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
走出幾步，韓陽回頭看了一眼糕點鋪里的婆婆。
楊寧從錢包里拿出兩張紙幣放到老婆婆面前。
她最後近乎哀求一般說：「老婆子求求你了……」
老婆婆絲毫不為所動，平靜說道：「老婆子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楊寧聽了眉毛一挑，說：「您放心，等我辦完事回中州了，我包下白事一條街里所有冥幣燒給你們塵湖屍派。」
「婆婆，你這一生行善積德，有福緣庇護，本來屍門遭災與你沒有牽連。」
老婆婆臉上露出心痛的神色，「門內上下恃強凌弱，我早知道會有惹上災禍的一天……」
當！
可是……
從錢包里拿出一百夏元放在婆婆面前，楊寧轉身離開。
阮開任由大雨淋著自己，他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韓陽疑惑道：「我？白眼狼？」
終於，這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在楊寧面前放棄了她的長者尊嚴，開www.hetubook.com.com始出言哀求。
「我一個人的戰績？！」
嘩啦！
「我、我、我，我不善近戰？」
楊寧：「小金做？那你呢？」
「嗯？」
楊寧看著她的目光愈發變得冰冷。
她好像是想要表達什麼，但礙於年齡上的差距，她好像有些難以啟齒。
韓陽一臉感激地說：「您對我的恩情如同再造，反正我也沒地方去。要不，以後我就領著小金給您當個小弟怎麼樣？」
「我是一定要讓其銷聲匿跡的。」
「今日之後，再無塵湖屍派。」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以及那一根被自己死死握在手裡的鋼筋棍，阮開自言自語道：「卧、卧槽？我、我這麼牛批的么？！」
糕點鋪子里微風捲起，楊寧拿出來的兩張冥幣飛入外邊的雨夜中消失不見。
「婆婆，你說，海西那邊有什麼？以至於讓這個石浩帶著屍王令章往那邊跑？」
隔著雨幕，他看到，那蒼老的婆婆形容枯槁，宛如厲鬼。
「恩將仇報你玩得挺溜啊！」
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傘，楊寧感覺自己展露出的那種「雨水自行避讓」的氣勢一下就沒了。
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說：「如果婆婆覺得能夠助塵湖屍派渡過這一劫，那就請婆婆出手便是。」
他有些不滿地看向韓陽，說：「我不是說你自由了么？怎麼又跟著我了？」
「朱龍，擅自對我布陣，這和普通人動手行兇是一個意思。」
「當年老宗主收留我，將我視為己出，才有了後來的我。」
「本來嘛，以婆婆生平所為，我是斷然不該來這糕點鋪的，但沒辦法……」
韓陽：「我？我在一邊指揮啊！您下達命令，我指揮，小金去做！完美！」
楊寧盯著韓陽仔細打量了幾眼，喃喃道：「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個白眼狼呢？」
「不善近戰？？？」
老婆婆逐漸動容，滾燙的熱淚沿著布滿皺紋的臉上滑https://m.hetubook.com.com落，「就不能、就不能？」
「倒也不至於浪費你這大天才的能耐。」
兩人身旁，躲在一邊陰影處的小金屍發出陣陣疑惑的叫聲。
在他身邊，兩個銀屍已經滿身窟窿躺在地上。
同時，糕點鋪子門外響起一陣陣的敲門聲。
老婆婆渾身一顫，滿臉的悲愴。
她看著楊寧，「這一天，終於來了。」
楊寧點頭說：「可不是么，我給了你自由，你卻還我個拖累？」
楊寧細細品嘗著剛剛拿起的鳳梨酥，含糊不清地說：「婆婆啊，你說誰是災禍呢？」
他轉頭看過去，只見那輛車窗玻璃全碎的黑色靈車正在前方不遠處一晃一晃，好像是在等著自己。
韓陽尷尬笑道：「那個，我還沒跟您說一聲謝謝呢！」
瓢潑雨幕中，滿身血污的阮開提著一根鋼筋棍愣在原地。
用鋼筋棍撐著地，阮開一瘸一拐向那黑色靈車走過去。
老婆婆低頭語塞。
顯然，它可能並不能理解剛剛兩人對話里的意思。
樂魚縣另一邊。
但當ｍ•ｈeｔubook•cｏm•cｏm老婆婆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那裡根本就沒人。
「貼身肉搏弄死兩個銀屍啊？！這、這特么是我阮開的戰績？！」
楊寧眼神里沒有一點動搖的意思，「放心吧，屍門傳承斷不了，趕屍派又不是只有你塵湖屍派一家。」
「至於客人的錢，就當是祭奠我門內即將慘死的後輩們了。」
韓陽為他撐著傘跟在後邊。
糕點也吃了、水也喝了，楊寧在老婆婆對面坐下，笑說：「婆婆啊，對不住了，今日這塵湖屍派……」
「但你若是這麼不識好歹，那我們的緣分可就來了。」
一柄黑色的大傘在門外打開，楊寧邁步向前離開。
「石浩……」
就在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楊寧想了想，說：「你要真沒地方可去，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個地方。」
楊寧：「？？？」
韓陽：「怎麼樣？我和小金都非常樂意為您效勞！」
楊寧也不等她把話說完便主動說道：「抱歉，不能。」
「即便不提劉超和朱龍，單單石浩這舉動我殺你塵湖屍派滿門都不為過和圖書！」
滴！一聲汽車鳴笛打破了阮開的自言自語。
韓陽當即應聲道：「只要您吩咐，掏大糞小金都能做！」
蓬！
一張是冥幣，另一張還是冥幣。
「你門下弟子劉超，一人便沾了一百多條人命。」
「咕咕？」
「求求你、求求你了……」
楊寧：「不用，大恩不言謝，實在想謝鞠個躬自己走就行了。」
楊寧一邊吃一邊說：「除了某個人販子家族，我還沒有遇到過全員惡人的宗門。」
楊寧咽下口中的鳳梨酥，從糕點鋪的冰箱里拿出一瓶蘇打水潤了潤喉嚨，說：「誰讓婆婆也是那塵湖屍派的宗門長老呢？」
老婆婆顫巍巍抬頭，「屍門傳承不、不能斷啊，留點血脈可好？」
這一刻的韓陽內心遭受到了億萬點傷害，而且是暴擊的。
說到石浩楊寧笑了，「他不但劫走了我要的人，還拿著你們塵湖屍派的屍王令章去了海西。」
「畢竟一門三供奉已經被我滅了一又三分之二，也不差再多您這一個。」
「所以剛剛那三個按摩的師傅，我留下了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