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過一片林子,一處低矮的建築群,港口終於近在眼前,他們聞到了海風吹來的腥味。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相機的鎂光燈卻突然閃爍起來。
「你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我說的撤離是領導下令要我們離開H國,回國。」
古斯特羅市。
林樾一回來,桑克就撲進他的懷中,嚷著要求他兌現之前的諾言。於是他連夜動員魏旭陽、肖義志、邵奕鳴,四個人一起做了幾十隻風箏。
安逸與林樾就這麼坐在廢棄建築里,外面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傳來聲響了。
「那也不行!」肖義志神情堅決,死死地拉住魏旭陽的手不肯放開。
肖義志:「我一覺醒來就發現身邊的車鑰匙不見了,於是去她們房間叫門,沒有應答,我急忙跑去院子看,車子也不見了!」
安逸嫌棄地一把推開她。
良久,林樾壯起膽子往外一瞥,忽然,一個黑影擦過,用冰冷的槍口瞄準了他們。
「這群人怎麼沒穿軍服?難不成是便衣?」肖義志提出疑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
「這說來話長了,之前在古斯特羅我們見過,而且林樾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傅言東回答了一句。
林樾笑著摸摸桑克的頭:「好,那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叔叔等著你。」
「林樾,我剛剛看到他們手裡的槍上有一個藍色的像鷹一樣的標誌。」安逸回憶道。
肖義志、邵奕鳴隨後跟著林樾的步子進了旅店,辦理住宿手續。
此刻,林樾看桑克這般懊惱的神情,在一旁偷笑。
「老了,老了,頂多算是個老男孩吧!」林樾應和著,坐在了他們中間。
因為有暴露的風險,第一組的林樾、安逸、肖義志三人沒有緊緊跟隨那些不明人士,而是隔了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好在到處是殘垣斷壁,十分好躲藏,又能方便洞察所跟隨的目標對象。而第二組的魏旭陽、余匯晨、邵奕鳴三人則跟隨在第一組的林樾他們三人身後,第二組的他們因為看不見那些不明人士的身影,只得按照第一組的林樾他們的行動而行動。就這樣,他們一路走一路跟,直到暮色降臨,他們不知道自己跟著那些不明人士跟了有多久,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地會是哪裡,只知道對方背後一定隱藏著巨大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林樾……」安逸這才發現他這是變相地對自己表白。
「林記者,從今天開始我就把我們家這個傻姑娘交到你手裡了。」余匯晨嬉笑著說。
「你說什麼呢!」安逸一下子面紅耳赤了。
林樾猛地踩油門,狂打方向盤,向右邊馳騁而去。
殘破的建築只剩下一處磚石堆砌的牆角,相較四周零零落落沒有一處是適合躲藏的地方,這裏因為有夜色作為掩護倒也算較為安全。
林樾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對了,跟你們說一件事。」林樾平心定神地說。
「怎麼了?」他邊披上衣服,邊走去開了門。
「那些照片就在這張儲存卡里。」
林樾手中握著相機,鼓起勇氣把鏡頭探了出去。
第一組的三人緊緊貼著牆垣,不敢妄動半分。
「沒想到一向鐵面嚴肅的林記者還有這麼童趣的一面啊!」余匯晨忍不住驚呼。
「誰?」
門一打開,肖義志就急切地說道:「安逸、匯晨兩個人不見了!」
「嗯。」林樾點頭,「我們明天離開阿狄德特市,撤華點有兩個,一個是古斯特羅市,一個是莫克里市,我們去距離最近的莫克里市撤華點。」
她愣了愣,終於也笑了,淚水卻不知不覺地掛在了臉頰的兩旁。
「不行了,我沒勁了。我以前還發過誓死也不會跳舞,今天可算是破戒了。」余匯晨把頭埋進安逸頸窩裡,做號啕大哭狀。
魏旭陽、邵奕鳴也都停了下來。
穿著黑色軍事訓練衣的不明人士,其中一人點燃了一根煙,好似在靜靜地聽著他們的怒罵。
聽到這一句,深情擁抱著的兩人也立馬彈開,各自在尷尬里卻還帶著剛剛的那股甜蜜笑意。
林樾點頭輕嘆:「你說我是不是害怕了?不,我是在害怕,我做了近八年的戰地記者,這還是我第一次這樣。」
「可是林樾,我們是記者,戰地記者!難道我們要一味地逃避危險?在我看來你絕不是一個怕危險的人啊!」安逸不管林樾此時的神色,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咔嚓!咔嚓……」
「撤離?去哪兒?」邵奕鳴問。
安逸笑著對林樾說:「林樾你知道嗎?你就像個小男孩一樣。」
其他幾人應答。「不過話說回來,這仗應該是打定了,不知道麥恩怎麼樣了。沒有他的消息嗎?」肖義志問。
他來到越野車的駕駛座門外,一把拉開車門,把安逸拽了出來。
肖義志發現身後窮追不捨的不明人士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他們安全了。
魏旭陽沉溺在睡夢裡,隱約聽到敲門聲,一時以為那只是在夢境中。
「林樾……對不起,我沒辦法答應你。」安逸目光盈盈。
邵奕鳴瞪大眼睛,失神空洞的目光里像是充了血似的混濁,漣漣眼中泛著陣陣潮|紅,身子僵硬著像死人般停滯不動。
「不對,如果是南部反政府武裝軍,那為什麼要去殺手無寸鐵的人?難道那些被殺的人是北部武裝臨時政府軍的人?」林樾細思極恐。他回憶著一路以來的種種,頓時覺得腦子裡有一股雜亂無章的思緒,在把他往一個方向牽引著。
南部反政府武裝軍勾結外人所為!
「喂!過去勸勸。」魏旭陽慢悠悠地下了車。
林樾皺眉思慮:「去。不過我們不知道這夥人的身份,不知道他們是北部武裝臨時政府軍還是南部反政府軍武裝。不過不管他們是南部軍還是北部軍,我們沒經過允許偷偷潛入,要是被發現,一槍崩了我們也不是不可能,他們大可以我們是不明身份為由處置我們。還有,他們既然能帶走穿非軍裝的人,那麼說明他們什麼人都抓,所以我們更要小心,要是被抓了可就是凶多吉少了。」林樾把所能想到的,和所會發生的事
和_圖_書情結果全都做了個預想。眾人都明白點頭回答:「我們會加倍小心的。」
「抓活的,他們手裡有照片!」這群不明人士的頭目這樣喊道。
推門而入的人正是傅言東,聽到林樾的名字,頓時不安地問:「你們沒事吧?我剛剛聽到消息說有傷者送來,沒想到竟然是你們。」
幾人此刻異常默契地搖頭擺手。
「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肖義志回到他們身旁,一手扶起了魏旭陽。
最末的邵奕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聲槍響就貫入耳膜。待他反應過來,發現是魏旭陽死死護住了他。
另一邊,魏旭陽等人已經逃得精疲力竭,儘管事先規劃好了線路,可是港口距離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還是很遠,而背後那些人仍窮追不捨。
「也就是說,他們是南部反政府武裝軍?」安逸大胆地猜測。
林樾卻一把抓住她。
他調整了心緒,神情肅穆:「答應我,離開這裏!我只想你活著!你明白嗎?」語氣稍顯平和。
「哎!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這是我們的職責。」
趕來休息室救助的救援醫生沈銘與唐靈一下子就認出了肖義志和受傷了的魏旭陽。
他們匆忙回房收拾。
車裡的氣氛無比尷尬,除了安逸與林樾之外,其餘四人皆大眼瞪著小眼,不知如何化解。
「走,帶我去看看。」
肖義志看了看四周建築,對魏旭陽與邵奕鳴說道:「我看這麼跑下去是不行了,要不先找個地方躲躲吧!」
安逸還在驚慌里沒有回過神,林樾卻已經打開車門從駕駛座上下來,然後氣沖沖地疾步朝她走來。
「東西都帶齊了嗎?」林樾問其他人。
深夜,林樾倚靠在床頭久久沒有入睡。這一天他的確是累壞了,將近十幾個小時的車程,外加一場不愉快的談話,讓他有些難以入眠。
「我不想欠你一條命,所以你一定要挺過去!」邵奕鳴淚眼汪汪。
魏旭陽嘆了口氣,把車門用力關上:「你去勸林樾,我去勸安逸。」
余匯晨拾起,發現手機里有兩條未讀的消息,手機沒有密碼,她直接點開。
「旭陽,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港口見。」林樾與之囑咐。
「完了,快走!」魏旭陽一把拉起余匯晨,對邵奕鳴說,「奕鳴,跟上!」
迎著風,桑克把風箏往上一拋,然後拉著線向前方不停地奔跑,可是,風箏向下栽了好幾回,愣是沒能飛上天。
肖義志跑了出去,引走了大部分不明人士,卻不料還有少數幾個發現了魏旭陽幾人的身影,察覺這是調虎離山計。
「壞了!」林樾眉頭緊蹙,預料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們一定是去古斯特羅市了。你們快回屋收拾收拾東西,我們得去把她們追回來。」
只見屏幕上兩條醒目極短的信息映入眾人的眼帘:
林樾不再說話。
「有四個人,其中一個受了槍傷,現在已安置在軍艦的休息室里。」士兵回答。
車子在馬力全開的情況下,在沙漠里開了近五個小時的路途,這時,天空也從起初的暗沉到放亮。
安逸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眼前正在咆哮的男人。她想,這句話應該自己對他說才對——你才瘋了,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擋在我面前很危險?
這一路走來,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看到了那麼多東西,所有接觸到的事情在安逸的腦海里輪番走過,記憶猶新。
驅車回到古斯特羅市,讓他們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又是將近十幾個小時的車程,先前黑漆漆的夜晚他們抄著近路前行,幾個男人輪流駕駛著車子早已經累得精疲力盡。
「怎麼回事,慢慢說。」林樾雖然急切,但為了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卻還得淡定地問。
眾人退出休息室,余匯晨神色擔憂地透過小窗把目光投向裏面躺在床上的魏旭陽,他已經昏迷了。
距離撤離的時間還有五個小時,他們想方設法,想要走出非戰區,探訪消息。
「什麼事?」安逸問。
魏旭陽知道,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記得當年有一次在一個戰亂的國家採訪,上頭髮了緊急撤退通知,林樾愣是選擇不撤退,最後他就在那衝突不斷的地方待了近三個星期。當時他也陪林樾留了下來,林樾對他說:「做戰地記者這行,越是危險就越要往裡沖,有價值的東西只有留下來才能夠被挖掘。如果在危難時刻撤退了,那戰地記者還為何要千里迢迢地奔赴戰地呢?」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
軍官陡然起身,此人正是負責這次撤僑行動的指揮部長,方偉民。
幾人點頭表示同意,只有安逸若有所思。
林樾優哉游哉地喝著熱茶:「自然是有辦法。」
「他們該不會是『野狼』吧?」林樾猜疑。
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安逸的腦子頓時「嗡」了一下。
「那距離這裏最近的X國怎麼樣?那裡醫療條件完善。我可以向上頭申請,與X國外交部聯繫,讓X國的醫院協助我們救助傷者。」
兩人甜蜜地笑著。
肖義志、魏旭陽、邵奕鳴、安逸、余匯晨幾人坐在大樹下,看著林樾與孩子們嬉戲。
終於,不明人士在一處空曠的建築廢墟停了下來,於是林樾命令身旁的肖義志揮手告知身後還在繼續前進的第二組三人停止向前。
林樾看到那一槍下去,倒在地上的人流了一地血。
他走到桑克身旁,桑克抬頭看著他,一臉不悅的懊惱。
林樾在說「如果」一詞的時候瞥了安逸一眼,而安逸用一種堅定的眼神回應了他。
看完簡訊后,她驚呼一聲:「你們快來!」
肖義志:「好。我跑得快,待會兒我出去引開他們,你們就儘力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不要回頭,走S形,找建築障礙躲避。」
中國政府派出救援軍艦,撤離本國在H國的華僑、華人……
「匯晨,你沒事吧?還有一段路能再堅持一下嗎?」肖義志迅速上前扶起了她。
終於,一個顛簸馳騁的車影映入了他們的眼帘,只是那輛車像喝了酒的醉漢般在跌跌撞撞地hetubook•com.com前行。
他們抵達古斯特羅市的這天剛好是撤離的日子,古斯特羅市的一處安全區里,中國的華僑商人在做撤離準備。
「快!這裡有人受傷了!」一名士兵大叫著招來支援。
她舉起手機:「這是林樾發來的。」
肖義志當即對他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大哥,幾點了還不睡?」魏旭陽問。
林樾急忙穿好衣服下樓找到旅店老闆,軟磨硬泡地用了近兩倍左右的價格才租到了一輛車子。
「可是……」安逸試圖再次商提。
「馬上就睡,想些事。」林樾回應。
「林樾?」
這時,林樾向他們跑來。
林樾掏出手機,在發給魏旭陽的信息里打下兩行關鍵字:
余匯晨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跑了一段路就扶著牆垣蹲了下來。
南部反政府武裝軍勾結外人所為!
車子馳騁在去往莫克里市的大道上。
當年的那一番話跟今天的行為一對比,真是有些矛盾啊。
一行人一脫離非戰區就聽到了陣陣槍聲,他們只得暫時到一處破舊的房屋裡躲藏。他們隱約聽到屋外的街道上傳來一陣粗吼聲:「走快點!」
林樾朝她擺了擺手,說:「聽從安排吧!」
空氣里頓時瀰漫起了一陣惡臭的血腥氣味,濃烈,勾得人胃裡酸水翻湧。
藍色飛鷹!
他把雙手搭放在魏旭陽的雙肩之上,拍了拍對方的臂膀,語氣緩和地開口:「好了,這就交給你了,你還有更艱巨的任務,就是把這張儲存卡送出去。」語畢,他匆忙地跑了出去,為了防止那些不明人士注意到他們躲藏的地點,他還特地繞了一個彎。
那些被按跪在地上的人嘴裏還發出悲憤的怒罵。
「不行,你出去了會死的。」肖義志急忙阻攔住魏旭陽。
安逸捂住雙眼,手指都在顫抖著。
「你怎麼會這樣想?」她問。
「傷者情況嚴重,我們要立馬對其做出應急處理,請你們先退出去。」沈銘說道。
「是林樾他們。」余匯晨驚訝地對安逸說。
……
他這才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真的是有人在房外叫門。
眾人點頭,分頭行動。
H國的地形以戈壁沙漠為主,而他們要前往的莫克里市是一個處在沙漠另一頭的城市。
「說來話長,我們……」
「不行,鑰匙是我偷給你的,我也要去。」說罷她也一同坐上了車子。
林樾沒當一回事,覺得是時候向他們提及撤離的事情了。
「傷者暫時止住了血,可要是沒能及時接受治療的話……」唐靈沒有再往下說。
安逸覺得林樾一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萬一自己一個不留神或是剎車踩慢一秒鐘,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他這是在玩命啊!
魏旭陽眼神四處瞟,確定了沒人注意他們,H國政府軍此刻也放鬆了防守,於是幾人目光彙集在一起,逃出了撤離的人群。
「不去管了,撤離要緊。」林樾的雙手握持著方向盤,語氣淡淡地說。其實,他的內心也是糾結無比的。
眾人點頭,沒有異議。
人生中,有些人分別後,可能就再也不會重逢了吧!
「旭陽,把相機里的卡取出來藏好。」肖義志囑咐。
安逸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淺淺地埋下頭。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自然地就說出了對他的評價。
剎那間,邵奕鳴感覺到了一陣潮濕的熾熱感,腥味瀰漫,一口鮮血從魏旭陽的口中噴濺而出。
「傅軍官,我們和林樾他們走散了,他們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余匯晨回答。
「救救我們!有人受傷了!」余匯晨朝港口那軍艦下的巡邏人員大喊。
「怎麼,你跳舞會暴露你腿短的缺陷?」從熱鬧里走來的魏旭陽調侃道。
她突然擁抱上去,輕輕地吻了他臉頰,然後對他說:「我也愛你,我的小小男孩。」
不一會兒,林樾累了,癱坐在一堆吉祥草堆里,隨手拔了一根吉祥草,百無聊賴地隨意擺弄著,細長的草條在他指中纏繞。
眾人聽安逸對林樾這麼一番評價,都別有深意地笑了。
「旭陽!」余匯晨大叫。
「你們啊!偷聽、偷看可恥啊!」那邊,余匯晨訓斥著正往那邊偷瞄的幾人。
一陣連續且持續的敲門聲響徹在夜裡。
驀然,他目光如炬,傻笑著:「那好吧!這一次,我聽你的……」
幸虧這是在一望無際、沒有障礙、荒無人煙的沙漠上,要是在普通的大道上,以她們的這種駕駛技術來說,很難保證不出事故。
路的兩邊是茫茫戈壁,安逸望著窗外,總有一種剛剛步入H國,還置身於古斯特羅市的錯覺。
「舉起手來!」
藍色飛鷹!
正在他百無聊賴的時候,發現魏旭陽竟然也沒有睡著。
「好。」
此刻,寂靜無比,好似連最輕微的呼吸聲都能通過空氣的流動傳入不明人士的耳朵里。
余匯晨看著獨自坐在木椅上的安逸,聽了魏旭陽這一番話,搖搖頭:「你說這事有什麼好吵的。」
「不過說實話,突然說要離開還真有點捨不得。」肖義志抬頭看向四周戀戀不捨地說。
下一刻,她笑著緩解尷尬與羞澀,又補充了一句無關前後的話:「他真不愧是孩子王。」
肖義志正要回答,就被推門而入的人打斷了話語。
距離越來越近,林樾終於把手中的相機拋給了魏旭陽,正好落入了魏旭陽的懷裡。
於是他們就這樣分成了兩組,一路跟著那群不明人士。
06
「不行!那裡現在就是一個火藥桶,隨時隨地都會爆發一場新的戰爭。」林樾語氣斬釘截鐵,不容半點反駁。
02
沒多久,安逸和余匯晨也玩累了,坐了過來。
林樾苦笑著,那隻緊握著她的手稍微鬆了些:「你知道嗎,如果我站在喜歡你的一方,其實我是自私的。」
林樾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兩人對視了和-圖-書一眼,又不好意思地別過頭。
氣氛一下子焦灼了起來,他們慢慢地挪動著腳步,更加往後倚靠了一點。
於是幾人攙扶著余匯晨往一處建築走去。
已是凌晨三點,窗外偶有蟲鳴窸窸窣窣。
「你看,我們這一路走來,聽到的有關事情,那一次,在烏干村裡,聽說的事情,當時我們就懷疑過有人勾結恐怖組織,可那只是猜想,只是說明『野狼』勢力已經滲入H國了。可如今我發現事情遠不會那麼簡單,就算H國戰亂,也不會讓恐怖組織這麼為所欲為吧?」林樾步步佐證。
「這個月的十七日、十八日。」
「那你可真是誤解他了,其實我們樾哥……」
眾人齊齊湧入。
車載廣播里,報道著一條條最新的新聞消息,極不穩定的調頻信號,使得廣播發出「吱吱」的聲音。
余匯晨走進休息室,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魏旭陽。她為魏旭陽整理衣服的時候,他的手機掉落了出來。
「古斯特羅市?剛剛廣播里說的什麼?」
「你會不會說話啊!老娘可是要做一個矜持的淑女,像我們家安逸這樣。」余匯晨拉著安逸的手臂一個勁地搖。
01
「一,二,三……」林樾打著手勢,口中默數。
怎料這一時疏忽,釀成了後面的大禍。
「那我們不是更應該留下來嗎?」安逸駁問。
傅言東:「好,方部長勞煩您了。」
漆黑的夜裡,安逸腳下的步伐隨著林樾速度的增快而增快,喘息聲把周遭所有的窸窣聲都掩蓋住了。
於是林樾開始了分組:「第一組:我、安逸、肖義志。第二組:旭陽、奕鳴、匯晨。第一組主要是跟隨在那伙人的後面看看他們要做什麼,第二組跟在第一組後面,這樣不至於人太繁多而暴露。」
「那要不要跟過去看看?」魏旭陽問。
林樾環顧四周,拉著安逸跑進了一處破舊建築里,靜下心來,慢慢理清思緒。
其餘的孩子也相繼奔跑而來,帶著他們手中的風箏。
「現在得把這件事先告訴魏旭陽他們。」
時間過得真快啊,兩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魏旭陽頓時明白了林樾的意思,雙手做出接捧的姿勢。
「是她們的車子。」魏旭陽興奮地指著前方。
「嗯。」
咚咚……
「你瘋了?知不知道大晚上一個人開車走沙漠很危險?」
「是記者。聽他們說是拍到了戰地里不明人士槍殺無辜人員,從而被追殺。他們一共六個人,還有兩人下落不明。」
「你們認識?」一旁方偉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卻發現他們相互認識。
兩輛車子就這樣停在了一望無際的茫茫沙漠里,風揚起細沙,帶著幾分凄涼的壯美。
「不說這個了,林樾人呢?」傅言東迫切地問道。
桑克懊惱著,卻沒想過放棄。
這是安逸第一次駕駛越野車,她雙手把持著方向盤,驅使著這輛龐然大物在沙漠里遊走。
一整夜,大家都在一片歡聲笑語里度過。
安逸、肖義志等人正愁無法自由行動,這樣他們回到古斯特羅市就沒有意義了。
不過,不管怎樣,此時此刻,這就是孩子們的幸福時光。
車上的其他三人也絲毫不敢鬆懈,睜大眼睛一路上掃尋著車外的茫茫沙漠。
「怎麼,你是對我們樾哥有什麼誤解嗎?」魏旭陽笑著反問。
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著這片露珠瑩瑩的草地,反射出透亮的光芒。在一抹耀人光暈里,紅蜻蜓追隨著風,在草地上自由地飛翔,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如同在空中劃出一條條波浪線條。它那晶瑩透明的翅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它懸停在那半空之中輕振著翅膀稍作停留,片刻工夫又飛得不見了蹤跡,成片的蜻蜓隨風飛過像追逐著的孩童。
安逸聽到這話,頓時吃了一驚。
「那幾人什麼來頭?」方偉民跟隨著士兵,一邊走一邊問。
林樾搪塞地回應說自己在古斯特羅市還有事情未辦完,於是臨時改了撤離地點。
「這樣不好吧?」余匯晨有所顧慮地說。
一大早,林樾一行人就接到了消息,在古斯特羅市的莫伽爾港口處,兩艘軍艦已停靠在那兒迎接撤離的華人華僑。而今天一早老譚也通過電子郵件的方式,確認了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
「你說他倆也真是,還沒確定關係呢,這就開始鬧彆扭了。」魏旭陽說。
大家歡樂地跳著舞,沉溺在無盡笑聲的海洋里。
「所以你的猜想是,H國反政府武裝軍勾結恐怖組織,一來是用這場混亂剿滅H國內這片特殊區域內古斯特羅自衛軍的勢力,二來是打算最後把這一切都推到北部武裝臨時政府軍的頭上,讓人民以為他們所支持的軍隊作惡多端。」
良久,他深情道:「安逸……你知道嗎?其實……其實我一直就很喜歡你……」
「這樣吧!我們分成兩組,如果一組不幸被抓,另一組可以想辦法掩護逃跑,不至於被一鍋端。」
第二組的魏旭陽、余匯晨、邵奕鳴三人點頭:「好。」
一覽無餘的通暢大道上,越野車通行無阻。
這一時刻,其他幾人很是自覺地走到一邊,應該留點時間和空間讓他們兩人好好溝通交流一下了。
是的,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怦怦跳躍的心,這種煎熬的感覺他已經受夠了。
她也只得妥協:「那時間是什麼時候?」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那些跪在地上的全都被擊斃了……
「你們快走,保護好相機,我們分兩路跑,肖義志、安逸你跟著他們。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林樾說著便把手從安逸的手上鬆開。
他手裡的熹微煙火在這漆黑的夜裡忽明忽暗。
「是你們?」唐靈一邊查看魏旭陽的受傷情況,一邊問,「安逸和林樾呢?」
07
可她愣是沒能像他一樣的咆哮出來。
「為什麼這麼突然?」余匯晨問。
「有什麼辦法?」余匯晨按捺不住,「這距離撤退可就剩最後五個小時了。」
「六天後?」安逸驚訝,留給他們和圖書的時間不多了。
「匯晨,對不起,你回去吧!你幫我做這些就足夠了。」安逸拿著余匯晨從肖義志那兒偷出來的車鑰匙打開了車門。
他再也不想掩藏對她的關懷,對她的擔憂。
「藍色飛鷹是H國南部反政府軍的標誌。」林樾不敢想象。
「你們是英雄!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放心,上了這艘軍艦,到了我們中國人自己的地方,你們就安全了。」
桑克擁抱林樾的時候,把頭貼在他耳側依依不捨地說:「林叔叔,等我長大了我要去東方那個有龍的國家去找你。我也要像你一樣做一名戰地記者。」
只是林樾駕駛的車子一下超越了她們,橫在面前的路上,迫使她踩下急剎。
魏旭陽坐在余匯晨身邊。
林樾恍然間想起,這部相機在之前的一次拍攝里遭受過嚴重的撞擊,這可能就是那時撞壞的。
「林樾,我們怎麼才能避開他們出去?」幾人圍坐在一起,肖義志問。
暮色降臨,車子停在了沙漠出口的一處驛站,他們已經穿過了沙漠,而再往前開一百公里就是莫克里市區了。此時天色已晚,他們選擇在此休息一晚。
為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安逸拉起余匯晨又去蹦蹦跳跳了。
「匯晨,你還有力氣嗎?」肖義志偏過身子問身後的余匯晨。
可天不遂人願,H國武裝臨時政府軍幾乎是二十四小時把守,以保護他們安全的名義看著他們。
此時,車上只剩下魏旭陽和余匯晨兩人。
余匯晨點點頭。
林樾目光深邃:「我是怕了,這幾年我逐漸發現,我自己去拚命可以,可我們是一個團隊,我不能拿你們的命去拼。」
休息室的門驟然打開,唐靈走出來,眾人急忙上前詢問情況。
「怎麼回事?」一名軍官問。
「沒!沒!沒!」
肖義志、魏旭陽齊聲喊道。
「聽話!」
04
無奈,背後緊追而來的不明人士越來越近,林樾只得答應。
此刻的他們已經跑得氣喘吁吁,完全沒有多餘的思緒再去想其他繁雜的事情了。
肖義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語畢交出了那張被血液浸染了的儲存卡。
這一動靜讓那些不明人士迅疾看過來,他們拿起槍支,對準了鎂光燈亮起的地方。
這一刻,大抵就是時光靜好吧。
「誰?」魏旭陽問。
「回到這裏之前通過他留下的郵件和他聯繫了,可始終沒有他的消息。」林樾惋嘆。
「其實這一番相處下來,你會發現他是一個很暖心的人,他只是不善表達。」魏旭陽正要為林樾辯駁,安逸卻笑著搶先開了口。
可這敲門聲一直響徹不止,且伴隨著陣陣緊急的呼聲:「林樾……林樾,旭陽……」
05
林樾也從睡夢中漸醒。
港口兩艘軍艦亮著燈,中國士兵持槍在軍艦下來回巡邏,聽到他們的喊聲,便跑了過來。
突然,那個不明人士把煙頭一掐,然後奪過身邊一名同夥手中的槍支,立馬扣響了扳機。
「林樾,我們要不去古斯特羅市吧,反正那裡也有撤華點。」安逸提議。
林樾抬頭,陡然迎上了一雙透著戾氣的眼睛。
林樾拉著安逸的手拚命地往安全的地方跑,盡量尋著有建築障礙的地方,以防被子彈打到。
魏旭陽趕忙摳開相機儲存卡處,取出相機里的那張儲存卡,手顫抖得差點把儲存卡抖落在地,幸得肖義志手疾眼快一把接住。
「要不我出去引開他們,你們帶著儲存卡逃吧!」魏旭陽把儲存卡塞進肖義志的手裡。
說罷,他繼而囑咐道:「到時候彼此跟緊,不要亂了陣腳,等進了城不要大張旗鼓地行動,一切行動聽從指揮。」
「藍色飛鷹?那是什麼?」安逸問。
「可不,第一次見到林記者我就覺得他三十好幾的人長了一張五六十歲的面孔,不苟言笑、瘮人、難以接觸。」余匯晨邊回憶著,邊細數林樾的「罪狀」。
「小心!」
在沒有炮火的轟鳴下,這裏白雲悠悠、綠草青青,的確會讓人產生一種身處人間伊甸園的錯覺,忘記這是一個戰亂的國度。
眾人堅定地點頭,內心都希望這些預想不要真實地發生。
眾人明白他這是鐵了心的表現。
林樾不敢耽誤一刻,啟動車子踩緊油門驅車追趕,這種急切的心情,是因為此時他也不知道那兩個女生已經離開多久,而他卻只能拼盡全力爭取能追到她們,他內心擔憂著,只求她們不要出事。
據最新消息,自衛軍于古斯特羅市自衛軍聚集地復燃,北部政府軍於今日舉行的例行記者會中表示要加強打擊力度,打算徹底消滅南部反政府武裝軍組織和古斯特羅自衛軍組織統一H國。從目前狀況來看,政府軍已大面積收回南部反政府武裝軍所佔領的城市,南部武裝軍節節敗退……
「不知道,可是從他們這種殘忍的手法來看,他們絕不是什麼善類。」林樾回答。
「不好,快跑!」林樾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幾人緊靠在角落。
肖義志一回頭就發現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著魏旭陽一行人,而走在最後的正是邵奕鳴。
看著孩子們嬉笑著、追逐著,他竟一時忘了自己身處的是一個戰亂的國度。
「不。」安逸堅決地拉住了他的手。
「報告!剛剛外面有傷者送來!」一名士兵走到軍艦的指揮室報告。
魏旭陽說:「那怎麼辦?再這樣下去誰都活不了!」
林樾在一旁忍不住悶聲一笑。
聽到這樣一條消息,安逸瞬間就淡定不起來了,這預示著古斯特羅市又將迎來一場新的硝煙。
當中國撤離隊的車成排地停靠在非戰區外,H國武裝臨時政府軍下令放行華人、華僑時,林樾一行人混在了人群里,伺機而動。
林樾率先下了車進入旅店,安逸緊接著也下了車,走向旅店外的木椅處獨自一人坐了下來。
膽大的肖義志從屋內探出頭,目光掃向外頭的街道。他看見幾名穿著黑色軍事訓練衣的人凶神惡煞的樣子,用槍支抵著www•hetubook•com•com前頭幾個囚首喪面的像是平民的人,口中還呵斥著什麼。因為雙方衣著不明,故此也分不清究竟是哪方士兵。
03
「別說了,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林樾再次果斷回絕。
余匯晨擺了擺手:「有點累。」
肖義志用相機捕捉外面的畫面,手指顫顫巍巍地按下快門。他的心差一點沒隨著輕微的快門聲一起蹦跳出來,生怕發出一點動靜被聽到,一群人就跟著玩完。
「你們也看到了,現在H國局勢越發緊張,特別是自從H國北部武裝臨時政府軍下令掃除南部反政府軍行動開始,其實從古斯特羅市的那場戰爭開始,現在各地戰況激烈,戰爭會持續蔓延到每一個被南部軍佔領的城市。」
這是一場大規模的撤離行動。
「旭陽!」林樾喊著第二組的三人,把掛在胸前的相機朝他們揮了揮。
「哦?」方偉民立馬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加緊腳步來到軍艦休息室。
車子顛簸著,彷彿一個不注意就會被掀翻,安逸猛打著手裡的方向盤,這龐然大物一下向左一下向右,好在一直平安無事,而余匯晨的手全程都在車把手上。
他迅疾地按下快門,拍攝下了眼前慘烈的這幕。
夜晚很安靜,這個時候本該都已經入睡,卻有兩道身影從旅店裡走了出來。
「不能死……旭陽你要活著!你要活著聽到嗎?」邵奕鳴流淚大喊。
肖義志問:「怎麼了?」
安逸看了一眼窗外,一輛似游龍一般疾馳而來與之並駕的車子,但她沒有停車的打算。
林樾緊蹙的眉頭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此刻他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惱怒。
林樾戰戰兢兢地探出頭,看到了幾個不明人士正將他們所羈押的人捆綁著按跪在了地上。
他們訂了三間房,肖義志、邵奕鳴一間,魏旭陽、林樾一間,余匯晨、安逸一間。
四周傳來不明人士的動靜,他們追上來了!
「不!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起碼……起碼……」安逸搖頭。
林樾把手中的風箏線還給桑克,微笑地撫摸著他柔軟的鬈髮。
鼓聲在噼里啪啦燃燒著的篝火木柴里響徹著。
直到搜尋的動靜漸漸變小,他們這才鬆了口氣,但是那些不明人士並沒有離開。
背後那群人似乎一點也沒有停下追逐的跡象,只是靠近港口,他們已經不敢再開槍了。
林樾眉頭一皺:「只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多年來的記者職業操守,使得他在下定論的時候十分謹慎,沒有證據,一切都還只停留在猜想里。
「小心!」
「林樾,別人我不知道,可是我始終和你站在同一條線上的。」魏旭陽堅定地說。
情急之下,林樾一把拉住了安逸的手,向前狂奔。子彈聲隨即而來,打入他們倚靠著的牆垣之上。
「如果我們被發現,那我們就會掩護第二組的你們撤離。記住,萬一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們三個要頭也不回地逃跑,到莫伽爾港口找到撤僑的中國軍隊,你們就安全了。」
她奮力甩開林樾的手,想回到車上。
林樾微微一笑,捲起袖管接過桑克手中的風箏。他托著桑克的手,俯著身子教小傢伙操控風箏。
「他們到底是誰?」安逸氣喘吁吁地問。
戰爭的氛圍越發濃重,在這裏,非戰區的外國人被北部政府軍官方圈在了一起,讓他們在撤離前不能離開非戰區。
熱情的安易卡聽說林樾一行人將要啟程離開,硬是要用本國的習俗來歡送他們。
肖義志嚇得捂住了嘴。
「可是你……」邵奕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肖義志制止。
「你知道你不見了我有多擔心你嗎?我怕萬一找不到你該怎麼辦?聽我的話,跟我回去。」
「不要再多說了。」肖義志把儲存卡塞回到魏旭陽手中。
看著一隻只風箏隨風飄上高空,看著孩子們一張張喜悅的笑臉,林樾不禁想著,究竟誰能給他們一片肆意追逐無憂無慮的天空……
「我說,你是不是在想白天車上的事情啊?」看著林樾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又補了一句,「對你,我還是了解的。」
三人齊齊點頭,然後快速上了車。
風箏終於被風護送著飛向了高空,在繾綣雲彩的映襯下越飛越高,猶如展翅的雄鷹。
魏旭陽身旁余匯晨和肖義志護在左右。不知為何,邵奕鳴背著魏旭陽,好似感覺不到他的重量,腳步越來越快。
林樾看了看表,抬頭掃視一眼四周聚集準備撤退的同胞:「人這麼多,等到撤退的時候肯定是一窩蜂地往前走,這裏就這麼一處出口,把守人員就這麼幾個,等到時候趁著擁擠勁兒偷偷溜進城裡。」
林樾找准最佳時機,趁著風來了,拋出了手中的風箏,然後拉起了風箏線,帶著桑克快跑。
於是夜幕降臨,他們在一處平地上燃起篝火,載歌載舞了起來,孩子們用本國的舞蹈和熱情的歌聲送上了他們最真摯的祝福。
「看那樣子不像是軍人,能在戰區這樣明目張胆地帶走一批身份不明的人,這群人一定大有來頭。」林樾分析道。
08
「你們男生懂不懂什麼叫謙讓。」余匯晨緊隨其後,拍了下魏旭陽。
聽安逸這麼一說,林樾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藍色飛鷹!」
直到肖義志、余匯晨兩人呼喊他,他這才反應過來,背著受傷的魏旭陽拚命地向前奔跑。
看著這些人對他綻開笑容,他有些莫名:「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我,肖義志還有奕鳴。」門外的人應答。
方偉民安慰幾人:「你們放心吧,我們會儘力救助他的。你們可以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跪在地上的那名怒罵得最凶的人倒下了。
「我們要撤離了。」
林樾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一點。
魏旭陽把手中那沾滿了血液的儲存卡遞給身邊的肖義志:「儲……儲存卡……」
「分頭追,一定要抓住他們,要是被他們逃了我們就完了。」見狀,不明人士的頭目吩咐道。
黝黑的夜晚,安靜陰沉,天幕上一輪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