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亂走亂碰會不會觸發什麼可怕的禁制？
洛煙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心虛地說道。
洛煙小姐顯然不在此列。
她扭頭看向影的眼眸里殘餘著幾分茫然，隨後才如同剛剛醒轉般微微頷首，道：
「我……很抱歉，我從一開始就在跟著你。」
「我……倒是沒什麼概念。」
洛煙不是什麼「惡意」的化身，而是這個……舊紀元的研究員？
在影忍不住想要出聲詢問的時候，洛煙卻停下了腳步，在她前面是一個並不起眼的小房間。
洛煙翻到背面，目光下移。
「我之所以辭職，是因為世界末日就來了，有一道聲音讓我去拯救世界，我想拯救世界比較忙，到時候可能就沒時間工作了。」
究竟是因為第一聖徒的聖徒名才會把人類第一座巨型城市命名為諾亞，還是因為諾亞之城才會把第一聖徒冠以「諾亞」之名，無人知曉。
這些可不是舊諾亞覆滅時期……
——所有的書面記錄。
看到這裏，影終於忍不住了，直接現身：
更重要的是，對於舊紀元的遺產，新紀元的人類可不僅僅只是想使用而已，還需要製造出來。
不過，影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一千三百年前。
因為舊紀元的技術高度已經擁有了幾千年的發展，而且當時整個世界的資源也足夠豐富，足夠揮霍，不必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地向無盡荒原探索。
影連忙「咻」地一下鑽了過去，影子伏在洛煙肩膀處和她一起看著文件的內容。
「洛煙小姐！」
一份文件。
「你別這麼說……我覺得怪瘮人的。」
聽起來這似乎只是一封普通的搞怪類型辭職信，比這離譜多的辭職信影也不是沒有見過。
影心說還得再久一些，但只是點點頭：
最終，洛煙還是決定對十二聖徒隱瞞一部分信息。
之前諾亞教廷還有一個教區長的辭職理由是工作太忙想去環遊世界，寫的是「生活不止眼和_圖_書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我就是到處亂逛的。」洛煙老老實實地說道，「本來我是想找找一些書籍打發時間，但不知道為什麼，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裏……就像是潛意識裡的行為。」
即便進入圖書館的人不是這個來歷古怪又神秘的洛煙小姐，影也會這樣謹慎地進行偷窺……哦不，觀察。
嫉妒魔女的外貌就是娜塔莉夫人，不過雖然她們的容顏一模一樣，但氣質差別卻很大，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裏面寫著什麼？」
影緊張地問道。
這些畫面指引著洛煙走向某個地方，她一步一步走著，影的一具影體在後面小心翼翼地跟著。
由不得她不緊張，這可是從舊紀元遺留下來的文件啊！
「就是第一聖徒，聖徒名『諾亞』。」影解釋了一句。
時間看起來也對得上，之前圖書館管理員對她的稱呼似乎也對上了。
聽到這裏，如果影現在不是影體狀態，估計漂亮的臉蛋都會憋出紫黑的顏色。
「是誰寫的？」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雜物間。
「呃，本來是不能說的，但現在也無所謂啦。」影點點頭，「是，外界有過傳聞，說十二聖徒鎮壓著當年肆虐世界的絕死魔女，我澄清一下，這不是傳聞，這是真的。」
影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之前其他的舊諾亞遺產情況跟這裏差不多，能從一堆破爛裏面扒拉出幾件勉強能用的設備，就算是很幸運了。
洛煙念了起來：
「我看看落款啊，好像不在這一面。」
而且還是紙質文件……
影深吸一口氣，緊張地看向桌面上的文件。
「落款是……」
影在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荒謬的想法，洛煙小姐會不會其實是從舊紀元活到現在的……而且在圖書館的系統里登記過了？
這片區域連她都未曾踏足過，周圍也沒有任何新紀元人類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凝固著舊紀元覆滅的那段時光里。
ｈｔｔps://ｍ.hｅtｕbooｋ.coｍ•ｃoｍ先不論為什麼這支放了上千年的筆為什麼還能用，也不論為啥洛煙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在這件堪稱絕世孤品的文物上塗塗畫畫，兩道簽名的字跡確實不一樣。
隨著洛煙繼續向裏面走去，周圍的書架已經空無一物，到處都是散落的儀器和裝置，彷彿還能看到當年倉皇逃竄時的匆忙。
洛煙好奇地問道。
聽到影的聲音，洛煙很明顯地驚訝了一下，就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聲音落下，瞬間寂靜了起來。
而她順著這些記憶，在這座足足有四十層的蒼穹大廈里漫步。
聖域——被污染的舊諾亞，圖書館。
「影大人？您怎麼跟過來了？」
看到落款的時候，她瞬間愣住。
影看得是一陣膽戰心驚，連心跳都連續停了好幾拍。
普通紙質別說千年，上百年時間就足夠風化了。
她推門而入。
影覺得洛煙小姐這是在嘲諷自己，但她無辜的表情看起來貌似又不太像。
即便是依樣畫葫蘆，一比一地復刻出來，都算是一種成功。
房間角落裡的衣櫥放著好幾件白大褂，旁邊一些的位置掛著一幅被塗抹掉畫面的油畫，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這座從舊紀元遺留到現在的圖書館，就連諾亞都沒能弄清楚裏面的所有東西。
亂逛能走到這種程度……
聽到這句話，黑色的身影明顯地抖了幾下。
洛煙想了想，說道，「因為我也見過嫉妒魔女，而且還見過跟嫉妒魔女長得一模一樣的，眾神的長相本來就很不可理喻。」
只是，這些屬於洛煙的秘密，她本人不肯說，影也相當知趣地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尊敬的海克斯頓博士，很抱歉我以私人緣由提出辭職申請。」
「嘶……怎麼會？」影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諾亞大人離開白色大殿了？」
雖然舊紀元流落到新紀元的遺產很多，但唯有一種東西從未出現過。
影大驚失色，剛hetubook.com.com才她的胡思亂想成真了？
與舊諾亞不同，這裏的一切顯得無比蒼涼，幾乎所有東西都覆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各種破碎的儀器和損壞的裝置比比皆是。
這裏距離鎮壓絕死魔女的地方可不算太遠啊……
最顯眼的辦公桌上的東西並不多，一個小巧的檯燈放在桌角，右手邊是一個樸素的馬克杯。
「好像是一份辭職信。」
「諾亞大人？」
可惜上面的內容都是舊紀元文字，影憋了半天沒看懂一個字。
這種千年前的文物，怎麼能夠直接用手觸碰！
即便外表年輕，大部分長生者還是會帶上一些歲月的氣息。
「啊？」
她都活了幾百年時間，不說老謀深算也算是老奸巨猾，一眼就看出洛煙這個純良滿臉心虛的模樣，肯定是藏了不少消息。
正當影思索著要不要讓洛煙繼續探索圖書館的其他區域時，她的本體傳來了訊息。
這是……舊紀元。
洛煙循著影的目光看了過去，她也注意到了這份文件。
一份文件。
可影在這裏看到了什麼？
從這封信上的口吻看來，當時的世界末日應該還是無稽之談，真到了還辭職幹啥……
對比今天，舊紀元某些領域里的技術對現如今的人類文明來說仍然是天頂星科技。
時光彷彿在這座圖書館里凝固了許久，即便千年過去，這裏依舊殘餘著不少生活的氣息。
「是你？」
「誒，如果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能在這間圖書館裏面到處走？」影想到這裏，眼前一亮。
更準確來說，寫下辭職信的「洛煙」字跡要更加娟秀優美一些，現在的洛煙小姐明顯沒怎麼寫過舊紀元文字，寫出來的字只能說勉強能看。
就像是被某種力量完全摧毀了一樣，直接導致新紀元在研究舊紀元遺產時，只能依靠自己一步一步慢慢摸索。
「負責課題，『第371號人體強化計劃——異能』。」
目前諾亞對圖書館的探索全是暴力探索，wｗw.h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ｏｍ強行破壞或者覆蓋禁制，沒有真正觸及到圖書館的內部系統。
這個圖書館目前為止的可探索區域，還不到百分之三十，絕大部分都處於禁制封絕的情況下。
當時留下來的六座圖書館只是空殼，裏面連一本書都沒能留下來。
聖徒諾亞與「諾亞之城」，直到現在已經很難探究先後順序了。
洛煙走在這座圖書館里，愈加強烈的熟悉感從腦海里傳來，一些呼之欲出的記憶與眼前的場景逐漸重合。
不過……最引人矚目的，是辦公桌上的一件東西。
如果有一位可以無視禁制的人形萬能鑰匙在，豈不是可以把進度直接推進到百分百？
「誒，不過，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影看了看周圍，「這應該就是那個『洛煙研究員』的辦公室……」
「怎麼可能是我？」洛煙聽著眼皮狂跳，她拿起旁邊的筆在信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看字跡，完全不一樣好吧！」
她先前就有些奇怪了，號稱十二聖徒，為什麼出現的聖徒一直只有兩位，其他十位聖徒到底在哪？
而這份文件……只可能是舊紀元留下來的。
唯一稱得上合法記錄的可能就是大門禁制了，但都是級別最低的遊客許可權，還是聖人親自出手弄的。
「看來只是同名而已。」
相當於在使用一樣從未見過的機械時，沒有說明書一樣。
不過，這份文件似乎並不是普通紙質，洛煙完好無損地拿了起來，還若無其事地翻了翻。
「……是那個可能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絕死魔女嗎？」
包括年輕到不能再年輕的幻，影偶爾也能從她的眼中看到些許滄桑。
不過，洛煙並不清楚一份舊紀元文件對新紀元文明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她很普通地走了過去，然後拿了起來。
但奇怪的是，這座圖書館似乎對洛煙小姐沒有任何限制，影眼睜睜看著洛煙通過一道又一道禁制，要不是自己附著在洛煙在圖書館燈光下被拉長的影子m.ｈｅtｕｂoｏk•ｃom.cｏm里，恐怕都沒辦法來到這麼多地方。
這封信的主人翁呢？
「世界聯邦落輝分區，海克斯頓實驗室二級研究員……洛煙。」
開玩笑……怎麼可能讓洛煙在圖書館里沒有任何顧及地到處走動。
這是……一份從舊諾亞流傳到現在的文件！
「……你不能嗎？」洛煙眨了眨眼，「這些門都沒鎖，靠近過去就直接開了。」
說是記憶的引導不太準確，洛煙只覺得這條路應該這樣走，就這樣走下去了。
無論是數據系統，還是紙質文件，沒有一樣能夠留到新紀元。
影看到這一幕差點沒把眼睛給瞪出來。
實際上，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名字，其實還是有另一個人的。
「其他聖徒也都在你說的那座白色大殿嗎？」洛陽又問道。
「……」
影滿臉見了鬼的表情——如果她有表情的話。
各種實驗儀器和特殊裝置都是以相當複雜的禁制進行封裝的，直到現在諾亞破解的部分都不到十分之一。
「在……海克斯頓實驗室里的研究工作進行相當順利，同事友好，您也很友善，這些都不是我辭職的緣由。」
——破曉一先生曾經提起過的「零先生」。
「差不多吧。」
這些記憶里沒有聲音，沒有人影，只有不斷在如山峰般的書籍堆里穿梭的畫面。
「您……想看這個？」
「但這裏看起來很久沒有收拾過了，」洛煙把這封古怪的辭職信收了起來，然後看了看周圍，「在從舊諾亞毀滅之後，直到現在都沒人來過嗎？」
看起來雖然完好無損，但一旦用手輕輕觸碰就會瞬間化作灰無。
唯一的疑點是，為什麼二級研究員會擁有整個圖書館最高的許可權……
「嘶！」
數百年間，這六座圖書館影早就已經把所有能夠進入的區域逛了個遍，但這時洛煙小姐走的地方，卻連她都感到強烈的陌生感。
這封舊紀元辭職信似乎和這種搞怪類型的差不多，但問題是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世界末日真的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