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看著她這般小小倔強,卻又已經姿態低到了極點的程度,輕輕的把她給抱在懷裡面,軟聲軟語的說,「好嘛好嘛,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理你的。」
「今晚上……可,可以。」
她併攏了雙腿,咬著牙,眼睛一眨不眨,淚眼汪汪,「除非你道歉,才讓你進來。」
當初她們之間的故事,是姜錦自己跟許落講的,所以這一點姜錦深信不疑,只是她沒曾想,這傢伙能從這個故事,還結合他認識的花瑤霧,一下子就推論出這麼多東西來。
她彷彿看見了海浪,看見了那片海水,看見了月光,看見了昏暗光線下他執筆時候認真的模樣。
他倒是樂呵呵地曬著月亮,月亮很亮,亮就很有用。
瑾雅閣閣主?!!!
她的眼眸里滿懷期待,等待著他的答案。
「不準。」
「我不想說這些。」
「我不能進來嗎?」
他只是習慣性的用試圖站在姜錦的角度,去思考著姜錦的想法,然後拋出試探而已,如果姜錦的反應是正確的,那麼證明他試探的就是對的,他猜對了。
「你不是不和我說話了嗎?」
這倒是事實。
而現在她看到了這一期的瑾雅風華錄。
「多雙白絲褲|襪會更好看。」
現在,兩個人四目相對。
她確實回答不上來。
而且他最近還得照顧君汐言,這邊差不多完事了還要去趟龍族,拿到龍丹以後,要和劍神去南域屠邪修,接著還要想辦法找出顧無心的分身,時間差不多了還要和墨雨清完婚,但在這之前還得哄好好多姑娘。
反正秦暮雪也沒有怎麼用力。
而他腦袋裡面,關於姜錦的事情,其實心底早就有了個預案,在他送出那條裙子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接下來應當如何。
其實……如果姜錦想的話,許落可以再幫她一把,反正他送姜錦的這條裙子,上面的圖騰是黑鳳,如果到時候她們真的……
……
「嗯,掛起來。」
但那是她們自己的決定了,他本來不打算攪這趟渾水的,可想來想去,姜錦https://www.hetubook.com.com現在恍恍惚惚,整日心情不好,那怎麼他也是有罪的,倒不如藉著這個機會,要麼讓她認清了以後不再想,要麼她自己和花瑤霧慢慢溝通交流,她們之間是否有愛,是否喜歡,那是她們自己的事情了,許落不想再摻和。
「你當然可以,這是你的權力。」許落輕輕地捏著姜錦的脖子,感慨了一聲,「所以啊,這世間的情情愛愛,最後不還是那麼多的謊言欺騙,說來說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花瑤霧翻開了瑾雅閣這月的瑾雅風華錄。
「那我要是不和你說話,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和我說話了嗎?」他把秦暮雪給抱到了懷裡面,秦暮雪想掙脫,可幾下就又沒了力氣。
孤雪山和暮雪山離的很近,許落打算以後有空了慢慢開發孤雪山,畢竟那麼大一座山頭呢。
「好好好,都怪我。」
所以面對姜錦的提問,許落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之前花瑤霧和我講了蠻多你們的事情吧,之前你不也和我講過一些你們的事情嘛,想來想去,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是你先和我說話的!你不許碰我!」
「好,好了……你,你來吧。」
秦暮雪哭了好久,抬頭,望向許落,「你可不可以不睡我?」
畢竟他自己都還有一堆事情沒處理完呢,劍神那邊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劍神估計還在想著那些東西,這個倒是不著急,只要她不是難過,那就什麼都好,許落無罪,可以讓她慢慢地找到她真正想要的道路,許落只需要稍微引導一下就好。
「哦,知道了,那我去找初晴睡了。」
他走到了秦暮雪的身邊,看著她越來越委屈的樣子,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
「你總是說這些朦朧的話。」姜錦下意識地接過了許落的話茬,就忘記了斥責他在自己耳邊吹氣這件事。
「那我走了。」
也不知道怎的,姜錦有些走神,而許落已經到了她的屋子裡面,將那幅畫給掛在了牆上。
雖然當時秦和-圖-書暮雪傲嬌了一下,最後還是收下了,晚上總是抱著睡呢。
花瑤霧的腦袋忽然有些亂,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呆在花宗,不願出門也不願理事,整日把自己關在院子里看著那些戲本子的故事,偶爾畫幾幅畫,那是許落之前教她的,只是每次執筆畫著畫著,那幅畫就莫名的變成某個人的模樣,她已經撕毀了不知道多少張畫紙。
「因為她不愛了,所以你生氣了吧。」
「隨你咯,反正遲早都要自己面對的。」許落這般念了一句,姜錦的脖頸很好看,許落捏的她很舒服。
姜錦卻回答不上來。
這下她和許落的距離,彷彿一下子就又拉近了許多,大概是因為彼此心底都還有著尷尬的事情……昨晚那一幕,姜錦明明回頭就想忘的,結果一想著忘,腦袋裡偏偏就又總是浮現出那畫面來,讓她徹夜難眠。
一切本來就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睡著了。」
「我,我的意思是,意思是……你不可以,不可以經常……來睡我。」
秦暮雪緩緩抬起頭,小聲地說,「薛凝,還有,還有初晴,都睡著了吧?」
瑾雅閣閣主……
「你……不可以走……我,我又沒說,又沒說……不喜歡你。」
姜錦站在許落的身後,她終於褪去了許多的殼,手指在許落的後背輕輕地戳了一下,「我不知道……花瑤霧真的來了,我該怎麼做。」
什麼意思?
「我不該生氣嗎?」
「那今晚呢?」
「師,師尊這條裙子……好看嗎?」
秦暮雪哇的一聲又哭了,小拳頭捶打在他的胸口,「都怪你!都怪你!」
耳畔邊的風輕輕的吹,估摸著這天氣,都快要下雪了,下雪好啊,許落喜歡下雪,到時候還能去孤雪山那邊賞雪景,他現在專門有一座封山呢,姜錦之前賜給他的,現在他在劍宗的身份,嚴格上來說,已經算是和秦暮雪平起平坐了,他甚至可以收徒,開師立派,可惜他沒什麼能教的徒弟的。
房間里,秦暮雪坐在床上,床邊的桌子擺放著一個空酒罈子,她的小拳頭和_圖_書
捏著,正捶打著床上的一個玩偶,那是許落之前做來送給秦暮雪的,感覺很符合她蘿莉的樣子。
如果花瑤霧去找了姜錦,她大概率是要旁敲側擊一些東西的,至於後續的發展,那就看姜錦究竟如何選擇了。
另一邊,許落可不知道現在花瑤霧是什麼表情。
「我不止要碰你,我現在還要欺負你了。」
總要有那麼一個人先服軟,總要有一個人先卸下心防。
「哦對,上次的畫,我替你掛起來吧。」
許落:?
許落把上次給姜錦畫的那幅畫給拿了出來,是姜錦穿著他送的這條裙子,在海邊的場景,這些東西都是他構想出來的,可姜錦看著這幅畫,眼眸忽然有些迷濛起來。
門被許落關上,隔音陣法被許落打開,秦暮雪被許落給抱起來,她的眸子死死地凝視著許落的眼睛。
姜錦沒有說話,這代表了默認。
「當初說喜歡的是她,現在說不喜歡的也是她,你逆來順受習慣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既然她都說了不喜歡,那你挽留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自取其辱而已,對吧?」
「一會兒,一會兒還要換褲|襪……煩死了。」她這麼嘀咕著,卻又乖乖地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穿起褲|襪,白絲褲|襪一點點包裹她的小腿,大腿,她幽幽怨怨地摟住了許落的脖子。
許落還可以再做一條白凰的裙子,送給花瑤霧。
明明已經做到了吧?明明已經和姜錦說出那些話了吧,明明也和他徹徹底底的斷了聯繫了吧?可為什麼偏偏心底就是空落落的,不管她怎麼都,始終都無法被填滿。
「我又不是神運算元,你起碼得先告訴我,姜錦和你說了什麼啊。」
「從五域大比回來以後,她那天忽然和我說……她很認真的想了那麼多年,現在反倒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有愛了,所以……我讓她走。」
這是什麼意思?!!
「是你不和我說話。」
姜錦彷彿有些明白了,她還在走神,而許落已經悄悄地離開了她的院子。
事實上,許落並和圖書不懂姜錦的想法。
但想來應該不是很如意。
「隨你喜歡,你們已經不是戀人了,不管你怎麼做,都不需要再遷就她了,不是嗎?你是姜錦啊,你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劍宗姜錦,你明明一直都這麼驕傲自信的,原來喜歡一個人,讓你連你最初的樣子都忘記了嗎?」
許落卻被她突如其來的眼淚逗笑了。
秦暮雪小聲的碎碎念著,只是她很快就碎碎念不出來了。
「我是你師尊……要是哪天讓薛凝,或者初晴知道了……」
許落!!!
許落湊到了姜錦的身後,給她輕輕地捏著肩膀,姜錦大概都習慣了許落這樣的舉動,她靠在椅子邊,原本的憤怒情緒慢慢冷卻,她的眼睫緩緩地低垂下來幾分。
「所以你覺得,這就是愛嗎?」許落微微彎腰,湊到了姜錦的耳邊,在她的耳朵邊吹了一口氣,姜錦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許落就繼續碎碎念了,「有時候嘛,不是光待在一起很舒服,就是愛的,說不定,其實你心底也只是把她當成朋友呢?所以她也覺得你們好像……更像是朋友的關係。」
「你覺得誰最好看,那就誰最好看。」許落輕聲說。
「和她……待在一起,很舒服。」姜錦喃喃地念道。
「那,那就……先秦暮雪,再溫珈藍……」
「開了。」
秦暮雪的臉頰滿是紅暈,那完全就是因為喝酒喝的了,秦暮雪的手指緩緩抬起,指向他,「你……怎麼進來了?」
瑾雅閣閣主……贈送給劍宗宗主,當世僅此一條。
還有暮雪山上小暮雪,許落現在還在和她鬧彆扭。
「討厭鬼!討厭鬼!討厭鬼!討厭鬼!」
秦暮雪的手指抓著衣角,低垂著小腦袋。
好多許落一想就頭大的事情。
「人世間本來是沒有愛的,愛只是虛名,是人開了靈智以後,為了繁衍生息下去的借口而已,你和花瑤霧又不一樣,花瑤霧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女人,可你不是,你明白嗎?她可以分不清自己的愛是什麼,你不可以,你是否真的愛她呢?」
曬夠了月亮,許落和*圖*書從椅子上起來,剛準備回房間,卻看見秦暮雪的房間燈還亮著,他走過的時候,聽見秦暮雪醉醺醺的聲音。
「一,一會兒……一會兒溫珈藍的時候,換,換黑色的……還有,你,你不許又給我弄髒了!」
確實是在鬧彆扭,師尊不來找自己說話,那他就不去找她說話,兩個人就算是彼此看見了,也就是別過臉,然後錯過,吃飯也是,秦暮雪倒是不喝酒了,一個人抱著碗,吃晚飯就回房間睡覺。
而最後那一行字,讓她整個人如遭雷擊,愣在那裡。
一聲聲的,就是有氣無力的,許落停下腳步,就安靜地站在那聽著,彷彿還有小拳頭打在棉花上的聲音,許落猶豫了一下下,輕輕推開了門。
「隔音陣法……你,你都開了吧?」
「喜歡一個人有很多種理由,你曾經喜歡花瑤霧哪一點呢?」許落忽然問。
「你又欺負我……」秦暮雪聽著許落這一句,忽然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手指指著許落,「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嗚嗚嗚……你就會欺負我……」
他喜歡簡單的,繁瑣的,大多數時候,能不動腦子最好還是不要動腦子,畢竟很累。
花宗一直都是瑾雅閣的大客戶,瑾雅風華錄她每一期都會看,因為上面會講很多有趣的小首飾,還會科普一些裙子的新樣式,偶爾還會有些感人的情愛小故事,可這一回,她翻開第一頁,看見的卻是劍宗姜錦。
但這一招有個弊端,如果意志不堅定的人,從許落這模稜兩可的話語裏面,再代入著自己受到的委屈,被他這麼一激,就算是委屈,那也變成憤怒了,畢竟心理暗示這東西嘛,在人越是無助的時候,就越容易成功。
「既然你那麼懂這些東西……你能告訴我,她為什麼,忽然就和我說那些話了嗎?」
……
秦暮雪抬起頭,幽幽怨怨地瞪了他一眼,卻從他的懷裡面掙脫出來,打開衣櫃,找到一卷輕薄的白絲褲|襪,猶豫了一下,看向許落,「是溫珈藍更好看……還是秦暮雪最好看?」
看得出來她最近情緒很煩躁。
「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