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皆手上的每一顆凍果都來之不易，而此刻寮皆覺得自己的心意被越欖踐踏了一般。他沒有按照越欖的話把果子給漢杉拿去，而是站在原地問道：「越欖……你的心裏有過我嗎？」
寮皆沉思了幾秒后，走到了越欖旁邊，動作遲疑地將她的手握起，像是以前那樣給她取暖道：「你冷了嗎？」
越欖看著他的背影，喃喃地說著「對不起」，可是她的話聲太小，傳不進寮皆的耳朵里，更鑽不進他的心裏。
「你……」漢杉的話還沒說完，寮皆就立刻接話道，「越欖你要幫忙？」
寮皆嘆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溫柔，他諄諄勸誘道：「你經歷了那麼多次天劫，這就是最後一次，你怎麼能這樣認輸呢？而且你不是說你來找雪女就是為了過天劫嗎？你雖沒找到，天劫快來了，但不是還沒正式來嗎？給自己點兒希望，你還是個百年道士，內力一定很深厚。」
「越欖的力量根本不需要！」寮皆一開口，氣氛一下凝成了固態，寮皆心一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畢竟做選擇的是越欖。
「怎麼了？」漢杉轉頭問道。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算了！」越欖吐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休息了好久了，走吧！再往下走走看。」
寮皆抬眼看了看漢杉略顯狼狽的樣子，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的確，現在漢杉可能比想象中的更糟糕，根本無法感知雪女的存在。而寮皆自己從沒見過雪女，所以更不用說是去感知了，他邊想著邊把目光轉向越欖。
「寮皆，那是……天劫前兆吧？」寮皆注意到越欖說這話的時候，她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可遏制的顫抖。
漢杉表情凄苦，面露出一種悲哀的神色，讓一旁看著發獃的寮皆產生了一絲錯覺，以為漢杉很可憐。
寮皆深吸口氣，故作心平氣和道：「我記得上次你說過，早點找到雪女早點分道揚鑣，現在我有些認同這句話了。」說完他扭頭就離開了，不再像往常那般，越欖在他的身影里竟然看到了幾分決裂。
「放心，不是讓你失去對越欖的愛意。」漢杉眯眼笑道，他的笑容帶著三分諂媚，七分陰鷙。
寮皆對越欖好，這一點越欖比誰都清楚。
「你所說的捨不得的東西是什麼？」寮皆張張嘴，更想問漢杉他所要犧牲的是不是對越欖的愛意。
他唇齒在顫抖，聲音也有些發顫，雙腿也在不停地哆嗦，樣子既好笑又可憐。
「我有是有辦法，但是……現在失靈了。」越欖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這份猶豫一閃而過，快到寮皆都沒有察覺，她繼續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狀態越來越差，好幾次有點兒混亂，靈力波動也是強弱不定。我無法控制靈力波動，所以有時儘管偶爾一下能感覺到雪女的氣息，但更多時候卻感覺不到。」
在那之後，三個人找雪女的熱情日益遞增。越欖想要尋找到雪女，是因為她和-圖-書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漢杉則是為了自己過天劫，只有寮皆是為了漢杉。寮皆希望漢杉能夠儘快成仙，儘快離開。
隨著天劫日的臨近，漢杉變得越來越沉默，而這一切越欖都不知道。自從上次和漢杉尷尬對話后，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三個人尋找雪女的目的沒變，但是彼此之間的氣氛變了許多，最讓寮皆在意的是越欖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露出過笑容。
「我怎麼會冷呢！」越欖話雖這麼說，可是寮皆感覺到她在顫抖，她的牙齒因為寒冷而不由自主地輕輕碰撞。
越欖輕輕晃了晃腦袋，再次抬頭時露在臉上的是淡淡的笑容：「漢杉，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寮皆寧願讓自己犧牲，也不想忘懷對越欖的情懷。
「值得。就如同你要幫助我一樣，我也只是在幫他。如果現在是我要承受天劫，躲不過天劫就會死去，就和現在的漢杉一樣，那麼你會怎麼做？會為了我犧牲自己都不介意嗎？」越欖揉著自己有些發痛的頭，打著比方。
「我當然會啊，只要為了你好，我做什麼都行。」寮皆想都沒想地開口，聲音也比之前突然高了八度。
寮皆抿抿嘴，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旁邊的越欖。而這時越欖的臉上露出幾分失落，顯然她想起來了，如果漢杉度天劫成功的話，就會成仙離開這裏。
而且最讓他在意的是，這朵烏雲是跟在漢杉頭上，形影不離地跟著，翻滾的雲朵像是在昭告所有人，天劫隨時會降臨。
越欖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她從沒真正對寮皆生氣過，畢竟她知道誰在對她好，誰在愛她。
「怎麼？我不能幫嗎？」越欖眸光瞥向寮皆，淡淡道，「只要能保住漢杉，我當然願意幫了，別說幫了，就是犧牲我自己我也願意。」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間打了一個閃電，隨後是一聲和剛剛一樣巨響的雷。
越欖剛想說「是的」，寮皆就立刻將她擋在身後，冷冷道：「只是天劫而已，我都答應幫你了，你還需要越欖嗎？」
「一定是還有其他辦法的對不對？」越欖忍不住走到漢杉面前，伸手輕輕揪住他的衣擺，「你一定要躲過天劫，制服住它。我不允許你死，你一定可以逃過天劫，得以成仙，我……我不要你永遠消失。」
「這樣找下去的確不是辦法。」寮皆對越欖的話表示贊同，他幾步跨到兩個人面前，帶著無奈的神情說道，「漢杉，你內力深厚，再加上道家傳承，有沒有什麼方法感應雪女的所在地？」
漢杉抱著自己的頭，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寮皆，發了瘋一樣地揉著頭髮，嘴裏不停地念叨：「寮皆，你別……別過來，我求你，別……別過來！寮皆……」
寮皆皺緊了眉頭，漢杉會去哪裡？
「越欖，你還為我那會兒的態度不高興嗎？」寮皆站著沒有離開，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語調聽起來雖然平淡，但是卻www.hetubook.com.com
隱隱有几絲焦慮，顯然近幾日的緊張氣氛讓他有些慌張。
不！這不可能！
「寮皆，我感覺我可能支撐不了多久了。」漢杉看著寮皆和越欖，眼底滿是失落和悔恨，「寮皆，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天劫嗎？就是百年一次，今年是我最後一次，也是最強的一次天劫，但現在……我有一種很強的預感，我感覺，我似乎逃不掉了。」
「好了，別說了。」漢杉沉聲開口了，他率先從兩個人之間走過，頭也不回道，「我剛剛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我們不是還要找雪女嗎？別耽誤時間了，天都亮了。」
「越欖……你要不要吃點兒東西？我剛剛在路上采了點兒凍果。」寮皆走到越欖身後，聲音不由放軟。
越欖說話的同時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了。越欖扭過頭不看寮皆，目視遠方。寮皆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她搓著手臂，打斷道：「我真的不冷。」
越欖抬頭看著他墨黑色的眼睛，看了很久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失神，她連忙閃躲開。
聽到這話的越欖愣了愣，眼裡立刻露出匆忙的神色，她走上前，不禁發問：「那就沒有辦法了嗎？」
恰值午夜，他們都分別倚靠在一棵光禿禿的樹榦上休息，寮皆剛剛進入夢境，就被一陣巨大的聲響吵醒。
「你願意為我奉獻？」漢杉立刻問道。
寮皆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他說著站了起來，可轉身的時候用餘光瞥見越欖還在搓手臂，他本強硬的心驀然地因為她一個動作而變得柔軟起來。
「越欖……」寮皆輕聲開口，緊皺著眉頭，伸出雙手想要觸碰到越欖的手臂，停在半空卻一直不敢再動。
「我並沒有怪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越欖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冰冷冷的，毫無感情，「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不論我選擇了什麼，做了什麼，或者答應了別人什麼，那都是我的事。我不希望你來限制我的生活，也不想讓你幫漢杉。天劫的威力有多大，你心裏多少有個底，雖然你嘴上總說只是個天劫而已，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我可以為了漢杉不怕，而你……我不希望你為我做這些事情。」
漢杉聽完寮皆的話突然一陣冷笑，他露出好看的牙齒：「你只說對了一半，可我的內力並不深厚。剛剛你也看到了，這次閃電只是個預示罷了，即便是個預示我也無法鎮壓。對於天劫，我是多麼無能為力，別說制服了，就是躲過都無法做到。」
他的話讓越欖一顫，越欖並不傻，一直以來她都隱隱感覺到寮皆對她的感情，但是她沒有點破，應該說她不知道點破的代價會是什麼。
漢杉收回目光，點點頭，率先走在了前面，而寮皆為了等越欖，走在了後面，漢杉沒走幾步便用餘光瞥到了越欖，寮皆注意到他眉眼裡閃過几絲冷漠。
越欖搖搖頭。她不是人類，所以不需要進食食物，和*圖*書一直以來吃果子對她來說只是一種享受罷了。越欖下意識看向漢杉道：「我不是人類，也沒必要進食，你拿給漢杉吃吧，他是人類。」
寮皆知道越欖不是人類，對雪山也不會有冰冷的感覺，可是她現在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發冷？
「我一直知道。」越欖點點頭，然後低著頭看著地面，許久都不敢抬起。
「做什麼都願意嗎？即使奉獻出捨不得的東西也沒關係嗎？」漢杉一遍遍地發問，眼睛裏面閃現出一種寮皆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神情，讓寮皆不由一顫。
「那你呢？」越欖突然安靜，眼裡帶著幾分空洞，「你問我值不值得，對，我這樣做並不值得，那你呢？你不也是這樣對我？」
奉獻出捨不得的東西？那會是什麼？難道會是越欖？寮皆面色一沉，難道漢杉的意思是讓他失去對越欖的愛嗎？
越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這是越欖第一次覺得寮皆像個男人，武斷、乾脆，又不失溫柔。
他的意思很明顯，只要讓漢杉離開，他就可以全心等待，等待越欖愛上他。
寮皆知道，在漢杉沒有離開前，他在越欖心裏只是一個朋友，願意幫助她，默默奉獻的朋友。
寮皆思忖了好久，才緩緩開口：「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漢杉，你可以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嗎？可以為了他去死，甚至只要是為了他就沒有懼怕的感覺嗎？」
越欖有些困難地睜開眼睛，她的目光惺忪，還帶著幾分空洞，越欖聲音沙啞道：「怎麼了？」
夜晚的月亮圓如盤，掛在漆黑的天幕上。湛藍色的銀幕上沒有星星，孤零零的月亮正掛在中央，顯得極其幽靜和冷清。
「穿上吧！」寮皆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越欖頭上，他的外套是本體草皮，質地柔軟舒服，禦寒性十分好。
越欖聽到寮皆的肯定答案后，有些擔憂地看向走在前面的漢杉，她眉頭皺成「川」字，深吸口氣，快步走到漢杉身旁，頓道：「先等等。」
「越欖！」寮皆皺眉道，「別忘了，他離開了這裏，就不會再回來了。」到那時越欖的愛情就跟死了沒兩樣，為了一個快死的愛情奉獻那麼多，值得嗎？
「你以為我想死嗎？我也想制服天劫，可是現在的我就是制服不了。你什麼都不懂，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漢杉甩開她的手，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不斷提醒我，難道上次傷害我還不夠嗎？夠了！我不想聽，不想聽。」越欖用慘白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瞪大了雙眸，發了瘋一樣地看著寮皆。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寮皆看得出越欖不想說。
寮皆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走吧！先繼續找找看，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了。」
「漢杉，你……怎麼了？」寮皆雖然不喜歡漢杉，但是此刻詭異的畫面，不得不讓他耐著性子問對方發生了什麼。
「對啊，你看，我也是這樣。」越欖放下m.hetubook.com.com揉著頭的手臂，皺緊了眉頭。
「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漢杉淡淡笑道。
「我……」寮皆突然意識到越欖對漢杉的感情就和自己對越欖的感情一樣，並不是旁人可以撼動的。
一直站在兩個人身後的寮皆目光深邃，他停留在漢杉身上，替越欖接下了話茬：「你說吧，我可以幫你做什麼？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我絕對會做到。因為這一次我們有了一個相同的目標，你要成仙，離開凡塵，而我要幫你成仙，助你離開凡塵。」寮皆說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越欖一眼。
漢杉轉過頭看著寮皆，許久之後才開口：「我本來是有辦法感應，可是我現在用不出來，我的情況有些糟糕，根本無法感知雪女的存在。」
寮皆抬頭看了看逐漸湛藍的天空，澄凈的天空上懸挂的唯一一片雲朵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他的原則，也是他的底線。
越欖沉默了兩秒后，緩緩點下頭證明自己的決心。
越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道：「不用解釋了。」
寮皆握了握拳，低著頭悶聲道：「越欖，你別生氣。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沒有想要傷害你。」
越欖頓了頓，縴手剛碰到衣服一角的時候，寮皆的話悠悠傳來：「不管你是不是真冷，都穿著吧！穿著又沒有壞處。」
「原來你都知道，卻還假裝不知道。」寮皆自言自語，眼底泛起的是最悲痛的笑。你看，他們都那麼勇敢，勇敢去追求並不屬於自己的愛情。
「好。」寮皆點點頭，同意了。
那是烏雲。
漢杉聞言一下愣住，想了很久都沒有抬頭，之後也沒能說出一句話。
漢杉點點頭，跟上了寮皆的腳步，只有越欖一個人站在原地遲疑了幾秒后才跟上。她沒有說，就在剛剛一瞬間，她的腦海里出現了漢杉的臉。只是腦海里出現的漢杉更加年輕，他張著嘴巴，好像對她說了什麼。
越欖拉著漢杉轉頭看著寮皆，一字一頓道：「我們尋找了這麼多天，幾乎找遍了整個雪山，還是沒能找到雪女的影子，如果放在幾天前，我們還能耗下去，但是現在……漢杉的狀態不允許我們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雪女。」
難道越欖曾經經歷過天劫？寮皆好奇歸好奇，但沒有問出口，他反倒是點點頭說：「這的確是天劫前兆。」
寮皆聞言先是抿嘴，再之後才滿嘴苦澀道：「越欖，這個男人值得你連犧牲自己都不介意嗎？」寮皆生氣地看著越欖，完全忽視了站在前面的漢杉。
寮皆突然頓住，然後又繼續補充，緩緩開口：「例如我尋找雪女是因為我在幫你，漢杉尋找雪女是因為他想要雪女幫他躲過天劫，越欖，那你是因為什麼？」
越欖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心猛地抽痛起來，一下接著一下，讓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寮皆睜開眼睛，慌亂地看向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后連忙趕到越欖的身旁，叫醒她：「越欖，你醒醒。剛剛好像發生了什m•heｔｕbｏoｋ.ｃom.cｏｍ麼事情。」
寮皆看了看手中熒熒泛光的果子，雪山常年寒冰，所以植物幾乎死絕，哪怕有成長的植物也很容易夭折。哪怕有植物結果了，果實也會被雪冰封，成為凍果，所幸的是這些凍果保存著果子本身的鮮美，味道相當好。
這時候寮皆還不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她的回答讓寮皆心涼透了：「可你知道嗎？他要找到雪女，並通過雪女幫助自己成仙。在他的未來規劃里根本沒有你，他甚至根本沒有把你當一回事。漢杉他值得留戀的人，一開始就不是你。」
寮皆看到越欖這個樣子垂下了眼眸，他抓著越欖的手臂不斷地向外扯動，「你明知道卻還這麼傻，他值得你為他這樣做嗎？」
「當然有你了，你是我的朋友。」越欖定了定心，虛弱的臉龐努力牽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楚楚可憐的神態讓寮皆一下心軟了，可是她的話讓他又覺得心痛。
「我……」越欖一時語塞，想了半天，之後也是支支吾吾，沒能說出來半句有用的話。
「不知道，剛剛附近發出巨響。」寮皆搖了搖頭，這時他才注意到漢杉不見了，他之前休息的地方空蕩蕩的，別說人了，就連一塊石頭都沒有。
「那就好。」寮皆同樣感覺無奈地低下頭，緩緩轉移話題道，「越欖，我和你找了這麼長時間的雪女，你還從未和我談起過你要尋找雪女是為了什麼。」
「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漢杉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翻滾的烏雲陷入了沉默，寮皆點點頭，坐在了最後。一坐下后寮皆就看向了不遠處環著雙臂瑟瑟發抖的越欖。
「寮皆……」越欖的眼裡第一次閃過慌亂，面對這樣異常的寮皆，越欖不能不慌亂。
寮皆一下愣住，他看著越欖，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緩了好久，才遲疑著開口道：「你都知道了？」
三個人走到晚上依舊沒找到雪女的去向，寮皆雖然偶爾變回人身，但是還是需要大量休養，再加上漢杉是人類，所以夜晚依舊保持著休息。
相傳，天劫來臨之前都會有一朵烏雲相伴在即將受難者頭上，以便提醒對方天劫將至，而這朵烏雲就被稱為「天劫前兆」。
「謝……謝。」最終是越欖妥協了，她裹緊了寮皆送給自己的衣服。衣服有些肥大，像是戲服，但是好在還是溫暖的，上面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和好聞的氣息。
越欖不禁被震得捂緊了耳朵，原本迷茫的神情此刻清醒了不少，而寮皆看了一眼閃電，立刻朝閃電的方向沖了過去。
寮皆起身去叫不遠處思考的漢杉，他的速度很快，幾下就閃到了漢杉身旁，寮皆的聲音十分冷淡：「休息好了吧！我們該繼續找雪女了。」
「我……」寮皆立刻想要開口解釋點兒什麼，可是一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接著一幅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出現在兩個人面前：他們順著閃電方向找到了漢杉，現在的漢杉滿面慘白，唇齒都在不停地發抖，樣子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