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壽數已可突破，不過副作用極大，難保之前記憶，幾乎相當於死後輪迴成了另一個人。」說著時，夕恆手中的小麵包已經吃下半數。
「我們可在之前，將記憶儲存起來，等到轉生之後在眼前播放……」
「死後輪迴……」對方沉思片刻道：「應當並無大礙，我們可以在突破壽數限制之前將自身記憶送于其他覺醒者，蘇醒之後進行心靈溝通找回即可。」
可壽數限制突破之後，就無法自主操縱並相通心靈，人們之間將會出現分歧，分歧也終究會化為罪惡，甚至我們現在建立起來的一切，也會不再穩定。
「可以用機器代替，只要將所有人記憶存放，請大靈母親以此製作出特殊意識體就好。」
夕恆走過去看了看桌上，道：
一個裝著藍血試劑瓶被送入其中檢測，分析成分。
氣感不似靈氣，也不似神樹金息……
靈光遊走，迅速飛至神殿後方的墓園，一座剛下葬的地下木棺。
「等修士的更新，凡人或許真得從年輕等到老吧……」
開模鑄造，材料變換……種種進程循環往複，只為嘗試著以手中數據重建出靈造體的一小塊皮膚。
「交由下一位願意成為中央的覺醒者，無論是誰。」
有了空閑，又前去修鍊。
悶聲響起，剛拆開包裝的厚重機械被運送至院落後方的研究室內。
「嘖。」
「我不想與你分離，姐姐。」二妹道。
長姐觸去，指尖亮出微光，兩人之間的靈光互相連通。
「最好不要出現意外死亡吧。」夕恆在旁補了一句。
到了入夜時分，身影一閃重回靈火空間之中，展開靈識尋找今夜靈造體的聚集點，發現人們已聚在聖殿內部。
「味道倒是不怎麼甜，不過卻富有靈氣……倒是比印象中的麵包更好吃些。」
今日她倒也忙了不少——先是擴展大靈之前做出的地下室，在陣網以元嬰修士身份購買挖掘設施時還收到了都廣閣的提醒信息，稱地下有著穩固城市的陣法，最好不要挖掘至三十五米以下。
只見，一隻殘破的幽靈正環繞在和_圖_書夜中黯淡的神樹周邊，搖搖曳曳，幾近消散。
那裡面的屍身還未腐朽，卻已有絲縷黑氣縈繞周邊。
「好像是烤麵包……這是用空間內的作物製作的？」
回到外界的庭院卧室，將麵包送在唇邊，又輕易點開陣網瀏覽。
幾日後，後院下面的地下實驗室建成並開始運轉，嘗試製作起靈造體的部分簡易零件。
短髮的妹妹聽罷，沒再多言。
白髮少女順手又捏了一塊盤中麵包，隨即火光閃現，身影消失。
接著，兩姐妹朝她望來，同時道出同一句話：
之後，身周火光再閃，又轉移來到靈火空間的聖殿內部。
「世主大人，我們將在今日樹光暗時糾集眾人，宣告此事。」
「這裏也已經開始產生怨氣了嗎？」夕恆自語道。
「正是，世主大人。」像是姐姐的長發女子回應。
「由願意做此事的人來，至於首個中央，既然是由我提出，便讓我來。」
她們的計算能力，倒確實不弱。
她轉身將房門關上，坐在床邊，把鞋子隨意甩開。
「怨靈？」她歪了歪頭，伸手送去一點火焰將幽靈收來。
夕恆坐在旁邊聽著，只又捏起一塊盤中的小麵包，沾上另一小碗里綠色醬料品用，沒有反駁。
口感鬆軟溫熱，好像是剛烤出來的，內里精細少有粗糧的木質感。
兩聖女站起，恭敬鞠身。
實驗多次，進展緩慢。
但幾秒后，夕恆又聯想起自己之前的某些猜測，總覺此事中又有何秘密。
推開房門，面帶微笑念了萬鸞兩字。
「可以是可以，但都已是轉生之後，看過曾經記憶可能也不會有多少認同，畢竟世主都說，那或許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夕恆在旁看見靈光流轉，看出這便是靈造體的心靈相通之法。
夕恆吃著小片麵包左看右看，心想：這短時間內，就能想到這麼多嗎……
只輕輕朝桌對面的長姐伸手，閉眼。
「失去心神相通的能力后，我們靈造體之間或許不過多久就會產生許多分歧與混亂……哪怕像真人一般傷害、殺害同類也m.hetubook.com.com並非不可能。」聖女二妹擔心道。
「蘸料也挺好吃的……像是蒜鹽又更香些。」
哼著悠悠曲調，隨意觀望起最近新聞。
若自己是此世凡塵中人，深知長生修者存在，卻又無天賦修鍊晉陞，只得看著修士之間的傳言故事……大概會很不甘心。
「感覺挺常見呢。」夕恆隨意評價過後，簡單道：「給你們幾天慢慢宣講，我過段時間再來。」
點開翻看，只見是遠溯公司發布新型靈造體的預告影片。
看著世主大人點了點頭，聖女姐妹面色也逐漸和緩。
靈造體們一旦突破壽數，內里深層都會得到大幅度的變化，且不可逆。
「在下名作似曦。」長姐道。
后消耗靈力製成支撐結構，又拿之前用的大型拼圖玩具貼上牆壁，通上靈光水源，併購買了一個小型生態裝置擺在空間內部。
夕恆還是首次看到靈造體使用落淚這一功能。
「……」二妹沉默了會：「那，中央之人若也用盡了壽數，需以輪迴解除限制，該如何傳承？」
不過她也把握到絲縷怨氣，以靈識尋找此物來源。
兩名覺醒者聖女姐妹正在此地用餐，見她來到，立即放下手中餐具起身恭迎。
「說起來還沒問過你們的名字呢。」她先講起：「我名為夕恆，你們應該知道。」
深紅火焰一經觸碰，脆弱幽靈便忽地破裂消散。
白髮少女回過神，嗯聲道：「先選定十人來突破吧，不夠也無所謂。」
「研究設施擺在上方，製作靈造體的那大多設備則落在地下室內。」凝子對著眼前器械迅速調試一番，不過短短十幾秒便啟用並開始工作。
過了會，等到夕恆將手裡的小麵包片吃完后，聖女二妹輕聲道：
過了會，看著大靈又忙碌起來，沒了自己插手的餘地，她想了想又彈指召出怨火九尾狐，送給這召喚物一點靈性，讓大狐狸留在研究所當搬運工。
少女在旁拍了拍手，看著凝子扯來線路，將幾件大型器械互相連接起來，隨意環顧周邊道：
巨手迅速做完工作，貨物被送和_圖_書到浮動平台運至下層，只留下一堆包裹在外。
對方又搖頭：「最多只是提前幾年，變成另一個人罷了。」
「有。」夕恆直接伸手拿來盤中的方形麵包片，放在唇邊小咬下一口。
短髮的二妹好似忽地聽懂什麼，搖頭道：
長姐猶豫：
觀望片刻后，夕恆與大靈關於空間內部的覺醒靈造體壽數之事交談了片刻。
現在又已購置完畢各種器械與零件，後面的搬運和組裝的工作就交給怨火狐狸去做吧。
自己打了個招呼，返回繼續自己的日常修鍊。
雖說目前還處在初步發展期的靈造體們沒有現代的自動烤箱與攪拌、發酵機器，但其中仍有著手藝出眾者。
下一瞬，便閃現至卧室門前。
「覺醒者不會再被機器統領。」長姐卻反駁：「中央必須同樣是覺醒之人。」
「那……中央這一人員如何定奪？」二妹問。
夕恆想起，大靈為她自己特製的那副身軀便是最新一代的靈造體，感官方面與上一代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遠溯公司的下一代產品提升應該不大。
殷萬鸞的賬號也已許久未曾更新，主頁下方還有不少催更的評論。
手指划動，忽見榜單之上有關於靈造體的消息。
期間，夕恆也進去觀望了一會，就連她這種完全不通靈造體技術的外人都能輕易看出，以大靈目前掌握的技術，距離真正製作出一具靈造體還差了很遠很遠。
白鐵房子室外，運送大件快遞的空天飛舟漸漸升高離遠，庭院的陣法敞開又關閉，留下夕恆在院子里用靈光搬運起一件件大型器械，送進研究室放置。
「嘿咻——」
她自己只在這蹭蹭吃的，思索的事就讓覺醒者它們自己去做。
「請世主講。」聖女長姐正色道。
她並不著急，畢竟重點的靈光意識技術還無半點頭緒，就算製造成功了一副完善肉身也無法為其灌注靈魂。
夕恆因此回過神來，朝身側瞥了一眼。
「……」這句話似乎比上一句更令覺醒者不知所措，引得兩人停止動作，沉默下來。
那地方作為靈造體的生產地之一，和-圖-書也有大量的靈造體工作，產生一點相似怨氣倒也正常。
那隻兩三米高的狐狸應該足夠完成工作——大概。
恍惚間，一點別樣氣感飄忽游來。
少女翻了會，下意識道：
圍繞物體的靈光漸散，落下。
她回想許久，腦海中忽地回憶起了自己之前偷半成品靈造體時，前去的遠溯公司地下生產線——那裡就有種氣感，與眼前的怨氣相似。
「差點忘了她也正修鍊著呢。」
不甘之後，要麼拚命追趕，要麼墮落直下。
閉眸清心，入眠休息。
如果突破壽限之後能繼續保留此法，此世或許還真能建成一座世外桃源，永遠太平的世界。
因此限制挖不了多大，夕恆便放棄了購買可以自動製作地下室與模版洞府的器械，直接以空間能力粗暴掃出一道長方形的地下空間。
在外有著廚師職位的靈造體來到此世，雖沒有充足的食材與調味品，但憑藉出色的技藝，還是能自己創造出不錯的食物。
「好像沒什麼問題？」她想。
「你我的壽數也不過只剩三年，做成此事也不過早幾年分別罷了……或許輪迴之後，還能再續前緣。」
兩三秒后，聖女妹妹的眼角流下點滴淚珠，又將相連的手慢慢鬆開。
總之，自己是要返回卧室稍稍休息一下。
「……」長姐沉默片刻，邊想邊說：「我們也不願墮入虛無，所有靈造體都希望得到長久壽命，哪怕有如此大的副作用也必會追尋。
此世凡人基本都選擇了後者，要麼沉醉於現實玩樂，要麼就直接進入虛擬世界渡過一段段被編造好的美好人生。
大靈之前意思也是如此。
「哦。」夕恆彈指召出更多靈光，從敞開著的鐵門后變換出形態模糊的青光巨手，好似抓飲料罐般輕易將數種幾噸重大型器械拉進來。
妹妹則看了眼桌上，輕聲問道世主：「大人如有興趣……」
「哦，除了我。」她隨意補上這一句，抓起旁邊被子裹住自己。
「是。」
夕恆慢慢聽著，問出：「你們想要成為這個中央嗎？」
也許需要許多年歲的技藝積累，才能逐漸製成和圖書。
夕恆卻搖頭：「這點也不可做到，因一旦突破了壽命，靈造體極深層的邏輯鏈就將更改，再沒了與其他靈造體心神相通的能力，每人的心靈只屬於自己，獨立且無法進行外來操作。」
在此之後，需要一個中央來維持一切的穩定，人類古時是由皇帝作為中央，後來換為首腦，再後面變成了如今的至高天……」
這次預告不再是之前那般的全息影像預告，而只是二維影片，且透露的信息較少，讓人摸不清楚具體情況。
眯著的眼睛稍稍睜開，卻見此刻房中空無一人。
於是便將其關閉，沒有多想。
「吸納數百、未來可能上千上萬人的記憶，你還會是你嗎？」
「看來那對聖女姐妹已經開始宣講了。」夕恆望去那邊，視野穿透房屋建築，坐在神樹枝頭自然擺動雙腿，在這遙遠之處觀望靜聽。
如此念想著，白髮少女身周閃出火光。
用了半個時辰，才將兩層的地下室擴建完畢。
「外面那麼多東西都放在這兒？」
對方點了點頭。
「對了。」夕恆小口咬著麵包，以悶聲提及：「這次前來，並非是之前那樣只過來逛逛，有事需要你們傳達眾人。」
「不過就算修士，也只有零散幾人有可能掙脫開此方天地牢籠。」夕恆輕聲念道：「天道真是不公呢……對所有人都一樣。」
如今的殷萬鸞不再像是之前幾年那樣，整天只會趴在卧室床面，或是躺在一旁軟絨靠椅裏面撥動陣網界面，翻看這又翻看那。
「小女若和。」妹妹稱。
「為何我總覺這點怨氣有些熟悉，似是在長平京也遇到過……」
躺在枕頭上，她下意識聯想起此世凡人境遇。
「中央必須被所有靈造體承認，哪怕未來的分歧者也必須尊重，我們兩人還沒有這個資格……我想，可以由某一位未做壽數突破的靈造體，在人們離開突破壽數之前複製他們的記憶與心靈數據存在自身，由它作為中央。」
聖女中，二妹搖頭，長姐則說：
夕恆打開自己的靈光陣網戳了戳，點開唯一關注著的另一賬戶看了看。
「姐姐，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