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父親含淚一飲而盡，笑呵呵地給岳丈倒上一杯：「爸，看來還是得我們兩個喝。」
因為成就自身的東西，包含了以前的種種，所以不存在需要原諒的錯誤。
「都吃完了，那就收拾吧。」雪之下母親說道，「父親就休息一下，再熱個身。」
能幹的孩子緩緩拔出劍，忽然間有些遲疑地開口道：「我們真的有必要……」
雪之下父親糊弄著笑了兩聲，一杯酒下肚，忽然覺得哪兒不太對。
「你不是我的初戀初婚初體驗——紅豆泥私密馬賽！」
「就是就是。」白影連連點頭，「義父要是多管教一下阿姨，她肯定能做到你提出的要求，成為一個優秀的女兒。」
似乎覺得威懾力不夠，雪之下雪乃補充一句：「我到時候就以部長的名義，禁止你在學校舉辦表演活動！」
這樣一來，自己又能怎麼干涉？完全找不到思路。
崩潰的無能孩子，將一切訴諸這個傳說中的願望。
雪之下雪乃微微一怔，順著話題，宛如自言自語般流暢道：「那些是以前的事情，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我也有所行動與表示，並非只是忍受著一言不發。也許不是每一件生氣的事情都算錯誤，就像你寧願跳河也不幫我……也許不是每一個煩惱的問題都能得到解決，就像現在亂七八糟的關係……也許曾經那些事情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只是不可能回到過去……」
……
「誰會對這種傢伙滿意！」雪之下大爺立刻不假辭色，指指點點，「油嘴滑舌、花言巧語、陰謀詭計……」
「等等！」雪之下雪乃放下碗，皺眉出聲，「爺爺！母親！有什麼話直接說不行嗎？哪有說不通就比試比試的？！」
雪之下母親平淡道。
母親和爺爺是怎麼想的？炸完之後是重新和好如初，還是徹底分崩離析？完全把握不住脈絡！
「好了好了，我先回去了，白君呢？」
「光吃飯只能填補生理的飢餓，我認為應該搭配故事一起食用，才能夠填補精神的飢餓。」
「來！今天一家人團聚的難得時刻，正適合喝上一杯！」
「無能的孩子，答應我……」雪之下陽乃轉頭看著妹妹喟嘆道，「不要在衝動的時候許願。」
雪之下雪乃揉揉眉心，很快就對號入座那個無能的孩子，不禁幽幽道：「白君，你這亂七八糟的故事沒有巧合，全是雷同吧？」
挨個環繞的椅子，托起滿是思緒的心情，讓風景與美食都黯淡下來。
獨棟里，為了下雨天也能夠活動身體，因此特地建有一個室內小道場。
岳丈對自己很滿意？那以前怎麼每次見面都懟自己？莫非這就是岳丈表達滿意的方式？
「那我就去泡溫泉了，待會兒見。」
至於爆了之後是什麼樣，那就得看炸出來的究竟是煙花還是炮彈，全都要看每個人心底是怎麼想的……
……
「哎呀呀，吃飽後世界都美好起來了，待會兒再去跑個溫泉就更美了。」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雪之下大爺冷哼一聲，端著酒杯抿了一口，「以前我也沒管你太多事情吧？平時都是你媽更照顧你……那還不如我以前多管管你，也不至於成現在這樣……真是。」
符合我的期待？
白影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
「成就一個人的不只是正確與美好，還有很多自己、他人乃至社會的錯誤與糾葛。」白影笑道，「這是每個人都要體驗的事情。」
能幹的孩子本覺得自己可以躲開，卻又根本躲不開這一劍。
「白君……」
「公式？你是說剛才那個故事嗎和-圖-書？」雪之下雪乃遲疑來了一下，還是問出心裏的問題，「其實，我更在意姐姐……不、或許是母親和爺爺？總之，白君覺得家人之間可以原諒彼此嗎？」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也好。」
兩道不滿的目光瞬間投向雪之下父親，察覺到什麼似相互觸碰，然後同時沉默下來。
「你不覺得初次見面的義父，很有和氣親切的一面嗎？」白影若有所指道，「大哥有這一面，是因為他是個靈活變通的人，9528有這一面，是因為她學會了裝作靈活變通的人。」
「事情說不清，行動起來自然就能弄清楚。」
畢竟他都快把自己甚至家人的底褲看光了！
「畢竟你在半路回到了『正確』的道路上，沒有繼續一條道走到黑，除非哪天9528突然消失，你再也無法見到，除非你窮盡半生，依舊無法得到來自阿姨的認可與誇獎，才有可能體會到被傷害的感覺吧。」
真正的勝利者只有一個，只會有一個。
「你居然在想這種問題？」白影語氣浮夸地高聲道，「父母養育並愛著孩子，孩子孝順並愛著父母，如此天經地義，如此牢不可破的關係，怎麼可能有錯誤，怎麼可能會有原諒的說法？」
雪之下雪乃如閃電般思考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快步地追趕出去。
「爺爺可能想表達歉意的時候，母親忽然搶先說無法原諒……」雪之下雪乃沉吟道，「我感覺不是字面意思，白君覺得呢？」
「若是努力想要看清，難免會覺得痛苦，若是棄之不顧，就會淪落至庸俗——義父覺得阿姨是個過於剛強直接，不適合繼承家業的人，你覺得答案會是什麼？」
隨著老人漸漸衰老，兩個孩子終究無法避免爭端。
白影隨口說道：「順便祝你好運，希望最後結果能符合你的期待。」
雪之下陽乃單手托腮：「是啊是啊，這樣該給誰加油都是個問題了。」
她抱起死去的對方，邁步登上王座，試圖尋求老人的幫助，卻發現老人坐在王座上，杵著劍，已經化作毫無聲息的雕塑。
雪之下雪乃試圖再挑：「那母親怎麼又從無能的孩子變成老人？」
合氣道和鍛煉身體的習慣，都是在父親的教導中保留下來的，所以後來才有解決幾個小混混，將某個狗熊救下來的故事，而自己將合氣道和鍛煉的習慣，傳給了陽乃與雪乃。
「沒錯，過去。」白影悠悠說道，「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遭受了錯誤的對待，沒有那個能力辨別與傾訴，最後成為一筆只能掛在心頭的賬，明明也以熱忱和真誠的想法行動，沒能得到期望的回應和誇獎，最後變成一筆算不清的問題。等待時光將往事凝成琥珀，長大成人之後會從中窺見什麼？」
「因為大哥把家裡的話語權交給阿姨了，阿姨也不知不覺成為義父那樣的人——習慣給孩子提出要求與標準，這其中不完全是出於愛護和期望，也夾雜著私心，這一點你應該明白才對。」
雪之下雪乃和雪之下陽乃，都忍不住古怪地瞅著男朋友——你這傢伙在家庭聚餐上胡扯什麼玩意兒？！
「這個啊……」
白影聳聳肩：「在座諸位，你覺得誰會不舉報你？」
雪之下雪乃思考著，不由一怔，雙眼筆直地看著白影：「這是……白君曾經體驗過的事情嗎？」
能幹的孩子，心底里並沒有多麼敬重老人，只是無可奈何，無法否定彼此確實存在的聯繫，比起老人，能幹的孩子反而更親近另一個無能的孩子。
說起來，最開始hｅtubｏoｋ•ｃｏｍ.coｍ幾次她都是眼裡憋著淚花……
和好如初……真要是如初的話，大概是母親倔強地硬頂，爺爺不斷地否定吧，根本不存在和好的說法。
白影衝著夜空大喊一聲，拔腿徑直朝著庭院外跑出去。
雪之下母親倒是若有所思，點頭輕聲道：「這麼說的話，確實很相似。」
從話不投機到冷戰沉默再到準備動手……
白影聳聳肩：「至於原諒……你怎麼想到這種事情的？」
「我肯定會舉報自己，所以這杯我自罰了。」
轉身的雪之下雪乃側頭，斜了一眼回來：「白君不是只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大道理嗎？又沒解決辦法……」
笑容漸漸消失。
雪之下母親平靜地吃著飯，對此沒有回話。
啊這……真要打啊？
雪之下母親放下碗，平靜道：「父親，吃完飯對練一下吧。」
不對、我才不彆扭，這是應該好奇和詢問的事情……吧？
「大哥，使不得！」白影連忙推辭，「未成年人不得飲酒。」
「無法原諒？無法原諒……」白影咀嚼了一下這個詞，玩味道，「勇者，我以前拿你開了不少玩笑，做了不少讓你生氣的事情，其中還包括讓你痛苦糾結，難以釋懷的問題——我向你道歉，你會原諒我嗎？」
母親所說的無法原諒，絕對不是厭惡的意思，真要是厭惡的話，她根本不會帶自己和姐姐來看望爺爺吧？
相反的地方在於，無能的孩子非常敬重老人，總是不斷嘗試，想要得到老人的誇獎與認同。
「跳也不行！」
……
劍刃穿心而過，無能的孩子愣住了，完全沒想到自己一開始就取得了勝利。
對於無能的孩子，老人或多或少顯得偏心一些，不那麼嚴苛。
因為弱小，必須專註一心。
雪之下雪乃忽然躊躇起來，欲言又止，明亮的眸子盯著白影，倒是不顧及被他看穿心情——不，是狡猾地不想主動說，但想要白君知道。
「剛才的故事很清楚了呀。」
雪之下雪乃喘著氣大喊一聲，前面的白影立刻變成殭屍跳。
雪之下大爺愣了一下，依稀想起些許以前的事情，他果斷乾脆地回道：「好！嘴皮子說得再多，不如活動一下筋骨！」
「雖然我很想參与這場盛大的PK，奈何義父好感度不過關，我在場只會增加通關難度。」白影漫不經心地說道，「總之勇者喲，你已經學會至高無上誅心劍，快回去拿下MVP吧。」
「白菌給我站住！不準跑！」
「父親，請指教。」
「卧槽，你還來真的啊？」
白君上輩子的最後結果，符合他的期待了嗎？雖然明知道一個人的不同階段肯定會差異甚大，但還是很想要了解白君的全部啊。
她拋掉心頭的猶豫、羡慕、嫉妒和種種繁雜回憶，專心致志地拔出武器，摒棄掉所有遲疑于猶豫。
「為了成為父親的繼承者，我不會放棄！」
雪之下雪乃放棄和這搞事男朋友摳字眼，多少顯得有些蠢的對話，她停下腳步喘著粗氣，抬手捋了一下鬢髮，看著停下來的白影說道：「白菌莫非是覺得這個委託已經毫無勝算，乾脆點一把火就不管？那等開學的時候，你就得畢恭畢敬地稱呼部長了。」
「嗯？不對吧？」雪之下雪乃眯眼挑刺道，「能幹的孩子最後變成老人？」
白影從善如流，轉過身來倒退式前進。
雪之下雪乃似有所感地回過頭，看著白影蹦蹦跳跳遠去的背影。
無能的孩子一如既往，認真和努力是她最大的武器，哪怕這份武器如此脆弱，根本不注意抗https://www.hetubook.com.com衡對方。
某種意義上來說，白君不就是擅長點爆問題嗎？
「嗯？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前面健步如飛的白影，倒是沒有直接把人甩開的意思，只是保持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他速度隨著雪之下雪乃逐漸體力降低，緩慢下來的腳步保持平衡。
「你沒錯，男人就該護著自己老婆，敢當著我的面那麼說，你也算個有本事的。」
作為老人的孩子，誰來繼承可以實現任何一個願望的劍，誰來獲得這份強大的權力，誰坐上老人的王座，誰來打敗對方證明自己才是那個強者——
寬敞的餐桌之上，辛苦忙碌之後的美食，香氣令人垂涎。
雪之下母親看了眼兩個男人。
砰。
摔是真的摔，打是真的打，雪乃初中去國外讀書，更是讓人放心不下，要遠程視頻確認她有保持鍛煉，偶爾還拜託國外朋友照看監督。
說起來……當初考慮到女孩子在外不安全，得有一些自保之力，所以手把手教她練習合氣道與鍛煉身體。
「那是正確的關係，所以為了達到正確，需要人的行動，而不是幾句蓋棺定論的話。」雪之下雪乃微微瞪了白影一眼，蹙起眉頭低聲道，「好吧，之前我確實是朝著這個方向解決委託……但姐姐卻又不同的看法，好像與母親更接近，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姐姐比起我，對母親更加……否定吧？」
……
「彼此的願望形成一個閉環，在永無盡頭的輪迴中不斷上演，循環往複地把因果相連……出於感情的美好願望，化作囚禁彼此的牢籠。」
這勇者，好像把幫忙打當真了？
雖然有把那些事情講給爺爺聽的想法，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
雪之下父親環視一圈，小女神太認真——換個，中女神太混沌……也不對，大女神更嚴肅……好像還是不太對……岳丈多少不待見，同樣不對……孽障……
戛然而止的呢喃，讓無能的孩子獃滯，慌亂，腦海中浮現與對方的點點滴滴——自己認真與努力的結果，就是將劍刺入親近之人的心臟嗎？
雪之下母親和雪之下大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將繼續沉默吃飯的模樣保持住。
自己沒能得到對方的認同，明明贏得了一切，卻又失去了一切。
嗯？
白影攤開手說道：「老人既是阿姨，也是義父；無能的孩子既是你，也是阿姨；能幹的孩子，既是9528，也是大哥。」
雪之下父親忍不住怒視罪魁禍首。
雪之下雪乃忽然想起那個故事，還有陣出時父親講述的過去：「……爺爺不贊同女孩繼承家業，母親因此產生證明自己的想法，在那個時代可能確實很困難，但母親選擇了對抗困難，最後成就了現在的她。」
雪之下大爺呼出一口氣息，斜眼看向白影，目光頗為不善。
老人有兩個孩子，一個總是什麼都做不好，無法完成要求，唯一值得誇耀的只有認真與努力，然而正因為一事無成，認真與努力只會襯托她的無能。另一個孩子就能幹多了，總是可以完美達到自己的要求。
雪之下父親心中一緊，有危險的氣息——大女神的心情怕是不太好！
雪之下雪乃左看一下，母親收拾好碗筷端進廚房，姐姐和父親一起跟了過去，右看一下，爺爺背著手在兵器架前，彷彿是在琢磨哪一把武器適合對付叛逆的子女……
雪之下雪乃不禁揉著額頭，深恨自己為什麼忍不住彆扭一下，然後被白君暴力地扭回來，這麼一想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自己從小和*圖*書就在姐姐和母親的陰影之下。
雪之下雪乃準備抓住這個空隙好好談一下。
雪之下母親難得有些古怪的心情。
「你們先冷靜一下。」雪之下父親慌起來了，「爸你都這麼大歲數了……」
「原來如此。」白影點頭道，「義父選擇退休，是因為對大哥很滿意啊。」
白影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勇者，標準答案不是看了就能解出來的，我頂多給你幾個公式。」
雪之下母親換上運動時穿的道服，她特地將道服帶了過來，顯然早有準備。
什麼叫誰會不舉報我？笑話，我……
雪之下父親只能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連忙一句話帶過，免得被孽障給翻出來：「總之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年少輕狂，說話沒過腦子……」
然而高喊我不舉了的事情，在場女性早有耳聞。
雪之下雪乃瞪大眼睛，從女朋友的狀態稍微反應過來。
等她轉過頭看向白影，白影已經哼著小曲，從一個口袋裡翻找出買的男士浴衣，儼然一副準備在決鬥之前就開溜的模樣。
「大哥是不是對狀況有什麼誤解？」
所以，無法原諒……因為這本來很難說是錯誤，至少不是豐濱那種父母再婚，不是櫻島那種父母離異，父親那種父母在掙扎中墮落棄養的錯誤。
「是啊是啊，交道都在酒里，來來來，我給爸滿上！」雪之下父親連忙倒酒，抬手舉杯，作慚愧狀地順勢聊起往事，「說起來，當年雪乃出生的時候，我和爸吵了一架，把您給氣走了，現在給她們留下了一些問題，實在是很抱歉……」
白影放下空空如也的碗：「你們不覺得這很酷嗎？所謂希望，就是深淵里的光。」
「現實可沒什麼穿越時間的願望。」
噗！
不是——你還真打算點完引線直接跑？！
雪之下大爺努努嘴：「你把架子上的方天畫戟舉起來，也能一口氣掄二十圈，那我就承認自己老了。」
「呵。」雪之下大爺微微嗤笑一聲，也不知是不是醉話，清楚地說道，「能腳踏幾條船，你小子應該是個人精了，難道不知道怎麼和別人打交道？就她那個三天兩頭和我頂撞，想到什麼不管多荒唐都敢幹，和別人說話就不自覺要壓人一頭的方式……她要怎麼打理家族的生意？以為是說什麼別人就照做嗎？光是個人能力強有什麼用？這是一個人的社會，要想繼承家業就得會和別人打交道。」
「孤獨而寂寞的老人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惆悵起來，彷彿又看到了那一天的紛爭……」
雪之下雪乃隱隱有些明白了。
雪之下父親瞪大眼睛，你小子給我上壓力呢？！
……
接下來是什麼？決戰紫禁之巔？證明誰才是雪之下第一合氣道高手？
不過話說回來……爺爺生氣的時候和母親挺像，只是露出些許怒容，就讓人感覺心裏沒底，莫名發憷。
幾人懵圈地相互看看，陡然間將目光集中在乾飯的白影身上。
男朋友很聰明地看懂了，然後很爆炸地大聲嚷嚷了。
「比起你們兩個當這小子的女朋友，切磋一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雪之下大爺放下酒杯，不打算繼續喝了，「吃飯吃飯，一個個飯不好好吃，話倒是特別多。」
「你給我住口！」
雪之下父親忽然放下筷子，慈眉善目地拿出一瓶酒，倒上一杯，流暢自然地放到白影面前，儼然一個法外狂徒。
於是，時光倒流，亡者復生。
不過，這雞湯真好喝，泡著米飯里更是一絕，越吃越香。
所以，更有可能是不知道怎麼原諒的意思？
「目前www.hetubook.com.com是談戀愛階段，義父太一驚一乍了，還沒到勁爆劇情，當然花言巧語有一大堆，陰謀詭計也不少……」
「挺莫名其妙的。」雪之下大爺銳評道，「一切人物邏輯和故事情節，完全是強行附和這個什麼無限輪迴的結局。」
「那叫原則上不行。」雪之下父親熟練地勸酒道，「俗話說民不舉官不究……」
「哈哈哈，客氣了客氣了……」
能幹的孩子如此說道。
白影舉了個例子：「要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年輕時出現在阿姨身邊，讓她提前看清楚得到認可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然後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到來，篡位謀反將義父架空為太上皇，從此阿姨登基為女帝，帶領雪之下家走上新的巔峰……感情是湖裡積蓄的水，無論多麼冷硬的人，心被觸碰到就會決堤。」
雪之下父親簡直一個頭兩個大，自己在努力錯開話題緩和關係，你一張口兩邊就衝著決鬥之路狂奔而去！TMD！你是嫌家裡太和睦了是吧？！甚至想想之前的事情……你該不會是想火上澆油吧？！
能幹的孩子從王座上蘇醒過來，發現自己孤身一人，手中握著勝利者象徵的劍，於是自然許下了願望——我想要見到她。
不過這無傷大雅。
「#！給我保持空間相對距離不變！」
「一號澡堂突擊手準備完畢！」
因為無法原諒，又不想敷衍自己的感情，所以無法釋懷。
雪之下父親轉頭看向白影：「去！把方天畫戟掄二十圈！」
白影刨了口湯泡飯，正色道：「當然啦，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歡迎對號入座。」
「你小子想講什麼？」
如果這是無所不能，可以穿越時間的力量……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想要和他回到過去那段時光，我想要他活過來……
雪之下雪乃一邊安靜地小口吃飯，一邊不自覺皺眉思考，觀察著爺爺和母親的態度。
大開的正堂門外，夜晚留著未盡的羞意，呼吸更顯嫵媚。
然後，能幹的孩子遇見兩個年幼孩童，一個是她，另一個是自己。
「你擱著提什麼建議？」雪之下大爺喝掉杯子里的酒，夾了幾顆花生米嚼得咯咯響，瞅著白影是越想越氣，一杯酒化開喉嚨里的猶豫遲疑，呼出一口悶氣，「我說……你小子是說了什麼花言巧語，使了什麼陰謀詭計？」
「你們兩個再喝得酩酊大醉，晚上就睡院子里吧。」
毫無疑問，絕對是這傢伙在點火！
說到底，母親怎麼突然和爺爺之間那種直接要干一架的態度了？
這下子就得更加努力地獲得勝利了！
理所當然，為了有實戰意義，摔是真的摔，打是真的打，經常是已逝的妻子給女兒擦藥，自己則是有事情忙，只負責打完收工……不，不是因為忙碌，是因為有妻子照顧，不需要自己照顧。
真是……我還真是走了不少父親的舊路。
雪之下大爺留有餘地，姑且沒有曝光贅婿的黑歷史。
雖然隱隱有些抓住脈絡，但始終找不到切入問題的角度。
「我不會手下留情，我會讓你見識到遙不可及的差距。」
「你為什麼追求正確？因為你被錯誤的對待過。可惜很多時候人們只想要結果，不想要原因與過程，用最廣泛的例子舉例——只想要孩子努力的結果，不關心孩子為什麼會去努力。」白影遺憾道，「只有大結局的故事，怎麼能算一把鋒利的刀呢？明明為了吸引某個女同學，努力學習考第一的故事很有趣，偏偏只關心是不是第一。」
雪之下大爺同樣穿著便於活動的道服，看著對面的身影，忽然有種時光錯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