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能躲開鎖靈陣的察覺嗎？」她下意識問。
但是，『花多少錢才能一起雙修』這種事情也太古怪了。
「好像什麼敞篷跑車似的……」少女自語，她還是第一次坐這種華麗的東西。
這傢伙不是喜歡自己嘛，為什麼還要幫忙做這種事情？
「為何？」殷萬鸞不理解。
回頭看，果然是那金髮女盯著她。
如琥珀般晶瑩的眼瞳，仔細與她四目相對，距離不過只剩半步。
只有對方眼底琉璃光彩的微微閃爍，表明時間其實仍在繼續。
「我雖曾記錄過當日之景，但當初那人是以影法遮蔽身份行動，並無與其實際身份關聯的整局，並且其身為築基中期，七宗盟必保此人……哪怕我將其影像交於吾父，也難以定其罪責，最多施些小懲。」
身旁人看著夕恆慌張模樣，又令整個飛舟猛地攀去上空——擦著大地略過，越提越高。
看著夕恆背影，她以不知是不是開玩笑的語氣說出：
而後夕恆前去浴房準備洗漱，被對方詢問可否一同，自然受到拒絕。
「長……鵬是何物？」對方踏上飛舟，疑惑出言。
飛舟於是再提了一重動力，將音障破開。
飛舟受靈光覆蓋，併流入其手中戒指之內。
飛舟之內似是有著隔音之法，聽不到任何外界聲響。
夕恆點頭，從儲物袋中拿出袍子，套在身上。
「我？」對方歪著頭指了下自己，溫和道：「如果是你的話，我不收靈石的。」
「這樣么。」夕恆點了點頭：「那……你我何時動身？」
雖然沒有勁風呼嘯，卻也讓才剛剛坐穩的夕恆受力。
返回家院後面，不過多久便到了入夜之時。
「說來，你那家院中是否太過清凈寂寥，可想過再多個人入院？」
「是有些刺|激，但一點都不舒服……」少女搖頭，會讓她感到舒暢的事有不少，但絕對不包括飆車。
就這麼，又在行走間的閑談當匯總迷迷糊糊地確定了一回事。
四眸相對間，總讓她有了種整個世界間只剩下了此時此刻，其他萬物皆停止運轉，所有時間空間皆聚焦於此的錯覺。
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講出『一萬』，這個人身家怕不是遠超這個數次。
「多少都不行的吧……」
「哦？」但殷萬鸞好似被勾起了興緻。
對方向凡人散布了『朝聖祭祀乃是欺騙』這種事實——在以凈火祭祀為修士之本的火獄之中，應該算是一種大忌。
「那麼，哪會有人對好友說出這ｗwｗ.heｔuｂooｋ.com.com種話呢？」
只是忽地沒了靈氣不太適應——好似從和煦的春日一下子來到了嚴寒的深冬。
其有著兩米寬大，四五米長度，不似凡俗舟船那般是由木板構建，而像是直接從由一座寬大樹樁雕出。
殷萬鸞聲音漸沉，又說：「而我想做的是將此人徹底殺死……再不能肆意催發煉化凡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外界仰望星空，更加清晰一些。
「不必，我可助你注意一番，可否有合適人選。」
深秋時節，家院當中。
少女扶額——她就不該反問過去，也不必再聽得這種奇怪的話了。
夕恆轉身行去廳堂，嘗試以最終回答結束話題：「多少也不行。」
「你我並無實證。」對方順應著攤手回答：
夕恆左想右想搞不明白，最終選擇了順從。
「沒什麼，我飛舟的技術如何？」殷萬鸞輕拍胸口，自信地等待著她的誇耀。
嘩的一聲，周邊景象在瞬息間瘋狂後退，田野丘陵好似海上的波濤般朝遠端撲去。
「你身形雖是苗條可人……但，卻又有些過於苗條了。」
由此，夕恆在離開崇海界域近一年時，還能品味到最為新鮮的水果與糕點。
殷萬鸞隨意回答：「幽魆門已存兩百余年，雖未竊得凈火，但也摸索出了凈火鎖靈陣的幾分弱處，黑袍的隱蔽之法便是由此所構。」
「專用於瞞過鎖靈陣的法器……」夕恆緩緩點頭，過了會又說：「那麼在鎖靈陣外穿此衣袍，還能安穩回到陣中嗎？」
夕恆有點跟不上對方的思路。
夕恆總覺得自己剛剛如果答應了，對方真會直接拿出一萬靈石的票據，放在她手裡。
少女輕輕呼出一口氣，這一瞬間印在了她的腦海。
不過半分鐘，飛舟便抵達了一片地形額外坎坷的山脈之間，于其中宛如子彈般飛快穿梭。
靈光褪去，倒真的從中顯出了一隻木舟。
「幽魆門中的一位陣師可以算出，之後去請教那位吧。」
原野似乎無邊無際，哪怕作為練氣修士，隻身站在廣袤自然之間，也總會有種自己不過浩瀚天地間一蜉蝣的感觸。
而後的幾度起伏波盪，也不再有一開始的那樣的驚異與驚嚇。
秋風瑟瑟吹過草地，將地面散落的枯枝爛葉吹得飄飛起舞。
飛舟船頭從直指地面，轉而盯向天穹。
「說誰平胸呢。」
最後咧開嘴角，露出清晰笑聲。
「咱們還是說些正事吧。」夕恆提議：https://m.hetubook.com.com「這是哪，敵人在哪，要怎麼殺？」
隨後，又默默從物品欄中取出極品些的茶葉，以法術放出熱水落入茶盞。
指尖靈光傳遍波紋，繞成了自然的漩渦模樣。
「一萬？」白髮少女的腳步下意識頓住，轉頭瞥過去一眼：「你到底有多富欸……」
她多看了對方一眼，莫名有點慌張。
「不需要。」少女從桌上捏來一個小桃子啊嗚咬下。
「欸？」少女還未反應過來。
這個人又從『多少靈石才能買下你』這種事情，轉而專註起了她的身材。
「還是不要說這種事情了……」
她眨了眨眼，只覺時間忽然變得極為緩慢。
另外，為什麼講出好友兩字的時候，語氣會帶著疑惑呢？
地面，乾枯碎葉著微風輕顫。
清風拂過夕恆的耳邊鬢髮，觸在面頰點出微弱的癢感。
少女思索了下，道：「那我之後雇個侍女好了。」
她的時間感也逐漸如常，周邊景物繼續飛快地朝遠端退縮。
夕恆從恍惚中回過神時，只覺大地正朝她砸來，下意識催動丹勁護住全身。
「可以，但必要精確算出鎖靈陣表面，那可直接以肉身通過的薄弱之處，是在何方。」對方道。
於是心想，自己之後也要有隻這樣的飛舟。
兩人態度自然平和毫不緊張，離開時甚至有說有笑。
不過這東西畢竟不是隱身衣，即便遮掩了氣息，兩人的身形身影依然如常般清晰無比。
「什麼？」
「一萬靈石也不行么？」
做些簡單操作后，便奉上迎客。
但她已不是首次如此，簡單幾次呼吸便平穩了狀態。
並且，使夕恆渙散注意的卻也不只有這一點點感觸。
她的飛舟雖然更大，卻沒有這麼精緻華麗。
殷萬鸞品著茶水講道：
隨著陣法催動，木舟浮起，由后側伸出靈，好似玻璃般籠罩住飛舟頂。
所以，夕恆先前就已在心底提醒過自己——就算對方說出再怎麼奇怪的話，也沒必要太過於詫異。
「換上幽魆門的黑袍吧。」殷萬鸞在前說完，也以靈氣將今日所穿的白袍換成了黑灰顏色。
她才剛坐好，殷萬鸞變捏出劍指輕揮，令這飛舟如利箭離弦般突地加速。
鎖靈符也使體內靈氣不受外界影響，繼續維持著體內的運轉與滋養。
殷萬鸞簡單說罷，頓住腳步，抬臂以附有靈光的手指朝前端的空氣觸去。
「雖然你我是修鍊之人，卻也不要常年一人閉居，不然易離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道，走向偏僻路途，反而耽誤修行。」對方講出理由。
但如果有，肯定會是子彈破空的咻聲或刺耳尖聲。
身影隨著波紋動蕩變得模糊透明，恍惚間消失不見。
夕恆不再多言，只帶著對方進入廳堂，便行至一側的櫥櫃，拿出茶盞以法術清潔一遍。
朦朧間，甚至加了個敬稱。
她才恍惚地哦了一聲，僵硬地試著站起，隨著對方一起下車。
以至於等到飛舟減速停息時，她已經分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
夕恆眨了眨眼，不是很能理解對方的想法：「不必，我一個人住著也很習慣。」
殷萬鸞領在前頭，閑談道：
順便，再從物品欄中拿出些備用的糕點水果作為招待。
「每一度來到外界，都總有種從幻境當中抽離的感覺，對吧？」
一人是生來就身居修仙鎖靈陣中的大小姐，一個則是來自現代。
閉眸踏步，忽覺一陣冷風落在面龐，再睜開雙眸，便見得自己贏從平坦的城外空地，來到了一片被丘陵環繞著的，遍布了枯黃乾草的原野之上。
「不覺得很舒爽嗎？」
她們兩人之間的常識，實在相差太多。
還有視野間，這位容顏完美到幾乎找不到絲毫瑕疵的淡金髮女子，背著雙手朝前傾身的模樣。
「這麼早嘛？」上次外出時，對方可沒現在這麼急切。
「此為大晟北境，據說最近有曾組織反抗凈火教的叛軍作祟，那觀化宗之人領下任務，便是為剿滅殘剩叛軍。」對方簡單講述。
「不可么？」
然後……恐怕就會發生一些不太好描述的事情。
「倒是沒那麼強烈。」夕恆搖頭。
秋風吹動本掛在對方肩前的淡金色髮絲，飄過夕恆的頸間、下巴、面龐。
不過還是要先等到這場任務結束，拿到作為報酬的一千靈石再說。
飛舟通體色彩是金黃琉璃，各個角落盡有柔滑模樣，表面留有諸多雕刻出的符籙文字，隨著殷萬鸞擺上靈石散出靈光。
「還能更快些呢。」殷萬鸞說罷把劍指一轉，引飛舟繞過一重龐大山脈，再朝前推進加速。
她輕哼一聲，轉身又給自己斟好茶水。
這是幫相親嗎？
夕恆默默仰頭，看了眼漫天的星辰與圓盤似的滿月。
「而那人現在應當還未搜查至此，你我在此待敵前來，突襲擊殺即可——以你我的實力，對方奈何不得。」
對方先前長久把持著的溫和淺笑，也隨著速度的增快而愈發明顯。
「對我來說是如此，不過和-圖-書今日你我還有要事，就莫要再多花時間感嘆了。」殷萬鸞手腕一轉，食指銀戒閃出絲縷紫光。
因美食轉移心情后，她問：「說回方才所言的那個觀化宗的敵方修者，你不可以直接將那人的行徑向凈火教舉報嗎？必要親自動手？」
飛舟又在殷萬鸞的掌控間忽地下沉。
物品欄中時間不會流動，各種事物在保存的一瞬間是何模樣，拿出之時就是如何，不必擔心腐敗。
就好似有根細嫩手指在敏感的面頰肌膚輕滑，使人不自覺注意渙散。
心境慢慢平和，但還是無法完全靜下。
之後，殷萬鸞在此地待到了落日墜下，黑夜降臨時。
她所碰到的空氣位置，忽地浮現出了明顯的波紋。
直到殷萬鸞發出長長的悶嗯聲提醒，夕恆才回過神來。
「我平時居在教中，不好再另尋居所。」殷萬鸞搖頭：「只是想著，你獨身一人居住在那是否太過寂寥？可需我助你尋個同伴女子？」
「不過玩笑話罷了。」殷萬鸞淺笑著擺了擺手，繼續靠在夕恆的身側同行。
一輪滿月高照，綴在少女眼中。
地上，則有金髮與白髮的兩名少女相對而站。
是五六分鐘，還是半個小時——她想不明白。
……
「好。」
「而現在，薄弱處便就在你我眼前。」
「真的是玩笑嗎……」
「……你要來嘛？」夕恆猜測起這句話的意圖。
「嗯……」殷萬鸞居然沉思了會：「好友？」
兩名少女靜靜離開院落，向著城外行去。
「嗯，麻煩您了。」
而殷萬鸞身為火獄聖女，只要將此事上報，應該能使其遭受相當嚴重的懲罰。
期間，不知為何夕恆總能感到有股視線，正毫不遮掩地落目在自己全身。
經過這些雜事，少女重新換了另一身勁裝，又在下午和殷萬鸞一起前去凈火分體的位置，使用了鎖靈符困住一身靈氣。
天色昏昏，街道暗沉。
同伴女子？合適人選？
就算之前做了準備，聽到這種話時，還是不由得愣住。
身邊的金髮女子也一起望向天穹，抬手好似試圖將一顆星星捏在指尖，輕聲道：
或許這二者內層間有著一定的聯繫吧……夕恆默想。
就好似一顆石頭砸進水面，所引發的劇烈動蕩。
殷萬鸞回頭說了句：「隨我來。」
「你我要趁其還未行亂時動身行動，不然又將有諸多無辜之人受災遇難……並且我們此次並未攜公事任務，還需悄然離界，離界時間不可長久，必要速戰速決。」
幾塊小型陣https://m•ｈetｕboｏｋ.cｏm.cｏｍ盤穩穩安置於飛舟內側，皆是精細複雜，以夕恆的陣道境界難以辨清。
紫光伴著靈光散開並覆在地面，變化為一個較大舟形。
「你把我當做什麼了呀……」夕恆回過神來后，輕嘆道。
「不必在意，只是家鄉的一個稱呼。」夕恆也慢慢落座，隨意撫摸了下上方的陣勢與柔潤紅木：「倒是漂亮。」
雖是浮在空中，但踩下去時卻相當穩定。
修仙界中的常識……著實有些耐人尋味。
期間，她與夕恆在院落當中閑逛，講述起院中這些白花淺樹皆是何名何物，教授修剪技巧，又幫著餵了一下池中魚兒。
靈光自指尖輕輕旋動，催用黑袍功能，遮掩了自身氣息。
又一陣秋日涼風吹過，夕恆才退後半步，輕咳著做出回答：
若要你我雙修，多少靈石足夠呢？
火獄不設宵禁，也根本沒有巡衛之類的人。
重到把那名修士投進凈火焚燒，也並非不可能。
……
「好快……」她眼睫眨巴眨巴。
「好麻煩，要怎麼算？」
夕恆跟隨著靠近，抬手觸碰波紋，只感到一陣扭曲彎繞之感。
只是感到殷萬鸞在旁，輕快地拍了拍她的左肩，然後聽到對方說話：「到地方了。」
但如此感受並不使人遺憾，反而心曠神怡。
還是將這種古怪的話題轉移掉吧。
「不可以！」夕恆堅定搖頭：「若我反過來問你多少靈石可做那種事，你也不會有什麼好的態度吧？」
「可惜。」殷萬鸞嘖了一聲，將右手食指抵在飛舟表面。
世間傳來微弱沙沙聲，遙遠處的林間，還剩幾隻從夏夜活到至今的秋蟬顫顫作鳴。
「哪有你這麼開車的。」夕恆扶額：「剛才差一點就要撞在山上了吧？」
——便邁步走入了漩渦當中。
少女將茶盞落在桌上，瞥了一眼道：「看什麼呢？」
「今夜如何？」
兩個不同世界中的人，只因機緣巧合，道路交匯在了一起。
劍指猛地上抬，躲過眼前高聳山脈再降，加速到極限宛如狙擊槍子彈般直衝地面。
直到尾端留出一條長長尾跡，加速度才徐徐消失。
身旁女子輕快的笑聲落在耳畔，她的白髮與對方的金髮隨著重力的紊亂互相交纏。
「聽說某類丹藥對此能有些效果……」對方提及。
四周是片月影之下林地，遠處林外有著火光閃爍，遙遙望去似是一座村鎮。
「拍到左肩就沒關係嗎……」旁邊莫名傳來一個自言自語的輕聲。
不久后，兩人走出城門，立即轉向，前往城都側邊的偏僻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