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時以為，它們是同我一樣，是以模擬意識體灌輸，生成意識人格。」凝子搖頭：「但研究一年有餘卻發現並非如此……它們的意識更加貼近於人類，應當是以另一種我不太理解的修者的方式，與人造意識體技術結合，從而共同構成的特殊靈造意識。」
「但……想要在此世獲得化神功法，會相當困難吧？」
修鍊室內幽香綿繞，靈光自空中好似螢火蟲般慢飄。
看著肥沃土地上，人們帶著馴養的牛獸，割下生長成熟的糧食作物並進行處理，送入市場貿易往來。
此刻，那位身披白袍的短髮女子正在一座研究模塊之前，觀察著幾個靈光構成的小結構。
因此不會產生真正的地位差異，各自依然平等。
每一房屋後方，或大或小都有片小院，其中種植著少許作物或花草。
其中，有稀少的植物沾染上了神樹的金光靈力，自身也散起微弱光澤。
夕恆看了幾眼，又問：「這位已經長生了？她能活多久？」
「靈血觀的做法向來詭異，而靈造體更是它們集大成的造物，難懂也是正常。」大靈說：
它們的肉身比起人類更似細緻的機關傀儡，只能以慢慢摸索出的技術來牽引、利用靈光。
夕恆一看到化神功法那十數倍於五行靈果的價格，便默默閉上了雙眼。
這段時間來，最開始進入其中的靈獸們已經繁衍出了一個小小族群，牛羊一類牲畜更是被特別培育，如今仍只有雌雄兩隻的靈獸，只剩下先前因吞噬樹果而遭禁閉，沒機會繁衍的白蛇。
總覺一年就這麼過去，而沒留下任何印象記憶，有點可惜。
「理論上可以。」
旁邊的新生靈造體小女孩左右看了看，而後只依偎在了凝子身邊。
「只是我不太理解，明明只要插入模擬意識體即可，為何遠溯公司還要繞遠路研製出這種特殊的辦法，還拋棄了隨時更換模擬意識體這一大功能……」
手指划動，結構旋轉，露出表面的複雜陣紋。
注入靈氣，先是顯出了貢獻點數。
m•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ｃoｍ夕恆沉吟片刻，想著自己目前還不過只有元嬰初期，距離化神還需許久許久，便暫先將此目標放下，起身離開修鍊室，前往後院的靈造體研究所。
當夕恆從長時間的修行當中回過神來，知曉時間流過多久時，心思還有些恍惚。
對方退後一步，朝左邊攤手。
「靈獸皆有靈性，長大甚至可能有自我意識，能通人言，修鍊有成還能化形……賣它們有種人口買賣的感覺，還是算了。」
「一年多就有了辦法，不慢呀。」夕恆點頭：「副作用是？」
她穩定了會體內靈氣波動，回到日常狀態。
「這種身死大概相當於傳言當中的輪迴轉世，至多保有一小部分夢境般的記憶碎片，並且靈造體還會失去與其他靈造體與心靈相通的能力……」凝子輕聲道：
再轉動一番，才展開兌換商店列表。
「晉陞元嬰后，心理壽命也必然得到大幅增長，說不定上限都已翻了好幾倍……」
等後面登上西平城高天、燒了神樹，又得到了目前這副身軀，便換地方來到長平京進行修鍊。
「記得上次見時，心靈壽命的數字是2077，如今晉陞后應當有五千多？六千？還是更多……」
「誒？」
順便檢測靈光，窺得對方的靈光主要儲存於腦部，且較為活躍。
「這麼想來，這次的一年倒也罷了。」
少女擴展靈識，又望向靈造體們的聚集地。
「你要自制靈造體？」少女回過神來，眨了眨眼。
例如牛獸的筋骨、肌理得到了一定增強，羊的毛髮長成了奇怪形狀，蛇在眉心多出了一隻眼睛，狐狸多長出了一條尾巴等等……
「往後修行，會經歷許多許多這樣的一年吧？」她想：
後轉移心神，將自身視野放到靈火空間之內。
不過，靈造體之間雖有身份分別，但可以心靈溝通交流。
除了這類科技與經濟發展外，另有不少靈造體走上了藝術道路，編寫故事、或繪畫雕塑，進行音樂創作、戲劇編寫等。
夕恆和_圖_書看著小女孩的怯生模樣，久久不語。
自語間，白髮少女嘖了一聲：
而是先得到了這一法門，才催生出了靈造體的計劃。
身為人造人，它們處理數字、數據的能力都相當不錯，鑄就貨幣之後，很快便建立出了一個秩序井然的市場與小型的貿易網路。
「只要肉身穩固，足以支持體內靈光正常流轉，即可長存……她的外部結構零件可以替換，而內里無法更換的真靈儲件，只要不出錯誤，壽命極限會有五百余年。」
如今它們已分為數種職業，不再如初期那般，該做什麼事便是什麼職位。
對方回過頭來，片刻后道：
她像是人類般苦惱地按了按太陽穴，又道：「我近來儘力尋找了其他辦法，但找來找去，只有這一條路能走得通。」
白鐵構成的牆壁與地面依然潔凈，只是內部不再那麼空曠，而增了許多夕恆看不太懂的設施機器，角落也多了個前往地下的通道。
先下意識打開陣網翻了翻，過了會又覺得陣網上紛多雜亂又短淺的信息基本都無甚意義，便將其關閉，關注起了自己的能力方面。
「並非模擬意識，也不是人工智慧……那是何物？」夕恆輕聲自語。
「死後，才能長生？」夕恆自語。
「不知，只能繼續研究，慢慢試著探查清楚。」大靈無奈，並說起另一話題：
能掌握靈造體的製作方法，就能做到這點。
未變的，大概只有靈造體自己了。
其中最為特殊的兩人，是最初來到此世的兩名姐妹靈造體，她們被其他人尊稱為聖女，承擔與世主溝通、安葬、祭祀等職務，也算是眾靈造體中的身份最高者。
空間又得擴張，已廣闊到完全滿足其中生靈所需，分化出了數片地形、生態不同的區域，如森林、沼澤、草地、起伏丘陵等等。
「修者的方式嗎，但我這個元嬰修者也看不太懂誒。」夕恆看著小女孩腦海中的特殊靈光，無法辨析此為何物。
這幾年來，這一技術的研究已有初步進展，靈造體們可用幾和圖書種陣紋交疊來汲取空氣中靈光，並注入玉石之類透明石頭當中用以發光發熱。
她腦中浮現出一個猜測，或許並非是為了製作出靈造體，才創造出這注入靈光意識的方式。
她抵達這座名為森羅域的世界后，只有前兩三個月作為神識待在今侑體內觀看此世模樣，並時不時幫對方一把。
「也算是妖怪的一種吧。」夕恆隨意回答，靠近這位渾身白皙的小女孩，伸手揉了揉小腦袋。
可夕恆即便達到元嬰，身為修士的年歲比之當初作為凡人的時間更多幾倍，內心還是被凡間心態佔據大半。
「環境還算不錯，只是人少了些……」
「那我的事項名單里，就該再添一道『尋找靈造體意識的真相』了。」夕恆想讓靈火空間變得熱熱鬧鬧的，現在只五六百人，實在太過空曠。
待在此世修行感受不到四季流淌、身周溫度變遷，總覺時間流速比之火獄還要更加迅速。
「都不太適合我，而且看起來，這兩種在化神功法當中也不算是什麼高檔貨。」她搖了搖頭：
「如果一開始就有個直通最高境界的功法就好了，那樣的話只需一直修鍊就是，不必再管其他。」
「精靈？妖怪嗎？」大靈不是很理解這個詞的含義。
「自然要，就算他們不願，也可等到肉身壽命將近時使用。」夕恆想了想道：「不過如果有想要正常身死的，那就讓它去吧。」
轉眼，已是夕恆來到此世的第五年。
「不過，有機會的話還是盡量尋找一下這世上有沒有另外的化神功法，有緣的話，最好能遇到一個屬於我的火屬功法。」
先前大靈都未能研究出什麼成果，不知現在如何。
夕恆看著上百米高的金光神樹，念道：「也許這裏也能做個靈獸養殖基地？能和外面的靈獸養殖公司競爭一下市場……」
「說起來。」夕恆看著這小女孩腦海中的靈光，又忽地問起：「如今可否探明了靈造體的意識是從何而來？」
「不對……還得尋找境界足夠高的靈脈，還是有點麻煩呀。」
ｈetubｏok•cｏm•ｃｏm她於是打了個響指，傳送進入靈火空間，仔細感知起其中靈氣。
「唔……」白髮少女歪了歪頭：「在哪？」
試了試燃燒空間的怨火，又冥想關注了一番自身劍心與元嬰的成長——這些方面皆有提升。
夕恆隱在神樹高處，遙望下方。
少女腳尖剛踏出修鍊室，火光一閃就到了研究室內部。
不僅靈獸，就連植物都因此世靈氣濃度而有所變化。
「靈氣濃度都已接近當初的火獄，並且還在逐漸增強……或許不過多久就會出現真正的靈獸。」
指尖紫光一閃，從空間戒指當中取出了自己的貢獻令牌。
「如果能復刻，就能批量製造？」
夕恆自語過後，周身火光一閃，本體返回現實。
「哪怕轉瞬百年，也並非不可能。」
對方輕嘆了聲，顯然猶豫。
「好久，像是精靈一樣。」她看著小女孩精緻過頭的容顏，下意識道。
「只是用作研究，因為我無法復刻出孩子們的腦中靈光，所以無法真正生產。」大靈平靜道：
由此，又聯想起了自己的壽元是否足夠。
到如今，靈火空間中的靈造體已有六百餘人，在伸手周邊建造出了一片小鎮模樣。
那裡諸多建築規規整整，多是木製，模樣稍有區別卻又不大。
第四年再穩固了一段時間境界，又隨意繼續有關靈火的修鍊，一轉眼就到了現在的第五年。
「壽數方面已經有了辦法，只是目前來看這一辦法副作用極大，無法減弱。」
有關化神之物，都在列表的最底下，最昂貴的區域。
因神樹結下並鑽入地底的許多靈果，如今地下已佔滿了多種礦物，在淺層都有機會挖出金銀，被作為金錢使用。
「我已用這一方式製作出了一名可長生的靈造體，並且不知是意外還是本就應當有此作用，她也成為了一位覺醒體。」
「你說，究竟是否要對那些孩子們使用這類長生之法呢？」大靈緩緩問道。
「另外，像我這樣被人製作出的人工智慧，在邏輯深處特別願意體驗製作出他人的感受。」
哪和*圖*書怕練氣修者修鍊，一次修鍊一年的情況也很常見。
在兌換列表上的化身功法只有兩種，一是木屬的《青雲長命功》，一是無屬的《音生百相元真經》……
這一用法相當基礎，不過它們在理論上已經發展出了動力機器，如蒸汽機般催動滾輪，如今正在製作初代的實驗版本。
雖然對於修者而言，一年也算不上久。
修行三年，修為增至極限，得以晉陞元嬰。
本就足夠寬廣的空間範圍仍在徐徐蔓延。流水潺潺游遠，絲縷白霧自遠端縈繞，映襯地此地好似霧中之鄉。
修鍊的這一年期間，她也在休息時光顧幾次。
對方眸光低沉，輕嘆出言：「要先死一次。」
她在修鍊室中搖了搖頭，轉移心思。
片刻后，從左側地下室走出了一名穿著件單薄白上衣的小女孩，嬌怯怯地將一隻手放在胸間慢走過來。
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一想法。
夕恆探查間，時不時能感知到籠罩在整個靈火空間的濃郁靈氣，隱隱激發、催出了獸物絲縷靈獸血脈的少許變化。
顯然這一年來，凝子在此做了不少的改造。
「靈造體的壽數限制比我預想的更深，更加接近源頭……要想改變這一限制，必要直接變換掉更加底層的一道邏輯，想做到這點，幾乎等於重塑一個人。」
做了個深呼吸，才繼續細細看下去。
「有成果了嗎？」夕恆突然出現，靠近在她身邊。
「繼續經營公司，等個百年也許可以兌換一份，但若修鍊不適合的功法，未來晉陞時成功率會大幅降低……不過也罷，失敗了我也可以再重來。」
「如今成了元嬰，下一階段便是化神了吧……」少女點著下巴念想：「不過我現在還沒有足以修鍊至化神的功法，這厝薪功最多助我達到元嬰巔峰。」
「通過這段時日的研究，我已清楚明白靈造體的各個部件、結構功用，反推出了製作之法……我打算在這裏地下，復刻出一道靈造體的小型生產線。」
「確實是覺醒之人……外面其他靈造體的靈性都是相當平靜的。」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