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繼續聽我說啊。」少年滿臉黑線，無奈地瞥了一眼小語后開始伸手拿過「黑色鵝卵石」，他輕輕咬了一口，結果還沒來得及蹦出下一句話，他就呆住了。小語滿臉期待地看著寮皆皺起的眉頭，露出淺淺的笑意。

小語愣了一下，然後不敢相信地看著阿沫身後的少年。他面色蒼白，骨骼纖細，與小語對視時帶著幾分迷茫。

「是的，我確實不是凡人。我是雪山上再普通不過的一株小草，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由於我每天吸收日月之精華，年復一年下來，我開始誕生了靈智，漸漸地具有幻化的能力。」寮皆輕聲開口，眼睛裏面傳出一種光，他似乎還在懷念當年的日子，想象著當年的美好和無憂無慮的生活。

「然後你就喜歡上她了嗎？」阿沫插話。

「我……」少年剛要開口就又被打斷了，小語像是變戲法般變出了一個乳白色的餐盤，餐盤上擺著黑亮亮的圓形物體，看起來像個鵝卵石，她頓道：「我們邊吃邊說吧！」

寮皆弱弱地看了小語一眼后，默默地把「鵝卵石」放在手邊。

「請講。」小語伸手做了ｍ.ｈeｔｕbｏｏk.ｃoｍ•coｍ一個「請」的動作。

他喝了口水繼續輕聲開口：「你不懂，在雪山上，一切都像是被冰封了一樣，遼闊的大地沒有人煙也沒有生靈，而她是我唯一的慰藉。那個時候她常常在雪山頂跳舞，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都像是烙鐵一樣印在我的腦海里。或許你們無法想象，她站在雪山頂上，白衣飄飄，赤腳踏在雪地上，明明那麼柔弱，可是每一個動作卻又那麼有生命力……」

「不對！」阿沫立刻撲倒在少年面前，纖細如蔥的手指顫啊顫，一副受虐小媳婦的模樣，「你忘了我們在路上有說有笑的故事了嗎？你不是說我很好嗎？」

3個人進了事務所后坐在了沙發上，而作為打雜人員的小空，不幸地被叫來做苦力。當她擺上茶和甜品后，吧台電話鈴響起，小空滿臉幽怨地接聽了電話。

「你還知道回來啊，姐姐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小語打了個哈欠，冷冷地諷刺眼前紅光滿面的阿沫。

阿沫、小語和小空聽得十分認真，伴著寮皆的聲音，她們似乎回到了和*圖*書很多年前，彷彿看到了雪山之上那名翩翩起舞的女子。

「我最初幻化成人形的時間只有幾秒鐘，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變成人形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直到有一天雪山上突然來了一個女子，那是我第一次見過那麼好看的人，她總是身著白衣，長發剛好及肩，五官清秀，最主要她總是帶著笑容。」寮皆形容女孩子，眼底有一股愛意隨之而來，讓阿沫不禁撇嘴。

「阿沫你安靜點兒。」小語連忙把阿沫拉開，一雙細長的眼睛帶著審視的味道，「那你與阿沫是什麼關係？」

「我的名字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終於見到你們了。」少年再次抬起頭，目光逐一從每個人臉上掃過。

「我們是路人關係。」少年想了一會兒，很正經地回答了小語的問題。

阿沫把少年從地上扶起來，又替他拍了拍有些弄皺和弄髒的衣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語微微皺緊眉頭。

「謝謝。」當少年說完這兩個字后，阿沫和小空一起翻了個白眼，少年顯然不知道，但阿沫和小空卻對眼前的東西深有抵觸，那可是小語和_圖_書的黑暗料理之一啊。

小語吐了一口氣，安排小空坐在自己身旁后，說道：「既然你和阿沫是路人，那麼你為什麼跟過來？」

陽光透過枝丫映射在妖怪事務所里。小空和小語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但下一刻這片寧靜就被粗暴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

「我叫寮皆，居住在冰天雪地的冰山上。」少年開始俗套的自我介紹。

寮皆沒有接阿沫的話，他閉上雙眼，像是在冥想什麼，又像是在調整情緒。

小空先是一愣，在心裏感慨：阿沫的淚腺是該有多大。

「阿沫哭濕的。」小語不客氣地回答。

小語不忍直視阿沫蹩腳的演技，硬生生地將腦袋扭向了另一頭。這時送完紙回來的小空拖著懶洋洋的身體，走到沙發旁時皺起了眉頭，她抬了抬腳，沖小語問道：「外面沒下雨啊，這裏怎麼濕嗒嗒的？」小空所踩過的地面有一條長長的水漬。

「走開！」阿沫連忙走上前，瞪了她一眼，「拜託，他其實是個很優秀的人！」

「你來自雪山啊！那裡美嗎？你進來的時候風鈴沒響，你是普通人？」小語在旁邊又一次開始連珠炮彈似的和-圖-書發問。

「你們不是驅魔師的後裔嗎？」這次換少年皺眉。

「我們是，可你這次來不是因為你和阿沫……結為連理的原因嗎？」小語再三考慮斟酌用詞道。

「那你開始吧，我們準備好了。」小空坐在少年對面，手裡還抱著剩下的衛生紙。

小語看著阿沫無奈地搖搖頭：「那你找到了嗎？你出去了那麼多次，有哪次是帶回來了一個真正可以廝守終生的人？」

小語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前，有些不高興地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前踏著「五彩祥雲」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阿沫。

「因為我一直在尋找你們。」少年頓了頓，垂下了腦袋，「請允許我講下自己的故事，好嗎？」

「老地方送紙，你懂的。」這次的客人簡單粗暴明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是阿沫的真愛？小語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少年面前道：「你好，我是阿沫的好朋友，我叫小語。」

「然後呢？」阿沫愣愣地看著他，因為剛剛哭過鼻音有些重，但是似乎她並不在意這點，相比聲音難聽，她更在意寮皆後來的故事。

雖然阿沫的哭聲一聲高過一聲，不過怎麼聽都帶著一股假惺和-圖-書惺的味道。

「好啊，你竟然這樣對我。」阿沫一聽到少年否認了兩個人的關係，立刻上前用手拍打少年，白皙的臉上帶著幾分心虛。

「沒有沒有，我們是清白的啊。」少年急忙擺手，連聲否認。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可我這次還真帶回來了一個真命天子！」阿沫笑得合不攏嘴，然後伸手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後的少年，繼續說道，「喏，這個可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真命天子，我的真愛。」

少年點點頭，在小語的招待下進門，結果剛一進門就不小心絆到了門框，然後摔了個狗吃屎。

「喂喂，我出去也是為了終身幸福啊！」阿沫哼哼唧唧地為自己辯解道。

少年吃痛地揉了揉額頭，一臉迷糊地看著門框，好像在好奇自己為什麼會摔倒。小語抽了抽唇角，指著自己腦袋問道：「你真愛……這裡是不是有點兒問題？」

那一刻，若干年前的景象重現在了幾個人眼底。

小空放下電話后，又在所有人面前拿著紙巾碎碎念地離開了。小空離開沒多久，小語便開口說話了：「剛剛那位是小空，也是阿沫的朋友。」小語頓了頓問道，「你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