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體育祭、文化祭和戀愛劇
第四章 關係真亂

「別說失蹤了,假如我成了你姐夫,你肯定也會拉開距離,而不是窮追不捨。」白影吃完最後一塊麵包,哧溜一聲吸著牛奶,眼神悠遠放空地喃喃道,「好悲傷……但因為是姐姐,所以不可以……這樣就好,自己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現在只是回到原樣而已,這樣就夠了……」
白影抬頭挺胸:「沒錯!我乾的!」
「嗯……」櫻島麻衣走過來,自來熟地坐下,左右看看,忽然笑眯眯地問道,「應該沒有發生某種不健康的事情吧?」
白影演繹了一下流言的畸變可能性,旋即攤手道:「具體會演變成什麼樣還是其次,反正你肯定不高興啦。」
「我只是個小透明而已,勞煩奇怪的流言把我給忘掉吧。」比企谷八幡吐槽一句,多少有些在意地問道,「由比濱呢?她怎麼沒到活動教室來?」
「具體情況以及我的想法,還是等到下午社團活動的時間,再詳細討論一下吧。」
「我路上碰見櫻島學姐,所以來晚了!抱歉抱歉!」
雪之下雪乃眯眼道:「我現在也挺不高興。」
「沒有。」
白影正看戲呢,聞言果斷握拳道:「加油!勇者Plus,快出招,懟死她!」
雪之下雪乃只覺莫名其妙:「你們在說什麼?」
「她會來的,比企谷君。」
「沒關係,我可以當個幽靈社員。」
白影聳聳肩,琢磨道:「或許在大部分人看來,勇者是新時代智能三好學生型號機器人,好學習好紀律好甩人臉色,從頭到腳都和戀愛話題什麼的不沾邊?在學校里比較廣為人知的,大概就是你和三浦為了爭奪絕命廚師歸屬權,教室里互甩嘴皮子……」
櫻島麻衣輕咳兩聲,拿出飯盒準備吃午飯。
這是部長你開的頭啊!
「好的,叫口腔體操……」
「噗——咳咳咳!」
白影吸了口牛奶,鬼鬼祟祟地側身歪頭,從斜下角往雪之下雪乃臉上瞄去。
雪之下雪乃有點將信將疑,心頭那點小情緒不覺消散。
……
「我認輸。」
「啊嗚。」白影咬口麵包,「我只是把自己干過的和想乾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事情說了一下,這怎麼能算是散播流言?」
由比濱結衣精神奕奕地跨入活動教室,雙手合十一拍。
「在踩你呢,黑粉君。」
櫻島麻衣話頭一轉,朝雪之下雪乃展顏一笑。
「……白君如果某天玩突然失蹤的話,我可是會窮追不捨的。」
櫻島麻衣收回腳,沉吟道:「主要是關於和花的事情……」
社團活動時間,比企谷八幡坐在平時的位置上,以手扶額,有點不能接受:「為什麼會演變到這種奇怪的程度?!」
櫻島麻衣有理有據地反駁道:「一個社團的成立似乎需要足夠人數,侍奉部和援助部只有兩個人,也不怎麼符合社團規範,算是特例的情況吧?」
白影繼續吃著午餐,奇怪道:「因為你會生氣啊。」
雪之下雪乃嘴角微抿,下意識用筷子戳戳雞蛋卷,扎出幾個小孔。
咕嗚……有種像被姐姐玩弄的微妙感!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哦。」
「嗯——?」
「只是短短半天時間,我已經聽說自己和材木座表白了,甚至千反田都來問我,我是不是向折木表白過……」
「你知道嗎?雪之下告白被白影拒絕了唉!真的嗎?假的吧,反過來還差不多。白影向雪之下告白,結果被雪之下拒絕了!白影向雪之下告白,雪之下為了由比濱拒絕了!不是因為由比濱,實際上是因為三浦巴拉巴拉……」
「雪之下說得也對,我確實有工作要忙,沒辦法長期呆在學校進行活動,過幾天就得去進行廣告拍攝。」櫻島麻衣給白影丟了個小白眼,吃了幾口飯,不經意般說道,「黑粉君每天中午就吃麵包牛奶嗎?需不需要我給你準備便當。」
唔,就像一隻特別護食,張牙舞爪的小貓。
雪之下雪乃擦拭著左手,目光幽幽地盯了眼白影,挪開眼睛看著手掌,猶豫了一下,輕聲咕噥道:「說到底謊話之類的流言里,沒有我出現的這一點,我本來也不怎麼在意……終究是一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在鬧騰和-圖-書著一些無聊的謊言,對事實視而不見——白菌確實沒有傳播流言,但真話說得也不怎麼全面。」
「一些不重要的話題。」櫻島麻衣面對純潔的疑惑目光,略微有些眼神遊離,「雪之下平時沒什麼網友,也不怎麼上網吧?」
「勇者的戰鬥力在up!在不斷up!不可思議,此刻的她彷彿變身超級賽亞人,戰鬥力已經暴增了五十倍!」白影慷慨激昂地邊緣解說,「勇者Plus呢?勇者Plus在幹什麼?在……」
懷帶著微微悶氣的心情,雪之下雪乃準備聽聽委託內容。
沒辦法,關係變得尷尬這種事情,也是自己選的。
總感覺有什麼言外之意。
「嗯?」雪之下雪乃感到意外,目光微偏道,「我為什麼要為這種事情生氣?白君或許有點以己度人吧?」
所謂流言,就是邏輯程度天馬行空,具體內容現實荒誕,整體傾向不斷熵增……
還是說聽到白君和櫻島的流言,偏偏沒有自己和白君的流言,因此感到不開心呢?
白影拿出自己的牛奶麵包套餐,豎起四根手指頭,認真地發了個誓:「如果我有傳播諸如『雪之下雪乃×三浦優美子』『由比濱小三,雪之下陛下,三浦皇后』『葉山隼人×比企谷八幡』等等言論,就讓我從此以後,靈思枯竭,一個小時只能寫一百個字!」
自己意外地很有佔有慾嗎?
「打擾咯。」
「白君……」白影·雪之下雪乃,聲音輕揉又堅定地說道,「我有的不是那種東西,也不想要那種東西……」
比企谷八幡不自覺點頭,接著本能地警惕起來,我贊同部長的想法,那肯定是我有問題啊!
「為了給其他人的事情解圍,將我對你的感情當作談資進行傳播——白菌,你不覺得這很過分嗎?」
「?」雪之下雪乃眉頭一皺,「櫻島,這裡是侍奉部和援助部的活動教室。」
「什麼叫互甩嘴皮子?」雪之下雪乃微蹙眉頭,「那是爭論、辯論或者吵架。」
就是有點微妙的不開心……
活動教室的門被利索拉開,櫻島麻衣提著便當盒和圖書走進來:「黑粉君,雪之下,果然是在這裏吃午飯啊,不枉我一路打聽過來……雪之下,你怎麼在擦手?」
呃……
「事先聲明,我可沒有散布任何奇奇怪怪的流言。」
雪之下雪乃拿出便當盒,淡淡道:「白君沒有散播流言,那又幹了什麼呢?」
看一眼部長和雪之下,很正常。
「某種戀手細菌。」
「關於詞語定義的爭論告一段落。」雪之下雪乃擦著手,有點在意地問道,「如果只是想引發亂七八糟的流言,讓由比濱和三浦不會在意亂糟糟的氣氛……你為什麼沒提到我?」
「嗯?」
「白菌,你這分明是毫無根據的胡亂揣摩。」雪之下雪乃不服氣道,「哪怕是姐姐,我……」
雪之下雪乃拿出規章制度:「這不符合社團規範。」
「冷、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我很有說笑話的天賦,但我以為你的笑點還是蠻高的……」
會嗎?
「你還是先擦手吧。」
白影轉頭問道:「我的部將,出列!和她賭了!」
櫻島麻衣倒是一時找不出理由了,於是看向白影:「黑粉君,你就這麼看著?」
雪之下雪乃暗暗磨牙。
「這樣的話,要來打個賭嗎?」雪之下雪乃合上書本。
櫻島麻衣回以微笑,露出幾瓣潔白整齊的牙齒:「這種話題沒什麼好聊的,來說說其他事情吧——黑粉君,你的援助部還在招人嗎?」
白影微微閉目,語氣歡快,一派生機勃勃,萬物競發的意味:「現在亂七八糟的流言里,誰知道藏了多少紛紛擾擾的心緒呢?」
「我來承認,我來允許,我來見證,我來背負所有錯誤——!」白影掐手一指,振振有詞道,「你就是個小受氣包。」
也可能是擔憂和害怕嗎?
「這個……」
「哈……」雪之下雪乃擦乾淨手,將紙巾捏成團,丟進垃圾桶里,沒好氣地斜眼道,「這就要問問某種會引發咳嗽、岔氣和噴嚏的有毒細菌。」
「咳咳……」
比企谷八幡擠出滿臉佛性的笑容:「我都認輸了,所以打賭啊、賭注啊什麼的就算了吧。」
「……真是。」
「好m.hetubook.com.com吧~」
雪之下雪乃出聲說道。
果然是被耍了!
白影重新坐正,眼神帶著三分調侃,七分戲謔,一邊注視著雪之下雪乃,一邊吃午飯,什麼也沒有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再看一眼由比濱,也很正常。
「你確定?」白影探頭道,「你確定那個有點討好型人格,夾在你和三浦之間左右搖擺,性格溫柔又軟弱的粉毛糰子,經歷了那——種黑歷史,還願意跑到社團教室來展開活動?」
「……」
雪之下雪乃默默吃飯,冷靜,白君的超能力又不是讀心術,說到底剛才那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的、偶然的、有點意外的……簡而言之,哪怕是讀心術,也不可能捕捉到自己一閃而過的念頭吧?
雪之下雪乃:#!
然後被口口相傳加工成奇奇怪怪的東西?
雪之下雪乃並不意外,流言要是不離譜,那還能叫流言?以白君的離譜程度,簡直就是行走的流言播撒源。
白影綳出一張雪之下式冷臉,他努力保持著冷淡的語氣,依舊能聽見其中憂愁疲倦的悲傷情緒,還沒等雪之下雪乃從懵逼中回過神來,白影又變回自己的聲音,一臉確通道:「以我觀之,你應該會這麼想。」
「好了!玩笑到此為止!」白影示意暫停,「把你的委託說一說吧,你要相信援助部部長的戰鬥力!」
雪之下雪乃猝不及防地低頭捂嘴,雙肩猛烈抖動地咳嗽數聲,隨後輕合手掌,重新抬起頭來怒視罪魁禍首,她眼角掛著嗆出來的兩點淚花,滿臉被塗上羞惱的悲憤之情:「白菌!」
「並不算特例。」雪之下雪乃沉聲道,「侍奉部和援助部在平冢老師那裡算一個社團,只是目前內部有所分歧,要用委託完成效果來決定誰當部長——櫻島學姐無法騰出足夠時間進行社團活動,就不用勉強自己加入社團。」
……
沒錯沒錯……
白影誠懇地建議道。
「援助部和侍奉部的活動內容大體上相近,櫻島可以考慮一下侍奉部,不過……」雪之下雪乃出聲道,「櫻島學姐應該會忙於演藝事務,很難有足夠的時間進行社團m.hetubook.com.com活動,加入社團對櫻島學姐來說反而是種負擔吧?」
櫻島麻衣含笑地動了動腳尖,碾壓鑽擠杵的腳藝進步不少。
雪之下雪乃接話道:「櫻島學姐,白菌喜熱,冷食便當不合胃口,所以每天中午都吃麵包牛奶。」
「大概是春天到了吧——對世界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總是充滿了遐想與衝動的青春期里,異性話題曖昧難明,讓人心痒痒地想要探尋,又因為性別間的微妙距離,以至不知如何是好……一句笑談,一次眼神,一種不經意的擦肩而過,都能在心底擾起許久無法平靜的漣漪。」
比企谷八幡自我懷疑間,看見櫻島麻衣跟著走進來。
莫非我的觀察能力,什麼時候退化了?
部長都讓學校氣氛奇奇怪怪起來,由比濱還是在意煙花大會的事情嗎?也對,不在意才奇怪吧,以她的性格來說,哪怕被部長花式打斷了那次告白,她恐怕還是不太想繼續和自己呆在一個空間……
「?」
「雖然從倫理上來說更刺|激,但是……」白影話頭一轉,「勇者只是不小心噴飯而已,非常健康,勇者Plus倒是不怎麼健康。」
雪之下雪乃不由低聲說道,語氣意味難明。
但感覺關係好亂,各種意義上。
雪之下雪乃頭上的問號緩緩淡去,一邊聽著櫻島麻衣的委託,一邊若有所悟——櫻島根本不是想來加入社團的,剛才的話題就是在故意調侃自己吧?
「這個與我無關。」
白影的眼神銳利起來,毅然道:「我不信。」
拉長些許的鼻音里,雪之下雪乃投來質疑的眼神。
白影駕馭椅子退避三舍,伸手摸兜,將一包小紙巾抽出點紙頭,從會議桌上推過去,以示友好,試圖避免勇者當場黑化。
……真來了?
「呀哈羅!」
「……」
雪之下雪乃抬頭斜了一眼,狀若自然地啃了口雞蛋卷,刨了口米飯,細嚼慢咽地吃著。
「……白菌,你有多動症嗎?」
「咳……呼——這不是笑出來的!」
雪之下雪乃深吸口氣,平復些許情緒,略微磨著后槽牙:「白菌!我覺得我們需要約定一下,你不能用我的聲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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