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屏幕上的男女發出忘情的喘息聲，陸離感覺得到姐姐的呼吸好像急促了幾分。

完了……陸離腦海里冒出這兩個字，也不知是覺得自己完了，還是雅夢姐完了……

今天的鄒雅夢似乎有些不同，她好像化了妝？穿得也比平常厚實了許多。上身是短款的燕麥色麵包服，下身是白色闊腿褲，腳踩一雙萬年不變的運動鞋。她手上似乎還提著兩罐啤酒。陸離正盤算著給姐姐送一雙什麼款式的運動鞋，便聽到鄒雅夢說：

陸離想起那晚姐姐的醉后獨白，手心竟是在不斷冒汗。

陸離心臟跳得越發快了，他腦袋一熱，說：「姐，你熱嗎？」

「抱得太緊，有點熱。」

陸離注意到面前的女孩眼眸中水光瀲灧，臉上浮現動人的潮|紅，像是一樹粉紅的桃花落入芳菲盡的河潭，精緻的花瓣隨著風飄蕩在水面上，桃花的倒影與天空的倒影融為一體，叫人目眩神迷。

他能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偷偷打量姐姐的側m.hetubook.com.com臉，她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只是和上次一樣面無表情地盯著屏幕。

鄒雅夢的動作停了：「你熱嗎？」

「毛衣……也脫了吧……」鄒雅夢咬了咬下唇，勉強說出這句話。

電影進展到第一次艷情片段，老電影尺度只露上而不露下，比起霓虹還算克制，饒是如此，雅夢姐也是頻頻側目打量陸離：「你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這麼好看嗎？」

鄒雅夢臉上閃過一絲飛紅，她板著臉，打開陸離的電腦，搗鼓一陣才把光碟放進去。陸離見到屏幕上閃爍一陣，蹦出四個不斷閃動的大字「姚氏影業」。他心臟跳得更快了。這姚氏影業是著名的風月片公司，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古裝三|級|片。

「熬骨湯的時間不夠，不然更鮮一點。」

鄒雅夢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前，誇讚一句：「梨子你什麼時候廚藝這麼高了？」被安百璃磨鍊出來的唄，那姑娘腸胃嬌貴得很，陸離自然得m.hetubook.com.com多操心一些。

「我也有點熱。」鄒雅夢說。

「嗯。」只能囫圇應著聲，像個應聲蟲。姐姐今天真漂亮，對了，她熱不熱啊？陸離給了自己一巴掌，有點色迷心竅了。

電影開始，一個叫未央生的書生好色成性，竟差人給他換了驢的塵柄、狗的腎臟，要以此去京城獵艷。老電影的尺度比想象大，台詞總是離不開下三路，人物動機也全是沾著下身。陸離閱歷豐富，自然面不改色，可他察覺到雅夢姐已經忍不住好幾次啐出聲來。

脫毛衣其實是個曖昧的動作，因為毛衣太過緊實，在脫下時總會不經意地帶起內襯，露出纖細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雅夢姐的肚臍眼小小的，縮成一點，陸離忍住戳一戳的慾望，轉而去看姐姐的腹肌——線條流暢，並不過分硬朗，反而似寫意畫中流暢的筆畫，讓人不禁想順著馬甲線往深處探究。

「當然是我家姐姐。」陸離不假思索，誰問這個問題他就答誰。hetubook.com.com

「嗯嗯。」聽出來她很高興，「和你的兩個同學比起來，誰好看啊？」

「我幫你脫了棉服吧。」陸離說這話時聲音都在打顫。他經常為歸家的姐姐脫外套，但從來沒有哪一次比得上今天這麼目的不純。兩世，兩世都沒有過的想法像病毒一樣在腦海里瘋狂增殖、擴大，甚至於爆炸……

雅夢姐輕輕嗯了一聲，陸離便小心又緩慢地替她褪下麵包服，露出內里那件修身的純黑色毛衣。

雅夢姐一邊拉下內里的背心，遮住裸|露在外的腰肢，一邊埋怨說：「快點……」

吃面時，陸離不禁偷偷打量起雅夢姐。麵湯熱氣騰騰，但依稀可以分辨出那雙紅艷的嘴唇，陸離越發肯定姐姐今天一定是化妝了。其實他也沒好意思告訴雅夢姐，他在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個澡。

「好不要臉。」雅夢姐自電影開始后首次開口，陸離心思飄忽，只注意到她的紅唇翕合嚅動，根本沒聽明白姐姐在說什麼，她好像在指責未央生不顧妻子www.hetubook.com.com且濫情喜淫。

這不是你帶我看的嗎？陸離有些委屈，但還是垂著眼：「不好看不好看，不如雅夢姐半點好看。」

晚飯過後，鄒雅夢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我是不是吃太多了？又要長肉了。」她驀地抬頭，正好與陸離的目光相對，一股旖旎的氛圍開始在二人目光交匯處蔓延：「看電影嗎？」

他喜歡和姐姐一起看電影。不，與其說是喜歡看電影，不如說是喜歡雅夢姐，無論是做什麼都好。

姐弟二人鎖了房門，拉了窗帘，窩在床上一起看風月片，這怎麼想都不正常吧？可無論是陸離和鄒雅夢，都詭異地沒有點破，彷彿常識顛倒了一般。

「嗯。」什麼也不能多說，陸離獃獃地坐在床上，給姐姐騰出個座位，也沒去問任何多餘的話語。

「我家姐姐」四個字著實戳中鄒雅夢心窩，她笑得甜滋滋的，一把抱住陸離，用臉蛋蹭著陸離的臉：「梨子你今天好懂事啊。」

「好香啊，餓死了。」

「毛、毛衣呢？」陸離發現自hetubook.com.com己的舌頭不爭氣地打結了，他終於能理解一點獃頭鵝的心情了。那傻丫頭緊張時也會舌頭打結，嗚嗚丫丫地可愛極了。而安百璃緊張時會嚇得一動不動。陳嘉寧則是飛速逃走。溫琥珀好像沒怎麼緊張過。那姐姐呢？雅夢姐緊張時會怎麼樣？

陸離向來是對看電影這種事無感的，一群人窩在黑暗逼仄的空間里，被現代工業的影像音樂狂轟濫炸，事後還得意猶未盡地和同伴交流心得——不如找個空閑的時間，戴上耳機，播放長達三小時二十四分鐘十六秒的雷雨白噪音，與心靈做一場深層次的對話。但若是和喜歡的人一起看電影，情況又有所不同了。

十八點十四分，陸離做了兩份牛肉麵，開始期待那雙大長腿的出現。牛肉麵講究一清二白三綠四紅五白，正宗的面家多是姓馬，應該是回族，陸離覺得自己做的牛肉麵應該也差不太遠。馬離這個名字也太奇怪了，還好他不是做牛肉麵的。陸離用離奇的想法壓抑著自己的躁動，直到雅夢姐推開他家的房門。