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島麻衣,性別女。」
梓川楓氣鼓鼓地放貓,於是客廳里就連續響起數次犬吠,被嚇到的牧之原翔子下意識鬆手,小白貓緊跟著大花貓衝殺出去,犬吠聲當場變得更加激烈,直至白影抓住機會,將兩隻貓套入垃圾袋裡,人貓之爭這才告一段落。
白影揮手招呼一聲,朝梓川楓使用了挑釁技能。
「那邊的小學生和小女孩,要不要也來玩遊戲呀——不來玩的話,我就把梓川給贏走啦!」
「唉?怎麼有六個紙團?」梓川楓撓頭奇怪道。
……
白影示意雙葉理央接著往下編。
梓川楓已經觀察不到櫻島麻衣,牧之原翔子似乎還能觀察到,究竟是因為有什麼奇特的地方,還是單純上帝沒有把骰子丟到牧之原翔子身上去?
「鬥毆算什麼娛樂?」
梓川楓轉頭邀請同道:「你說是吧,翔子。」
白影侃侃而談道:「準備?娛樂和遊戲不需要準備,這是人類緩解生存壓力,追逐快樂的天性!上到蹦極翼裝飛行,下到地穴探險,靜有看小說翻漫畫,動有足球鬥毆……」
「翔子有什麼根據嗎?」梓川咲太突然追問。
匯聚過來的目光注視越強烈,越編不出來!
白影回道:「開始的時候熱情澎湃,進行的時候沉迷其中,事後感到懊悔不已,我認為這就是一種很經典的娛樂行為情緒變化。」
白影露出人畜無害的燦爛笑容。
是臨近小升初,中二病萌芽的徵兆,還是牧之原翔子的特別之處呢?
她看了眼雙葉理央與梓川咲太,心中忍不住地古怪,和-圖-書以情理而言,自己調查的結論無疑更準確吧?有法醫的結論作證,有理有據,卻總感覺裁判和委託人更認可白君離譜到沒譜的結果。
「休想!那須野,上吧!」
梓川楓想象了一下:「嗯……嘿嘿……」
「那麼遊戲開始——櫻島麻衣的一生。」
牧之原翔子隨口解釋一句,看上去對這個遊戲頗感興趣,催促道:「楓先抽籤吧?」
梓川咲太想不太明白,白很強硬又奇怪地提出玩遊戲,必然有他的理由和想法,自己只需要觀察、了解和感受……如果自己胸口的傷疤真是法醫造成,那應該意味著死亡吧。法醫解剖的只會是屍體,而不是活人,自己過去至少是沒死的,也就是未來會死?
「那大概就只有裝病了。」
「下一位。」
黑粉君對此顯然沒有興趣,各種暗示明示演示,讓自己去過弔橋,哪怕他確實在幫忙,卻對被幫助者的感謝不以為然,自由自在地把關係弄成一團亂麻——例如現在的雪之下。
白影顯然胸有成竹,說道:「遊戲規則就很簡單,由我先虛構一個人物,然後按照抽籤順序,大家依次給這個人物套上剛編的故事,可以是補充設定,可以是推翻設定,可以給後面的人添加設定,一共持續兩輪后遊戲結束,由大家各自投票給更喜歡的故事,最終得票最多的人獲勝。」
「然而,母親將人生成功的希望押注在她身上,讓她逐漸感到難以支撐。艱難的家境和際遇,讓櫻島麻衣格外早熟,深刻理解生活的困難和-圖-書以及母親養育自己的付出,但她依舊對母親的期望感到痛苦和壓抑,尤其是經曆數次母親並未在意,卻給她帶來了心理創傷的通告……」
雪之下雪乃琢磨著能鬆口氣,想想又覺得這口氣松不下來。
「唉……編故事?」梓川楓有些迷糊,「這有什麼好玩的?」
這種疑問又有點「人被殺,就會死」的廢話邏輯,但青春期綜合征的邏輯是什麼樣,也沒人說得清。
「那我覺得她是對的。」梓川楓抱著花貓,坐在梓川咲太旁邊,口頭進行站隊,眼睛倒是不敢看雪之下雪乃——唔,來家裡做客的兩個漂亮女生,面對起來都感覺好有壓力啊,一個比一個表情平淡,令人緊張。
雙葉理央和梓川咲太,不由看了眼牧之原翔子。
現在突然提出玩遊戲,第一層目標無非是通過遊戲的勝負,獲得委託的勝利。第二層目標呢?自己?梓川咲太?雙葉理央?
這麼詭異難言的狀況,忍不住心中的擔憂,就情不自禁想要依靠和求助……以心理學上的說法,那就是弔橋效應吧?處於弔橋般的危險狀況之下,求生本能就會變得明顯,演變成依賴對方的好感。
「那麼就由本人來宣布遊戲規則!」
「白君還真是想贏。」
雪之下雪乃略感無語,白君是和櫻島麻衣過不去了?但父母也沒離異啊——以母親的脾氣,父親要是敢離異,自己大概就能看到被埋在後院里,只露出一個腦袋的父親……嗯?白君這是在說自己嗎?
「咳……」雙葉理央想想,提煉幾和_圖_書
個關鍵詞,「櫻島麻衣,今年已經17歲,于峰原高中二年級就讀……讀……」
簡單給人物塞了一點設定,雙葉理央立刻故事傳了下去,正緊事是測試能否通過間接的信息傳遞,讓忘記櫻島麻衣的人重新想起她,換言之編不出故事很正常。
梓川咲太將一把小紙團打亂,然後灑在桌上:「白當起頭的人,剩下的就抽籤吧。」
櫻島麻衣:「?」
雪之下雪乃思索一下,論編故事和扯犢子,白君算是自己見過最厲害的人,考試上那一兩個小時的功夫,他都能在試卷上扯出一大堆有的沒的。不戰先怯可不是自己的風格,是輸是贏總得試試才知道,而且委託的勝負……
櫻島麻衣玩不了遊戲,漫無目的地瞎想起來。
其他人等著她分享剛編的故事,但她編不出來。
白影說道:「你看,編故事什麼的還是很有意思吧。」
「膚淺,編故事好玩得很。」白影簡單舉了個例子,「比如你那麼想象一下……你哥突然感冒發燒,卧床不起,你操持起家裡的事情,照顧你哥——例如接熱水給他擦背,關心地給他確認被子有沒有鋪好,叮囑他吃藥,一舉從愛黏人的妹妹向能幹有愛的妹妹大變身!」
「白影當故事接龍的開頭,當然不用抽籤,剩下的不就是六個嗎?」
「你準備了什麼?」
梓川楓點點頭。
雪之下雪乃想要先搞懂這個問題,她謹慎打量白影——沒背什麼包,外出運動服上的衣兜很小,看上去也沒裝什麼東西,並不像上次人生解剖那般,白影背hetubook.com•com著一個大大的背包,裝著類似大富翁的遊戲,差點把家裡炸得四分五裂。
「嗯……」
好像是在說我……嗎?
……
「巴拉巴拉,嘰里咕嚕,簡單來說就是這麼回事,我們決定通過遊戲的方式,友好解決誰才是委託完成者的爭議。」
總之就這樣吧!
牧之原翔子抱著小白貓,乖巧地坐在旁邊,想了想說道:「我更支持白影的說法吧。」
「那還是算了,生病不舒服……」梓川楓糾結了一下,說道,「哥哥要生病的話,還是生一個不難受,又可以讓我發揮出妹之力的病好了!」
想要保持距離的人,總會覺得黑粉君太自來熟,想要拉近距離的人,怕是又覺得黑粉君太過不正經以至冷淡。
白君下了套?
雪之下雪乃只感覺這傢伙想捉弄自己,旋即又冷靜下來,自己有什麼用得著怕的事情嗎?沒有吧。
「我生病原來那麼有意思嗎?」梓川咲太笑了一下,將寫好數字的紙片捏成小團,「要不要找個機會,成全一下楓的拳拳之心?」
櫻島麻衣吐槽道。
思慮之間,幾人各自挑選了一個紙團,櫻島麻衣嘗試伸手拿紙團,可能是周圍有觀測不到自己的人,抑或者青春期綜合徵發作嚴重了一點,完全是在撈空氣,只能嘗試放棄拿紙團,無奈地抱手看著其他人玩遊戲。
「不需要什麼道具,類似故事接龍和故事對決,遊戲嘛,能玩得開心就贏啦。」
白影向梓川楓和牧之原翔子,簡單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
外熱內冷?外熱內熱?外瘋內熱?不冷不熱和_圖_書?似乎找不到準確的形容詞。
效果拔群!
是叛徒!梓川楓稍稍睜大眼睛,剛建立起來的友誼小船就這麼翻了?是我大意了,果然來家裡的都是入侵者嗎?
牧之原翔子揉著小白貓,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既然是不確定的事情,我還是更喜歡神奇一點的結論。」
白影咳嗽一聲,換了個字正腔圓,能在日常交流里把人尬出一聲雞皮疙瘩的聲線,緩緩念道:「出生前後,父母離異,從小隨母親一起生活,家庭條件困難拮据之中,六歲時跟著母親進入演藝圈,幸運與努力兼顧之下,她聲名大噪,成為一名冉冉升起的童星,逐漸緩解了家庭的經濟困難……」
「一面是母親的愛,一面是自己的痛。當她迫切想要償還養育之恩,養育之恩在心中就已經成為養育之債,逼迫著她要走向一個模糊的成功目標,彷彿抵達那裡,就算還完虧欠,能夠正大光明地憎恨與質問,擁有直面母親的權利。」
白君做事肯定有某種目的吧?大部分時候還有多重目的。
雪之下雪乃想道。
「也就是說,這次白君沒準備道具?」
除了黑粉君,其他人眼中的「穿模」行為,似乎會被理所當然地修改認知,抑或者自然而然地忽視掉。
「被逼迫的前進伴隨著迷茫,心在漏掉感情,開始乾涸枯竭,讓前進的腳步也逐漸無力疲弱,同時童星的紅利期即將過去,櫻島麻衣不得不面對事業上的難題——在這要尋求轉型的時間點上,她失去了動力,質疑努力的意義,心中浮現迷茫……」
「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