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冷星照顧你時,他們可對你有如此友善?」
奈何這天起,師尊突然閉門不見客,連他這個大弟子都見不到她。杜玉只能轉而去幫助公孫默和正道聯盟們重建西京秩序。
他以前總說師尊和師叔雖然長相相似,但氣質截然不同,所以只要見了本人,往往一眼就能認出誰是師尊師叔。可今日師尊滿臉霜氣,不怒自威,杜玉居然認不出她是誰了。
「這不是與你商量。這是我的決定,是無涯門門主的決定。」葉霜月冷道,「此事容不得你任性。你修行不夠,從今往後繼續留在門內專心玄法,其餘事等,都由我來負責。」
二人先是一愣,旋后俱是齊齊笑了起來。
杜玉安慰她:「正是有齊國的未來之星存在,這個國家才有從災難中重振的機會。若齊國只是西部眾多無名小國中的一員,恐怕甚至等不到梁國正道聯盟的支援。」
「他們真是夠無聊的。」
曹小姐忽然想到什麼,調笑道:「知道嗎?正道聯盟中的和-圖-書好事者要重新排雲榜,他們在商量給你師尊定個什麼稱號,定給什麼排位。」
「……師尊,我有一件要緊事要說……」杜玉不想談這個話題,決定先將杜綵衣的信息轉告給師尊。
「師尊?這……」
「什麼?……」
而且,師尊其實已經很多年沒有牽他的手了拉著他走了。她自己說過,玉兒已經長大了,要學會自己去摸索道路了。怎麼今天……?
「鬆開。」她又說了一遍。
小師妹神神秘秘地湊上來:「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師尊有些兇巴巴的?」
杜玉心中驚疑不定,不知師尊怎麼閉關之後性情大變。
葉霜月那冷霜般的面容上終於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我怎麼說的?葉冷星能給你的,無涯門同樣能給你,甚至能給你最好!」
這群武者同樣手足無措,呆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師妹急忙拉住杜玉:「師兄,你先聽我說,今早師尊出關,我覺得她比之前更嚇人了。之前雖和-圖-書然嚇人,但也只是嚴厲,但今天怎麼說……哎呀,說不出那種怪味來!」
杜玉知道她說的「他們」是指正道聯盟的人:「回師尊,諸位前輩待我極好。」
「成何體統。」葉霜月瞥都沒有瞥這位二弟子一眼,而是直接伸手牽住杜玉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往外走。
她繼續說:「回去后,就將葉冷星趕走。她若不走,我就廢了她的殺法。」
「讓我想起兩句詩。」
果然有些嚇人……杜玉終於知道師妹所謂的「嚇人」到底是什麼程度了。
「玉兒,我現在說的就是天下第一的要緊事。」同樣是玉兒兩個字,以前的則是娓娓道來如同母親的溫柔話語,如今的「玉兒」則乾淨利落,像是發號施令,「沒有其他事比這件事更重要。」
杜玉笑著問:「你不是在給師尊看門?為何來了?難道師尊出關了?」
「月出驚山鳥,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二人告別了滿腹心事的曹小姐,往正道聯盟的營帳走去hetubook.com•com。剛走近,師尊便恰好從帳篷中走出,見她模樣,杜玉還愣了一下。原來師尊將一頭柔順披散的長發束了起來,看起來幹練冷峻了不少。杜玉以前說過要讓她束髮,師尊那時只是懶洋洋地說:「束髮麻煩,懶得多動手。」
語氣不容置疑,斬釘截鐵。
杜玉瞪著眼睛,不敢想象自己聽到了什麼。
小師妹被嚇了一跳,連忙收手乖乖站在一旁。
二人沒有注意到,逐漸康復的公孫默站在高處聽到他們的對話。這位國相若有所思地低下頭,想了一會後不知下了什麼決定,轉身往皇宮去了。
小師妹見他們笑話自己,有些不豫:「怎麼了?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一隻大鵪鶉啊。」
葉霜月根本不在乎他們,牽著杜玉繼續前進。杜玉不知道她要帶自己去哪,也不敢去問。
「什麼?」
在這麼多武者的傾力相助下,西京城的秩序被重新搭建,損壞的建築有條不紊地重新建立,往日逃出西京的難民逐步迴流。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經歷這麼一場劫難后,再想恢復當初蒸蒸日上的盛況已經是不可能了。
「師……尊?」難道是師叔也偷偷跟過來了?
師尊當初露過一手后,眾多德高望重的前輩都對他更客氣了幾分。這種客氣不是那種因葉冷星而生的避讓、嫌棄,而是一種熱切、討好。他們與師尊搭不上話,自然想與杜玉搞好關係。
但今天的師尊只是眉毛微豎,露出一副不滿的樣子:「……凡庸世俗,弄些沽名釣譽的醜事,何來牽涉到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見著師兄妹二人貼著說悄悄話,曹竹秋默默地退開一步,面上毫無波動,眼神卻時不時瞟向杜玉,心中如何想的便不得而知了。
葉霜月眉毛微微耷下:「鬆開。」
杜玉還沒答,卻見公孫若從一旁竄出來搶答:「一隻大鵪鶉!」
杜玉瞪大眼睛:「師尊真出關了?我有事與她說……」
「笨!她是師尊,再嚇人還會害你不成?走,我帶你去拜一拜師尊。」
葉霜月大步流星,和-圖-書絲毫也沒了往日的溫婉從容,杜玉甚至都有些跟不上她的腳步。葉霜月一邊牽著他走,一邊問:「這幾日他們待你如何?」
杜玉低頭,發現師尊的目光落在師妹挽住他胳膊的那雙手上。她這般話語居然是對師妹說的?
他還要說話,卻見正道聯盟那群人諂笑著迎了上來:「得知葉仙君出關,我們特設了慶功宴,邀請仙君赴宴。此外,還有一事關係雲榜新榜,想與仙君商討一二……」說得客氣,若是從前的師尊,或許還會客客氣氣與他們說話。
曹小姐立在街頭,看著倖存者們忙碌在廢墟中,不禁感嘆:「像這種時候,我這所謂的劍根本派不上用場……」
這件事牽扯到真仙,杜玉決定上報給師尊。
曹小姐自嘲:「與其說是正道聯盟的支援,不如說是我運氣好,認識你罷了。」意識到什麼,匆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公主的運氣好。」
杜玉頭皮發麻:「……倒是沒有。」那個時候整個京都都急著把他和葉冷星送走,誰都不願與他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