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心神相融的時候，總會將某些習性也順便帶過來嘛。」夕恆還在狡辯。
「呵。」殷萬鸞再問：「那在火獄當中，你的第二位有緣之人是誰？陳鳳火？」
天光並未乾擾她的休息，不過一會困意襲身，陷入夢境。
不過比之下方層巒疊嶂的雲海，上方雲朵少得可憐。
「身體不行了？」殷萬鸞今日首次輕笑。
少女回過神去與其對視，總覺得對方眼神里有點冷意。
至於內心如何想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後，殷萬鸞先一步後撤，返回飛舟后側的小閣樓中。
「也沒有夢魂顛倒。」夕恆輕咳一聲：「主要還是因金龍血脈的影響，會模糊人的時間感。」
接著，她鬆開摟來的左手，徐徐起身：「那待到了長平京，你我再續。」
身在雲層之上，所見皆是萬里晴空。
視野間景象從萬里無雲的清空，換做了月明星稀的夜色天穹。
「真舒服誒。」日光浴下，白髮少女放鬆心神，閉上雙眼。
「又在想什麼怪東西？是正經的食物。」夕恆和今侑共用大餐時，想到了殷萬鸞現在所用的這副身軀自誕生以來，只吃了幾小塊甜品點心。
「你三日未回，凌晨突然來到，什麼都不做解釋就要把我帶到這來……不說些什麼嗎？」
飛舟駛去，即將抵達。
在夢中恍恍惚惚過去許久。
夕恆於是也順著這般態度，隨心回答：
殷萬鸞稍稍伸手，繞向夕恆腰肢，再順著嫻熟地上撫。
陳鳳火與她之間的緣分，即便隔開了整個界域也未飄散。
現在還是起航首日，等到第五天才能到長平京。
再加上最近所得的諸多調料，想來不會差。
金色島嶼被飛舟拋去後方，不過多久又消失在視野間。
夕恆在旁用靈光化作許多透明手臂，處理起從物品欄里取出的龍肉。
「好粗略的吃法……」對方捏住看了會。
夕恆似乎陷入了某個邏輯陷阱，眨了眨眼不知還能如何為自己辯解。
而樹冠似乎也被分為數層，隱約可以看到每層當中的些許間隔。
再解釋：「而後
和*圖*書緩過神來時，才記起飛舟起航時間已定，並且相當接近，只得儘快返回將你帶來，一同去長平京。」
夕恆彈出縷縷靈光，挪動手指牽線，不過多久便得出一串。
「難道說你在每個界域都有位有緣之人？」
甲板中央由靈光構織成一副操作界面，繪出好似船舵的操縱圓盤，在幾點靈光的牽扯下慢慢旋動。
而殷萬鸞，則站在船舷後面沒有露出自己身形，一言不發地看著。
「總之總之。」少女把話題拉回來：「我又沒什麼色心的，你放心便是。」
「那便是所謂的至高天嗎……」夕恆望著，輕聲念叨。
所以用餐之後找今侑要了些調料與食材，打算在乘上飛舟之後的空間時給殷萬鸞做點好吃的。
才點了點頭，彈出靈光送于殷萬鸞那邊。
「你體內也有金龍之血？」殷萬鸞不信。
呼呼——
殷萬鸞悶哼一聲，又道：
「總感覺萬鸞才是呀。」夕恆將話題甩過去。
這次前去外城居住，不像是曾經與紅妙師姐時那般，只在一個地方待上幾月就又要分別離開，尋找晉陞之法。
「那種至少小一些。」殷萬鸞聽得對方還記得久遠之事，心情好上些許，稍稍張口抿下龍肉。
此舟船舷上正站著兩名少女，如雙胞胎般共繪著同一副面容，只是神情稍有差異、發色瞳色也有區別。
實際上是因，她連綿與今侑和殷萬鸞兩人雙修了這麼久，身體雖然還好，但精神方面總歸還是多出了一點倦意。
「不在航道上……是其他的城池。」夕恆自語：「不知這些城池內部又都是如何模樣。」
夕恆也習慣了對方這種不著調的態度，自顧自地便從物品欄中取出燒烤用的器材，再取出從今侑那邊順帶著要來的一壺靈酒，還有平常些的靈果汁水擺上。
白鳳血脈似乎對陽光有著先天性的親近，在晴天當中，體內法力也會得到一定激活。
再醒來睜開雙眸，外界已是午夜。
送來自己這邊品了品，口味相當不錯。
「不會，我是那樣的人ｈｔｔｐs://wwｗ.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m嗎？」夕恆認為自己其實並不好色。
「那，今侑是為何呢？」殷萬鸞輕聲問。
其他神樹高度，至多也就堪堪以樹冠中段超過雲海，造就高天。
一座普通樓船大小、表面塗染著層疊白金色塗料的特殊飛舟正徐徐升起。
據今侑之前講解，如今的長平京已不再是曾經那般上下階位有序分明的結構。
她於是使用了轉移話題，微笑道：
「要幾日才能到長平京呢？」殷萬鸞將目光轉向浩瀚雲海，問道。
悄然間，有種身處在童話世界或夢境里的感覺。
除了持續修鍊期間閑來無事，想起今侑便回來西平看看外，夕恆在成就化神之前應該就不會挪地方了。
「萬鸞？」
溫熱汁水溢出，點在舌尖落入唇際，入口即化，又帶著濃郁的油脂香氣入腹。
夕恆點頭答應。
等到倦意消失之後重得了心思，再與殷萬鸞相伴好了。
夕恆慢慢起身靠近船舷，看到下方被月色映照的雲海，回頭又看到自身在月光下映出的影子。
「但總之，我一般不會勾搭她人的。」她先把自己撇清。
現在的她，只想找個安靜地方穩穩睡上一覺，醒來之後盤坐下來做些較為正經的冥想修鍊。
線條大大小小有粗有細，各個或大或小的陣勢互相堆疊共同形成一套大陣法，主體模樣卻並不顯得混沌，反而歸整有序。
那是西平神樹的樹冠，離遠之後看起來只是個雲海上的小小凸起，有著扁平的不規則形狀，表面泛著淡淡金光。
差別是，夢中的自己是與今侑與殷萬鸞兩人相伴，並未孤落哪一方。
「殷萬鸞最近真依賴我呢。」夕恆裝作不經意地說出這句話。
白髮少女則繼續在外待著，品用起沒怎麼動的一壺靈酒，看著天色漸變。
「下次可莫要這樣了，你明明說好只是過去看一眼就回來，可這一眼就要三日之久……」
那時候她確實是位正派仙女模樣，絲毫看不出心中另有的不良喜好。
而眼前這棵超出雲海的部位卻並非樹冠，而是樹榦的和*圖*書中上部位。
夕恆又見到一座新的神樹，此次所見的，卻比其他神樹都要高大許多許多。
飛舟在雲海之上平穩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在遙遙遠端的側面，可見一團金光浮現在雲海之上，如海上島嶼般平擺在那。
「稱我萬鸞便是。」
左邊的夕恆正開朗地朝地上擺手，今侑正在下方的不遠處目送她離開。
大概是因最近雙修實在太多，夢裡也是那般景象。
「日子還好，只是誰知道你到了長平京之後，會不會再勾搭上別人家女子。」殷萬鸞輕嘆一聲。
「這怎能算是亂來呢？」對方只說：
少女將目光放回到夜景當中，清心靜望。
長平京是這整個森羅界的中心之城，若什麼東西在長平京里找不到，去其他地方基本也尋不得。
「抱歉，事發不同，我本是想見一面就立馬回去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呀。」
「或許只是緣分到了？就像你我當初那樣。」
「再說你我如今身處廣袤雲海之上，又並非城市道路，這一飛舟雖大，相比起雲海卻也不過分毫，怎會與誰相撞？」
正如夕恆所料，殷萬鸞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只是海面變成白色，島嶼變成了金色。
「這座特殊飛舟的速度較慢，應需五日吧。」
浮升間，飛舟轉動方向，朝去東方的初醒黎明。
因有這一通路，又同居一城，此地修者與凡人的隔閡較少——至少，比起曾經那個凡人與修者都要變成兩個不同種族的西平城更好許多。
「是同那名為今侑的女子相伴至夢魂顛倒，所以忘了時間吧？」
陣式所附有的諸多功能被一一催動，飛舟浮起，周邊映現出清晰的護盾圓弧。
身下大舟也添了許多功能，人數縮減成了寥寥兩個。
金髮少女依靠在夕恆肩頭，輕聲說起：
視線幾乎相牽相引，好似有根絲線鏈接雙方。
泛著淡金的靈光環繞周邊，激活著其表面隱藏的陣紋樣式。
雖說只是兩個相鄰界域，但夕恆總覺對方比起其他人更為特殊，卻也說不出究竟哪裡特殊。
並且經過多次遠行，她也不再只會切小和圖書片涮火鍋，另解鎖了更多吃法。
語氣態度只是兩位好友相談心念時的平靜感，並無任何質問之意。
「……」
「主要是食材好些。」夕恆輕哼著歌，繼續撥動靈光燒烤。
一時雲霧退散，遠端顯出一道高闊巨大的奪目金光。
如此休息五日，又到了某個清晨時分。
只要天資足夠，練氣有成，凡人也可成為修者。
夕恆有種又回到了大趙，出海尋仙時候的感覺。
夕恆躺在仰椅上曬著太陽，可感到有股溫潤感流淌全身。
不過，也可能是因身邊多了個像是殷萬鸞這樣的色胎子，對比之後產生的錯覺。
夕恆想用乾笑聲混過去，還未出聲，就被對方先指明道：
「嗯嗯。」夕恆滿口答應。
「或許有航道路線之類的……」夕恆還在找借口。
「我可是金丹呀，身體怎可能不行。」夕恆搖頭反駁：「只是想要休息幾日，等到了長平京，安定好你我居所后再繼續。」
抹勻調料研製片刻，再串成串。
明明沒有燃料，火焰卻憑空燃起。
殷萬鸞看出她的心思，隨性簡單反駁：「我只傾心於你一人，這般態度只會在你面前表現。」
「不要多想這些，總之你我很快就會去另一座城市居住並修鍊，到時只有你我兩人……在那晉陞元嬰需要準備許久，之後很可能還要繼續修至化神，想來會一同生活許多年歲。」
殷萬鸞多看了會夕恆的模樣，片刻後點頭說好。
「吃？」殷萬鸞目光莫名。
淡淡的調料味相伴，余香長久。
「你不是嗎？」
幾點星光閃爍，明月高照無雲遮擋，送來皎潔月光環身。
片刻後點了點頭：「在火獄時，倒從未品過這般美味。」
不過興緻來得快去得也快，用餐時間才不過十幾分鐘便就結束。
「如此么……」
「好吃就行，不必理會這麼多。」夕恆記得：「當初你我遊歷凈火域凡間時，品嘗的各種美味當中不也有這類嘛。」
「唔……也是。」夕恆想起在火獄當中初見到的殷萬鸞。
「嗯嗯。」白髮少女再轉話題：「來，我弄點好東西給你吃。」https://www.hetubook.com.com
原本模樣樸素的飛舟受這靈光映照，正顯出諸多繁瑣複雜無比的陣勢線路。
「誰知道。」夕恆又想起了紅妙師姐和顏紅磯，調笑說：「說不定是兩個呢。」
太陽的方位慢慢轉動，好似鍾錶般從東向西行走。
殷萬鸞與夕恆坐在一同將從西平城帶出來的一壺果汁飲盡，原本不定的心境終究平穩下來。
飛舟仍在移動，而天色不變。
自遠處粗略估算，這棵巨樹超過雲層后，還要更向上延伸千米才見到樹冠。
對方行鞠禮道別，夕恆則揮手好多次，直到飛舟開始飄向雲海，兩人終究離遠，才停下動作。
即將觸碰衣領時，白髮少女眨眼道：「在飛舟上還是不要亂來吧，萬一與其他飛舟相撞了，就不太好了。」
「這樣，顯得親密些。」對方解釋。
「應當是個比較和諧些的城市。」她想。
她於是將胳膊放在木面，依靠著船舷靜靜看著此番清寧夜景流淌。
「唔。」少女想了想，總之先道歉：
夕恆每次遠走旅行時，都習慣拿出龍肉來品用，這次也是一樣。
至高天上居住的修者已經很少，大多修士都住在地面城中，且也放開了凡人晉陞高天修者的通路。
下方白雲波動，于長風下推動擠壓，也好似海面般起起伏伏。
途中所遇的金樹，相逢只遙遙望一眼便足夠。
無數物資在城中交換流通，就連化嬰丹等晉陞之物也都是從長平京的至高天當中煉出併發放各地——只要在那住下了，便無需再去他方。
「要延遲返回的話，至少也提前說下。」對方再說：「雖說三日時間對於你我而言不過一瞬，但這三日，我卻總覺自己等了許久許久。」
兩人相對而視，距離親近。
「她倒有些特殊……」
「所以，果然是在雙修間神魂顛倒了。」
朝後望去，可見被黎明照亮著的奔涌雲海上，亮著一座泛有淡金光彩的金光。
三日後，西平城高天上。
「哦。」可對方聽得是正經食物，卻只是面色平淡，好似期待著不正經的東西。
只有少許淺薄白痕仍掛在高空，似乎雲層上還有另一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