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小，小著呢！」司機擺手道：「剛上小學。」倆人嘮了大半個鍾才到目的地，司機豪氣道：「人生最高境界就是瞎幾把活，簡稱瞎活。」
「你來看我，我很開心。」
倆人出來餐廳，外頭颳起一陣風，余窈窕看他單薄的衣服，取下自己的圍巾替他繫上道：「護著喉嚨。」
「本王府里有一個倒夜壺的，就長得像他這般。」淮北王道。
「開出租咋了？哥年輕時候四下浪蕩玩搖滾，臨老了才開出租，這兩不耽擱不正好？總比年紀輕輕就開出租強吧！你看我開的多好還有姑娘陪我嘮，這多棒啊！」
「……」
「本王要買忘憂茶，順路來看看你。」淮北王面不改色道。
「算了，本王戴戴也無妨。」一臉傲嬌的又把圍巾系好。
「我聽到了一股子酸味。」余窈窕切著他牛扒，扎著一塊吃道：「看見我跟他吃飯你心裏不爽吧？是不是轉心撓肺的冒酸水？所以才巴巴地跑來。」
又指著湯道：「幫本王盛湯。」說著在她身側坐htｔps://ｗｗw.ｈeｔｕbook.ｃom.cｏm
下。
余窈窕對著廣告牌整理了下頭髮，手指戳了下臉蛋笑笑，朝著西餐廳走去。對方落座有一會了，看見余窈窕進來朝她揮揮手，余窈窕拉開椅子入座，對方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余窈窕暗嗅了嗅身上，一股子煙味。
淮北王看見她笑，臉上閃過一絲彆扭，踩著倨傲地步伐，直接進了餐廳，直步到余窈窕隔壁餐位，指著她那一桌，朝侍者道：「都來一份。」余窈窕垂頭吃菜，裝作不認識他。
她不是會一棵樹上弔死的人。他不想談就算了，他想回去就算了。想到這裏點了根煙，強扭的瓜不甜。
「我覺得這話極有理，年輕人就是要狂呀躁呀浪呀，老木楞著一張臉有啥意思？」說著打開DJ音樂，甩開膀子晃。
「……」
「姑娘家就要開開心心的，愁眉苦臉的不吉利，會給自己帶來霉運。」司機一本正經道：「我有一年去尼泊爾玩，那村裡最有威望的長者說的！他都活到1hetubook.com.com08了！不知道現在死了沒。」
「本王不屑紅色，紅色像女人……」
倆人一前一後地走，好像突然間不自在了起來，各自也都無話，只顧悶頭走路。走了大半晌，淮北王看著街頭牽手的小情侶，又看看余窈窕插|進兜的雙手，伸手道：「本王手冷。」
「1…2…」對面響起椅子地挪動聲，余窈窕沒再數了。好一會才睜開眼。
余窈窕打開天窗道：「我這人不願意強求，沒勁。喜歡就是喜歡，我不會躲貓貓，也不會粉飾太平。」
「像你相親對象。」
余窈窕扎了塊牛肉到他嘴邊，他張嘴吃掉。余窈窕笑得曼麗：「我很開心。」
余窈窕怔了一下，拿姿態道：「呼呼呀，嘴呼呼就暖和了。」
余窈窕好氣——好想打他。
余窈窕樂不可支道：「大哥，您孩子多大了？」
余窈窕跟相親對象吃完離席，倆人在門口分手，她折回來坐在淮北王對面，拉開他的牛扒，朝侍者點了兩例清素的湯。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和-圖-書。」
淮北王輕捏她臉：「本王就不告訴你。」
「豪宅呀。」余窈窕笑道。
「順哪門子路？」余窈窕接過他奶茶，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放哪？」余窈窕傾著頭問。
「本王不呼呼。」從兜里掏出她手，握住道：「你手真暖和。」心裏暗得意，睿王就是睿智。
「你可知在本王的朝代，冬天都怎麼暖手？」淮北王問。余窈窕臉微辣，搖頭不知。
「皇子們都把手放進宮女的……」止住話，有失王爺風範兒。
淮北王拿著刀叉切肉，劃得盤底「吱吱」作響，周邊人都扭頭看他。他索性放下餐刀，用叉子扎著一整塊牛扒，一口口咬著吃。
「不戴算了，我還冷呢。」余窈窕說著又解了下來。
「豪啥呀，是這小區後頭那片破落樓。回見了姑娘。」踩著油門揚長而去。
「對對對，你就是要這麼笑才好看！敞開大笑，有句歌怎麼唱來著，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
「你要是想試試，就留下。要是沒意思就出門離開。」余窈窕道和*圖*書：「我會當什麼也沒發生。」遂閉眼道：「我數123。」
司機接過煙，打個轉向道：「咱走沒電子眼的小道，可把我給憋壞了，開車不能抽煙這點就不痛快！」補充道：「我呀，我離一百歲還差四十三個年頭，早著呢。」
余窈窕在心裏換算，五十七歲了。
「那現在怎麼開出租了？」
余窈窕安排好洗滌廠里的事，換了身大方的衣服，往約好的西餐廳趕去。見見也好，萬一看對眼了呢。
去他媽的——先談戀愛再說吧！
「不是。」
「相親。」余窈窕彈彈煙灰。
淮北王站在她面前，雙手背立，一臉倨傲道：「本王餓了，本王不過就想吃一頓飯。」
「姑娘，煙灰朝這彈。」司機指著車載煙灰缸道。
余窈窕點著支煙遞給他道：「您多大來著？」
「本王是順路。」淮北王喝著一口奶茶道。
「哦，對不住。」
「……」
「像誰？」余窈窕明知故問。
「你那天說得沒錯，我傾慕你。」余窈窕看他道：「我知道你要回去，我不會阻止你。ｍ•ｈetｕbｏｏｋ•cｏm.ｃoｍ你也不要太過掙扎，一段感情考慮太多負擔就重了，重了就會覺得累，累了就沒意思了。」
「沒事兒，姑娘穿這麼好看是去約會？」司機自來熟道。
倆人不痛不癢地聊了會，余窈窕有感應似的扭頭看落地窗，窗外站著淮北王，一手背立一手舉著珍珠奶茶。余窈窕「噗嗤」笑出了聲，這畫面太違和了。
「我就說嘛，你穿的像約會臉色可不像。被你家裡逼的唄？」
余窈窕給司機錢，司機又爽氣道：「談錢傷感情，這段路算哥送你了。」指著一個小區道：「剛好也到家門口了。」
「切。」氣氛好像輕佻了些，余窈窕像一個女友般，抱著他胳膊聊天。淮北王也有樣學樣，學著街頭的小青年一般，胳膊攬住女友的腰。
淮北王潰不成軍，節節敗退，心口泥濘不堪，還是沒說一句話。有些話太重了，不知從何說起。
「姑娘我跟你說，我太理解你們年輕人了，人生苦短活給誰看吶？不情願的事咱就不幹。大哥年輕時候可是玩搖滾的，牛逼壞了的那種！」司機話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