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種被規劃好的感覺。
作為一個裁縫或者說服裝設計師，安娜的花店裡有不少時尚雜誌，洛煙也曾好奇地翻閱過一部分，只是沒多看，而且她對此也不感興趣。
不過，這些發展到現在，大部分都簡化了。
當然，克莉絲這些心理都沒有表現出來，表面上她只是優雅地與洛煙進行了一次友好的接觸而已。
克莉絲微微皺眉，不滿地說道。
「原來如此……還真是湊巧。」
所以對克莉絲的名字才會沒什麼印象。
……
「抱歉啊，青玲姐姐，我得失陪一會……等演出結束，我立刻就來找你！」
「她……他啊，其實是我妹妹的朋友，找我借住一段時間而已。」
洛煙問道，她對情緒相當敏銳，即便克莉絲以良好的教養把所有情緒都藏在眼底，但同樣被洛煙察覺了。
「好的，克莉絲小姐。」洛煙即答道。
不過，對於自己的妹妹，花青玲和她見面相處的機會很少，不知什麼時候，她漸漸地改變了許多。
「嗯，我老家嘛，她沒有出過門。」花青玲點點頭，「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她挺可愛的。」
好看又如何？必須狠狠地羞辱他！
少女露出得體的微笑，伸出戴著白絲手套的手與洛煙的手掌微微一碰，就當是握了手：
「克莉絲小姐可是自由聯邦里炙手可熱的當紅偶像，」旁邊的花青玲出聲解釋道，又望向克莉絲，微微一笑，「克莉絲小姐，好久不見，還是一樣的衣服呢。」
在她們的身後，一道微不可察的目光隱去。
「確實不可能。」
況且她還跟青玲姐認識……
她歉意地看向花青玲，嗓音立刻緩了不少：
「克，克莉絲小姐，您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您必須馬上去準備……」
「這怎麼可能，先別說以她貴族傳承和當紅偶像的身份完全沒必要做這種事情，就算想做，她的實力連『毀』級都沒有，怎麼可能在我眼皮底下順走我的銀幣？」
在元老院面前和-圖-書，即便是最尊貴的貴族，也要低下他們的頭顱。
雖然良好的教養，讓少女在初時的震驚和怒意之後很快便冷靜下來，並且沒有出現任何失態。
但仔細想想，自己最近在萊尼特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道理得罪一個沒見過的人啊。
斯賓塞伯爵看到諾里安的模樣，猶豫了一會，出聲道：
克莉絲連連點頭。
「好久不見呀，青玲姐姐！沒辦法，被人認出來就麻煩啦。」
「不，定好的行程，我向來不會輕易改變。」諾里安睜開雙眼，呼出一口氣，「況且之前萊尼特斯里確實出現不小的亂子，更有不少貴族倉皇出逃……至少我能出現在宴會上，可以讓你們安心得多。」
「——終末眾神教會。」
起初僅僅只是對萊尼特斯可能性的監視表示不滿，但現在洛煙已經決定算是不虛此行了。
花青玲收起感慨的心思，摟著洛煙向宴會大廳走去。
歸根結底，洛煙離開幽靈小鎮不過數月時間，她與那處虛幻又真實的時光碎片糾纏了漫長的前半生。
……是在安娜的時尚雜誌上。
當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沒必要繼續深究下去。
而且被花青玲提醒之後，洛煙也想起她在哪裡見過克莉絲的名字了。
「可……可是今天的宴會，元老會首席執政官諾里安閣下會親自出席……非常重要！」
看來今天的宴會……可能會比想象中要熱鬧一些。
只是沒想到，在這場宴會舉行之前，萊尼特斯又出現了不少麻煩。
「嚯，我知道了。」
從諾里安憔悴的神情可以看出，他為這些麻煩事操了不少心。
「我是無所謂，」洛煙聳了聳肩，「之前花綺玲好像也想這樣摟著我，但可惜她太高了，這種姿勢看起來就像是要把我夾在腋下一樣，所以只能就此作罷。」
「嗯，好好加油。」
斯賓塞伯爵確實是所謂的貴族，但可惜是的，從千年前傳承下來的貴族，和_圖_書其實已經更替了不少，只有元老院依舊屹立不倒。
克莉絲撇了撇嘴，但還是知道事情輕重。
花青玲嘴角勾勒出一抹標準的大姐姐型溫柔笑容，但洛煙總是忍不住想到她在睡覺的時候流著哈喇子踹被子的模樣。
這場宴會的主人斯賓塞伯爵親自為諾里安拉開門，態度甚至可以說是謙卑。
……舊紀元的洛麗塔風格長裙。
「等手上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就回炎城休假一段時間吧。」
諾里安瞄了這個中年男人一眼，一想就知道他的這些問題都是替他的貴族階級問出來的。
不過是幾隻惡魔爪牙……連炎城都能夠解決，竟然讓這些貴族惶恐到要向他來了解情況？
「第二天我餓著肚子實在沒辦法，只能從我的作品里挑一件比較不那麼珍貴的，打算拿出去賣掉。」花青玲想起當時的窘迫，神情里還帶著些許無奈：
之前在炎城短暫接觸時給洛煙留下的溫柔體貼大姐姐形象，已經隨著這幾日的相處而破滅了。
「回去一定要把這雙手套給扔了……」
至於洛煙的名字，花青玲猶豫了一會，並沒有說出來，畢竟一聽就是女生……
可愛……
確實……相當滑稽。
花青玲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種畫面，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嗯，有印象。」
反正也看不到，這名少女戴上了厚厚的口罩和墨鏡，還戴著一頂大到誇張的輕紗禮帽，生怕別人認出她一樣。
更令洛煙在意的是，少女穿著的衣服。
不管萊尼特斯的貴族們對這些傳承的態度如何，至少他們做到了極大程度的還原。
「然後我就湊巧遇上了出來買衣服的克莉絲小姐，她一眼就看中了我的作品，不但以遠超市場價的價格直接買下，還專門請了我一頓，去……玲瓏府，沒錯，那家一頓可以吃掉我一個月伙食費的高檔食府。」
好像……確實很可愛。
「她好像有點討厭我？」
「青玲姐姐的妹妹？我記得和-圖-書是在那個叫什麼，炎城的地方……」
「……朋友。」
最後克莉絲似有若無地瞥了洛煙一眼，便轉身跟著正裝女子離開了。
「你不會懷疑是克莉絲小姐偷走了我的銀幣吧？」花青玲看到洛煙沉思的模樣，哭笑不得：
克莉絲神情出現一陣難以察覺的扭曲，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貴族！
雖然在洛煙和卓婭婆婆面前的時候，諾里安似乎有些不堪。
洛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洛煙挑了挑眉。
花青玲低聲說道，不知為何她似乎有些心虛。
雖然有些算是刻意刁難，但至少……這也合乎貴族的禮儀！
一名少女獃滯地看著洛煙和花青玲，目光不斷地在她們兩人身上來回挪動，瞳孔更是一陣難以置信的震動。
這些貴族大部分都是油頭大耳只會坐享其成的廢物，但無奈萊尼特斯的中堅力量便是由這些廢物組成的，他們支撐著萊尼特斯沒有倒下。
由於經常性丟錢，花青玲對自己的錢袋看得很緊，從來都不肯放鬆。
「諾里安閣下，如果您不便出席……」
「嗯嗯，我會期待的。」
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萊尼特斯毫無疑問的一把手，掌握著萊尼特斯的最高實權，這一點就連元老院里反對他的幾位元老都無法否認。
「不介意這樣吧？結伴同行時還是要親密一些，免得起疑。」
「知道知道，我連跟朋友說句話都不可以嗎？」
「諾里安閣下，這邊請。」
克莉絲立刻喜笑顏開了起來，但看到旁邊的洛煙時，笑容似乎僵硬了些許：
「多謝，斯賓塞伯爵……」
「請恕我再次發問，諾里安閣下，傳聞里還有另一種可能性的說法，這些惡魔爪牙來自於一個傳承千年之久，潛藏交織在人類內部無法根除的邪教組織。」
「沒錯，但這又如何？」諾里安冷哼一聲，語氣已經相當不滿，「不過是一些不成氣候的殘碎雜種而已，一群只敢躲躲藏藏的陰溝老鼠，也能讓你們這ｈttｐs://wwｗ•hｅｔuboｏｋ•ｃoｍ•ｃom些同樣號稱傳承千年的貴族感到恐慌？」
按照以前的貴族禮儀，在會面的時候都必須稱呼對方的全名並加以敬稱，還有一連串繁瑣的問候規範。
「克莉絲小姐好像對陌生人都有些驕縱，但相熟之後就會發現，她其實是一個挺可愛的女孩。」花青玲輕笑著說道，「說起來，我跟她認識還算是挺湊巧的……」
就在這時，後面一個一身筆直正裝的女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停在克莉絲的面前，連連喘氣道：
洛煙摸了摸下巴，開始在腦海里的記憶翻找起來。
「諾里安閣下，我本不應該向您發問，但現在一些情況我不得不了解，」斯賓塞伯爵深吸一口氣，咬文嚼字地說出自己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話，「有傳聞說，萊尼特斯里出現了惡魔爪牙的蹤跡……」
恰好銀幣被偷，恰好遇上克莉絲小姐，兩人因此結識……
但這種討厭……似乎並不是怨恨或者不滿，是洛煙從未見過的另一種情緒。
她對這名少女的印象很好，但並不是因為少女很好看。
……雖然沒什麼用，該丟還是會丟。
有點酸酸的……
同時，周圍還有一些似有若無的目光掃過，似乎在留意著每一位赴宴的客人。
「不過……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見過？」
克莉絲的修養讓她的羞辱也只能局限在貴族的範疇之內，要不然她現在就想立刻摘下手套丟到洛煙的頭上！
「他們來到萊尼特斯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去見他們的『眾神』！」
「這位先生，我的全名是克莉絲·緹娜·伊萊貝斯·萊克伊斯塔，分別代表我和我的父母，還有我們榮耀的家族傳承，希望先生能夠記住我的名字，這是對我最基本的尊重。」
「傳聞是真的，但請不要宣揚出去。」
先不說洛煙從幽靈小鎮時期開始就對長裙有著謎一樣的執著，另一方面……小蒂妮的小裙子大多都是這種風格的，少女的衣服勾起了洛煙的回憶。
看m.hetubook.com.com到這種情況，花青玲伸出手，稍稍摟住洛煙的手臂，壓低聲音說道：
聞言克莉絲還沒什麼表情，旁邊的花青玲和洛煙卻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對了，青玲姐姐……你還沒有給我好好介紹這位先生呢。」
不知為何，洛煙總覺得克莉絲看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敵意。
同樣由於他決定參加宴會的消息被放出，萊尼特斯里幾乎所有家族都第一時間決定赴宴，並派出了精挑細選的家族子弟前來參与。
只是現在的諾里安看起來有些憔悴，滿臉的疲憊，一進門就直接坐在沙發上，緊閉著雙眼揉著太陽穴。
不得不說，斯賓塞莊園里的很多東西都讓洛煙相當熟悉，建築風格，擺件……等等，很難不讓她回憶起生活了不知多少時光的幽靈小鎮，還有承載著她回憶的娜塔莉莊園。
此時宴會已經即將開場，莊園里不少貴族兩兩三三地結伴而行，不少僕人前擁后簇，準備前往舉行宴會的大廳。
克莉絲深呼吸幾口，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
「……」
一邊的洛煙有些錯愕，她怎麼也沒辦法把花綺玲跟可愛一詞搭在一起。
但不管如何，竟然敢跟青玲姐姐靠得這麼近……
「嗯，我是青玲姐的朋友，」洛煙禮貌地向少女伸出手，「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而克莉絲本身沒見過花綺玲，僅憑花青玲的形象，只能把花綺玲想象成一個容顏更加稚嫩，身材更加嬌小的版本。
正因為如此，諾里安才少見地打算出席這種貴族的宴會。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一位以行竊手法聞名的盜賊莫名其妙地關顧了我，還只是拿走我準備第二天吃飯的銀幣，其他更加珍貴的東西都沒有動過么？」
洛煙贊同地點頭道，但絕不可能里……總會有那麼一絲遺漏的可能性出現。
「哦？」
相比于洛煙，少女對她……他的印象，可就不太美妙了。
聞言斯賓塞伯爵的神情又凝重了幾分，再次低聲說道：
「青玲姐姐……他，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