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嫌疑犯小姐。」
不過……
「我啊,只是想要大家都變成充滿愛的大人罷了!」
《異世界轉生從成為劍聖開始大開後宮》。
雪之下雪乃看著靠窗的少年。
此言擲地有聲,繞室三周。
雪之下雪乃笑容微妙:「我竟然能跨越時間,體會到白君那位編輯的心情,真是不可思議。」
沒有記分牌,怎麼直觀體現勝負?
雪之下雪乃拽回奔跑的思維,點開輕小說網站,只是簡單掃了眼各種各樣的輕小說名字,就不由一個後仰。
「……你說的這個,不是公爵之女森娜嗎?」
「若是生命註定痛苦,我希望親手刻上虛假的傷痕代替!」
雪之下雪乃回想起閱讀的那些內容,表情有點綳不住:「白菌的愛會不會有點扭曲?需要送到醫院就診的那種程度。」
縱然為了比賽,稍微了解過現在輕小說的市場環境和用戶,但這種書名還真是讓人充滿了挑刺和吐槽的動力。
說曹操曹操到。
「死線戰士不會倒在黃昏之下,白君這麼說過。」
「嗯?輕小說?!」
雪之下雪乃頗為糾結,她看著浮現出來的輕小說網站,彷彿在看一個魔窟。
午休時間。
還有白君在辯論中大肆提及的牛頭人戰士,那之後稍微上網查了查具體含義……
「看什麼看,你和比企谷才是同班。」
白影搖頭糾正道:「我的意思是已經是晚上,可以躺下睡覺了。」
「如果這是你的創作理念,那我確實也無法指責。」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白影說道,「劍聖之力難以企及,才能註定極限所在,當和圖書判斷錯誤的時候,越執著就會越絕望,這就是片面認知世界的代價……」
由比濱結衣正要打開便當盒的動作停下,好奇道:「什麼書?能讓小雪熬夜看,肯定很有趣吧?」
由比濱結衣拿出自己的便當,挪動椅子湊到雪之下雪乃旁邊,肩膀貼著肩膀。
……
毫無倫理觀念的怪物們在黑暗の混沌中蠕動,發|情,散發出污言穢語的信息素,宛如各種各樣扎堆的細菌相互繁衍,不斷增生出奇形怪狀的新細菌,比如什麼牛頭人菌之類的東西。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哎?這就是晚上的意思嗎?!」
白影感慨一聲,舉了個例子道:「例如取由比濱同學為對象——」
由比濱結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曾經體會過白影簡單一句話描述的,此刻對未來無常的恐懼和哀傷,她震驚道:「這、這算愛嗎?」
「小白,呀哈嘍!」
白影哼著奇怪的東西,左手拿著特濃黑咖啡,有著拿著炒麵麵包,邁步走進活動教室,招呼道:「喲,兩位提前道個晚安!」
「你給我等等。」雪之下雪乃立刻中斷對方的即興創作,「你那本被腰斬的輕小說我看過了,文筆沒什麼問題,故事也算得上精彩,但我還是要問一下,為什麼白君這麼喜歡創作悲劇?讓一個個傾注心血的角色退場,會讓你感到愉快嗎?還是說單純想聆聽讀者的悲鳴?」
要是在那個名字就充滿了問題的小說里看到某些污染眼睛的東西,雪之下雪乃覺得自己很難克制住說教對方一番的衝動,但那種說教很沒道理,白菌只和圖書
是順應了用戶的選擇……不好,下意識將白影替換成白菌,已經假定他寫了一些很糟糕的東西。
「經歷過孤立,才會努力試圖抓住任何一根稻草。」
白影轉過身來,指了一下自己的臉,傲然道:「看!這是睡眠充足,精神很好的證明!」
看到了好多奇怪的東西.jpg。
「那個書本貼紙是小雪做的嗎?挺可愛的。」
雪之下雪乃幽幽出聲。
什麼意思?
雪之下雪乃評價道:「那只是材木座同學寫得太差勁,輕小說大部分都是通俗的小說,雖然其中也有不少分類與個別特例。」
……
不、不行,下意識的偏見是錯誤的,否則自己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自己又怎麼能在社團對抗中勝利?
「唉唉?」由比濱結衣差異地左右擺頭,「你們在說什麼?」
「稍微熬夜看了一下書……姑且算是書吧。」雪之下雪乃抬手抵著額角揉了揉,「只是偶爾打亂作息的疲倦感,問題不是很大。」
「這是炒麵,這是麵包,啪!炒麵麵包!」
想了想,雪之下雪乃重新輸入一個名字。
「沒辦法,人是無法活在過去的。」
白影順其自然地說道:「安娜就不一樣了,她找到了為國家奉獻自身力量的方向,化身間諜,但忽略人與人的感情因素,越真實的欺騙越需要付出情感,虛假的關係也會誕生真心實意,即便在兩難中決斷,哀傷依舊無法避免……」
開始後悔突發奇想。
自己其實最擅長畫喵咪,但材木座同學的委託標識,還是書本更加合適。
由比濱結衣神色恐懼,敬畏道hetubook.com.com:「輕小說簡直比課本還要恐怖,真不愧是小雪。」
「哦……」由比濱結衣放心下來,「那小雪昨天看的什麼輕小說?」
「哼~哼~~」
雪之下雪乃看著自己畫出來的Q版書籍貼紙,有點小鬱悶,總感覺不如那傢伙做的貼紙可愛,之前也在網上搜過了,沒有那種心形曲奇的貼紙售賣,估計是白君手工繪製出來的。
由比濱結衣正疑惑間,雪之下雪乃已經將便當盒打開,準備吃午飯。
屍體在吃午飯。
由比濱結衣感覺到了殺氣,目光遊離,或許趕緊溜走比較好,但我還沒吃飯……
卧室里,雪之下雪乃正在製作貼紙,倒也不是眼饞白影做的那個曲奇貼紙,也不是不甘心之前落後了一分,畢竟要用誰解決最多問題來分勝負,那麼得分的標誌當然要準備好。
「不。」
雪之下雪乃回復間,不由伸手掩嘴打了個哈欠。
「由比濱同學覺得輕小說是什麼?」
昨晚熬夜看的故事,為角色際遇而泛起的心緒感慨,在創作者本人的一句話里,多出了幾分扭曲。
「嗯……」
白影側頭看來,陽光灑在少年的臉龐上,映照出神聖悲憐般的情感,他眼中帶著被誤解的淡淡悲哀,卻又有義無反顧的決然,宛若赤腳行於碎石之上的聖徒。
白影背過身去,悵然道:「雪之下,她們已經死了啊。」
雪之下雪乃打斷道:「你說的是平民少女克莉,你連自己創作的角色都沒記住嗎?」
「哎?昨晚沒睡好嗎?」由比濱結衣注意到對方眼底里淡淡的疲倦。
白影邁步走到窗邊靠著,m.hetubook.com.com伸手拆開炒麵麵包的包裝,拉開特濃黑咖啡的拉環,望向外面的操場悠然說道:「美麗的天氣,天空如此一覽無餘……雪之下同學,你的眼神讓我想起了曾經那位編輯,那是一次關於作品可能被腰斬,面對面的嚴肅談話。」
由比濱結衣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鼓了幾下掌:「哦哦,好厲害……?」
「你好,殺人犯先生。」
「只有缺心眼,才會去感謝自己遇到的麻煩和困難,現實狀況是人們難以逃避,只能面對,或是闖過去,或是躺平任嘲,這個過程被稱為成長——那遍體鱗傷,滿身塵埃的姿態,彷彿便是長大成人的象徵。」
白影望著窗外,喝了口特濃苦咖啡。
「是啊,白君已經死了呢。」
「因為只是故事,所以就是悲劇,我認為人心是蹺蹺板,體驗過悲傷就會追求喜悅,感受到壓抑就會想要釋放,遇到過失敗就會尋找成功,我在故事中書寫悲劇,便是深愛著現實的證明——故事里的虛假,會激發真實的愛。」
「小雪?」
侍奉/援助部活動教室。
雪之下雪乃嘆了口氣,眸子里凍結的冷冽消散,感慨道:「只是有些難以接受,安娜付出了幾乎一切,卻什麼也沒能保住,落得那麼一個結局……」
「經歷過排擠,才會孤高地想證明自我與眾不同。」
如此想來,白君的創作理念倒也無可指責……
由比濱結衣精神地打了個招呼,探頭朝白影身後看了下。
雪之下雪乃移開目光:「真是令人遺憾,難怪感覺你今天正常了一點……」
雪之下雪乃親切地問道:「喜歡悲劇的www.hetubook.com.com白菌——你的卡文治好了嗎?稿子通過了嗎?」
他以前莫非還學過畫畫?
「一本輕小說,算不算有趣不好說……」
白影隨口一句,由比濱結衣立馬慌亂地手舞足蹈,大聲嚷嚷著什麼東西,但白影並沒有仔細聽,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涼颼颼的視線,小刀子似乎的。
「我們在討論悲劇的力量!將那美好的事物描繪創造后再破碎的壯麗!將那無形命運拽住並刻畫出傷痕的形狀!」
「哼。」
雪之下雪乃摸出手機,檢索了一下白影的名字,跳出來一堆無關的東西,雖然知道白影以前是某個劇團的成員,但並不知道具體名字……
雪之下雪乃幽幽道:「白菌那一本被腰斬的輕小說呢。」
雪之下雪乃笑了。
好吧,她就是高興贏了一分。
「並非喜愛苦難,讚頌苦難,歌唱苦難,我于幻想書寫苦難,只是自大地想要代替現實中的苦難,哪怕只有一兩分的效果,那也是值得的。」
白影沉吟道:「編輯似乎也問過這種問題,我的回答依舊沒有改變——是愛哦。」
多麼禮貌又充滿殺氣的話啊。
雪之下同學伸出手梳理了一下頭髮,她的微笑像是春風,徐徐溫和,雙眼裡卻滿是凍結的冷冽,彷彿要表演以眼殺人。
由比濱結衣點點下巴,遲疑道:「唔……不用手機查資料就看不懂,查了資料也看不懂的小說?」
總之,還是來評鑒一下白菌的輕小說吧。
她知道,自己或許是在書中人物的身上,看到了幾分自己的影子,並對那個影子的最後結局感到悲哀,那不僅僅是為角色,還是為自己未來的某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