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眼睛望著落雪,彷彿透過晶瑩的雪花看到了幸福天國,她的呼吸變得很輕。那,就當這個人從來都沒出現過,他是他,你是你,晨曦……
「哦?既然這樣子……」
「不!」露西尖叫,嘴唇蒼白髮抖,滿臉淚水,哭著喊道:「不!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不要跟你分手!不要!不要啊!」
他的聲音淡淡的,柔得如同清晨的白霧,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之意,字字句句都隱含著彷彿北極玄冰般的冰冷:「可你不知道你像莫名其妙的牛皮糖一樣纏著我,對我而言是多麼的恐怖多麼的討厭呢!」
「我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
司音瞳鄙夷地瞪住星夜翎,開始咳嗽,咳得彷彿要將身上的最後一份力氣也花費掉一般。晨曦,我曾一直認為你是天使,而這個跟你擁有相似面孔的人……他卻是惡魔……
司音瞳的雙手握成拳頭,深深吸氣,讓這一口氣深深沉入心底。原來,就算擁有一樣的眼睛,就連樣貌身形都是hetubook.com.com那麼的相似,終究還不是晨曦。晨曦,你永遠都不會這樣殘忍,對嗎?微笑從司音瞳唇邊靜靜綻放,然後,她伸出手來,打開了辦公室的窗戶,又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出了窗外,想要迎接那些剛剛從天空中到來的雪花。
旁邊的露西卻再也無法容忍星夜翎和司音瞳這樣旁若無人地對話了,她一手撫摸鎖骨間的鑽石,一手挽住星夜翎的胳膊,甜美地對司音瞳笑:「你不喜歡鑽石,並不代表所有的女孩都不喜歡,尤其是翎少送的鑽石。」
他卻將那星辰花戴到了另一個女孩的頸上。
星夜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在你偷看了我和露西之間的事以後,你覺得我會答應你這個偷窺者的要求嗎?」
「……」
「不應該是這樣的……」
星夜翎淡漠地說,眼睛甚至都沒有看露西。此時的露西已經哭得氣若遊絲:「我、我……」
一個頎長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旁,星夜翎迎著從hetubook.com.com窗外吹進來的涼涼的風,默然站立。
「很好看吧?」
轉頭,她盯著司音瞳,眼神冷冷的:「人家還想等畢業了就跟你結婚呢!萬一你被這樣的精神病糾纏住,多不好啊!」
一樣的星辰花項鏈,晨曦與星夜翎手中的,他手中一半的幸福與他手中完整的鑽石,都在旋轉,旋轉著將她吸入一個光團。那些光化成了軟軟的線條,將她輕輕纏繞起來。她和他相隔的空氣在慢慢壓縮,似乎她一伸手就能夠著他了,可是——
「如果你參加,我就把時間調整回去,怎麼樣?」
「是。我不喜歡,因為幸福不應該是拿鑽石來衡量的。」
「你!你!我、我……」露西的臉都綠了,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泣不成聲,很沒氣質地號啕大哭起來。
站在窗邊,司音瞳的身影被籠罩在飛舞的白紗窗帘中,如煙如霧,肌膚似乎晶瑩得透明。她脊背僵硬挺直,聲音如霧一般輕:「星辰花應該是藍色的,即便不是名貴的寶石,也m.hetubook.com.com是代表幸福的,應該只有一半,而並非完整的,還鑲嵌了這麼大的鑽石……」
「……」露西失聲啞住,眼淚旋在眼角。
星夜翎微微俯身,他嘴唇湊近她的耳朵:「明晚在Bon莊園有場Party,我缺少女伴。相信你不會拒絕我這個老闆的邀請吧?」
星夜翎挑起眉毛,嘴角慢慢揚起弧度,然後弧度越來越大,露出前面四顆牙齒,再是一排牙齒,如雪般燦白的牙齒,在金色燈光的渲染下耀眼奪目。彷彿是終於受不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他笑出聲來:「我只是跟你玩玩,你不會當真了吧?」
「結婚?」
用手指拭著露西臉上的淚水,放進嘴裏嘗一嘗,他吻了一下她蒼白乾裂的嘴唇:「嗯,涼涼的,鹹鹹的,被人這麼強烈的喜歡,感覺還真是蠻新奇的……」
「哦?那是拿什麼來衡量?難道要用廉價的東西?可是,廉價的東西所衡量出來的幸福也不過是廉價的幸福。」
星夜翎抱住雙臂斜斜地看著已經哭成m•hetubook.com•com淚人的露西,冷冷地勾起唇角,綻開一抹殘忍的笑:「想要跟我結婚是嗎?」
「幸福是很單純的,是任何事物都無法衡量的。」
「不過,你似乎忘記了我是誰,我是永遠都無法對你付出真心。」星夜翎眼神一斂,說,「原本這條鑽石項鏈是買來幫你慶生的,現在就當分手費吧!」
星夜翎摟住露西,在她臉上親一下:「我送鑽石給你,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
「怎麼?」星夜翎凝視她,半晌,翹起一邊嘴角,懶洋洋地冷笑道,「你不喜歡鑽石?」
露西嬌笑:「人家才沒有不高興呢!人家只是覺得這個小職員說話太瘋狂,怕她是精神病就糟了,要是傷害到你可怎麼辦!」
「司音瞳同學,你一定是一個很喜歡雪的人,幾乎我每次看到你,你都是在看雪。」
受不了他這樣的嘲弄,司音瞳不禁有點薄怒,想要轉身就走,而理智讓她身體僵硬地站在他的面前。
「我並非想要窺探你的那些風流韻事,而是你自己毫不避諱地在我面和_圖_書前上演,如果這樣也算是偷窺,那我只好道歉。」她疲倦地咳嗽著說,「不過,希望你能理解,我不可能為了兼職而放棄學業。」
終於她還是什麼也沒說,就這樣哭著離開了。
「原本,我也不相信。」司音瞳眼睛清澈,望著他說,「直到上天硬生生將我的幸福奪去,讓我的生命無法呼吸之後,我相信哪怕再昂貴的幸福,如果沒有用心守護,都會失去。」
「我不相信。」
她咬一咬牙:「如果你執意不做調整,那麼我只好現在就辭職。」
看著窗外,司音瞳的眼神淡漠疏離,聲音很輕:「郝琳台長告訴我,新任老闆調整了mumiu時間,把原本每周末下午播出的時間改為每天的下午,既然你就是我的新任老闆,那麼請你將mumiu時間再調回去。」
如同邪惡俊美的惡魔,星夜翎笑容里含著濃郁毒素,令司音瞳克制不住地心驚。
眼淚不斷從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滑落,可憐地在空氣中劃下悲傷的痕迹。
手仍舊在半空中平舉著迎接涼涼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