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靜子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潤。
「操,耍我們呀!媽的,來,我們開始!」任柯說,「老大,你來說兩句?」
「這些天來真辛苦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靜子在床邊坐下,看晁顯忙碌著。
蘆荻的心還在為魯兵堅守著,可這個小子畏畏縮縮的,連個面都不繞一下。還好,今天總算來了,怎麼連一會兒工夫都不肯等我呢?蘆荻忍不住一陣難過,眼淚差一點兒掉下來。
「哎,怎麼了?」
「還不是那個樣!」任柯滿不在乎地回答。其實任柯也曾去找過幾次藍萍,但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天生的高傲性格使得他往往言不由衷,更不會刻意去取悅別人。
「他說下午去軍區報社送稿的,隨便來轉轉。」蘆荻沒有提魯兵獻詩的事兒。
靜子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睛專註地盯著上方的鹽水瓶。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忽然病倒,上午還與同事一起打羽毛球,突然感覺到肚子有點兒痛,而且越來越強烈,到醫院一查,竟是急性闌尾炎,醫生說要動手術。靜子有點兒害怕,想象著醫生將要用鋒利的手術刀從自己的身體上劃過,不禁嚇出一身冷汗來。
「喲,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才我還和小馬念叨著你們呢!」蘇欣把頭一轉,沖裏面喊道:「小馬,快給我乾兒子倒茶!」
雖然任柯不常去會藍萍,但他總能算準藍萍每天的班次,而且從未算錯過,在這一點上他顯露出超人的天賦。所以,當他趕到藍萍那兒的時候,藍萍剛巧交過班。見到任柯,藍萍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因為他總是在想來的時候就來了。自上次去為任柯過生日,藍萍一直沒有再去部隊。期間,除任柯來過幾次外,好久沒有見到魯兵他們幾個了。
「或許李克離得近,不急著回去唄。聽說李克這兒有親戚,退伍也不回老家。」
「喲,魯兵!」蘆荻轉過身看到魯兵站在面前,羞澀地笑,「早長時間沒有看到了,以為你失蹤了呢!」
剛才的電話又是徐小虎打來的,告訴她,明天晚上請她吃飯。本來她想推脫,沒想到徐小虎卻說,我打電話給阿姨了,阿姨已答應了。蘆荻心裏很不悅,請就請唄,還向我媽彙報!這多少有點「挾天下而令諸侯」的味道呢。事實上,這正是徐小虎的精明之處,把事情做得很圓滿。
「幾個人是有點兒怪,該來的時候都不來了,任柯改邪歸正了?」蘇欣笑著說。
「搞什麼名堂,怎麼想起這四個字呀?」魯兵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搞錯了,應該是『心如潮水』還差不多,哈哈。」
「怎麼了?」魯兵抬起頭來,任柯才發現魯兵的眼裡充滿了憂鬱。
「好!那李克要開心死了!」任柯對藍萍說道。
「多少個人?」蘇欣問。
「嗯,我知道。那我先回去了,一個人要注意保重啊,明天有時間我再過來看你。」
「蘆荻說,你剛從她那兒離開。」
「你看,一到周末這兒一個人影也沒有,差不多都回家了。」靜子指著那排宿舍說道。的確,幾個房間的門都鎖著。
「為什麼?」
「她想進來的,剛巧徐助理過來了,老闆娘讓她出去了。」小馬小心翼翼地說道,「臨走的時候,她讓我對大家說聲對不起……」
「人家正準備做官太太呢,我們就別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來了!」藍萍推門走了進來,「我沒有遲到吧?」
(52)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藍萍問。
「難道我非靠她不成呀?」任柯很高傲地說道,「她也不過是個小市民而已!」
「偏不告訴你!」蘆荻隔著柜子扔過兩片口香糖來,「你呀,真傻!」
(53)
本來下午他要工作的,政治處的幹事請他到軍區報社送稿。看看時間尚早,他卻身不由已地來了陽光商場。下到基層后,外出已很不方便,除了工作上的原因,在管理上也相對嚴格一些。在沒有見到蘆荻之前,魯兵還有些猶豫,不過,在短暫的猶豫之後,魯兵還是直奔蘆荻所在櫃檯而來。好久沒有見蘆荻了,魯兵只是想見見她。
「噓!」晁顯往門外看了看,在確定沒有外人後,低聲說道,「你小聲點,別人聽到會引起誤會的……」
(50)
「不用了,23號床的。」護士說道。
「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是嗎?」
「怎麼敢騙你呀,我老大還不打死我呀!哈哈!」任柯笑道。
「基本定了!」任柯說道,「文化成績不夠,又不願意留隊轉志願兵,想退伍還不容易?我來就是想找你商量一下的。」
「呀,這麼說你們感情不一般了?」
「那我走了?」晁顯說著,並沒有邁步。
任柯趁他們說話的工夫,在床頭櫃里翻騰了半天,找出一隻破舊的鋼筆來,拿在手上往本子上畫了畫,交給魯兵:「老大,你為我寫幾個字。」
「嗯。」晁顯輕輕地帶上房門,仰頭望了望天空,直想大叫一聲。他感覺心中燃燒起一團火,快把自己的胸膛燒裂了……
「好,你先打前站,等我們轉業了,到你手下去,哈哈!」任柯聽說李克有這層關係,顯得很興奮。雖然以後轉業地方政府也會安置工作,但隨著改革步伐的回快,找一份理想的工作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什麼字?」任柯的舉動,讓魯兵感到莫名其妙。
「你怎麼來了?」靜子有氣無力地問道。
「知道了。」小馬答應一聲進后廚了。任柯端起茶杯,一個人進了一號廳,再有一會工夫,藍萍差不多也該到了。
「我們沒有一起來呀,怎麼?他來過了?」任柯問。
「對了,李克確定走了嗎?」晁顯問。
「你看你!像個陪護的家屬嗎?幾號床都搞不清楚?真馬虎!」主任很不高興地責怪道。剛才晁顯只顧與靜子說話了,沒注意靜子是幾號床,現在無端遭此責怪,心裏卻不惱怒,露出一副笑臉回答:「我去看一下。」
「我也不過去打打工,
https://m.hetubook.com.com估計混碗飯吃還是不難的,呵呵。」李克道,「好在我就在A城,離開部隊,我們還可以常聚在一起。」
「這不關你的事兒!我們都說好了。」任柯不屑地回答,「就按七個人上菜!」
「昨天聽車管助理說,部隊可以要到郊外去建一個副食品基地,想讓我開車去駐勤。」
「嗯,放心,我不會給我們哥們丟人的。」李克繼續說道,「雖然我沒有考上軍校,但我問心無愧了,不過,我感覺還是很對不起你們,特別是任哥,為了我天天晚上陪我看書,給我弄吃的,親哥哥也不過如此吧?想到這些,我……」
「我有什麼不正常?」任柯一樂。
「哎,怪事!」蘇欣一邊按動著計算器,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小馬正好經過吧台,聽到老闆娘的話,以為什麼地方出現了什麼差錯,忙問:「怎麼了老闆娘?」
「哎呀!大嫂!我哪有這福氣呀?這是我表哥!」靜子感覺不能不解釋一下了,為了不讓對方誤解,把晁顯說成了自己的表哥。
「嗯,這就好。」任柯把煙蒂擰滅在煙缸里,「將來我也要爭取留在A城!」
「好。辛苦。」
「說說怕什麼?」
「咦,是吧?好啊!蘆荻人是不錯的!魯老大就找她得了!」李克笑道。
「實在不行我們就去陽光商場,怎麼樣?」任柯緊隨其後,兩個人並肩走出來。好在陽光商場離這兒不算遠,不用打的也不會用多長時間就可以到達。
「還好,檢討就不用寫了,回頭多喝兩杯酒。」李克笑道,然後又問任柯,「人到齊了吧?」
說話的工夫兩人進了商場,還沒有走多遠,藍萍突然用手一指前方:「看,那個不是魯兵吧?」
「哦,這麼說你內心其實是很苦的呀!」
「不用麻煩了,說不定明天就會有同事過來了。我自己能行。」靜子感激地說。
「部隊一般是允許離婚的,怕影響不好。」
「我不想轉志願兵。當不了軍官,我想早點走算了。」李克說,「我姑夫現在升老總了,我想到他手下去混混。」
「你這傢伙,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我要是有情況,第一個瞞不過的就是你!」晁顯摸出剃鬚刀在臉上晃動著,「你要是不叫門,我還準備再睡一會呢。」
(55)
魯兵擦擦手,接過煙來:「真他媽操蛋!」
「嗯,給李克的,他馬上要退伍了。對了,過兩天我們去你們鴻運吃飯。」任柯晃動了一下手中的衣服,「先走了,拜拜!」
「什麼真的假的?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我沒說嘛,人與人都是緣呢,像我們就是屬於有緣無份的。所以,只能做朋友!」
「魯兵讓你來的?」
「那當然,沒事我找她幹什麼?」任柯一臉的得意,「下午說定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蘆荻,你當班呀?」任柯提著新買的衣服,和藍萍一道來到了蘆荻的面前。
「唉,怎麼回事嘛!」晁顯把一束鮮花放在柜子上,「不要怕,手術就手術!」
「你要是願意,當然請嘍!」
「我當然要去!這還用你說?!買東西也算我一份!」藍萍也很喜歡與他們這幾個戰士交往,他們既有軍人的陽剛,又有生活情調,全不像電影電視中的軍人那樣。藍萍想進一步加深對他們的了解,從一個平民的視角去感受軍營生活,為他們寫點什麼,寫普通士兵的軍旅生活。她很慶幸通過任柯認識了這麼多朋友,一個個純樸得可愛。特別是那個魯兵,雖然有點兒內向,但其實是個非常有內秀的人。
「看得出,你在家一定是個好丈夫,心真細。」說這些話的時候,靜子臉上又泛起紅潤,「嫂子的命真好,這麼好的人被她貪上了。」
晁顯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時病房門一開,又住進了一個病號,等待著明天手術。見些情景,那個病號不無羡慕地對自己的丈夫說:「你看看人家是怎麼樣做丈夫的,結婚這麼多年,我可一天也沒享過這樣的福,唉……」
一陣響亮的腳步聲在病房門前嘎然而止,靜子轉過臉來,通過門上的那個小小的探視口,發現晁顯正努力地向裏面張望。病情來得突然,自己沒有來得及與任何人講,晁顯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呢?不過,靜子顯得十分激動,剛想坐起來,被晁顯勸住了。
「唉!」魯兵嘆了口氣,也許正因為愛,自己才不敢去追蘆荻吧?愛她,想讓她幸福,可是自己要錢沒錢,要房沒房,能給予她什麼呢?其實自己很想念蘆荻,自從機關下來,就一直沒有在蘆荻面前露過面,更沒有去為蘆荻送詩。此刻被任柯提起,他感覺快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了,好在李克把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好吧,欠你的一樣!」藍萍把包往身上一背,走出吧台,「說吧,我們去哪兒?」
「不是生理不正常,就是心理不正常。」晁顯說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哦。」晁顯沖靜子笑了笑,「那我先跟她去一下。」
「快讓她進來呀?」魯兵說。
「沒關係,我來照顧你好了。」晁顯捏了捏輸液管,「你餓不餓呀?想吃點啥?」
「啊,是你們呀!」蘆荻努力露出笑臉,「看到魯兵了嗎?」
「哦。在這兒簽個字吧,你愛人需要進行手術。」主任醫生把單子推到晁顯的面前。晁顯把單子端詳了半天,看到上面一系列手術可能帶來的風險,不禁有些緊張,不知不覺額頭上已浸出汗來。不過,晁顯在猶豫一番后,還是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知道?」
「是的,希望你回地方好好乾,干出個樣子來!」魯兵說。
「不辛苦。我們還在那兒看到了蘆荻。」
「我以後就要找一個像你這樣的老公,我想好了。呵呵。」靜子說。
「嗯,回頭我們幾個過來,把一號廳給我留下。」任柯不容置疑地說道。
「哦?怎麼說?魯老大知道吧?」
「心如止水。」
「沒什麼,只是有點鬱悶。」魯兵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說道。
「你這樣是不對的m•hetubook.com.com
,要好好把握。」魯兵接過話說道,「你們的事定下來,以後轉業可以異地安置,留在A城就沒有問題了。」
「這是蘆荻讓我轉交給你的。」小馬說著,遞給魯兵一個信封。
魯兵躺下身子在車下緊固螺絲,擰了半天也沒有擰好,把工具一扔,從車下鑽出來,:「媽的!連顆螺絲都與我過不去!」
「去你的!」蘆荻羞紅了臉,沖藍萍說道,「藍姐你看,好好管一管他,說話沒一點邊。」
「是的,我就是這樣想的,部隊這碗飯不太適合我這樣的人吃。」
藍萍也想說點什麼,卻看到鄧宏一言不發,坐在那兒抹淚,遞過一張餐巾紙,「給,擦一擦。今天呀,我真被你們幾個哥們感動了!但願我們永遠是朋友,來,我敬大家一杯!」
(49)
(54)
魯兵才回到部隊一會兒,任柯牽著兩條軍犬就找了過來。一進門就嚷嚷:「老大,你回來得那麼急幹什麼?哼!」
「誰說只能做朋友?」晁顯的感情終於決堤,「你要是願意,我可以離婚!」
「哦,是嗎?我要是能有這樣的一個表哥就好了,知冷知熱的,會體貼人。」對方說道,「現在這樣的男人可不容易找了。」
「簽字,下午手術。」晁顯說,「我簽的字呢,你不會怪我吧?」
「哦,」蘇欣笑了笑,「這陣子竟沒有看到任柯他們過來,是不是有點兒怪?」
「唉,一言難盡,不說了,反正要離婚的。離開部隊我就到法院起訴!」
「人各有志,條條道路通羅馬呢,你有股闖勁,說不定能闖出來!」魯兵鼓勵道。
「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們是兩口子呢,多般配呀。大兄弟你結婚了嗎?要是沒結婚,我倒想給你介紹一個。」
「不怕!」晁顯堅定地回答。
「唉……」靜子卻嘆了一口氣,「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嗎?」
「你又瞎說,人家都急等著嫁你,你卻不急。嘴上厲害,就是沒見行動,呵呵。」晁顯吐了一口牙膏沫子,回過頭來說道。
「好吧。」魯兵站起來,走到大廳,看蘇欣在那兒趴著,於是問道:「老闆娘,蘆荻怎麼還沒有回來嗎?」
「我,李克,魯兵,晁顯,鄧宏……」任柯板著手指算著,「六個人,不,七個人,蘆荻也參加。」
「嗯。」靜子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窗外,陽光把樹葉兒照得金黃一片,很好看。
「對,這主意不錯,那我們去服裝櫃吧。」任柯說道,「多虧請你來,不然,我都不知道現在什麼衣服時髦呢!」
正說著話兒,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名穿白大褂的護士走進來,冷冷對晁顯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吧?跟我來一下!」
周末的校園裡一片寧靜,通往教工宿舍的那條路上落滿了枯葉,踩在腳下鬆軟軟的,發出沙沙的響聲,很詩意。晁顯手上拎滿物品,陪著靜子,慢慢往宿舍走著。
「好吧,」藍萍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像,絕對是魯兵!」
「哎呀,你還給我客氣什麼呀。」
晁顯遭遇誇獎,又聽靜子對別人說自己是她的表哥,遠比同學又近了一層,不禁心花怒放。連忙說道:「對,我是他表哥,呵呵,您誤會了。」
「我打電話到你們單位,你的一個同事告訴我的,我就找了過來。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不疼?」
「滾她媽的蛋!」任柯狂暴地罵道,「來,我們喝酒!」
「怎麼了?」
「我和老大碰過頭了,準備等李克離隊的時候,我們幾個再到鴻運去為他餞個行,老大近來工作比較忙,不像我們時間這麼寬鬆。他讓我找你商量一下,抽空出去一趟,咱們合夥給李克買點什麼紀念品。雖然他退伍后不回老家,還在A城工作,但畢竟與在部隊時不一樣,天天都能見上面。」
晁顯剛才聽到護士把他稱為靜子的家屬,心中蕩漾著幸福感,樂顛顛地跟在護士後面到了醫生值班室。一個主任醫生陰沉著臉,看到晁顯過來,毫無表情地問:「幾號床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任柯追問道。
「不知道,我誰也沒有說。我親戚去上海也不在家。」靜子說著眼淚流了出來。
「嗯,他們幾個是好長時間沒有來了。」小馬說道,「那天我還聽蘆荻說,李克今年也退伍,軍校沒有考上。」
「嘿嘿。」晁顯笑了,「對了,你親戚知道嗎?」
「不好意思唄!」藍萍沖蘆荻努了下嘴,任柯會意地笑了。
「來,喝點雞湯吧!」晁顯見靜子行動不便,自己用湯匙舀了雞湯送到靜子面前。靜子羞澀地笑了笑,張口把雞湯喝了。
「習慣了,有時去親戚家,有時一個人在宿舍看看書。」
「那你們怎麼還結婚了,說笑話呀。」靜子很感興趣地問。
「請我吧?」蘆荻笑盈盈地問。
「謝謝你晁顯!」靜子顯然十分激動,「要不然,我真不知該怎樣好了。」
「嗨!我哪會寫詩呀,沒寫。」魯兵說,「人家和徐小虎估計差不多了。」
「走吧,我沒事兒。」靜子感覺喉嚨有點咽。
「別動!躺著。」晁顯緊走幾步,來到靜子的床邊。
「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吧?」任柯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態,「怎麼會想起我來呢?她恨不得讓我在面前消失才好呢!」
「約會?狗屁!」魯兵這會兒粗話連篇,好像心頭壓著一股怒氣,「我和誰約會?」
「下午2點。」
「這是肯定的,你還不知道吧?上次我們在鴻運吃飯,蘆荻對老大可好了,那時你去複習了,不在場,還不知道情況。」
「真的呀?」
「要是早認識你就好了。」
「對了,我讓你為蘆荻寫首詩,你寫了嗎?」任柯記起上次吃飯的情景。
「別提了,提起來丟人。」魯兵埋下頭說,「我決定從今往後再也不理她了!」
「嗯,只要努力了,就問心無愧了。」魯兵說,「但願我們兄弟能出個軍官來,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哦?八成是你的那個女同學吧?」任柯追問道。
「部隊一個姓徐的打來的!」
和*圖*書「嘁!」晁顯把洗臉水灑到門外,「你總是不找,人家會說你不正常的!」
「反正我現在不想找,不然我早進攻了,還等到現在?」任柯也不太願意別人談及話題。
「好多了,午飯後我還得去一下,她現在行動不方便,親戚一家去了上海還沒有回來。現在她的女同事在那兒,回頭我去送點吃的給她們。」
「哎,來啦!」小馬急慌慌地走出來,與任柯打招呼,「剛剛我們老闆娘還說你呢!」
「我一個同學生病動手術,我在請假在那兒陪護了。」晁顯輕描淡寫地回答。
「哦,謝謝!」晁顯回到病房的時候,感覺背上都濕透了。靜子問:「叫你去幹什麼呀?」
「送過稿就回來了,怕耽誤事兒。」魯兵擦試著車子配件,頭也沒抬。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把沉睡中的晁顯驚醒,隨後就聽到任柯的叫喊聲:「再不開門,我一腳給你踹了!」晁顯疲憊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手錶,才發現時針已指向上午10點鐘。晁顯伸了個懶腰,很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昨夜晁顯一直在醫院守著靜子,天亮了才回來。這會兒還有點瞌睡,不過,任柯站在門外敲了半天了,如不開門,這傢伙還敢把門踹開。
「不會吧?他說下午沒有時間出來。」任柯往遠處望了望,背影有點像,不一定是他,「我們還是先買衣服吧。」
「他剛才還在這兒的呢,一眨眼不見了。」蘆荻奇怪地說。
靜子聞言,感覺臉上有點發燙,裝作沒有聽到。晁顯的臉紅得像燒霞,也顧不了許多,明知對方誤解了他們的關係,但也懶得解釋,可偏偏對方說起來沒完沒了。
就在他們喝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小馬進來對魯兵說,蘆荻回來了。
「我現在還不想吃東西,總麻煩你,真不好意思,謝謝你,晁顯。」
「別等她了,她不會來了,老闆娘說,她與男朋友一道去吃飯了。」魯兵回答。
「叫什麼叫?」晁顯打開房門,眼睛卻還閉著。
「你心裏沒鬼你怕什麼?!真是的!」任柯嘴上這樣說著,聲音卻降了一個高度,「哎,你同學現在怎麼樣了?」
「我說,哥們,你能不能歇一下,和我說兩句話兒!」任柯說。
「沒事的,小手術。」晁顯安慰道,「生病怎麼辦呢?又不好找人代替,如真是能代替我替你好了。」
「應該的,嘿嘿。你好好休息,準備下午手術,不要怕,我在這兒。」
「不是吧?」
任柯在很大程度上,喜歡的是藍萍的性格。別看他整日在藍萍面前擺出傲氣十足的樣子,其實他正是用這種高傲來掩飾自己腹中的羞澀。雖然他一直把藍萍當作自己的對象,但他只是擺在自己的心裏,不僅從未表達過愛意,而且也從未在藍萍的面前表現出自己善良的一面。他的好強,他的高傲,使他放不下自己的架子來。儘管與藍萍相處了許多年,感情就這樣平淡無奇,甚至還手都沒有碰藍萍一下。這會兒聽到藍萍也要算上一份,他顯得非常開心,不由得咧開大嘴笑了。
「呵呵,問題是人家有A城的戶口。」魯兵很溫和地駁斥道。
「你以為你還小?!」
「哦,是這樣。不會看到我們躲起來了吧?」藍萍笑道。
「再大的事也不行呀,我打個電話請假,放心吧。」
誰知當蘆荻接過電話回來的時候,魯兵卻不見了。
「嘿嘿,其實,這不是我燒的,我讓他們幫著做的。」
「怎麼樣?人呢?」任柯問。
(51)
「走吧!」在稍憩片刻之後,靜子說道,「可以走了。」
「有點事兒,想請你去商場幫我買點東西。」任柯回答,「李克要退伍了,我們想為他買點兒紀念品,可不知買什麼好。魯兵讓我來請你參謀一下。」
秋後的陽光已顯得有些蒼白,給人一種容易親近的感覺。病房內瀰漫著一股蘇打的味道,偶爾從過道里傳來護士的腳步聲。
「對了,你和藍姐的事怎麼樣了?」李克問。
「理解。不過,工作還是要做。」魯兵勸道,「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嘛!撞也撞響亮!別讓人家說閑話!」
魯兵不明任柯的用意,就在本子上隨手寫了「心如止水」四個字,把筆交給任柯。任柯小心翼翼地把這四個字撕下,貼到床頭上。
「為什麼?」任柯真搞不明白,李克到底是怎麼想的,至少也要留隊轉個志願兵嘛。
「哎!」晁顯等了半天,也沒明白靜子話語中的含意,拎起物品,跟在靜子後面繼續往前走。
「不會吧?那你說說,你知道我什麼事兒?」
「怪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魯兵感到有點兒驚訝。
「誰和你開玩笑了?其實,我和她離婚只是遲早的事兒。」晁顯急切地表白道。
「沒什麼。」靜子低聲說,「其實吧,人與人之間都是緣份呢!」
「那倒也是。」晁顯說,「不過,今天我肯定是沒有空了,要不你自己去好吧?都是自己的兄弟,買什麼你做主好了,回來我們再算賬。」
「我高興,我才不願要老婆哩。」
「和她過不到一塊。」
「呵呵,你才不找我這樣的呢,別拿我開心了。」
任柯盯著那四個字看了半天也沒有回答。
鴻運飯店這幾天生意特別興隆,來吃飯的大多是附近的軍人。有的退伍戰士已換上了便服,但從他們的舉止和髮式上,仍能看出在軍營留下的烙印。還有很多的戰士,在吃飯時抱頭痛苦,一副難分難捨的樣子。蘇欣知道這時正是老兵退伍時節,他們中有一部分人在這兒吃過飯或許就會踏上返鄉的歸途,再也不會到自己的酒店來就餐。她不僅吩咐小馬小心伺候,還在結賬的時候打上幾折。畢竟戰士們也不容易,平時也沒有少照顧自己的生意。
「這有什麼呀?這不是巧了嗎?對,就是你說的緣分唄,誰讓我們離得近呢?」
當他匆匆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靜子已精神了許多,正在那兒陪自己的女同事說話。晁顯把東西放下,從保溫盒中盛出雞湯,端到靜子面前。靜子的女同事下午還要上課,見晁顯到來,先回單位去了。
「不告訴你。和*圖*書」
「哦。」魯兵接過來,見信封沒有粘,輕輕地打開,發現里有一紙彩色的信箋。魯兵隨手裝進衣袋,努力地裝出笑臉,「來,我敬大家!」
魯兵一下子羞紅了臉,用手摸了幾個額頭:「寫倒是寫了,感覺不太成熟。」
「都沒有外人,李克兄弟退伍,我們為他餞個行,什麼也不用說了,我們話在酒中吧!」 魯兵把酒杯端起,一飲而盡。
「那你說說,今後的努力方向是什麼?」晁顯問。
「唉,這讓我說什麼好呢?」靜子為難地說道,「婚姻不是兒戲,你要慎重。」
「你有空嗎?」任柯也不正面回答。
「收穫這麼多?」
「怎麼了?」任柯問。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等到離開部隊以後?」
「嗯。」晁顯把物品從袋子中一一掏出來,擺放得有條有序。
藍萍也笑道:「你呀,最好向你的魯兵告狀吧,我可管不了他!」
「不咸,好喝,看不出你的手藝真不錯。」
「不知道。」
「什麼?退伍?你怎麼這樣想?」任柯問。
「我和魯兵、晁顯三人,每人拿出一個月的工資來,買紀念品剩下的錢用來為李克餞行,到時候,你也過去!」任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那是什麼意思?」
「可不是嘛!」靜子說,「還從中體驗了家庭的溫暖,找到了今後努力的方向。」
「怎麼會呢?混栽了。」魯兵自嘲道。
「我知道。」蘆荻把臉一昂,神氣地對魯兵說道。
「哦,我還不知道,」晁顯不好意思地回答。
「好吧,實在不行呀,我去找我老婆,看她能不能陪我去商場,這方面,她是行家。」
「你下午沒事嗎?」
「你準備買多少錢的東西呀?我心裏好有個底。」走在路上,藍萍問道。其實剛才任柯已把李克退伍留在A城發展的事都詳細地告訴了她,既然大家都還同居在一座城市裡,又不是天各一方,從此難以相見,還用買什麼紀念品嗎?只要友情在,還非要這種外在的形式?很顯然,任柯在把它當作一件大事來辦的,不然不會過來找自己為他做參謀。從某種意義上說,軍人似乎更珍惜友情呢。
「請問,我們什麼時候手術?」晁顯問。
「你看看,一來就與我過不去,我不是想你嘛,誰讓你是我乾兒子呢!」蘇欣與任柯套著近乎,「怎麼?與李克送行啊?」
「嗯。」李克抹了一下淚水,「以後,我落了腳,你們都去看我啊,鄧宏就不用說,天天有出車的機會,藍姐一定要和任哥他們一道去喲。」
「嘿嘿,沒什麼,為了弟兄嘛,這算什麼。」
小馬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就是考不上,我也不後悔了,我感覺這半年多來,我學了很多東西。」李克的心態倒是不錯,「我感覺比以前成熟多了,特別是跟老大後面訓練,使我感悟到不少的道理。如果考不上,我打算年底就退伍。」
「你們說什麼呀,不理你們了!」蘆荻想起包中魯兵送來的詩篇,或許魯兵有事先走了?於是也高興起來,「你們買東西呀?」
還好,正是蘆荻當班。魯兵輕輕走到櫃檯前,用手敲了敲了檯面。
「魯兵?沒有呀?」任柯回答。
「哦,難怪呢。」蘇欣似乎找到了答案,不再搭理小馬,專心算起賬來。就在這時,任柯搖晃著雙膀走了進來,沖吧台嚷嚷道:「老闆娘!晚上安排我們幾個吃飯!」
「你看,你整日說我們,自己反倒沒有點自信。我都看出來了,徐小虎肯定沒戲唱,你煩他幹什麼?」任柯說道,「難道你沒看出來蘆荻其實是喜歡你嗎?」
「嗯,我明白。」
「怎麼樣,我說剛才那人是魯兵吧?你不相信。」藍萍對任柯說道,「還當兵的呢,就這眼神,嘁!」
「怎麼樣?不咸吧?」晁顯小心地問。
「真的,這我能說謊嗎?」
「我們今天去陽光商場了,為李克把東西買回來了。」
「看不出你這人還挺義氣的。」蘆荻不再提魯兵的事兒,「對了,大作家,你為我寫的詩呢?給我看看吧?」
「現在掛水好些了,不過,醫生說最好手術。」靜子的臉上充滿痛苦的表情。
「老大今天好像有點不太高興?怎麼回事呀?給兄弟說說。」
「哦,沒事,沒事,我隨便問問。」魯兵鬧了個紅臉,抽身進了一號廳。
「沒什麼,機會可以再創造嘛,嘿嘿。」魯兵感覺自己在蘆荻面前,總是有點放不開,平時想好的詞,卻一句也用不上。
「哪兒也沒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去哪兒了?」
「我的乖乖!我整個脫了一層皮!」李克如釋重負地說道,「如再考不上,也不能怪我了,哈哈!」
「不管怎麼樣,你要答應我,要善待自己,好嗎?」靜子說。
「對,是她。」
「躲我們幹什麼?」任柯問。
「你說的輕巧,我害怕!」靜子見到晁顯,精神比剛才好多了,「那多嚇人啊!」
「好吧。」魯兵從衣袋摸索了半天,把一張紙遞到蘆荻的手中。蘆荻笑嘻嘻地打開正要看,突然遠處辦公室有人過來叫她:「蘆荻,電話找!」
「真的,我現在才明白,我要找的是什麼類型的。要是早認識你,我就嫁給你了,嘻嘻。」
「哪兒打來的?」蘆荻問。
「是啊!」晁顯也感嘆道。
「哼!還想考我呀!」蘆荻忙過一宗生意,趁空閑專註地說道,「你為別人背黑鍋了吧?」
「我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從小學就在一個班,呵呵。」
「別胡說。」靜子心中湧起一陣暖流,不禁脫口說道,「有個老同學在這邊真好。」
「你昨天幹什麼去了?我們一直等到晚上熄燈你也不有回來,你老實交待!」任柯一拍晁顯的辦公桌,像審問犯人一樣。
「呵呵 ,有事的時候你才會想起人家。」晁顯笑道。
「應該的嘛!我建議給他買幾件衣服,怎麼樣?平時在部隊穿軍裝,回地方總不能再穿黃衣服吧?」藍萍說。
「給我看看嘛!」
「要不再陪你一會兒?」
「他來幹什麼?」任柯奇怪地問。
「要說在部隊這幾年的收穫,還是比較大的。」李克在幾個人車輪般地輪流敬酒之後,話語漸漸多了和*圖*書起來,「當然,收穫最大的,還是認識了你們幾個哥們。那段時間跟在老大後面訓練,說心裡話,我很不情願。不過,現在才知道,這對我來說幫助太大了。不是我今天喝酒才說這話,對我的影響,可以說是一輩子。以後碰到什麼困難我也不怕了,挺一挺,沒有過不來的,是吧?魯哥?!」
「哦,她與男朋友一道去吃飯了,你找她有事嗎?」蘇欣問。
「只有蘆荻沒到了,她說她也想參加。要不,老大,你去外面看看?」
「要去多久?」魯兵問。
「沒辦法,咽淚裝歡!」晁顯記起唐婉《釵頭鳳》中的句子,很巧妙地引用了過來。
「哦,是這樣。我也想去商場看看的,在那兒碰到了她,說了句話,就回來了。」魯兵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活。
「你想沒想過你這樣做會影響到自己前途?也就是你能做得出。」
「我看呀,你們兩個都在A城找對象,以後我們都留在A城混!」李克插過話說。
「嗯。」晁顯望了望靜子,轉身就要走,卻被靜子叫住了。
「你平時怎麼過的周末?一個人不害怕嗎?」晁顯打開房間的門,把靜子攙進來。
蘇欣一愣神,說道:「怎麼還有蘆荻呀?她可能晚上來不了。」
秋季的夜晚天黑得早,任柯才把燈打開,李克在魯兵幾個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李克西裝革履,頭上打著摩絲,兩眼炯炯有神,一副小老闆的派頭。他客氣了一番,回頭問道:「哎,藍姐呢?」
「謝謝。我呀,結過婚了。」晁顯回答這話的時候,心裏感覺到一絲隱隱的痛。
「你厲害,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好福氣喲。」
「本來我們老大也有希望提個干,沒想到晁顯這小子闖了禍,讓他背了個黑鍋,可惜。」任柯惋惜地說。
任柯笑著遞過一支香煙:「來,歇會兒。」
「有什麼好鬱悶的?送稿約會兩不誤,公事私事一道辦,嘿嘿,真高!」任柯豎起拇指說道。
「哦,來了!」蘆荻把那張紙匆匆往包里一放,回頭囑咐魯兵道,「你等我一會啊,別走開。」
「不是我批評你,你這人只知道工作,不注意休息。」任柯見魯兵有點不開心,故意逗他道。
「到底是當兵的人,懂感情啊,我說妹子,你好福氣啊!貪上了這麼一位丈夫!」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在陽光商場我們都看到了。呵呵!」
「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提她,和她媽一樣,虛假得很!」
「幾點了你還在睡?平時你們都說我能睡,依我看,我可睡不過你。」任柯說著就衝進來,望內間望了望,「我以為你有什麼情況呢!原來是一個人在睡。呵呵。」
「是呀,你的事兒我都知道。」
「這不一樣嗎?」魯兵回答。
「你看到什麼了?取笑我是不是?」
「當然做得到!」魯兵扔掉煙頭,又躺下身子鑽到車下,摸起地上的工具,把螺絲擰得嘎嘎直響,一邊擰一邊罵道:「媽的,我就不信擰不上你!」
「算了吧,我和你開玩笑的,我可不願做第三者。」靜子感覺自己說得話有點過頭了,慌忙對晁顯說道。
「我現在才明白,人健健康康地活著就是幸福,其它都是假的。」靜子感慨地說道。其實才走不遠,她額頭上就已浸出汗來,只好停下來歇一會兒。
「你真能做得到?」任柯笑嘻嘻地問。
靜子的話讓晁顯心頭一顫,差一點兒碰倒了水瓶。晁顯轉過身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靜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
「嗯,好吧,你放心,我會讓你滿意的。」蘇欣心裏卻想,女兒怎麼會與他們幾個攪到一起了呀?不是說好與徐助理一道去吃飯的嗎?對,一定是任柯瞎說,這傢伙沒有正話,不能信。想到這兒,大器地對小馬說道:「告訴廚房,一號廳的菜要上精,就說是我講的,不關他們的事兒!你也要搞好服務,我乾兒子要是向我告狀,我可饒不了你!呵呵。」
「沒說。不過我不想去,在沒有收到通知書以前,我沒有心情做事。」
在媽媽的催促下,蘆荻曾與徐小虎約會了幾次,但始終沒有那份感覺。雖然這位年輕的軍官各方面的條件都不錯,但蘆荻在內心深處還是喜歡魯兵。當然,這一切她都深深地埋在心裏,從不敢讓媽媽知道。她經常在蘇欣的面前誇獎魯兵,時間一長,蘇欣似乎看出了點什麼,就敲山震虎地給她打「預防針」:「你不要總在我面前提他,我耳朵都生出老繭了。魯兵再好,也只是個志願兵,能有什麼出息?我女兒不會對魯兵有什麼想法吧?」每到這個時候,蘆荻總是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她自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雖然蘇欣很寵愛她,但女兒自幼卻服從管教。
「晁顯!」
靜子臉一紅:「我知道我以後要找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了!」
「我哪敢取笑老大?哈哈,我們還去看了蘆荻呢!」
「我操!讓你這麼一說還怪嚴重哩!」任柯一拍桌子,「想找還不容易?等老兵退伍之後,我把這事兒定了!」
「嗯,怎麼會怪你呀?不過你膽子也不小,你不怕萬一有什麼事連累到你呀?」
「我看像他,舉止特別像呢!」藍萍站在原地沒有動,「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嗨!抓緊時間吧!小姐,我還等著回去呢。」任柯有點不耐煩催促道。
「哦?什麼樣的?」晁顯恨不得靜子說找自己這樣的,心一時懸在那兒。
「真看不出,你還因病得福啊,從中悟出哲理來了,呵呵。」晁顯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其實藍萍沒有看錯,那個穿軍裝的背影的確是魯兵。
「別這麼說,讓晁顯聽到了不好。」魯兵接過李克的香煙,「再說,那也只是個希望而已。」
「好!」晁顯說罷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醫院。最重要的是去銀行取錢,自己工資都先墊付上了,還動用了一些公款,現在錢還不夠,晁顯決定中午再去取些出來。
「嗯,你這一走我還有點不太習慣呢。」靜子說。
「別哭!」任柯勸道,「多大的事兒,還值得提?退伍你也走不遠,想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