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桉直接掛了視頻，程柔整個人都蒙了。
許舒亭立馬問：「好喝嗎？那我也去買一杯。」
許舒亭立馬接上：「肯定很難過，他會覺得你對你們在不在一起這件事並沒多在意。」
周甜甜在一旁顫巍巍拿出手機：「我先知會徐燃一聲吧，好歹死得明明白白。」
程柔以為這種小學生認錯儀式起碼得多來幾個回合，但徐燃下一句就肯定了她的錯誤。
「他最近準備考試沒空理我。」周甜甜拿回奶茶，小口小口地喝著，「你這其實也不算事，低個頭認個錯就好了。」
程柔立馬更難過了，覺得自己小肚雞腸、不識好歹。
「哥哥晚點跟你說。」
許舒亭正好端著一杯奶茶和一盤糖火燒過來，周甜甜拿起一個糖火燒咬了一口，模糊不清道：「柔柔，我說句實話啊，徐燃真的特別喜歡你，可能他佔有慾強了點，但你一氣之下就說別在一起，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氣氛一滯。
「飲食不習慣嗎？哥哥怎麼覺得你瘦了？」
程桉在那邊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會兒問：「誰啊？哥哥認識嗎？」
程柔一臉納悶：「不是，你不覺得徐燃管我管太緊了嗎？」
程柔把自己摔進徐燃懷裡時，總覺得自己用勁太大，徐燃連退了好幾步才抱和_圖_書住她。女寢樓下人來人往，她不好意思賴著，摸了摸鼻尖往後退了幾步。
程柔擔心程桉不分青紅皂白單方面訓斥徐燃，但又因此心懷僥倖，希望能通過程桉與徐燃重歸於好。
程柔嘆了一口氣，自覺從背包里掏出飯卡。
程柔哭笑不得，雖然她們一致口徑是來北京兩日游，但程柔知道她們是出於擔心，而且程柔也認為自己那句話不該說，只是不知道怎麼拉下臉和徐燃解釋。
徐燃眼尾向上翹著，一臉偷腥：「因為怕你不喜歡我啊。」
程柔僵硬地轉過頭沖周甜甜擠眉弄眼，周甜甜還未接收到信號，程桉的三連問已經砸過來了。
程柔一愣。
「但你們倆還沒到完蛋的程度，反正我是不相信徐燃會跟你分手，他最後不也沒說話嗎？」周甜甜捧著熱奶茶喝了一口，「哎，別說，你們學校的奶茶還挺好喝的。」
「我也有錯，我不應該說那句話的。」
「你看有沒有生薑水，給她買一杯。」周甜甜煞有其事指了指程柔的頭頂，「她正在為情所困，快禿頂了。」
許舒亭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手機：「還沒到賬。」
「你以後不能再隨便說那句話了。」徐燃半點沒心軟，停在路上低頭看她，「程柔，我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你不能說放手就放手，哪怕我腦袋被門砸了說了什麼，你也別真的放手，你再拉一拉我，我對你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程柔一把奪過周甜甜的奶茶：「你到底是來給我出主意的，還是來喝奶茶的？」
「啊！」
程柔頓時瞪大眼睛，摸了摸頭頂：「禿了嗎？」
我會一直一直喜歡你。
「那就下次看吧，或者等蘇州下雪了，我去找你一塊看。」程柔用力揮了揮徐燃的手，「哎，你今天溫柔得有點過分了啊。」
周甜甜一隻手撐著下頜笑個不停：「徐燃該生氣啊，他這地位都比不上你的頭髮。」
程柔一頓，猶豫著指了指自己：「我？」
周甜甜哭喪著臉，衝程柔比畫。
——沒有啊！
周甜甜在一旁和許舒亭說話，聞言隨口道：「程桉哥，她這是為愛消得人憔悴呢。」
徐燃心滿意足地拉著她繼續往前走，過了一會兒才說：「其實那天，我已經買好了來北京的車票。」
程柔支支吾吾半天才說：「認識，就……徐燃。」
程桉在那邊臉已經拉下來了。
——你沒告訴你哥嗎？
不會的。
程柔趁著周末帶她們出去玩了兩天，其間，她還接到程桉的視頻，問她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時候回家。當時是在酒店裡，周甜甜大大方方地探出頭跟程桉打招呼，程桉同她們問好之後才繼續跟她說話，一會兒問學業，一會兒問北京的天氣。過了一會兒，他又拉遠手機看了看，一臉擔憂地問她是不是瘦了。
程柔跟舍友說了一聲才走上前，徐燃似有所覺轉過身，嘴裏還咬著一根棒棒糖。
程柔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愛情是貪婪的怪物，我只喜歡你的時候，唯一的渴求便是你也能喜歡我，但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便會要求更多。我希望你只喜歡我，只看著我，只在乎我，可我又不相信你只會喜歡我，只會看著我，只會在乎我，所以爭吵不休，勢均力敵，兩敗俱傷。
徐燃低聲笑了笑：「你哥說得沒錯，我拱了程家悉心培養的大白菜，還斗膽吵架，確實不該。」
程柔整顆心都泡在檸檬缸里，帶動她的鼻尖也一陣酸澀。她抬手捏了捏徐燃的臉，又一次鄭重道歉：「對不起，我以後不說了，多生氣都不說了。」
徐燃自顧自說：「高三那會兒，你不是說想看北京的初雪嗎？我原本想過來陪你一塊看，但是太生氣了，我一想到你說不跟我在一起，我就一點都不想坐車了。」
程柔忙解釋：「也不是吵架，ｗｗｗ•hetuｂｏok.ｃｏｍ.ｃｏm就是有點誤會，我們……」
程柔下意識扯了扯自己的臉：「沒有吧。」
「仗義！」許舒亭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柔柔，你要喝什麼？」
「都不是，我和舒亭來北京兩日游。」
你可是我的寶藏啊。
「有。」程桉一臉確定，「要不要我給你寄點吃的？」
程柔因為此事上課頻頻走神，好幾次被任課老師點名回答問題，都是一臉茫然，好在程柔平時表現不錯，老師也沒追問，只讓她認真聽課。
程柔抓了抓手，若無其事地走上前牽住對方的手。
程桉音量一高：「什麼愛？誰的愛？你談戀愛了？」
「我那是氣話啊。」
程柔的眼睛像被強光刺了一眼，徒生一陣心酸，她突然想到高中時的徐燃，捏著一根棒棒糖塞她手裡，說是勞務費。
「你才是大白菜！」程柔反駁，頓了一下才解釋，「我哥沒罵你吧？我不是故意的，甜甜一時說漏嘴，他一問我，我就招了。」
「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懷好意！」程桉皺了皺眉，「不行，我過幾天去北京找你，你讓徐燃那小子一塊過來，我得見見他。」
程柔就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才不想那麼快告訴程桉，按照程桉護短的程度，徐燃沒錯都能被扒一層皮，更何況現在他們正吵架。
「不用，不ｗwｗ.ｈetuｂooｋ•cｏｍ.ｃｏm用。」程柔連連擺手，「過段時間就放寒假了。」
他們的愛情都生死未卜呢，還見什麼家長？
她怎麼就不能對他好一點？
徐燃捏著糖柄沖她笑了一聲，張開手臂沖她動了動手指：「過來，抱一個。」
程柔被噎了一口，頓時失笑：「徐燃是不是給你們打錢了？」
「他怎麼知道是不是氣話？」
下課鈴響，程柔收拾好課本和舍友一塊去食堂吃晚飯。食堂在寢室樓後面，程柔走在人流中側頭和舍友說話，剛聊到今天的課程作業，轉過頭就看見徐燃站在女寢樓下等她。
「你確實有錯。」
程桉見程柔心不在焉地走神，隨口一問：「你們吵架了？」
「沒，他就說了幾句。」徐燃拉著程柔往食堂走，手指摩挲著程柔的手背，「對不起，我那天太凶了。」
程柔渾身一顫，由於太過震驚，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這會兒臨近黑夜，暮色沉沉，校道四周的路燈陸陸續續亮起。女寢樓下有一盞路燈映著一旁水池裡的魚，徐燃就站在水池旁邊，半邊身影落入池中又被游魚衝散成蕩漾的水波。
程柔覺得愛情的本質就是一場辯論賽，只是這場比賽一旦有勝負，愛情便也跟著完蛋。
程柔立馬拿出手機佯裝打電話：「喂，林晏嗎？你再不把她接回去我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