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葫蘆、青磚與姐妹
第十二章 大廟

他放下掃把:「我去幫你把她叫回來,幫你們姐妹和好,可以嗎?」
「韁繩……倒是很形象。」
杜玉不耐煩地擺手:「好了,知道了,你走吧。」
葉霜月認真說:「娘親智慧超乎我二人,她所要求必定是為了我們好。再說你都知道杜玉來歷不明,你與他私自下山我如何會放心?」
見筆者坎失望至極,杜玉又說:「且慢。」
葉霜月擔心妹妹順不上氣,連忙上前要為她順氣,誰料葉冷星一把推開她:「我討厭你!再也不想理你了!」
「你們經常吵架嗎?」
「以前只是一些小分歧,隔夜就都不會再提……像這種一連好多天的還是頭一次。」她說。
杜玉一直希望能幫師尊和師叔化解矛盾,不至於在幾百年後演變成水火不容的尷尬局面。如今既然穿越回了幾百年前,不正是一個大好機會?只是他心有些許疑慮,不知如果在此時改變了過去,未來會不會也因此發生巨大的變動。
葉冷星哼哼冷笑:「不關我的事,你們倒霉了我才開心!」
杜玉點頭:「葉冷星的確會做一些www.hetubook•com•com衝動的事,很需要一個人能握住她的韁繩。」
杜玉循聲趕去,只見三五個漢子跪在地上,一個勁地求饒。而在這群鄉下漢子前方,葉冷星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堆青磚上:「我今兒個心情不好,這批磚歸我了。」
左一個娘親右一個娘親,可杜鵑道人明明強調過她不是姐妹的娘親。
師尊,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杜玉心中吐槽。這是學文不學文的事嗎?
這些日子來拜山門的不止天機玄梁,但只有他們能準確說出「仙君」二字,這也意味著天機玄梁是少數知道世上有仙的勢力。只是不知此時的世尊,與幾百年後算計師尊的那個世尊是不是同一人……
葉霜月眼中閃出些許光芒:「你……可以嗎?」
杜玉回頭一笑:「我還以為你會怪我。」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一個人下山,你明明知道我在其他人面前很不自在,那天我明明求過你,讓你陪我去一趟。可你卻只知道要我念書,要我學一些亂七八糟的雜學,我是沒辦法才只能拉著杜玉hetubook•com•com!現在你卻怪我與杜玉『私自』下山!你、你!」葉冷星這個時候到底是稚嫩了些,說到這都快喘不上氣了。
「好好,那不叨擾仙君了。」明明連杜鵑道人的面都沒見到,筆者坎卻連一點不滿都不敢流露出來,仙人之威可見一斑。
「……那不是告狀……」葉霜月低下頭,「娘親讓我照顧好她,說她性子衝動,總是做一些後果無可挽回的事,娘親說若是我把握不好,就告訴她,讓她定奪。」
葉霜月搖頭:「何必遷怒於你呢?」
果然,筆者坎連忙答:「只須前往川陰白毫山,只要仙君到了此地,我們便會知曉。」
他抬頭,看見葉冷星小聲嗚咽地跑開,一頭衝出尼姑庵,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冷星……我……」
杜玉主動打招呼:「葉冷星,你姐姐之前在找你,你最近可遇到麻煩事了?」
筆者坎剛走,葉冷星卻從另一邊走來,她臉色奇差,氣勢洶洶。
而葉霜月還有些不解風情地辯解:「冷星!冷星!那天本就是學文的日子啊……」
葉霜月聞言一hetubook•com•com愣,旋即合上手中書卷,溫聲說:「我受娘親囑託要看好你,這怎麼能算是告狀?」算是承認了。
杜玉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述說,問道:「你真的向掌門告狀了嗎?」
「大仙,大仙,蜘蛛大仙,這是俺們建大廟用的,是給花山婆婆建的,您能不能還給俺們?」
正思索著,忽然聽到前方山道上傳來男人的求饒聲:
杜玉聽到此處,心中一跳。
她坐在台階前,無力地抱著膝蓋:「難道我做錯了嗎?」
杜玉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和姑娘們相處這麼久,他早就有了頗多經驗。說完,他在葉霜月期待又懷疑的目光中走出無涯門,追尋葉冷星的足跡而去。
葉冷星沒理他,氣沖沖地衝到佛堂里,對著還在讀書的葉霜月大喊:「姐姐,上次可是你向師傅告狀,說我與杜玉私自下山的?」
她坐了一會,又起身折回佛堂。杜玉喊住她:「你不去追你妹妹嗎?就這麼讓她一個人生氣?」
杜玉默默地掃著庭院,心想師叔真是和-圖-書個小孩子心性,這麼幼稚的話很難想象是出自一位半仙之口。也許就是因為年紀輕輕就無敵于天下,所以心性還停留在少女時期?
「你們以前吵架你也是這樣?」
也許在這位姐姐的心中,屬於娘親的位置是空缺的,所以她希望有一個人能填補這個空缺。抑或是,她需要一個依靠吧。她總是過分地強調自己的責任,過高地要求自己,何嘗不是因為內心充滿恐懼與空虛呢?
杜玉見她一副愣頭愣腦的模樣,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初的身影,那個自稱無涯門楷模大弟子的杜玉不也是這樣嗎?還真是一脈相承,有其師必有其弟子。
這番話落到葉冷星耳朵里卻變了味道:「哦!師傅說的就是金玉良言,我說的就是小孩子耍賴!是不是!」
「如果日後我家仙君要見你們,要如何去尋?」杜玉問。這句話如若是其他任何人問,筆者坎或許都不會說實話,只有此時,以此種身份問,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說出實話。
杜玉揮舞掃把,發出沙沙的聲音。
筆者坎無奈拱手:「小仙長還有什麼吩咐?」
葉霜月惆悵地站在和圖書佛堂前,看到背對著她掃地的杜玉,略顯憂鬱:「讓你見笑了。」
葉冷星聞言眼睛瞬間就紅了:「師傅讓你做什麼你就做?那我讓你幫我打掩護你怎麼不聽?」
「……」
「……」也許是因為心亂如麻,她居然真的回答了,「很少會吵架……我們姐妹感情向來很好,只是偶爾我會弄不懂冷星在想什麼。」
川陰白毫山,此地位於梁國東北國境以外,地勢險峻,氣候嚴寒,沒想到天機玄梁居然藏在這等極寒之地。杜玉將這個信息牢牢記在心中。
漢子們怨聲載道:「蜘蛛大仙,您住在寂月庵里,哪裡還需要這些破石頭?求求您了,還給俺們吧!這是修大廟用的青磚,每個月都只有這一批,孝敬您了俺們可就沒了!」
葉霜月有些獃獃的:「我……我不知道。」
「你難道不擔心她從此以後一直怪你?」
她似是為了紓解心中煩悶,自顧自地說:「她這幾日不見我,原來是因為這件事生氣。我從未見她如此計較過。可我只是按照娘親的吩咐行事,又不曾害了她……娘親對我們有養育之恩,難道能不聽娘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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