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大患Plus,祝你表演冷場。
「你的眼裡,突然冒出可疑的炙熱。」
後台里,櫻島麻衣感覺自己格格不入,她努力保持著冷靜,腦海中一遍遍猜測另外三人可能呈現的表演。
而且自己當時……
莫非,千反田家裡出了什麼變故?
跳河的時候,白君好像說漏了嘴,是想用這出表演讓自己明悟決心和勇氣。
「……」
人與人的對話,真的好難啊。
「年輕人有女朋友嗎?」
「咳咳,好像表演要開始了。」
視覺很好的她,隔著舞台,能看到正閉目養神的折木奉太郎。
一股莫大的氣場從眾人間陡然升騰。
「不用安慰我,我想靜靜。」
本以為哪怕是想法有所不同,但都應該並非現充的彼此之間,忽然隔了一條巨大的鴻溝!
唔……
「咳咳,我的死魚眼妨礙到您思考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唉,小安說要忙著排練,小雪說要陪父母旅遊,都沒參加神山市游泳的活動啊,真是可惜。
折木奉太郎瞥了他一眼,繼續沉思。
折木奉太郎垂下眼帘。
所有人瞬間盯著她。
沖田正導演翻著劇本,說著自編自導,撲街多年的經驗,不禁輕聲嘆道:「可惜,又要激烈地宣洩,又要冷靜地描摹,想要兼顧中和這種衝突的表達,實在是萬分艱難——這個劇本,讓我想要全力以赴。」
但也很難說白君究竟會演什麼來震撼自己。
自己是父親眼中的孩子,父親是自己眼中的大人,我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讓父親真正聽到自己的聲音?我又真有堅定不移,向
https://www.hetubook.com.com父親傳達聲音的力量和可能嗎?
關谷純總感覺自家侄女今天狀態不太對。
「漸入人心,才有共情。」
對彼此而言都是最特別,無可替代,獨一無二的聯繫——不是什麼張口隨便說說就能得到,也不是什麼不知不覺就會捨棄,真正存在且緊緊握住的東西……在人與人之間,這種事物是真實存在的嗎?
折木奉太郎坐在靠窗位置,陷入沉思。
……
上方燈光陡然匯聚。
折木奉太郎:「……」
「閉嘴。還是二十分鐘,暮色會抵達最合適的光亮程度,那時候聚光燈的表現力是最完美的,你有空嘮叨還不如做一下熱身。」
「人與人的意識差別格外巨大,自己表達得越激烈,他人眼中越趨於愚蠢。一部優秀的文藝片,應當且必須有通俗故事的一面。」
簾幕掀開一角,雪之下陽乃笑呵呵地探頭進來。
再看看,或許能得到答案……
果然是被對方所謂的節能主義迷惑了吧!仔細想想,怎麼看這傢伙都是個生活中充滿粉紅色,應該立刻爆炸的現充!
如果不是很嚴重的事態,她不會突兀地退出甚至想要取消這次活動。
忍不住委屈,說出口的話語都變得脆弱和茫然,讓父親誤解成一時失去目標的表現。他大概是愧疚,愧疚于沒能給予更多,反而是留下了更多責任和重擔,以至於對讓自己不繼承家族責任的想法更加堅定。
「雁過拔毛,喉舌的藝術美學——嘖嘖嘖。」
人與人之間,真和_圖_書的存在不斷解剖,不斷剝離,不斷質問,不斷拆分,依舊無法損壞的東西嗎?
漸漸拔高,自然而然從聽覺將觀眾目光拉過來的遒勁歌聲,順帶也拉開厚重大幕。
雪之下母親嘗試加入兩個女兒的對話:「猩紅劇團的演出我看過,雖然不知道那些演員私下裡怎麼樣,但舞台上的表演很精彩,而且各具特色。」
「……」
「打擾了。」
由比濱結衣在後座,幽幽凝視著前面的比企谷八幡和折木奉太郎,怎麼回事呢?怎麼感覺小折和小企的關係這麼好?嘶——說起來小企和小白關係也比較微妙……啊!肯定是錯誤的胡思亂想!
「喂?你的狀態好像出乎意料的嚴重。」
小白的戲劇——還是去看看吧,估摸著又是亂七八糟,讓人風中凌亂的表演吧。
千反田愛瑠失蹤了。
折木同學……
至於其他觀眾,請自帶座椅,或者罰站,或者在旁邊自行租用塑料凳。
櫻島麻衣忽然覺得自己一時衝動加入,是否也有些精神失常。
「文藝片最容易出的問題,就是讓人看不懂。導演和編劇專註地表達一些東西,但越深刻地執著于表達自我,觀眾就越是看得雲里霧裡,甚至演員都可能搞不懂自己在演什麼……」
「爬!我這叫精益求精!」
姐姐家是不是出啥事了?
當然要說失蹤未免太過嚴重,準確來說是突然聯繫老師,說自己突然有事,沒辦法組織大家去神山市游泳場的活動,在對方房間里沒找到人,聽說昨天是回家去了。
大叔,何苦呢?比企谷八幡有些頭疼,m•hetubook•com•com但轉念一想,小町旁邊如果出現自己認定的可疑人物……例如部長。
「節能勿擾。」
傀影在摸著嗓子發獃,白影正在將一體式的簡易服裝換來換去,旁邊的安潔莉娜嘀嘀咕咕念著什麼順序,喉舌正在對著人偶自言自語。
比企谷八幡忽然有些羡慕,然後猛地警惕和自省。
「白頭髮、黑鬍子、稻草衣……」
「……」
比企谷八幡不禁心生佩服。
……
雪之下陽乃立刻退去,聽了下後台里的吵鬧聲,吐吐舌頭繞過舞台,回到觀眾席位上:「雪乃醬,你說混球會表演什麼東西?」
比企谷八幡咕噥了一下,深深皺眉,凝視著沒精打採的折木奉太郎:「你這傢伙,好像就是個該爆炸的現充吧?」
「觀眾禁止進入後台!」
「都在活動要取消的時候,突然開口代替空缺的千反田,結果整個下午都在看護游泳場,玩也沒玩到,我是看不出哪裡節能。」
我為什麼要羡慕?折木和千反田之間的關係,是自己所想嗎?有沒有可能只是自我意識過剩的幻覺?只是我認為的我認為?
「人到齊了嗎?那就回去了——傍晚有白影準備的戲劇表演,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雪之下父親默默獻上祝福,順便幽幽凝視旁邊的比企谷八幡——雖然只是誤傷的,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傢伙的性格特點和種種表現,也有威脅,需禦敵於國境之外。
只是這個潛在戰友不太友善,只想殺殺殺的樣子。
你還真意動了啊!
千反田愛瑠垂著眼眸。
不行,必須堅強,不能軟弱。
她圍著一和圖書條樸素圍裙,頭戴遮陽草帽,米色連衣裙上點綴著一些花瓣,穿著樸素但難掩天生麗質,而另外幾人……
「啊↗↗↗↗↗——!」
並沒有「我們交個朋友吧」那般輕鬆,也不是「很久沒聯繫了」那般隨意,更不是「吵架分了」那般滿不在乎——應該是沉重的,令人無法忽視;應該是深入的,拉扯之間心臟作痛;應該是不朽的,竭盡全力也無法留下刻痕。
黃昏的天色有些暗,看不太清千反田的狀況啊……究竟是出什麼事情了?
我和父親進行了一次對話,一次彼此都在不斷誤解的對話。無法控制的情緒將話語渲染,在父親那邊呈現出別樣的色彩,父親的話語或是出自關愛的真心,我的耳朵又無法避免將其扭曲出其他意義。
比企谷八幡面無表情地比口型:爆炸吧!現充!
「那是,當年我就知道白老弟定然非同凡人。」關谷純立刻進行白吹。
嘶——!這麼說的話,大叔其實和我才是同一條道上的戰友吧!
要仔細思考,冷靜面對,無論心裏有多麼混亂和委屈,行動的時候,一定要是堅強的才行。
薄薄的暮色之下,一座約有十米之高的舞台佇立在空地上,在舞台最前方的一圈放著一個個宛如貴賓座般的椅子,每張椅子上還十分貼心地標註了姓名,這些位置都是留給收到門票的人。
好難啊。
「光是說我,你不也有多管閑事的時候嗎?」
最初給予自己目標的人,又否定了自己的目標,我要怎麼才能冷靜而明確地發出自己的聲音?
「突然的敬語……已經可疑得噁心。」
平冢靜點名確認之後,示意巴士司機開車從神山市返回陣出,結束今天的神山市游泳活動。
「是啊是啊,我偏偏不怕被人說煩。」比企谷八幡聳聳肩,望著車窗外漸近的暮色,自己都感覺難得話多,「不是很好嗎?聽說你們是三年初中的同學,你還跟著她一起考到千葉總武高,彼此的關係最特別……嗯?這種突然萌發的感覺……」
舞台邊緣升起淡淡燈光點亮。
「你很煩。」
「沒有,沒興趣,沒心思。」
折木奉太郎對於旁邊的小劇場沒留意,目光微移,看到了舞台另一頭觀眾席上的千反田愛瑠,旁邊還陪著對方的父母。
身為一個創作者,關谷純對於小黑屋一類魔道行為神經過敏,連忙轉開話題。
熙熙攘攘的觀眾等待。
「誰想安慰你這個現充,那種事情未免太自我意識過剩了。」比企谷八幡猶豫了一下,決然道,「實在沒辦法,就去找部長吧……做好死亡的覺悟就行了,但部長這兩天好像很忙,存在感都稀薄了。」
沖田正遺憾道:「我本以為他會趕不上劇本,還準備將劇組小黑屋借他一用,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從小都是讓我作為繼承人長大,為什麼現在又要將您眼中自由的翅膀給我?這究竟是讓我從半途折返,白白徒勞一場,還是讓我展翅翱翔,飛向您眼中的遠方?
「喲!混球,忙著呢?」
「喉舌,事兒多。」
「呃……」雪之下雪乃微妙道,「大概是他想表演的東西。」
喉舌暴怒地抄起一些工具,就要當場給這個觀眾一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