟,好在謝父又把她給帶走了。謝父說:「欣可啊,晚上我和你媽媽要去一個飯局,好好招呼你的朋友啊。」
「我是邵言!」
「謝欣可,你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實話。」邵言說。
男生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他心裏有一萬個問題草長鶯飛,可是再利索的嘴皮子也問不出什麼。
「反了,不是該喊我教官?」謝欣可半是調侃地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謝欣可猛地拍了下額頭:「媽,我求你了,讓我休息十分鐘。您能不能就少說十分鐘的話,我現在特別想睡覺。」
「呸。不說了,你帶好這三天,我先休息了。」謝欣可說。
男生裝起正經來那可是相當正經,曾祺看了他幾眼,邵言依舊是一副好寶寶的模樣。其實他的心裏好奇得要死,他猜測了很久這兩人是怎麼相遇的。
聽到這話,邵言只覺得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什麼事?」謝欣可問。
「嘟」聲冗長,謝欣可從一開始的緊張慢慢變成焦急,哪知最後他也沒接電話。
「你把電話掛了,我給你發簡訊。你快去集合,聽到沒有。」
男生認命地留了下來,他坐在離謝欣可最遠的一張沙發上,低頭看著地毯的花色。謝欣可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她往扶手上一坐,說:「前兩天還是個可愛的小子,今天怎麼又縮成刺蝟了?」
「所以曾祺到底對你說了什麼,惹得你這麼不高興?」
電話剛剛接通,謝欣可便聽到邵言的聲音,他一反常態沒有喊她教官。而她的名字在他的唇齒間,發音如此動人。
心情好轉的邵言現在表現得特別無賴,但是面對他的要求,謝欣可也不可能拒絕。她放下右手,邵言再次欺身上前,再次吻住了她。
謝欣可早就習慣了母親的嘮叨,上一次回來解決了John的事情,母親也是一頓好念。說她不會抓住機遇,說她不會把握時機。她聽得煩了,只能趕緊逃離。
其實邵言還想說啊,那一夜的月光真好,照得他倆好像一路走到了白首。
這時,曾祺突然轉頭看向邵言,問:「聽謝教官說,你曾經練習過極限運動?」
幸好謝欣可被及時送到醫院,她在縣裡醫院拍了片后,又被轉到了凌城的醫院。謝家有熟人在醫院,一聽到謝欣可入院,謝父謝母都趕來了。
就是這樣的人,還要對她說,會努力做一個配得上她的人。謝欣可除了詫異之外,自然還有滿滿的感動。
聽到這話,謝欣可快瘋了。她扶著沙發站著起來,指著曾祺說:「你最好跟我老實交代!」
「陪我去一趟商場?」曾祺問。
謝欣可杵著拐杖下樓,果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邵言。陪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中年男人,想必正是他說過的醫生。
在訓練場上的曾祺向來沒什麼表情,話也不多,只在必要的時候才說上兩句。刑天小隊的隊員暗自猜測,這人肯定是個不好接觸的人。哪知在邵言把謝欣可背回營地的那一天,他們事後告訴邵言,其實曾神挺好的。那天晚上還帶頭表演節目,笑話講得能讓人笑到肚子抽筋。
這樣想著,謝欣可又一次撥通了邵言的電話,可男生還是沒接。
謝欣可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聲音悶悶地說:「我這輩子可沒主動抱過誰,都是別人求著我。」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沒過十分鐘,邵言回了消息:「我剛剛和朋友打球去了。晚點我和醫生一起來你家,你就不用奔波了。」
聽到這話,邵言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他藏起了自己的心慌,可整個人還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那是不由自主的生理反應,他控制不了。
「沒怎麼。」
這一次的吻不同於前兩次的淺嘗輒止。他的吻里滿滿都是愛意繾綣,溫柔得一觸即碎。謝欣可如墜雲端,只能閉上眼睛,才敢放任自己去接受他的深情。
電話那頭的人又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他倒是沒再提這茬,只是說:「怎麼,想回基地?」
那時候的曾祺一心只想該如何實現自己的價值,他想走得更高更遠,心裏便盛不下別的人。
關鍵時候果然還是要靠爸爸救場,謝欣可吁了口氣。
聽到這裏,邵言來了興趣。曾祺也不避諱什麼,便和他聊開了。
「你對謝教官,是什麼感覺?」
「你是總指揮官還是我是總指揮官啊,我連放假還要跟你申請一下啊?」
謝欣可快瘋了。她跛著腿走來走去,心下焦慮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還是謝父有辦法,把謝母給勸出了門,讓曾祺和她能夠單獨相處。
「有什麼事情可以問我啊,我不會瞞著你的。曾祺說什麼只是他個人的想法。你想想看,我和他交好這麼多年,要是想發生點什麼,早就發生了。」
曾祺告訴他,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當時他在圖盧姆受訓,間歇休息時,在一家潛水店遇到了謝欣可。女生是短髮,五官精緻,頭髮短短,一身糖色的皮膚漂亮到有些誘人。他本來就是無心亂看,一時間竟然被她吸引了。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想和一個人,共度一生。
聽到這話,曾祺挪了挪身子,坐到了謝欣可身邊。她讓開了一些距離,好讓曾祺坐得更舒服些。曾祺又湊近了一點,對謝欣可說:「如果我想改變一下這個關係呢?」
其實謝欣可一直很羡慕父母之間的感情,雖然兩人是家族聯姻,可他們卻好像是天定的緣分。母親是個小女人,所有的無理取鬧都有她和父親兩人包容。而且父親不管去到哪裡工作,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首先想到的便是母親。即便謝欣可出生,父親也沒有變過。
「還好,幸好去醫院比較及時,不會留下後遺症。」謝欣可說。
對比謝母,父親則顯得淡然許多。父親問她:「部隊的事情搞完沒有,要不要爸爸幫你去申請幾天假,在家裡好好休息?」
「朋友關係,做了太久的朋友,我們是不是該升級了?」
這句話和-圖-書早就在曾祺的意料之中,雖然他明知實情如何,但還是要撞一撞南牆,為曾經的念想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不過謝母不是好對付的,她咄咄逼人地問著謝欣可:「你那裡有沒有不錯的男生啊?要是合適的話可以先了解一下嘛,不需要馬上就在一起,多聊聊天什麼的。」
「什麼呀,搞得神神秘秘的。」
是先問問曾祺跟他說什麼,還是先對他說不要相信曾祺的胡言亂語,抑或說點別的?謝欣可捧著手機,只覺得腦袋都想大了,但就是不知道寫點什麼才顯得正常一些。
「Xin,就是謝欣可,對不對?」邵言突然出聲。
謝欣可側過臉去,她暗自想著,到底是有多少天沒有見到他了呢?
「嗯。」謝欣可回應,「你也是來這裏潛水的?」
謝欣可想了又想,就是猜不出來。
還沒等謝欣可說話,邵言便說:「謝教官,這是張醫生。」
掛了電話,謝欣可只覺得世界一片黑暗,沒有人能夠拯救她了。
聽到這話,邵言默默地往謝欣可的方向挪了挪,像是自己靠倒在她的懷裡似的。
聽到這話,謝欣可一驚,差點把放在茶几上的水杯給踹倒。她反問一句:「你想改變什麼關係?」
送走了張醫生,謝欣可順便也把家裡留守的傭人打發回家休息了。帶薪休假誰不願意,傭人點了頭便離開了。
這時,張醫生走上前來,他問了一句:「謝教官,你怎麼受的傷?」
「我會改的,我會做一個配得上你的人。」邵言狠狠點頭。
「倒也不是。」邵言一本正經,「只是很好奇,一個是特種兵,一個是極限運動愛好者,怎麼會撞到一塊的。」
曾祺點了點頭:「那好吧。」
謝欣可咽了口口水,有些忐忑地說:「曾祺,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別拿我開涮啊。」
他可能永遠也跟不上她的步伐,在謝欣可面前,邵言有些自慚形穢。而且他承認,他自知和曾祺之間還有距離。但他並不是怯懦,而是對自己不自信。
父母離開后,曾祺從隨身的袋子里拿出了他的禮物。他把一個紅色的小袋子遞給她,說:「禮物。」
「是啊。」她有些喪氣。
男生低下頭,說:「我就是覺得,曾神你和謝教官的關係不一般。」
是不是他沒聽到呢?
可是即便知道,他的感情也不允許自己退縮。曾祺好容易想明白了自己對謝欣可是什麼態度,在被徹底拒絕之前,他是不會放手的。
他點了點頭,說:「你也是中國人?」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別裝傻。這一次我為什麼挑這個時候回來你也是知道原因的。欣可,我知道你聰明,可是能不能不要拿這種聰明來對付我?」
「只要你不做什麼越界的事情,我們自然是朋友。」
她一激動,差點踢到了張醫生。謝欣可馬上道歉,又看了自己的媽媽一眼。
哪知這個陌生號碼又打了過來,謝欣可再次掛斷,她收到了一條簡訊:
說著話,謝欣可忍不住捏著邵言的臉。男生還是那麼白,雖然皮膚因為晒傷而脫皮了,但摸起來還是挺舒服的。
謝父也不說什麼,只是「嘿嘿」笑了兩聲。
「潛水呢?」曾祺問。
謝欣可抬起頭,望著曾祺。她第一次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心聲:「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樣的想法糾纏了他一路,邵言糾結半天,還是忍不住問:「曾神,我知道我這個問題很私人,但是我還是想問。」
聽到這話,謝欣可默默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就是崴了個腳,這算多大點兒事呢?
兩人走到了客廳,邵言扶著謝欣可坐下,立刻閃身到一邊去。
兩日後,他們開車前往Angelita,換上濕衣潛水服后,曾祺便看著謝欣可迅速下潛。她就像是一條游魚,天生就生存在水裡,那樣靈活美妙的姿勢,一瞬間讓人迷了眼。
「我這麼有信用的人,別耽誤訓練,快去。」
曾祺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眼神認真,是在很誠懇地和她說這件事情。
等她收拾完之後,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謝欣可畫好了妝,還特地從衣櫃里找出了一身漂亮的家居服。換褲子的時候更是費了她九牛二虎之力,還把傷處碰到了,疼得她在床上又是大叫又是捶床的。
那樣的生活,太沒有建樹了。
聽到這話,謝欣可抓著手機,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她突然聽不出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玩笑,還是別的什麼。
「有什麼不一樣的?」
「不了,你好好養傷,我先回家了。」
想到這裏,她連忙拿出手機,給邵言打了個電話。
他年紀輕輕,皮膚很白,五官俊秀。雖然這樣的長相看起來應該會顯得弱不禁風,但是男生偏偏很有魄力,坐在那裡就知道出身良好。謝母又看了幾眼,忍不住喊了起來:「喲,這不是那天在機場幫忙捉小偷的男生嗎?」
大概這種陌生又熟悉的心動,就是旁人口中傳道的「愛」吧。
「誒,你怎麼認得我們家欣可啊?」謝母有些疑惑。
「就你做好人!女兒傷成這樣了還能去嗎,你倒是說說看她怎麼去?」謝母有些激動。
曾祺剛剛墜入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感覺有些慌張。這裏並不像潛水店老闆形容的那樣是一條河或者雲層,倒是更像霧了。這種雲霧十分濃稠,將自己和世界隔絕開來,那種壓抑的感覺突然衝上了腦袋。
「怎麼了?」謝欣可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背。
邵言瞟到了曾祺手裡的雜誌,他看到了mystery的字樣,心頭一動。他假裝無意問了曾祺一句:「曾神,聽說謝教官原來也是極限運動圈子裡的?那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啊?」
其實她常常會想起那天夜裡邵言對她的「表白」。雖然連「喜歡」二字都沒有說,但只要回想起來,她就覺得自己心跳加快,根本抑制不住。
「那你回來也不行啊,我這邊三天後放假。這些士兵幾個月都沒休息了,好歹讓他們各自回家報備一下,後續的訓練更辛苦,只怕還要消失更久。」曾祺說。
這種彆扭來得莫名其妙,他也很嫌棄自己這種矯情。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你告訴我你家地址,我們三天之後休假,我直接來找你。」
而且平日里她和曾祺也很默契,刑天小隊的其他成員都說,這和_圖_書兩人配得很。
「飯局,晚上又有什麼飯局?」
聽到這個消息,謝欣可只覺得是接了八百年以來最大的噩耗。她狠狠倒在了床上,雙眼獃滯地看著房頂,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謝欣可連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走進洗手間。她帶上粉色的頭箍將頭髮全部束在腦後,擰開水龍頭,開始洗臉做面膜。
「又開始催你相親了?」曾祺笑著問。
Cenote是這裏著名的潛水區。所謂Cenote,就是一種半封閉的洞穴,由地下水與雨水侵蝕石灰岩形成。每個洞穴的景色不同,光線和海水發生的折射,交織出最美的光影。
「訓練,曾神和謝教官一起受訓過?」邵言問。
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謝欣可自己便嚇了一跳,曾幾何時她會想過和誰有幾天沒見面?這是她從來不會考慮的問題。
「什麼,你們憑什麼趁著我不在就放假,你們怎麼可以這個時候放假!」謝欣可憤憤不平。
「明明每次都是我的問題,轉頭來我都會對你發脾氣。我真沒用。」邵言說。
聽到這話,邵言十分乖順地說:「謝教官,傷怎麼樣了,嚴重嗎?」
曾祺一來,謝母那陣式跟過年一樣,熱情得像是被點燃的炮仗,就差「噼里啪啦」一頓炸。連吃飯的時候謝母都沒空伸筷子了,一個勁兒問曾祺的情況。
邵言站起身來,立刻恢復了理智。他不想讓曾祺看出來他的面色有異,只能佯裝鎮定。
「是,我喜歡她。這次回來,我正好去他們家。謝阿姨天天催謝欣可找男朋友結婚,我順便去拯救一下她。」
這時,邵言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是偷著用手機,聲音不敢說得大聲,也不知道他藏在營地哪個角落裡。
看到簡訊,謝欣可的心跳突然提速了。她掩著自己的嘴唇,邵言真的要來?
登機時間到,曾祺和邵言一前一後走了上去。這個時候飛凌城的人不多,頭等艙只有他們兩個,曾祺直接坐到了邵言的旁邊。
曾祺說,這是邵言選的。
說這話時,謝欣可將手中的袋子遞了出去。她的食指勾著繩子,紅色的袋子搖搖晃晃。
說話時,邵言沒有平日的氣宇軒昂,他甚至都不敢和謝欣可對上視線。謝欣可看著魂不守舍的邵言,終於把那句藏了好久的問候說了出來:「你怎麼了?」
說話時,謝欣可伸手,胳膊肘放在邵言的肩膀上。
此時謝母本想反駁謝欣可兩句,結果她眼神一掃,看到家中多了兩個客人。其中一個男生格外打眼。
「是的。」
他垂下腦袋笑了笑,彷彿是在嘲笑自己的後知後覺。
邵言掛斷電話,謝欣可趴在床上,一字一字地給他發簡訊。時光彷彿在她的指尖處慢了下來,謝欣可突然能夠明白為什麼古人會拿起毛筆給遠方的愛人寫情書了。
兩人各自為了自己的夢,就這樣錯過了。
他在十五歲的時候看到了Mystery的視頻,也就是在那一年,他知道了有個中國女生加入了這個團隊。
謝欣可一聲驚呼,立即落入了他的懷抱。
「升級成好朋友?」謝欣可半是玩笑地接了一句。
「醫生也沒說不能喝啊?」
「誒,誒!我說你這孩子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什麼叫少說十分鐘的話?我就問問你曾祺是不是不錯,你倒是回答我啊!誒你說話啊!」
既然不接電話,那簡訊總會看吧。謝欣可點開簡訊頁面,給邵言敲著字。她絞盡腦汁地想該說點什麼。
這時大門被人推開,謝父和謝母逛街回來了。謝母沒注意到家裡有人,她正在和自己的老公說:「我覺得曾祺那孩子不錯,知根知底的,跟我們欣可也認得這麼多年了。我找個時間去探探他的口風,看他願不願意娶我們家欣可。」
不可能吧,為了訓練他們,她可是用的曾祺所教授的標準動作,沒有像極限運動里的那樣自由發揮。
兩人下了飛機拿行李,等待行李轉出來的時候,曾祺突然問了一句:「邵言,你等會兒有急事嗎?」
「會不會很麻煩?」邵言試探著問了一句。
「我是凌城人。」曾祺說。
「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謝欣可其實也是,她把最好的青春交給了自己最熱愛的極限運動。戀愛什麼的永遠不及Mystery的席位重要。也許別人會認為這是一種失去,但對於謝欣可來說,她很感激自己當時的堅定。因為她完成了自己的夢想。
「這不一樣啊。」她把項鏈又放了回去,接著裝入袋中,遞還給曾祺。
他倒是沒有藉著那日表白得寸進尺,反倒更聽話。謝欣可心裏得意,想來更是甜蜜。她「嗯」了一聲,說:「多謝你及時把我送回營地,醫生說傷得有點重,但因為沒有拖延時間,只要好好養傷,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你剛剛拒絕了我,我怎麼就不能擺你一道?」
而且Angelita下潛到三十米后,只有AOW持證潛水者才能繼續下潛。剛好兩人都有證件,便約好了時間一起潛水。
沒過一會兒,有傭人上來通知謝欣可,有個叫邵言的男生上門了。
三天之後,刑天小隊獲得一周假期。幾人紛紛說要回家探親,邵言最早定了機票,等他去登機口一看,居然遇到了曾祺。
其實邵言一點都不想去,他恨不得立即掉頭就走。可是邵言又想探聽到更多的消息,他生怕自己是想多了。可是他又想,那天晚上謝欣可沒有直接答應他,再加上之前她說不想在訓練時考慮得太多,會不會跟曾祺有關?
閉著眼的謝欣可痛苦地咬牙,她暗自想著,不管自己腳傷如何,這家裡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她回家后就給曾祺打電話,找人把她接回訓練基地去。
「你和謝教官走得近,幫我參考參考,我想給她買點東西,這次要去她家裡拜訪一下。」曾祺說。
少年又流露出那副刺蝟模樣。他將自己的內心緊緊縮了起來,豎起了渾身的刺對準旁人,不讓別人瞧見他分毫的傷心。
謝欣可發現了端倪,她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他的右耳,邵言整個人都差點要跳起來了。
聽到這話,謝欣可的聲音都變了。她尖叫起來:「媽,你瞎說什麼呢!」
一時間,邵言有點緊張。
「曾祺,五年時間,說明很多東西了。」謝欣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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