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支正往地上滴血的剔骨刀。

「下班了該幹嘛幹嘛去！」

湯鳴罵道：「都回去吧！這地方以後沒特管局的允許，誰都不許來！」

裡屋的門越開越大，滿身是血的提刀文樂樂完整的身形逐漸顯露！

「樂樂，快、快回去，會、會散……」

「喂，秦隊，特管局的人沒來啊？」

劉彬點頭說：「確定，誰去裡邊拿錢？」

「下班了還不滾蛋？！」一聲怒吼從眾人身後的院門處響起，特管局的皮衣女特勤湯鳴大步走進來！

退出堂屋，幾個警員對視一眼，便向著那邊裡屋的窗戶靠近。

特管局的人問：「你們確定得到了那位的允許是吧？」

往四周瞅了瞅，劉彬沒見到特管局的人。

天亮之後，雲都路。

「對了，那邊人到了之後，你去裡邊把東西拿出來交給他們，他們可能不敢進那個靈娃店，好了，就這樣。」

「有個屁的東西！」

步行街口的道閘被挪開，警車又一次開進來。

幾個警員立刻服軟說：「好好！我們走，我們這就走！」

他們也注意到和-圖-書了那房門的動靜。

站在裡屋的文樂樂臉上表情恢復成以往的乖巧之色，他走到自己媽媽面前，蹲下來，趴在媽媽腿上。

「今天誰都不能帶走我兒子！誰都不能！」

「……」

湯鳴一把拉著他，招呼旁邊的幾個警員說：「都滾、都滾！」

劉彬感覺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

劉彬知道隊里的人應該是去晨光巷了。

等到下班，他開車直奔晨光巷。

「樂樂、兒子……媽媽不餓……」

一直被湯鳴拉出院門，劉彬整個人才反應過來，大口喘著粗氣，眼角湧出淚花。

一千萬本就不是小數，全部聚在一起放在人的眼前視覺衝擊力非常震撼。

他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還是沒見到特管局的人來，便給秦浩打了個電話。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見沒人回了，劉彬給秦浩發信息過去，沒人回。

至於具體的張數劉彬他們就不管了。

「這不馬上就中元節么，人家信這個你就等等，還有別的事么？沒的話我睡了。」

幾個警員和劉彬還是沒有離開。

劉彬和圖書和一隊特警下車，站到店門口。

「還是養了什麼寵物？」

但就她這樣的精神狀態，警員們也不可能跟她較真。

「滾開！」

「兒子，這個世界很、很好。但咱娘兒倆的命、不、不好，下輩子，咱、咱就不來了，不來了……」

說完電話那邊的秦浩就結束了通話，只給劉彬留下一話筒的忙音。

轉身領著人進了店內，看著面前空蕩蕩的小店和兩邊的架子，劉彬直奔內側角落裡那一堆手提箱。

彼此互相看看。

尤其是在那吊著屍體的堂屋側邊，一個本來緊鎖著的裡屋房門，隨著夜色的加深逐漸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兒子，快回去……」

畢竟死了人，屍體還在那呢，不可能放手不管。

「不止啊，死的死、殘的殘，臉皮都沒了！」

「樂樂，帶媽媽……走吧。」

「媽媽？」

她這動作把幾個警員嚇了一跳！

兩個三級特勤領著一隊特勤隊員，還有劉彬一行警方的人，一群人站在楊寧小店門口。

「你們幹什麼呢？！」

劉彬見狀笑道：「和*圖*書明白明白，你們單位的人對某些東西比較忌諱，秦隊吩咐過了，我去拿！」

劉彬指著裡屋那逐漸打開的房門對湯鳴露出無限驚懼的表情，他想說話，但是說不出來。

眼看著天要黑了，這晨光巷64號的小院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幾個特警紛紛點頭，「我聽說有幾個毛賊來這裏偷錢，走出去之後發現，自己偷的全是冥幣？」

「十二點？好傢夥，中午的時候陽氣盛唄？」

「不來了。」

幾個警員先後離開，包括劉彬。

忽然，文媽媽如同瘋了一樣吼著，並揮起手裡的菜刀向著那邊扔了過去！

一如既往地停在了靈娃店門前。

就好像是，裡邊有什麼東西想要出來一樣。

要遠遠超過「一千萬」這個數字帶給人的震撼。

文媽媽說話時的表情歇斯底里，一副誓要與人拚命的樣子。

十一點多，特管局的人來了。

秦浩的聲音聽起來迷迷糊糊的，像是正在睡覺時被吵醒一樣：「那你就等著，十二點的時候他們的人會出現的。」

「騙人，分明是家裡沒有吃的了www.hetubook.com.com。」

「草，你們越說我越感覺這店裡有點冷是怎麼回事？」

一個警員好奇問道：「家裡，還有別的人？」

咔嚓！一聲輕響，裡屋的門開了一條縫。

「那、那個屋子裡，有、有東西？！」

「……」

他去了一趟文樂樂的家，發現自己的幾個同事正在煞費苦心地勸解文樂樂的媽媽。

幾個特警將手提箱里的夏元一沓一沓統計了一下，劉彬從書桌上找到幾沓染血的夏元一併放回去，結果剛好一千沓。

「不是，秦隊，這都八點了你還睡呢——」

劉彬沒法，只能先招呼人把車開到停車場上，慢慢等著。

看著特管局的車離開，劉彬招呼自己這邊的人也跟著離開。

當所有的警員走了之後，文樂樂家裡。

「媽媽……」

「媽媽，你這兩天，都沒吃東西？」

「媽媽，樂樂想一直陪著你。」

夜色愈深，那房門的動靜就愈發劇烈。

只見文媽媽坐在輪椅上，手裡拿著一把菜刀，守在自己兒子那已經腐爛生蛆的屍體前，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剎那間，劉彬整個人遍和圖書體冰涼，如同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呼吸困難！

試著打電話過去，對方已關機。

唯有劉彬站在堂屋門口沒動。

這時——

劉彬幾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嘟嘟！」

劉彬轉頭看過去，他看到了一張雙目血紅、表情凶戾的蒼白人臉。

把所有的手提箱裝好，拿出去，交給特管局的人，劉彬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每個特警兩個，將所有的手提箱全部拿到小店中間敞亮的地方，挨個打開檢查。

說著這警員向那裡屋走過去。

他自己盯著那一箱一箱的錢說：「哥幾個，這錢可邪門啊，都別動不該動的心思！」

他回到警隊之後，時間都已經下午了，發現自己隊里的人都不在，也沒發現秦浩。

他認出來了，門后那人是文樂樂！

裡邊全是擺放整齊的一沓一沓的夏元。

兩個特管局的人非常默契地保持沉默，一個抬頭看著天，一個低頭看著地。

劉彬抬手說：「停停停，大概檢查一下，沒問題趕緊交貨走人！」

一沓一萬。

幾個警員就這樣與她僵持下來。

正好在這個時候，天完全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